亨利-皮埃尔·罗什著的《祖与占(夏日之恋)(精)》讲述了1907年，巴黎，从中欧来的祖与法国人占开始了他们一见如故的情谊。他们的生活里有许多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很美丽，他们有时候自己发现，有时候互相赠与：因为他们两个除了使对方高兴以外并不想别的。经过绿西、杰特薇德、欧娣、玛歌塔之后，出现了凯茨。她们之中最美丽的，也是最暴烈的。

序 一个诗人的电报体爱情小说
对话夏宇：我为什么翻译《祖与占》
祖与占
凯茨
直到尽头

一个诗人的电报体爱情小说
弗朗索瓦·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
一九五五年，我在巴黎皇宫附近的一个叫作
stock的二手书摊，发现亨利一皮埃尔·罗什
（Henri-Pierre Roche）写的这本小说《祖与占》
（Jules et Jim）。
这本书是两年前出版的，并没有引起注意；对
此书的批评既不好也不坏，实际上它几乎没有引起
任何评价。对一个没有名气的小说作者，这种待遇
并不离奇。引起我重视的，首先是它的书名，我立
刻被这两个J悦耳响亮的音色所愉悦，然后我翻到封
底，读到作者资料：亨利一皮埃尔·罗什，一八七
九年生，这本小说是他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我当下
思忖的是，这个新进小说家此时已然七十有六岁了
！一个七十几岁的人所写的小说是一本什么样的小
说？
从第一行开始，我对亨利一皮埃尔·罗什的文
笔一见倾心。彼时我喜欢的作家是让·考克多，为
他的句子，那种显而易见的干燥的句子和精确的意
象。我发现，亨利一皮埃尔·罗什比之考克多似不
多让，他用一种简单的毫不铺张的字眼，组织成极
其精短的句子，达成一种同等于诗之质地的散文风
格。在这种风格里，有一种情感从窟窿，从空无中
来，从那些节省退却的简练字句中出生。稍后，我
有机会读到他的手稿，得以详视这种风格，我观察
到，这种故意的、朴实的文体，是从不计其数涂抹
掉的字句里浮现的；在一整页坦率如小学生的写作
里，他大幅删掉，只剩下七个或八个句子，而这七
、八个句子又要再删去三分之二。《祖与占》是一
个诗人用电报体写就的爱情小说，他努力忘掉自己
的文化，像农夫插秧那样简洁而具体地排列他的字
句和想法。
很容易想象的，我对这本小说的热情伸展到其
中的人物和他们的爱情故事。比起看书，通常我更
喜欢看电影，我颇有规律地一个礼拜看上十六到二
十部电影。我是只为电影而生活的。在为Arts-
Spectacles周刊写影评时，我有了机会实践我的热
情。而在读本书时，我感觉我正置身于一个电影上
史无前例的例子里；表达两个男人对同一个女人的
爱，并让“观众”在这些角色之间无法做出情感上
的选择，他们让这三人带领着，平等地去爱他们。
这种反对选择在这个故事里是这么的触动我，出版
社编辑介绍它时下的按语是：“三人间纯粹的爱。
”
……
我应该让这位打字的女士知道亨利一皮埃尔·
罗什并不只是把追求真理和爱情的权利保留给男人
；《祖与占》里的凯茨，最近的几年间，不是已经
变成新女性主义的表率了吗？
这些日记如果发表，恐怕将达二十数册，我所
接触过的法国出版社都婉拒出版。因为亨利一皮埃
尔·罗什在他们眼中仍然不是什么著名人物，更何
况他日记中提到的那些赫赫有名的朋友或情妇，他
无不使用假名一一掩盖，使人无法辨认。
因为这样，出版这些日记被认定无法回收成本
。这些私人日记仍将隐晦不彰。幸而罗什垂老之年
为他往日的经历留下了两本灿烂的小说，使得他不
再籍籍无名。
在所有为他写下的话语中，我特别喜欢让·波
朗（Jean Paulhan）写的，他是罗什的朋友，负责
他在伽里玛出版社出版的《祖与占》：“是，他很
高大，带着萎靡忧郁的气质。他有点太清楚了，太
谦逊了，他不令人吃惊，因为他令人迷惑。他对人
充满爱。他觉得人是值得尊敬的。”
这篇长序到此结束，轮到您去发现亨利一皮埃
尔·罗什，您将凛然于他的温柔。您会把他带进您
的生命中，视他为朋友。我希望，您会爱他。

亨利-皮埃尔·罗什著的《祖与占(夏日之恋)(精)》全球文艺青年挚爱的怀旧之作，史上经典爱情电影《祖与占》原著小说，奥斯卡、戛纳、威尼斯最佳导演特吕弗成名作。如果我们注定邂逅，为何又要从彼此眼前消失？
张小娴、亦舒笔下多次谈到的女性独立人格魅力典范，《收到你的信已经太迟》《玫瑰的故事》，两岸三地众多才女笔下唯美的爱情故事。张国荣、李安、吴宇森深情推荐经典。吴宇森《纵横四海》伍迪艾伦《午夜巴塞罗那》贝托鲁奇《戏梦巴黎》的致敬对象，万众期盼的朝圣之作重版出来。

我所认识的、最美丽的当代小说之一，是亨利-
皮埃尔?罗什的《祖与占》。这小说叙述的是两个朋
友与他们共同爱人之间的故事，幸亏有一种再三斟
酌衡量过的、全新的美学式道德立场，他们终其一
生，几乎没有矛盾的温柔的相爱。
——法国新浪潮导演 特吕弗
所谓电报体，那些节省的抑制的退却的句子，
由无数的句子删掉后剩余的句子，用许多句点完成
的节奏，就像鼓点一样在绷紧的皮面与皮下的空洞
产生共鸣，放弃一般小说着力的心理分析以及前因
后果重大转折的铺陈，只写表面而且心甘情愿停在
表面……
改编电影与原著的天作之合，小说与电影都让
对方更加灿烂。
——诗人、翻译 夏宇

Ⅰ 祖与占
一九〇七年左右。
住在巴黎，个子小而壮的外国人祖，请求他刚认识的朋友，瘦而高的占，带他参加嘎查尔的化装舞会。占想办法为他要到了一张邀请卡，并且把他带到一家道具服装出租店。就在祖慢慢地翻找那些衣饰并为自己选了一套简单的奴隶装扮时，占对祖产生了友爱。这友爱在舞会中又滋长了几分，祖在那儿很安静，睁着圆圆的眼睛，眼里满是诙谐和温柔。
第二天他们第一次真正地交谈。祖的巴黎生涯里还没有女朋友，而他希望能拥有那么一个。占则已经拥有数个。他介绍他认识一个女音乐家。起初似乎很顺利。在一个礼拜之内他有点爱上她，而她也是。后来祖觉得她太重思考，她则觉得他太迟钝且爱嘲讽。
祖和占每日见面直到夜深。他们教导对方自己的母语和文学。他们互相展示诗作，一起翻译。他们不慌不忙地讨论，发现对方是自己从未有过的专注听众。酒吧里的常客不久就私下批评他们，断定他们有不寻常的习性。
占介绍祖一些知名人物盘桓流连的文学咖啡馆。祖在那里受到众人赞赏，让占更加高兴。在其中的一间咖啡馆里，占有个女同伴，一个放任不羁、个子小小的美丽女子。她比任何诗人都更能彻夜尽兴直到清晨六点。她高姿态地、简洁地挥洒她的情意。她才思敏捷迅速击中要害。她的自由穿过一切无法无天。他们三人数次结伴出游。祖为她困惑。她觉得他很和善但是傻气；他则认为她极出色但也令人畏惧。当她为他带来另一个老实随和的女孩，他又觉得人家太老实随和了。
占觉得再也帮不上忙了。他怂恿祖自行寻觅。祖可能困于法语还不太流利一再失败。占告诉祖，并不是语言的问题。
他贡献了一些策略。
“就像您借我您的皮鞋及拳击手套，它们对我而言都太大了。”祖说。
不管占的意见，祖去找妓女，但也不感满意。
他们退回到他们的长谈和翻译计划里。
Ⅱ 占在慕尼黑
就在此刻，祖的母亲从中欧来到巴黎看她的儿子。她年迈但仍然生动活泼。她的到来让祖颇为焦虑。她检视他的衣着，不准他缺一颗纽扣。她带祖和占去一些最好的饭馆吃饭，但要他们穿上礼服戴上大礼帽。祖极尽努力地配合——然后她回去了。
三个月后，一个雨夜，祖为他们两人即兴做了一顿饭，就在他连家具一起租来的两房公寓里。占无意间打开那具上了彩釉的陶炉，发现里面有一顶礼帽，帽子上覆着薄薄一层炭灰。祖满意地说：“它在那儿不会打扰我，还有一层灰保护。”占回答：“祖，我可不是您的母亲。”
他们在小洒吧吃饭，挥霍可观的金钱买雪茄。两人都为对方选择最好的雪茄。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是马约尔音乐厅和蒙帕纳斯剧院，彼时有科莱特的哑剧表演。
祖详细地谈着他的国家，以及那个国度里的女人。他爱着一个叫作做绿西的女子，也曾徒劳地求过婚。求婚不成他来了巴黎，六个月后还要回去看她。
“还有另外一个，”祖说，“杰特薇德。过得自由自在，有一个漂亮的儿子。她懂我，但对我并不认真。看，就是她。”
祖从皮夹里拿出杰特薇德的照片：她裸身躺在沙滩上，被迎面溅起的薄薄海浪围住，她那个才一岁的儿子光着身子坐在母亲的臀上，面朝大海，像坐在城堡上的孩童爱神。
“还有另外一个，黎那。如果我不爱绿西，我可能会爱她。她就像这样子。”
在大理石的圆桌上，他用细致的笔触慢慢勾出一张脸。
占正说着话，看了这张脸，对祖说：“我跟您一块儿走。”
“去看她们？”
“是的。”
“好极了！”祖说。
占想把那张大理石圆桌买下来，但是酒馆老板不答应，除非占一次把店里十二张桌子全都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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