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这个词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似乎都已经被用滥了。但如果要问,什么是战略?或者问战略的历史是怎样的?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楚。劳伦斯·弗里德曼著,王坚、马娟娟译的《战略——一部历史(上下)(精)》对于“战略”的起源和演变做了一番梳理。
在讲述了“战略”的希腊神话与圣经源头后,弗里德曼先后研究了重“智胜”的孙子、强调“狐狸”与“狮子”兼学的马基雅维利,以及认清了“政治-军事”关系的克劳塞维茨。在此基础上,他总结出“战略”的三个维度:一个是军事领域的“力之战略”(Strategy of force);第二个是“底层战略”( Strategy from bellow),主要存在于政治动员领域;第三个是所谓“顶层战略”(Strategy from above),主要针对商业领域而言。最后,他讲述了当代社会科学如何重塑我们对战略这个概念的理解。应该说弗里德曼的这本书对于读者认识“战略”这个概念有正本清源的效果。
劳伦斯·弗里德曼著,王坚、马娟娟译的《战略——一部历史(上下)(精)》梳理了历史上久负盛名的战略理论,从思想史的维度可见“战略”渗透我们生活各个方面的过程。作者认为,从大卫使诈击败哥利亚直至当代经济领域中运用的博弈论,战略的核心在于我们是否有可能操纵并塑造环境,抑或只是成为不可抗拒力量的受害者。环境的不可预知性使战略既具挑战,又富戏剧性;很少有哪个军队、企业或国家能够接二连三地预测事态发展,每一次实践都不可能与预期相吻合。因此,战略是流动的、灵活的,它受制于起点,而不囿于终点。
同样,做出这些行为也需要和其他猩猩进行一定程度的沟通。要想误导别人,就得先明确理解他们的正常行为。不管是黑猩猩还是人类,所谓的“战略智慧”是从严酷物质条件下的生存需求出发,通过复杂社会环境中的相互作用发展而成的。试想人类的大脑,它的重量只占成人体重的2%,却消耗人体20%的能量,远远超过其他任何器官。既然它的运行成本如此高昂,就必然有极其重要的用处。理查德.伯恩(Richard Byrne)和纳迪亚·科普(Nadia corp)研究了灵长类动物主要分支中的18个物种,将它们的新大脑皮质的尺寸和实施欺骗行为的数量进行比照。他们认为,大脑尺寸和社交智慧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后者包括合作共事、应对冲突以及施展诡计的能力。按照进化论原则,当遇到更强壮、更弱智的其他物种发起挑衅时,这些技能无疑极具价值。如果新大脑皮质的尺寸限制了某个动物的精神世界,那么与其相关的其他动物也会受到牵连,这也决定了当它遭遇冲突时能够找到多少同伙。因此,脑部尺寸越大,该物种运作大规模社会网络的能力就越强。伯恩提倡“马基雅维利智慧”这个概念,使战略和进化之间建立了联系。尼可罗·马基雅维利为十六世纪时的意大利人找寻到的这一基本生存技巧,竟然与大多数原始社会群体的生存需求如此相似。
这个概念的发展部分结合了对大脑生理发育的研究,对灵长类动物和人类的密切观察,并考虑到了生态和社会因素的影响。我们的祖先遭遇了种种智识上的挑战:他们要仔细琢磨如何才能高居树上而不掉下来;如何造个安全的住所并在那里睡上一觉;按照什么样的顺序操作才能得到并吃到那些外表长刺或外壳坚硬却营养丰富的稀有食物。体力劳动涉及一连串动作,需要事先计划。无论促进人类大脑进化发育的是何种生态需求和物理需要,在某种情况下,这个关键性驱动因素演变成了维护具有一定规模和凝聚力的社会群体的需求。要想在群体中发挥有效作用,就需要了解其他成员的个性,他们在群体中的等级地位,他们喜欢谁、忠于谁,以及所有这些情况在特殊条件下可能意味着什么后果。
暴力战略
有一种重要的复杂情况是,动物们需要对付与自己没有社会联系的其他群体,并同它们展开较量,查尔斯·达尔文称之为“生存竞争”。潜在的合作与限制冲突意识或许塑造了群体内部的社会关系,可一旦和外来群体发生对峙,这些意识就会被其他指令替代。个体攻击行为是动物们的家常便饭,但群体之间的搏杀概率就低多了。蚂蚁是最好战的动物之一。有人说,它们奉行的外交政策是“永无休止地侵犯,武力争夺地盘,尽其所能地消灭邻近群体。如果蚂蚁掌控了核武器,它们很可能不出一个星期就毁灭整个世界”。蚂蚁群体中有专门负责打仗的兵蚁,它们没有生育能力,因此即便在战斗中阵亡也不会威胁部落的数量规模。蚂蚁的作战目标很明确:抢夺食物,占领地盘。一群蚂蚁战胜其他群体后,胜利者会把败军的粮食储备转运到自己的巢穴中,败者不是被杀死,就是遭驱逐。蚂蚁打仗毫无战略可言。它们凭借的是残忍无情的蛮力消耗。蚂蚁们紧紧贴在一起,形成一大团,肆无忌惮地猛攻敌人的防御工事,完全没有谈判和协商的余地。
相比之下,研究发现黑猩猩身上表现出了战略智慧。(P6-7)
在遭到迎头痛击前,每个人都是有计划的。——迈克·泰森
人人都需要战略。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胸怀大略是军队将领、大公司高层领导和政党领袖们的事情,但其实在今天,任何一个像样的组织都不敢想象没有战略该如何生存。人类事务充斥着无常与困惑,探索出路困难重重,但相比战术层面的计策,宏观的战略方法依然是解决问题的首选,遑论那些灵机一动得来的所谓妙招。胸怀战略意味着拥有高瞻远瞩、抓大放小、治本而非治标、放眼全局而非只见细节的能力。离开了战略,什么直面问题、追求目标就只是空谈而已。无论军事行动、企业投资还是政府计划,要想获得支持就必须先有一套可供评估的战略。一个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决策显然比相对循规蹈矩的常规决定更具价值。由此可知,比起那些只会出主意的建言者和负责实际操作的执行者,战略决策制定者的地位更高。
战略并非专为面临生死抉择、成败决断的强国和大公司打造,更多的世俗杂事同样离不开它。当在实现既定目标的过程中遭遇障碍,或者需要对资源的有效利用和有序分配做出判断时,战略就有了用武之地。在商业领域,首席执行官负责公司的整体战略,其下的采购、市场、人力资源等部门则各有各的分战略。医生需要临床的战略,律师讲究起诉的战略,社会工作者则必备提供咨询服务的战略。至于个人,不管是追求职业发展、承受生离死别,还是填写纳税申报单,甚至训练宝宝大小便或买辆汽车,也都需要具体的战略帮忙。事实上,在当今世界,只要是人类活动,哪怕再低微、再平庸、再私密,也不可能抛开战略行事。
对于那些渴望获取更多有效战略的人来说,目前已经有大量书籍可供参考。这些书风格各异,适合拥有不同需求的读者群。有的书靠幽默调侃取胜,有的书采用大字印刷取悦读者,还有的书则把成功者的励志故事当作卖点。其中一些大部头的学术巨著运用图表来详细阐述与战略相关的众多复杂因素,中间不时夹杂着行动指南,提醒读者如果认真照做,起码会增加成功的概率。书里还会使用大段催人奋进的文字,鼓励人们大胆思考、果断行动,承诺读者如此必胜。但这些书只不过是陈词滥调的大杂烩,它们教人如何与对手做斗争,教人如何拉拢潜在盟友,其意见不尽一致。另外一些书则更具哲学反思意味,热衷于探讨冲突悖论以及一味追求远大目标所导致的僵化陷阱。甚至还有一些书专门教人如何成为空想战略家,其方法居然是看影视剧、重新打一场古代战争,或是在想象的宇宙中用复杂规则和特殊武器统治外星人。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个词:它绝不空洞,却能同时适用于好几种事物,比如战争计划、政治竞选、商业交易,当然还有应对日常生活压力的种种方法?专栏作家马修·帕里斯(Matthew Parris)曾经哀叹,“战略”这个词已经被滥用到无所不在的程度,只要提及理想目标,人们就会心安理得地称其为“战略”。他质疑,为什么在经济停滞、负债累累时,人们会呼唤“增长战略”,而在应对干旱的时候,却没有人提出“下雨战略”呢?“负罪的人需要美德战略,吃不饱的人需要食物战略。”他注意到,“如今人们常常喜欢绕着圈子来证明某个论点,其实即便将任何一段话里的‘战略’二字抹去,也不会有损于说清道理”。然而,当我们试图根据自己的目标和能力预先制订行动计划时,“战略”一词仍是对这种行为最恰当的解释。虽然这个词经常遭到滥用和误用,其本义已被冲淡,但它形象地抓住了整个决策过程,显然无可替代。从这方面来看,“战略”“权力”“政治”这些词颇有相似之处。人们在学术作品中探究它们的确切意义,却难下定论;而在日常话语中,这些词表达的意思往往是不清晰、不明确、不严谨的。
目前,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能够描述“战略”的范畴并划定其界限。在当代常用的定义里,“战略”指的是:明确目标,为实现目标获取资源和方法,在结果、方式、手段三者之间保持平衡。保持这种平衡不仅需要找到实现目标的方法,还需要不断调整目标,以便运用可行的手段发现最现实的成功路径。不过,这一过程只能用来描述最简单的任务,如果实现目标轻而易举,或者无须和其他人斗智斗勇,再或者行动的风险微不足道,那么就很难称其为战略。总的来说,只有在出现真正或潜在的矛盾、发生利益冲突或者需要做出决断时,战略才会发挥作用。正因如此,战略远远不只是计划。所谓计划是事先假定一连串事件,使人能够胸有成竹地随其发展进程来采取行动。而当有人因持不同意见,或出于对立的利益和关切考虑要挫败某人的计划时,就需要运用战略了。有时候冲突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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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探讨“史前”战略开始,讲述了西方文化传统的两大源头——希伯来圣经和古希腊的伟大文献,以及几位影响力最持久的战略著作家——修昔底德、孙子和马基雅维利。书中的第一部分着眼于军事战略。第二部分关注的是政治战略,尤其是失败者的政治战略。第三部分则从大型组织,特别是商业组织负责人的角度出发,思考了战略的发展。这部分内容篇幅最短,因为它只涉及半个世纪的研究资料,而不像前两部分那样动辄横跨两个世纪。最后一部分思考了社会科学对当代的贡献,并寻求对重要的主题加以归纳总结。
为了写作本书,我涉猎了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领域。这正好为我提供了一个机会,以钻研那些曾经在大学时代接触过,如今却已经模糊或早已忘却的知识和问题。在政治理论课上,老师曾要求我们阅读原著,而不只是读一些相关评论。我是这样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广泛参考他人对名著的解读。我吸取了众多专家的见解和观点(我希望没有断章取义)。写作本书的部分乐趣在于,我可以借此接触一些美妙的学问,既有社会科学方面的,也有一些与我的专业相去甚远的领域。我的同事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毫无疑问我在某些方面却做得有些过犹不及。不过,这些研究工作加深了我的一个感想,那就是学者们过于在意自己能否在学术圈子内留下好印象,而没有充分注意到圈子外的发展动态。鉴于这种态度显得苛责挑剔,我希望它没有冒犯别人。当然,还有许多问题值得探讨,我衷心希望读者能发现书中错漏并不吝赐教。
鉴于我的专业领域和战略这个话题的渊源,本书的大部分内容都和战争有关,不过我已经尽量在书中兼顾了革命、选举、商业战略等方面,并研究了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虽然我接触过许多打过仗的人,但我自己并没有经历战争。我在学生时代曾非常热衷政治,积极参与过许多有关改革、革命、暴力等问题的讨论。后来在伦敦国王学院,我在各种管理岗位上工作了大约30年(到最后我的头衔中甚至都有了“战略”二字)。出于这些原因,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尝试着像思考战略问题一样,从战略角度去思考所有的问题。
劳伦斯·弗里德曼展现了他是个不折不捆的世界领先战略思想家,他认为相比权力平衡,战略在更大程度上是源自形势的核心艺术。
——约瑟夫·奈,哈佛大学教授
这是一次历经古往今来、世事变迁,有关战略思想含义和结果的非凡浩大之旅。弗里德曼在该领域堪称大师,他凭借卓越的能力解开了有关战略复杂性和各种悖论的诸多曲折。
——罗伯特·杰维斯,哥伦比亚大学国际政治学教授
(弗里德曼的)著作在取悦专家的同时仍然能为普通读者所理解,这对于驾驭此类体裁来说是种难得的本事。正因为如此,他写出了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棒的一本有关战略的书籍。
——《华盛顿邮报》
权威……渊博的学识和密集的论点。
——《经济学人》
这是一部蕴含着惊人的视野、学识以及重于一切的智慧的著作。
——《金融时报》
一部杰作……具有非凡的洞察力,语言极其透彻,弗里德曼的巨著是政治理论领域一项严肃的学术研究,它跨越多个领域,对军事规划、战略系统和权力本质感兴趣的人都会被它吸引。
——《出版人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