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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夏季走过山间/创美文学馆世界经典名著
内容
编辑推荐

自然美文的典范,深受美国总统罗斯福推崇!

影响美国政府对经济和社会的掌控方向的力作。

由约翰·缪尔编著的《夏季走过山间》让我们在“山之王国的约翰”带领下,在高山流水间,在溪流草场上,寻找与灵魂、宇宙、天堂相通的路径。

你要让阳光洒在心上而非身上,溪流穿躯而过,而非从旁流过!

内容推荐

1868年3月,约翰·缪尔到达三藩市。不久之后就开始了他前往优胜美地的一周旅行。这次旅行使他深深爱上了这个地区。1869年6月,曾经雇用过缪尔几周的牧场主德莱尼(P.Delaney)再次雇用缪尔。

在随后这一年夏天的3个多月的时间里,约翰·缪尔一直跟羊群在优胜美地区域活动。我们翻译的这本《夏季走过山间》就是他这3个月的山中日记。《夏季走过山间》这本日记到了43年后的1911年6月才正式出饭。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与羊群一起穿越山麓丘陵

第二章 在默塞德河的北支流露营

第三章 面包荒

第四章 向高山进发

第五章 优胜美地

第六章 霍夫曼山和特纳亚湖

第七章 一次奇妙的经历

第八章 莫诺山道

第九章 血峡和莫诺湖

第十章 托鲁姆涅营地

第十一章 回到低地

译后记

试读章节

今天早晨,我们的食品、露营用的水壶、毯子、花草标本轧制器等都在两匹马的背上捆绑停当。羊群朝着茶褐色的山麓丘陵行进,我们也在滚滚飞尘中从容前行。德莱尼先生个子高高,瘦骨嶙峋,他那像被刀削过的鲜明侧面轮廓看起来很像堂吉诃德。他在前面带领着驮载用品的马,紧随着的是高傲的牧羊人比利,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掘食族印第安人(digge Indian)头几天要帮我们在灌木丛生的山麓丘陵里赶羊行进。我跟在后面,腰带上拴着一本笔记本。

我们出发的农场在托鲁姆涅河的南面,靠近法兰西沙坝(French Bar),那里变质的含金板岩构成的山麓丘陵,往下延伸到中央谷积层矿的地形之下。我们才刚刚走过1英里,羊群中一些领头的老羊就开始时而奔跑,时而向前张望,这一过程表现出来的急不可耐和兴致勃勃的神情让人们看到,它们是想起了去年夏天享用过的甘美牧草。霎时,整个羊群似乎都因为希望而躁动起来。母羊呼唤着小羊,小羊回应着,声调里美妙地带着人类的绸缪情意,它们温情脉脉、颤颤巍巍的叫声因为匆匆拽食了满嘴枯草而时断时续。羊群汹涌似的漫向山坡,在这片扰攘的咩咩叫声中,每只母羊和小羊都能辨认出彼此的声音。一旦哪只疲倦的小羊在灰尘滚滚中半睡半醒,没能回答它妈妈的呼唤,母羊就会飞奔着穿过羊群,回到小羊最后一次回应母亲呼唤的地方。母羊拒绝任何抚慰,直到最终在1000只小羊中找到她的那只才安定下来,虽说在我们眼中,羊的样子都一个样儿;在我们耳中,羊的咩咩叫声也没有什么两样!

羊群以大约每小时1英里的速度前行,分散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底部宽约100码,长约150码。歪歪扭扭、不断变幻的前端由最强壮的几只觅食羊组成,他们是“领袖”,是它们和分散在三角形的“主体”上参差不齐的两侧那些最活跃的觅食羊,在石头和灌木丛的缝隙处急切地搜寻着草叶和树叶;而那些小羊羔和孱弱的老母羊懒散地跟在后面,是三角形所谓的“底边”。

快中午的时候,酷热令人难熬,可怜的羊都已气喘吁吁,令人矜怜。它们到每个树荫下都想驻足乘凉。我们则饥渴地透过暗淡但又炙热的日光,搜索白雪皑皑的山峦和溪流,然而视野里什么也没有。映入眼帘的,就是蜿蜒的山麓丘陵。灌木、树和支棱外露的板岩四下散布,使山麓丘陵显得高低不平。这里的树大部分是蓝橡树(Quercus Douglasii),大约30~40英尺高,浅淡的蓝绿色树叶衬托着白色的树皮,在最贫瘠的土壤或者野火烧不到的岩石缝隙中稀稀拉拉地生长着。在很多地方,板岩突兀地耸立在黄褐色的草叶之间,被青苔覆盖的尖锐板岩就像是没人光顾的乱葬岗上的墓石。除了橡树和其他四五种石兰科植物(manzanita)和滨枣属植物(ceanothus),这里山麓丘陵的植被与平原上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我在早春的时候来过这个地区,那时候到处是鸟飞蜂鸣,百花烂漫,俨然是一个迷人的公园。现在,灼热的气候已经使得万物都变得委靡不振。地面龟裂了;蜥蜴在岩石上四处滑动似的爬行;数目惊人的蚂蚁,微小的生命火花似乎伴着酷热燃烧得更加明亮,它们排着长队奔跑着奋战并收集食物,这时,它们不可遏止的精力正在精彩地扑腾!暴露在如此火烧一样的阳光下,这些蚂蚁居然没有在几秒钟内被烤成干儿,实在是不可思议。几条响尾蛇盘着身子躺在偏僻的地方,但是很少能够见到。一向聒噪喧扰的喜鹊和乌鸦,这会儿也安静了,同羊群混杂在一起站在最阴凉的树下,喙都大张着,翅膀耷拉着,呼吸困难得发不出声来;鹌鹑们也在少数几个微温的碱性池塘附近找到阴凉处躲着不走;棉尾兔(cottontail rabbits)在鼠李属灌木丛的阴凉处蹦来跳去;偶尔还能看到长耳朵的野兔在更为开阔的林间空地上优雅地慢跑。  中午,我们在一片树丛里小憩了一会儿后,继续驱赶着饱受尘熏灰呛之苦的可怜羊群向前翻越灌木丛生的小山。可是,我们一直走着的那条模糊不清的山路在最需要的时候居然消失了,我们被迫停下来,观察周围,辨别方向。那个中国人似乎认为我们迷路了,用洋泾浜英语絮絮叨叨地说着灌木丛太多太密之类的话。那个印第安人则安静地扫视层层叠叠的山脊和峡谷,寻找着出路。在穿越荆棘遍布的丛林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条前往考尔特维尔(Coulterville)的大道。于是在太阳下山前的一个小时,我们就一直在这条路上走,直到找到一座干燥的农场后,才扎营准备过夜。

在山麓丘陵里同一群羊一起露营,简单而又容易,不过与愉快舒适相比倒是大相径庭。直到太阳下山,牧羊人监督着羊群在附近寻找吃的东西。我们其余的人则要做捡柴、生火、煮饭、拆包和喂马等活计。黄昏的时候,疲惫不堪的羊群被赶到营地附近最高点的空地上,在那里,它们高高兴兴地挤在一起。每只母羊都找到了自己的小羊,并给它们喂了奶。然后所有的羊都安歇下来,直到早晨都不再需要照料。

随着“开饭了”的一声喊,晚饭开始了。每个人都端着个锡做的盘子,自己动手从小锅和平底锅里面把食物盛出来,一边聊着与露营有关的话题,例如喂羊啊、矿藏啊、丛林狼啊、熊啊,或者聊一些可以大赚一笔的淘金时代的难忘冒险经历。那个印第安人总是在不起眼的地方一言不发,好像他属于另外一个物种。饭吃完了,狗也喂了,抽烟的人靠着篝火抽烟。在吃饱喝足和烟草的作用下他们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就像是圣人脸上出现的那种柔和的、入定似的沉思冥想之光。然后突然间,好像从梦境中惊醒似的,每个人叹口气或者咕哝了一句什么,把烟灰从烟斗里磕打出来,打了个哈欠,片刻间注视了一下篝火,说:“好了,去睡觉了。”话音一落就都进了自己的毯子,消失在视线之外。篝火闷烧着,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一两个小时后才熄灭;星星更加明亮;浣熊(coons)、山狗和猫头鹰不时发出的叫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蟋蟀和雨蛙(hylus)奏起了欢快的持久音乐,非常和谐完美,犹如夜晚本身的一部分。不协调的仅仅是,不知哪个睡着的人发出的呼噜声,或者是哪些羊因为嗓子里进了灰尘而咳嗽起来。在星光下,羊群像是一床灰色的大毯子。P3-6

序言

一、从自己说开去

我的同事和朋友——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何道宽教授最近把他翻译出版的英国学者德斯蒙德·莫利斯的一套3本精装版名著送给了我,其中的一本《人类动物园》指出:“近代以后,人类社群不再是人人熟悉的小型部落,也不再是鸡犬之声相闻的小国寡民,而是人口爆炸的超大型部落。”莫利斯此书在1967年第一版问世时,世界人口是30亿。在第一版和第二版之间的20年时间里,世界人口增加到40亿。从1987年到现在又是20多年过去了,世界人口已经增加到接近70亿。

随着“人口爆炸”,现代都市人最直接的感受是过分拥挤的生存空间以及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2000年,我们一家在深圳郊区买了著名的万科公司开发的一套近有绿树、香花、小桥、流水,远可眺望绵绵群山的“四季花城”新居。装修之后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写了旧体诗《题新居四季花城诗八首》,其中的三首云:

1.小楼新住立花丛,远近青山浓淡中。

阳台窗牖向空阔,易迎十里绿春风。

2.花城四季看鲜花,王者香中有我家。

最喜水容山色里,尘嚣隔断近烟霞。

3.青山对面见悠然,远隔嚣尘地自偏。

如此清幽宜隐者,何劳远赴子陵滩。

(注:“子陵”指东汉隐士严光)

然而时移事易,“远近青山浓淡中”的窗前美景已经被新起的楼群全部掩蔽;人工的小桥流水也已经不复当年,或是出于降低成本的考虑,或是因为新鲜劲儿过去之后的怠惰,管理处已经很少提供流水,因此除了少数特殊日子,桥下只剩下已显得颇为陈旧的马赛克拼接图案了。当年的“尘嚣隔断”或“远隔嚣尘”也成了不可复得的美好记忆。窗前原来的宁静小街因为两个偌大新区的开辟变得时时人声鼎沸,即使是夜深人静之时也是车声辚辚,汽笛扰攘!夜半无人之时,也会不时有猛然刹车或汽车与不知什么物件相撞而发出的巨响,把人从甜梦中惊醒,有时竟然可能一夕数惊!

面对远离自然、生存空间变得日益局促逼仄、处处纷纷扰扰的现状,我特别渴望山野之趣,渴望满眼蓝天、白云、绿树、鲜花,满耳大自然的天籁之音。去年年末和今年上半年,女儿和我共同翻译了美国约翰·缪尔的《夏季走过山间——内华达山区盛夏日记》。这一过程让我从已经习以为常的心劳形役的生涯中拔擢出来,让每日受到污染的心灵接受了一次纯净大自然的美好洗涤。回忆2009年4月份曾在美国优胜美地(Yosemite)旅行,而这正是缪尔在该书中仔细描述过的地区,两相印证,尤感亲切。在上网仔细查阅了缪尔的生平以及中外人士对他所著本书的种种评论后,油然而生的感触有如优胜美地山区的道道溪流,在我心中奔涌。一种必须好好介绍缪尔及其著作的不能已于言的冲动攫住了我,使我感到,我必须让自己心中感触的道道溪流也流到万千读者的心中!

二、关于约翰·缪尔

约翰·缪尔(John Muir,1838一1914)1838年4月21日出生于苏格兰的丹巴(Dunbar)。缪尔在他的自传《我的青少年生活》(The Story of My Boyhood and YOUth,1913)中写道:“在苏格兰,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就十分喜爱一切带有野性的东西,这种对荒野景物的热爱伴随了我的一生,有增无减。”他从童年开始,就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每天阅读《圣经》,最终,他把3/4的《旧约全书》背了下来,而《新约全书》则能百分之百地背诵。1849年他11岁时,随全家移民至美国的威斯康星州温泉湖,然后迁至波蒂奇(Portage)附近的山核桃山(Hickory Hill)农场,在那里缪尔度过了他的少年时期。他钟情于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醉心于与植物动物为友。1860年他22岁时,开始就读于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国内的学者只是说他就读于“威斯康星大学”)。国内学者的介绍几乎众口一词,说缪尔大学学习成绩优异,原因一方面有可能是想当然,认为像他这样的优秀人物自然应该学习优异;一方面有可能出于“为贤者讳”的心理。事实上缪尔半工半读,独立支付读书费用,在4年的时间里只读了两年的书。而他“读了两年书,其排名从来没有高出于一年级的学生”。档案记录表明他在班级的地位属于“逾越常规的男生”(irregular gent),其原因是缪尔不循规蹈矩,他的“选课异乎寻常”,属于戛戛独造、与众不同的“另类”。这使人想到,有人艰辛劳瘁,不遑暇时,却是书虫——只知道死啃书本,因此

终日,兀兀穷年,苦不堪言,却所获有限。可是,另外一种所谓“读书种子”,善于独辟蹊径,学习生活有张有弛,每天看似轻松潇洒,却深得读书三昧;他们举重若轻,乐在其中,却能终成大器。我们觉得,缪尔正是后一类特立独行、善于读书的创造性人才。他虽然最终也没能大学毕业,但是他所有的朋友和为他写传记的作家以及史学家都认为,他两年的大学学习已经让他掌握了足够的地质学和植物学的知识,为他日后在漫游中时时进行的地质学和生物学思索以及他后半生的研究和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他一生的辉煌成就中,次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他的发明,他是一位天才的发明家。直到现在,在威斯康星卅I的历史学会所组织的缪尔发明展览所展出的43个展品中,有27项都是他的发明。而且所标的年份大多集中在他还没有离开大学的1863年。他于1866年3月开始在印第安纳州首府印第安纳波立斯(indianapolis)的一家生产载客马车部件的工厂当工程师。他在改造机器、改善工艺流程和工人生活等方面做出几项发明,都对工厂贡献良多。这说明他的创造性才能使他不断取得成功。1868年在优胜美地,他设计了水动力的铣刀,专用来切割倒伏于地的树木。他还沿着优胜美地溪建造了一座小木屋,让溪水流经屋中的一角,使他可以听到溪水流动的琮琮声响。他在这一小屋中度过了两年的光阴,1870年才离开。

缪尔于1871年首次提出,峡谷的出现是源于冰川运动。这一观点挑战了当时的主流观点:峡谷源于地震。当时,美国地质学的领军人物路易斯·阿加西(Louis Agassis)认同缪尔的观点,并称赞他是“我所发现的第一位具备充足冰川运动概念的人”。就在当年,缪尔在默塞德峰(Meced Peak)下面发现了一处活跃的高山冰川,这一发现使得他的冰川理论得到证实。

除了地质学的极高造诣之外,缪尔还用了两年的时间考察内华达山区的西翼,研究高达300多英尺,直径为10~15英尺的巨型红杉(giant sequoia)树林的分布和生态。1876年,他把考察结果以论文的形式发表出来,这又为他确立了作为植物学家的地位。

缪尔还以探险家的名义著称于世。1864春天他26岁时,离开学校,前往加拿大,在忽伦湖(Lake Huron)一带的森林和沼泽地徒步旅行,搜集植物。这是他成年后的第一次探险性旅行。1867年9月,他开始了从印第安纳州到佛罗里达州的l 600千米的旅行。一路上,他尽量寻找“最荒凉、最多树木、最杳无人迹的路”。缪尔于1879年和1897年两次在阿拉斯加探险旅行。几十年的光阴里,他的游踪遍及美国、加拿大以及欧洲、南美的绝大部分国家、非洲的一半以上的国家、澳大利亚及新西兰。在亚洲,他到过西伯利亚、海森崴,到过中国的满洲里和香港,还到过朝鲜、日本、印度、斯里兰卡、新加坡、印尼、菲律宾等等。

缪尔生前出版了9卷著作,去世后又出版了5卷著作(这14卷著作包括他发表在各类杂志上的300多篇文章)以及两卷书信集。他的“生态作家”的地位正如Rod Miller。所说“对美国文化有着永远的影响”。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认为,亨利·梭罗、约翰·缪尔等人的作品是“可以并存于书架上的自然文学典范”。

缪尔对美国文化以及全世界的最大贡献是他数十年如一日地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主义的宣传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极大成效!缪尔痛恨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而掠夺大自然、破坏森林的行为。1889年6月,他与在美国有着重大影响的《世纪》(Century)副主编约翰逊(R.U.Johnson)一起在优胜美地地区的托鲁姆涅草场露营,他让约翰逊看到了羊群对草地的极大破坏。约翰逊从此在《世纪》上发表缪尔所有主张禁止在内华达高山地区放牧的论文。缪尔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国会提交议案:模仿黄石国家公园,将优胜美地地区列为国家公园。1890年9月30日,国会根据缪尔在《世纪》上发表的两篇文章通过了这项议案。1892年5月28日,缪尔组建了环保组织“塞拉山友学会”(The Sierra Club),被选为首任会长,并且连任到他逝世为止。缪尔在1898年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书《加利福尼亚的山峦》,1901年把他在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和文章以《我们的国家公园》为题出版了,以后连续6年6次再版,该书的主题就是保护荒野。他的呼吁以及在上述的多卷书中直接或间接表达的观点造成了重大影响。1903年春天,西奥多·罗斯福总统请求65岁的缪尔带他旅行4天。在优胜美地,他们在帐篷中度过了促膝长谈的一个夜晚。他对缪尔说:“我们建设自己的国家,不是为了一时,而是为了长远。作为一个国家,我们不但要想到目前享受极大的繁荣,同时要考虑到这种繁荣是否建立在合理运用的基础上,以保证未来的更大成功。”正是由于得到了总统等人的支持,在缪尔生前就由国会立法,圈起了6个国家公园,使得这些地方保有原始生态,制止了垄断集团掠夺和浪费自然资源的现象。美国人亲切地称缪尔为“我们的国家公园之父”;一致认为他是美国“最著名的、最具影响力的环境保护倡导者”。事实上,他也是全世界环境保护的先驱。

19世纪末叶和20世纪初期,美国的精英人物都开始认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但是在同一环保阵营有两个派别,一个是以缪尔的朋友——先后担任国家林业调查委员会主任和国家林业长的平肖(Gifford Pinchot)所代表的节约(Conservation)派,另一个就是以缪尔为代表的保留(Preservation)派。节约派尊崇的是人类中心主义(anthropocentric)的环保伦理,认为“万物都是为人类服务的”;科学能帮助人们改造自然;主张对自然资源进行“明智的利用和科学的管理”,森林收归国有不只是为了保护它们,而是让它们得到合理的开发。概而言之,他们是资源保护主义者。而缪尔的保留派信奉的是超越功利的生态中心主义的(eco-centric)环保伦理观点。他们认为,万物“和我们一样有生存的权利”;“没有人,世界将是不完全的;没有栖息在我们自负的眼睛看不到的和认识范围之外的那些微小的动物,世界也是不完全的”。他们坚持“地球第一”(Earth First)的主张,认为“大自然的系统具有独立于人类功用之上的内在价值”。概而言之,他们是自然保护主义者。请思索:我们现在的口号“我们只有一个地球”和“保护所有物种!拯救濒危物种!”不都是脱胎于缪尔的这些超前的观点吗!缪尔的保留派还主张让人们到国家公园这类地方,去认识大自然的美学价值。而这正是与工业等有着同等重要性和经济价值的旅游业思想的滥觞!可是,19世纪末叶是美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如何让自然资源满足发展的需要是居于首位的硬道理。所以缪尔的思想在当时还很难成为主流思想。可是100多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认识到缪尔思想的超前和超卓。据2003年的统计,到这一年为止,缪尔创建的“塞拉山友学会”已经有65个支部,365个地方组织,130万会员,是一个对政府政策有着最大影响的草根环保组织。仅以一例说明这一学会影响的卓著。上世纪60年代,为了防止建造大坝,使大峡谷的一部分被淹没,该组织在《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用整页图文并茂的广告抗议国家开发局意欲建造两个大型水坝的政府行为,导致全国的抗议信如雪片般地递交国会,最后阻止了大坝的兴建。上世纪50年代,我们国人把麻雀当成四害之一,敲锣打鼓,使之不能停落,让数以万计的麻雀在飞行中累死;想一想我们为了贯彻“以粮为纲”,几十年围湖造田,使湖泊面积大量减少;毁林造田,造成森林的破坏,甚至还有什么“围海造田”、“围滩造田”……上周我读过一篇《绿色的悲怆:大炼钢铁武宣毁绝千里原始森林纪实》,讲的是在大炼钢铁的狂热中,广西柳州武宣地区千里原始森林被毁的经过;还读过一篇报道,该报道说:“云南生态环境的忧心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的事实:第一件,全球最大造纸企业即印尼的金光纸业集团(APP)大规模进入云南,第二件,云南澜沧江、怒江、红河等大大小小河流上大规模的极其盲目的破坏性水电开发热潮。”我们甚至至今还在使用耗费森林资源的一次性木筷。反思和面对这一切,我们真是愧对100多年前缪尔的这些真知灼见。

为纪念缪尔,美国人和苏格兰人在20多个地方以他的姓名命名。例如美国人分别为加利福尼亚州、田纳西州和威斯康星州的3条山路命名为“缪尔小径”,在阿拉斯加州有缪尔冰川,在威斯康星州有约翰·缪尔公园,在华盛顿州的润涅山国家公园有缪尔营地,在加州有缪尔海滩、缪尔树林国家纪念碑、缪尔山、缪尔杉树林、缪尔莽原、约翰·缪尔学院、约翰·缪尔医疗中心,还有挨着沙斯塔山(Shasta)的缪尔峰;在加州、俄亥俄州和威斯康星州有4所约翰·缪尔小学;在加州和威斯康星州有4所约翰·缪尔中学,还有一颗小行星命名为128523 Johnmuir。苏格兰的缪尔家乡丹巴有约翰·缪尔国家公园、东洛锡安(East Lothian)有约翰·缪尔路,在爱丁堡的赫里奥一瓦特(Heriot-Whatt)大学有缪尔生命科学学院大楼。

1964年,美国发行了约翰·缪尔纪念邮票;2005年发行的加州25美分纪念币上刻着加州神鹫、优胜美地国家公园里面的半穹窿丘(Half Dome)以及约翰·缪尔的形象。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市环保百合花奖章的背面,刻有缪尔的一段名言。2006年12月6日,加州州长施瓦辛格及其夫人玛丽亚·施莱佛将约翰·缪尔请入位于加州历史、妇女、艺术博物馆的加州名人堂(California Hall of Fame)。直到今年,即2010年4月9日,即不到1个月前,苏格兰政府和塞拉山友学会还为庆祝“苏格兰的光荣儿子暨塞拉山友学会创建者约翰·缪尔光辉一生和遗产”联合举行一次植树的特殊庆典。

三、关于本书《夏季走过山间》

1868年3月,缪尔到达三藩市。不久之后就开始了他前往优胜美地的一周旅行。这次旅行使他深深爱上了这个地区。1869年6月,曾经雇用过缪尔几周的牧场主德莱尼(P.Delaney)再次雇用缪尔。在随后这一年夏天的3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一直跟羊群在优胜美地区域活动。我们翻译的这本书就是他这3个月的山中日记。这本日记到了43年后的1911年6月才正式出版。我想通过下面几个方面谈一下本书的特点。

1.表现了缪尔对大自然的热爱和激情

正如上文所述,缪尔是最早抛弃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当代的观点认为,这实际上就是人类沙文主义)的学者,他认为,人类与万物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他说:“岩石、山峦、溪流、植物、湖泊、草坪、森林、花园、鸟雀、野兽和昆虫似乎都在召唤我们,邀请我们到它们中间去,去学习它们的历史和相互的关系。”(0901日记,下面的援引均省略“日记”二字)这本书处处表现了缪尔对大自然中万物的热爱。例如“森林,还有湖泊、草地和快活歌唱的溪流也似乎非常熟稔,似乎亲密无间。我愿意永远生活在它们之间。在这里,只要有面包和水,我就能心满意足了。即使不允许我漫游或者攀登,而是将我绑在哪片草坪或者树丛间的树桩或者树枝上,我也能永远感到满足。每天沐浴在这样的美景下,观看群山变幻无穷的表情,欣赏低地人永远梦想不到的闪烁星斗,体味四季的轮回变换,倾听水、风和鸟儿的歌声,那陶然之乐是无涯无际的。”(0820)对自然美的感性体认和浓浓的爱意能达到如此程度是十分感人的。此外,他对水滴(0719)、对瀑布(0804)、对各类松树(0727)、对蜥蜴(0613)、对松鼠和林鼠(0701)、对蚂蚱(0721)、对鹿(0722)、对花栗鼠(0731)、对高山鹌鹑等鸟(0801)近距离的描述也表现他对大自然的激赏、赞叹,对维护自然生态重要性的理性思考,同时也揭示了他细腻的感觉和他精致的笔触。

2.表现了缪尔杰出的批判精神

缪尔对人给大自然造成的损害持严厉的批判态度。他说人是熊的“险诈兄弟”(0721);他认为放牧给草地造成极大的破坏,所以他把羊叫做“长蹄子的蝗虫”(0616)和“长着羊毛的蝗虫”(0618;0710);他直接批评淘金热给土地造成伤害(0616)。有时候他在描述动物时会像挥舞钩连枪似的,顺便钩上人类的劣根性:“狮子、豹子、狼、土狼和美洲狮因饥饿所迫也会吃人。但是在正常情况下,也许在陆地动物中,老虎可以说是唯一的一种吃人的动物,当然,我们没把人类自己也计算进去。”(0814)这种对人的批判是何等地入木三分!缪尔的笔尖蘸着对自然万物的无尽的爱,但是有时候他会借着描述动物的机会间接地批判人类。例如他描写山中的小黑蚁,说“它们那弯曲的像冰勾(ice—hooks)一样的颚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为这些武器派上用场似乎是它们生存的主要目标和乐趣。……我不能理解它们凶残的勇气有什么必要,似乎毫无道理可说。……它们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战斗,在任何能找到下口的地方撕咬。”这与我们人类中“与天奋斗,其乐无穷”的“斗争”心理何其相似乃尔!缪尔继续评论:“当我思忖着这样凶残的生物能够分布得如此广泛,壁垒如此森严牢固之时,我认识到,要想把世界置于全面的和平和友爱的规则之下,我们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0613)这种批判的矛头是十分尖锐的。一天,有一群羊走失了,找到他们的时候,缪尔写道:“我们来到那怯生生挤作一团的沉默羔羊身边。很明显,它们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一夜加上整整一个上午,不敢出去觅食。就像我们知道的某些人一样,它们虽然逃离了管束,却又害怕获得的自由,不知道该拿自由怎么办,所以似乎很高兴地回到原来熟悉的牢笼中去。”(0617)这种对普世价值的直接评论说明缪尔不是浑浑噩噩或者良知匮乏的精神聋瞽。他是对正义人类普世价值的热情歌者!

3.表现了缪尔的渊博知识和科学精神

“云占了整个天空的百分之……”,缪尔常常用这样的方式记录每天天空的云量,让人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写科学报告。他每到一处都要估算山峦的高度、溪流和瀑布的长度和流动速度,丈量各种树和花的高度和直径,甚至一一统计某种花所开的总数。他这种一丝不苟的科学精神在如下的记录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发现了另外一棵华美的金杯橡树(goldcup oak),直径有6英尺l另外,我还发现了一棵道格拉斯云杉(Douglas spruce),直径有7英尺,同时还有一株蔓百合(strppholirion),枝茎身长8英尺,开了60朵玫瑰色的花。”(0615)。他如数家珍地记录和描述百种以上的花卉、几十种不同的树种以及各种林中动物和鸟雀。上文谈到过,他于1871年首次提出的峡谷的出现是源于冰川运动的理论在这本书中也有不少具体而微的描述:“湖泊和草场,位于古老冰川流经航道的最陡峭部分的底部。在那里,冰川当年对大地挖凿铲轧得最为严重。……圆顶丘、山脊和横岭的形状也显示了冰川所带来的影响……冰川在或覆盖似的扫荡、或流经、或向下铲磨时产生的最大压力和气势,造成了它们现在的形貌-它们得以幸存,要么是抵抗力最强大,要么就是位于最有优势的地理环境下。”(0901)这样的学术论断充分表现了缪尔作为优秀地质学家的学术自信。此外,在0808、0809、0811、0812、0813、082l、0826、0907的日记中都有对冰川作用的或详或略的描述。这些深入浅出的描述使我们这些对高深奥博的地质学一无所知的外行也会对冰川同峡谷地貌的关系获得清晰的了解。

4.表现了缪尔高超的文学才能

缪尔的文笔有时候十分幽默,例如“特别是他的裤子,由于油脂和树脂的混合物所起的作用,变得格外地有粘着力,所以松针、树皮的薄片和纤维、头发、云母片、石英石和角闪石的微粒等,羽毛、种翅、蛾子和蝴蝶的翅膀、无数昆虫的腿或者触须,甚至整个的昆虫,如小甲虫、蛾子和蚊子,花瓣、花粉的粉尘,简直可以说,这整个地区的动物、植物和矿物质的小块都粘附在他的裤子上,并且非常牢固地嵌在里面。尽管他远不是什么博物学家,可是他收集了所有东西的残缺标本,变得很富有,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由于空气纯净,标本又都压在松脂的含有沥青的‘温床’中,所以其保鲜都还过得去。人类是一个小宇宙,起码我们的牧羊人,或者说他的裤子标明了这一事实。他这套珍贵的工作服从没脱下来过,没人知道这裤子他穿了多少年头了,不过我们可以根据裤子的厚度和同心圆的结构猜出一二。这裤子没有越穿越薄,反而越来越厚,其逐渐堆积的层理在地质学上的意义可是不小的噢。”其文笔的诙谐和风趣难道不让人拍案称奇?

有时候缪尔会夹叙夹议,“现在,我们身处群山之中,群山也融入我们的体内,点燃我们的热情,拨动我们的每一根神经,填满我们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我们这血肉之躯对于身边的美似乎像玻璃一样透明,仿佛真真切切地成为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空气、树木、溪流和岩石一起在太阳的光波中震颤。我们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既非老态龙钟,也非青春年少,身体既非罹病,也非康健,一切都进入地老天荒的永恒之中!就在这个时刻,我同大地和蓝天一样,没有食物或者呼吸那样的肉身需求。这是多么神秘的突变啊!如此幡然,如此彻底!过往的形骸物欲之累在记忆中已经恍惚,依稀只是作为立身阅世的凭依。此时在生命的卓异新境中,我们似乎从来都是如此地历久弥新!”(0606)这段融记叙、描写和议论于一身的文字间流露出他细腻的情感和高超的文笔。至于他几乎无处不用的隐喻尤其表现出他丰富的想象力和自出机杼的诗人情怀!

5.表现了缪尔的诚挚的宗教热情

大科学家牛顿说:“上帝的《圣经》是最崇高的哲学。我从《圣经》中所找到的真理事实多过任何淑世的史书”。大政治家杰佛逊说:“我曾屡次说,且要继续说,精读《圣经》可以造就更好的公民、更好的父亲、更好的丈夫。”在这里,我们不是作《圣经》和基督教的宣传,只是想说,我们可以不信基督教,不信别的宗教,但是我们不能没有如上的真诚信仰。人类一切伟大的信念都来自于信仰,一个信仰真空的国度必然是腐败充斥!必然是对自然环境的无休止的破坏!上文讲到,缪尔自幼接受了严格的宗教训练,他对上帝的信仰是发自内心的纯真热情。例如“在它的光照下,万物都似乎同样神圣,仿佛打开了千百扇窗户让我们看到上帝”(0623);“这是收获颇丰的一天,没有刻意的预计就开始了,又结束了。尘寰中的永恒,仁慈的上帝送给我的一份礼物”(0721);“念及这一点,不由感慨生命的如斯短暂。不过,没有关系。在这样神圣的天国荣耀中哪怕停驻一天,那么生活、辛劳和挨饿也都是值得的”(0804)。而下面的评论尤其令人深思:“这些山丘和树林是上帝的第一圣殿。越是砍倒树木建成各类大小教堂,上帝本身似乎离得越远,身影越是模糊。用石头做的教堂也是一样的后果。”(0724)缪尔在这里把大自然当做“上帝的第一圣殿”,把环境保护、生态保护同上帝的旨意合而为一!而把上帝还原为大自然本身的这一思想正是19世纪斯宾诺莎泛神论的重要思想。我们可以不信上帝,可以不信斯宾诺莎,但是对大自然怀有一颗敬畏之心也是国粹的题中应有之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及“天之道,利而不害”是从正面阐述“敬天”的道理;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及“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任自然也”都是强调要尊崇自然之道,不要一味地追求“人定胜天”,一味地“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一味地“向大自然进军,向大自然索取”!我们现在从理性上对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重要的是不要“口惠而实不至”,要超越一时一地的经济利益,在促进人与大自然的和谐方面一点一滴的具体行动中,作一丝不苟的努力。在这个领域,约翰·缪尔的思想是全人类的精神食粮。让我们把它也当做普世价值,从中不断地汲取营养吧!

刘英凯

2010年5月3日于深圳

后记

约翰·缪尔的山间日记_一My First summerin the Sierra已有3个译本(最近在网上发现,又有新译本出现,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但是手头不备,无法置评)。3月28日晚上6点05分,我把我们的新译本全部校读完毕。校读的过程催生了不少感触。之后,我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最终凑齐的3个译本认真逐字拜读,这期间又有了一些新的感触。

一、关于翻译和复译的若干基本原则

以上3个译本因为种种原因都有不少误译,限于篇幅我们只谈具有普遍意义的几个重要问题,而且每个问题一般只举1个英汉对照的例子进行分析和说明。为求严谨,我在每个汉语例子后边的括号里面都标有P.和阿拉伯数字,以示该例子在所属译本中的页数。

1.翻译首先要吃透原文

缪尔的原书大体上属于文学文本,翻译文学文本的难度大于翻译普通文本,而作为多学科的科学家,缪尔用了不少科学术语,这又增加了译者的理解难度,因此译者稍一粗心就会产生误解。例如,“……or the sod was full 0f blue gentians and daisies,kalmia and dwarf vaccinium calling for recognition as oldfriends……”三联版的译文是:“因为草地上开满蓝色龙胆、雏菊、山月桂和矮雏菊,它们都已成为我的老朋友,非得驻足问候不可。”(P.198)当代世界版(下称当代版)译为:“路边的草地上长满了蓝色龙胆、雏菊、山月桂和矮雏菊,我不停地驻足问候这些老朋友。”(P.90)人民文学版(下称人文版)的译文是:“草甸上茂密地生长着蓝色的龙胆根和雏菊,以及美国石楠和矮雏菊,它们是需要打招呼的老朋友。”以上3种译文都把“calling”这一现在分词的逻辑主语误解为“我”。我们只要仔细阅读就会发现,无论这句话还是前前后后的语境都已经昭示:“calling”的行为发出者只能是那几种花,而决不是“我”。而且常识告诉我们,一个成年人只要精神正常,就不会向花“问候”或跟花“打招呼”,甚至“不停地驻足问候”。纠正3种译文的误解,我们的新译文是:“草地上长满了蓝色的龙胆根、雏菊、美国石楠和矮越橘,它们像老朋友一样跟我打招呼致意。”(“recognition”不该理解为“承认”,而是“致意”,有陆古孙词典P.1525第4个定义为证)把植物在风中的摇摆“拟人”为跟人打招呼是修辞手法,可以增加文学情趣,这在文学作品中十分常见。

2.在英语同形同音异义词的语义选择中必须十分小心

这个小题也与吃透原文有关,但是仅指词汇层面。英语同形同音异义词即为perfect homonyms,是指写法和发音均相同,但是语源没有关系的词汇,例如汉语表示粮食的“米”和表示长度单位的“米”,语源毫无联系,后者是音译于英语单词。meter的首音节,因此这两个“米”字是同形同音异义词。译者如果不能辨别二者的区别,就会出错。例如,“In the center of the rough spiky hut a soft nest iS made Of the inner fibets chewed tO tow and lined with the feathers and the down of various seeds。”三联版的译文是:“在粗糙的尖顶茅屋中央有一个柔软的窝,是用树皮内面的纤维做成的,它们把咬下的树皮拖到这儿,和羽毛及取自柳树、马利筋等植物的不同种子的茸毛排在一起,形成了这个窝。”(P.63)当代版则译成:“在它们粗糙尖顶的茅屋中央还有一个非常柔软的窝,是用树皮内面纤维做成的,狐尾林鼠将咬下的树皮都拖到了这里,将它们的羽毛及柳树、马利筋等不同植物的种子茸毛排在一起,形成了温暖的小窝。”(P.31)人文版:“大钉般粗糙的棚屋中心是柔软的窝,是用树皮内侧咬下并拖回的纤维铺设而成,窝边铺着羽毛和柳树、乳草等不同植物的种子上的茸毛。”(P.45)以上3个译本均把同音同形异义词“tow”理解成动词,因此“to”就理解成不定式符号。但是,大家设想,如果作者交代了树皮运到窝内的过程,那么羽毛和各种种子茸毛的运输过程也应当有所介绍啊。后者不交代、不介绍有违写作常规。事实上,作者是强调小窝很软,原因是,树皮经林鼠咬成纤维束后变得柔软,在边上又加了更加柔软的羽毛和种子茸毛。这样理解才语义相连,合乎逻辑。这里的“tow”是名词,意为纤维束,这是英汉词典内都有的定义。因此“to”是介词。“chewed to tow”是用来修饰前面的名词“fibers”(纤维)的,这样的交代就强调了其柔软性,与后面羽毛和茸毛的柔软性语义协调一致,符合写作常规。所以我们的新译文是:“在那尖顶的粗糙窝棚的中央有一个柔软的小窝,是林鼠把树皮内侧纤维咬开成为纤维束,边上再用羽毛和柳树、乳草(milkweed)等各种种子的茸毛连在一起做成的。”“中央”前面加上“的”也十分必要,前3个译文都没有这个字,就容易产生歧义,让读者不能立刻弄清“粗糙”等定语到底是修饰“茅屋/棚屋”还是修饰“茅屋中央/棚屋中心”。顺便补充说明,三联版和当代版的汉语句型简化后均是“窝是用……排在一起,形成了……窝”,其拖沓繁冗是稍一琢磨就可看出的。当代版在很多的情况下对三联版萧规曹随,可是为了显示译者不是处处照搬,有时就“无中生有”地加进若干成分,这一次体现在两处:一是,“它们的羽毛”放在“狐尾林鼠”后面,其效果就仿佛“狐尾林鼠”也有羽毛;二是,加上了原文根本没有的“温暖的”。对当代版的这一倾向我们在后文从别的角度还会提到。人文版“大钉般”的语义选择有误,尽管译者使用“大钉般粗糙的棚屋”,本意是用“大钉般”和“粗糙”并列地修饰名词“棚屋”,但是由于忘记加上标点符号,就容易让人有“大钉般地粗糙”的误解,因此显然不妥。此外,“是用树皮内侧咬下并拖回的纤维铺设而成”不提行为主体“林鼠”,也属于行文不严谨,有一时被误解之虞:似乎“咬下并拖回”的行为主体是“树皮内侧”。第三,用“铺设”这个大词修饰小动物“林鼠”的筑巢行为也有用词不当之嫌。

3.在汉语译文中要敢于使用英文中没有的语气助词

本书6月4日日记中有句话:“As soon as the mother ewe arose her lamb came bounding and bunting fOr its breakfast……。”三联版的译文是:“母羊一站起来,小羊就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用头磨蹭母亲,跟她要早餐吃。”(P.9)当代版:“母羊一站起身,小羊立刻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用头磨蹭着母亲要早餐吃。”(P.4)人文版:“母羊一起身,小羊就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顶蹭着母亲要早餐吃。”我们的新译版:“母羊刚一起来,小羊羔就蹦蹦跳跳地靠过来,用头顶啊、蹭啊地从妈妈那儿要早餐吃了。”这种在非感叹句中使用的、起列举作用的“啊”字使译文像在生活中的聊天一样清新、自然而富有情趣!这恰恰是文学译本必须具有的气质!我们新译版中语气助词的使用还包括表猜测的“吧”、表列举的“啦”、表感慨的“喽”和“噢”以及表陈述的“呢”。最后的“呢”字须予特殊说明,它不是指用于疑问句中的“呢”,例如“人呢?”这一表示疑问的用法其余3个译本都有使用过的例子。我们这里指的是“我非常高兴,因为我正盼着能尽量多游览一下呢”(7月12日日记)的陈述用法。而以上的共计6种语气词在其他3种译本中都尽付阙如。原因可能是因为英语中根本没有汉语的这种语气词吧。(表猜测的“吧”字的一个实例)由于英语中没有相应的语言现象,因此译者在行文中就没有想到,或者不敢使用,这就使得以往的3种译本在口气俏皮、生活情趣浓厚方面打了不少折扣。新译版中这6种语气词的使用请看本书中6月1日、3日、6日、7日、9日17月1日、2日、7日、11日、12日、20日、26日;8月9日1 9月6日;10月18日日记中的20多个译例。

4.要认真推敲并锤炼译文语言

即使我们不对照原文,人文版下面的3个例子也能让我们清晰地感觉到其语言锤炼不够的问题。例1:“另一些则灰扑扑的,宛如那些供它们猎食、晒太阳的满是地衣的岩石。”(P.26)(新译版:另一些蜥蜴则呈灰色,跟遍布地衣的岩石颜色一样,而它们猎食啊,晒太阳啊,就在这些岩石之上。)人文版使用长定语,而不用两个分句处理,其效果仿佛是“岩石”可供蜥蜴“猎食”。例2:“雄辩家们此时大概已经噤声,滔滔辩才已被驱走。”(P.47)(新译版:此时“演说家”高谈阔论时的雄辩已经平息下来,或者已经随风而逝。)例2这段话只是说,头一天牧羊人因为没有面包吃而义愤填膺时说的一番话现在已经成为过去。人文版译文的效果却似乎是有什么外力使人“噤声”,并且“驱走”了什么。这就与原文气氛大相径庭,而且“驱走”与抽象名词“辩才”的搭配也属不当。例3:“它们狂热地向前奔跑,挤过灌木丛的缺口,欢腾跳跃宛如决堤时欢欣鼓舞的洪水般。”(P.54)(新译版:……于是在前面疯狂地奔跑,拥挤着穿过灌木丛的豁口处,时而连蹦带跳,时而又翻身打滚,如同从堤坝的裂口冲决而过的欢腾洪水。)人文版的这段译文问题很多:它没有译出来原文中“tumble”(打滚)的信息;说羊“狂热”地“奔跑”也颇为不妥;“洪水般”3个字结尾,读起来尤为别扭,其实“洪水般”放在前面修饰名词就可以接受,但是放在结尾则违反语感。不过“般”字前面加上个“一”字,构成“宛若……一般”的常规句型,就符合现代汉语的偶数音节词语结尾的习惯了(但是有了“了”和我们上文提到的“吧”等其他助词的情况除外)。人文版的译者在前面已有两个译本可资借鉴的情况下还译出这样的文字只能说明译者的语感不够细腻。人文版语言锤炼不够的例子如“密密挨挨地交叠”(P.25)、“羊这种造物”(P.38)、“高处遍生着加拿大榛树”(P.40)、“呼吸着乐章”(P.41)、“羊们”(P.61)”、“无比广大的一日”(P.64)、“以食草的平静咀嚼着反刍的食物”(P.66)、“我担心其会脱落”(P.73)、“溪水多源于雪库”(P.101)、“从低劣的床上”(P.121)、“挤于一处的羊群几乎掉下河去”(P.129)、“一个羊群”(P.129)、“蚊子和昆虫大概会将无助的人吞没”(P.135)、“为自己滋润的植物所分泌的汁液所浸润的小溪”(P.147)等等。三联版有“狗儿们”(P.101)、“雨滴们”(P.115)、“泥泞的蠕虫”(P.73)、“午时常见的雷声”(P.174)……等大量缺少推敲功夫的例子。而当代版的问题相比较最为突出。我们在下面会提到其中的若干倾向。

5.要敢于用汉语的不同词汇翻译英语的相同词汇

英语有些常用词语义非常丰富,例如“nice”在陆古孙词典中竟有16个定义。所以我们决不可碰上“nice”就译成“美好”,碰上“beautiful”就译成“美丽”。三联版有一个例子很典型,译者把“better and more beautiful”译成“只能变得更加美好与美丽”(P.223)。在5个字内就重复使用“美”字,总给人以词汇周转不灵的遗憾之感。“更加美好与美丽”在新译本中的处理是“更加超卓,更加绰约多姿”。关于“美丽”我们在新译本中根据具体语境,分别用过“风姿绰约”、“袅娜”、“明丽”、“瑰丽”、“绮丽”、“秀美”、“绚丽”、“英挺”、“柔美”、“曼妙”等等。原书中不断使用的“wilderness",我们也根据语境分别译作“旷野”、“荒原”、“蛮荒之地”和“洪荒世界”等等。

6.复译者不能为了不同而不同

人文版译本的题目是《夏日漫步山间》,可能是为了与以前出版的两个译本有所不同。但是,我们要想到,题目都有高度的概括性,所以这一题目给人的印象是:作者在夏日里走过山间的过程是漫步般的潇洒雍容。事实远不是这样!译者只要想到作品中多人多次赶着两千多只羊过河的艰难,熊吃了不少羊之后给大家造成的烦恼和惊吓以及防范措施总不见效时的无奈,特别是缪尔探险过后的后怕和噩梦,就会深深感到“漫步”一词选得不妥!而首译者陈雅云女士所选的“走过”则有着最大程度的包容性。译者为不同而不同的实践在当代版中的表现最为突出。该译本对三联版因袭的成分过多。三联版因为不小心而译错的地方,当代版也大多亦步亦趋地跟着译错。试看,三联版把“alkaline waterholes”(碱性池塘)因粗心错译成“咸水池塘旁”(P.7),当代版译成“咸水塘边”(P.3);三联版把“plunder the stores of……Diggers”(劫掠掘食族印第安人储存的物品)错译成“劫掠他们的商店”(P.25),当代版译成“掠夺他们的商店”(P.12)。事实上,在19世纪,掘食族印第安人还很原始,还没有“商店”的概念和商业组织。粗略地统计一下后,我们发现当代版这种陈陈相因的袭用例子至少有30个,限于篇幅,无法胪列。而当代版有时候为了显示自己并非总是套用,就为了不同而不同,作出“莫须有”的改动。上面的例子已经露出端倪。下面的例子更加典型:“The sculpture of the landscape is as striking in itS mainlines as in its lavish richness Of detail。”三联版的译文是:“这片大地的刻蚀痕迹,无论是主要线条,或是精雕细琢之处,都同样出色。”(P.12)三联版此处把“sculpture”译成“刻蚀痕迹”是一失误。诚然,“sculpture”在地质学上有“刻蚀”的含义。我们的新译版在别处也曾把这个英语词译成“刻蚀”。但是在这里,作者纯粹是把大地比做雕刻作品的一种隐喻,使用地质学术语翻译是与这个句子前后的语境不相协调的。其次,用“精雕细琢之处”翻译“its lavish richness of detail”也只是约略地译出了其中“detail”一词的一点信息。可是,“lavish richness”本来意在呼应此句上下文中的绿色树丛和山峦以及河水中潋滟水光的浓郁色彩,而“精雕细琢之处”却无法再现“lavish richness”所包含的“浓郁”和“富丽”的信息。此外,三联版把“as……as”句型译成“无论……或是”虽无不可,但是已经出人意料。当代版“这片景致的雕琢痕迹,无论是挥毫泼墨的主要线条还是心思尽用的点睛之笔,都同样引人入胜。”(P.5)也基本套用了这一汉语句型!其大趋势上的照搬于此可见一斑。但是为了显示自己并非总是对三联版亦步亦趋,当代版在没有定语的“mainlines”前面无中生有,加进了“挥毫泼墨”,而“点睛之笔”更是毫无根据!这两处乱译的最大弊端是,仿佛19世纪的美国人竟然也使用东方的毛笔(“挥毫”)和墨水来画中国的水墨画,也懂得“画龙点睛”!这就恰好造成了西方学者所说的“anachronism”(时代错误)和中国学者们批判的“时空错乱”!另外我们还要顺便指出当代版与此无关的另一错误:“雕琢痕迹”在汉语中是带有贬义的词组,可是后面又用褒义的“引人人胜”作结,这就产生了西方学者所说的“semantic conflict”(语义冲突)。纠正以上两个译本的错误,补上它们缺失的信息,新译版的译文是:“大地这份雕刻作品的主线条同它色彩浓郁的富丽细部都同样地别具意匠。”(“striking”含义就包括显著、突出、出众、显得特别、引人注目等等。此处选择的“别具意匠”强调突出和特别,其中的“意匠”虽非原文所有,但是它和“别具”构成成语,与“striking”是一对一的对应翻译,与“挥毫泼墨”那样的无依据地妄加信息本质不同,因此可以说,用“别具意匠”呼应上文的“雕刻作品”,尚不为已甚)

复译者不可为不同而不同,但是有必要的不同还是可以并且必须坚持的。我们的新译本还是把陈雅云女士的首译本中的题目《夏日走过山间》改了一字,成为《夏季走过山间》,原因是:题目要有高度的概括性,我们要争取让读者不必仔细看书就能猜测并理解书中的大致内容!而“夏日”在初见时容易产生“一天”或“一个夏日”的误解。“夏季”则可以在直观的层面上避免这样的误解!

二、关于我们新译本的情况说明

我的合作者——女儿刘路易从小喜欢文学,我记得她上大一的时候,在《深圳晚报》上发表过一篇1000字左右的小小说,当时她那种“新新人类”的清新、俏皮的文笔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让我顿生自叹不如的感慨。她大学读的是英语专业,毕业后的工作压力使她没有太多的余力从事文学写作。但是她内心需要文学的星空和地平线,2004年她在学习工作之余翻译并出版了美国著名惊险小说家R.L.斯坦所著的《恐怖魔术兔·倒霉相机Ⅱ》(两本书合出,第一本《恐怖魔术兔》刘路易、朱蒂和张宁合译;第二本张宁和刘路易合译,南宁:接力出版社,2005年)。2009年10月,她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开始翻译美国《夏季走过山间——内华达山区盛夏日记》。在她着手翻译的开始,我们就商讨了翻译的基本原则,她总体上译得很好,有些处理很有创意,例如“啊”等语气词就是她根据自己的写作习惯,在译文中全面使用的。这至少在本书已有的3个版本中算是自出机杼的创新。她在本书翻译过程中的贡献决定着她第一译者的地位。

我要感谢我在深圳大学的同事Susan King博士。她在解决我校读的过程中碰到的疑问方面,对我帮助甚大!有的词汇在所有词典上都找不到,她会立即指出这是个苏格兰词汇,并立即告诉我它的含义。我发现旧译本有的句型似乎有理解上的错误,但是没有把握敲定,经过她的确认,我的笔落下来就没有丝毫的忐忑了。她给我解答的问题有100个以上,而且她的回答有2/3都是通过电子媒介。我发去问题,绝大部分都是当日就得到回答!我要向她致以衷心的谢意!

书中有5个英语典故。由于数量太少,我们没有采取脚注的形式,而是在文内加上解释性说明予以译出,然后紧接着附上英文原词,例如7月8日日记中的“可是它们在饥饿难耐状况下竭力奔跑的表现与圣经中所述的因为有了鬼而坠海而死的‘加大拉猪群’(Gadarene swine)相去无几”。其中黑体字就是我们的解释性说明。

书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植物、动物、矿物以及不常见的地名、人名,我们没有设置索引,因为那样太间接,会给阅读造成障碍。我们学习三联版和人民文学版的做法,直接在英语原词后面加上带括号的英文单词。

我们还要向三联版的译者陈雅云女士致以衷心的敬意,虽然她的译本中有不少理解上的失误和推敲不够的缺憾,但是她作为首译者的筚路蓝缕之功不可抹煞!此外,她除了在正文中给专有名词后加上括号,内附英文单词之外,还在书的末尾专门附上了台湾大学植物系郭城孟教授的《植物译名索引》。我们在确定植物译名时从中受益不浅。

我们特别要向北京创美时代国际文化传播公司表示敬意,该公司的总负责人表示他们出这一类书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出于社会责任感和人文情怀,因此,在缪尔的山间日记已经有了4个译本的情况下,他们还乐于再次出版新的译本,这充分地体现这一公司宏阔的精神视野和美好的人文追求!他们可贵的价值观和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认真做好这份翻译工作的力量源泉。

刘英凯

2010年4月16日于深圳

书评(媒体评论)

让我们在“山之王国的约翰”带领下,在高山流水间,在溪流草场上,寻找与灵魂、宇宙、天堂相通的路径。

——约翰·缪尔

以其对美国风景丰富而文彩四射的描述,对植物、树木和岩石博学的编目,对自洪荒时代以来沧海桑田的直觉的再创造式的地理叙事,缪尔吸引了现代读者的注意力。

——《环境主义者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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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夏季走过山间/创美文学馆世界经典名著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美)约翰·缪尔
译者 刘路易//刘英凯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商品编码(ISBN) 9787505733213
开本 32开
页数 204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160
出版时间 2014-04-01
首版时间 2014-04-01
印刷时间 2014-04-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198
CIP核字 2013284800
中图分类号 I712.65
丛书名
印张 7.125
印次 1
出版地 北京
209
141
12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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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5 20:0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