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回忆录，它记载了时代变革过程中的一位老人的前半生。这是一个爱国青年学生在伪满残酷统治下，痛苦、挣扎、逃亡、斗争，以及迎接春天的历史记录。他经过历了中华民族的灾难，也经历了民族的复兴；他亲眼看到并体验了敌人的残暴、野蛮和无人性的灵魂；他热爱自己的祖国和为之奋斗和牺牲的人们；他也曾经历了民族内部的种种矛盾和斗争；他一生曾经过痛苦、困惑、彷徨、兴奋、希望、奋斗、探索、创新；他一生中有成功，也有错误和失败，更多的是它们交织起来的成果。

《冬春旅痕》说的是从寒冷到春意盎然的变化及其过程所反映的时代变迁：伪满，解放区，敌占区，国统区与共和国成立后的各个时期的变革与经历。它表现为思想意识和生活中的变化：恐怖，逃亡，革命，学习，工作，斗争和希望的交叉；它记录了一个知识分子的成长过程，记录了他对历史各个阶段和不同时期的感受、体验和对事务的分析。它写的是老百姓的故事，它从侧面反映了中国近代史，许多史实是文献中不易找到的，这也是历史，记载着百姓的真实。

这是一个奋斗的和不断进取的人生，它又体现了一个人可以适应环境、改造环境，而又不随波逐流，按他父亲的遗愿，做一个“中国人”，做一个正直的中国人。为此。他比普通人付出了更多的辛劳和汗水。

自序

一、故乡的梦

 1.家与孩童时代的故事

儿童时代的家乡

老母鸡和它的鸡雏

“鬼子钻裤裆”

孩子自己的“宝贝们”

 2.我爹和他的“遗嘱”

 3.善良的妈妈

 4.一个神秘的邻居

二、记忆中的东北

 1.黑油油的土地，甜滋滋的泉水

 2.“出荷”的背后

 3.被鬼子扼杀了的“乐亭帮”

 4.“经济犯”是日本侵略者斩杀中国人的“上方宝剑”

 5.大烟馆

抽大烟的学问

 6.灯红酒绿的“老胡同”

 7.“托龙”的故事

 8.鬼子楼

 9.能显灵的“孝子坟”

 10.“满洲国”内的日本“杀人场”

追记：我东北人遭受日本侵略之苦，可不是从“九一八”才开始的！

三、尚有所留恋的小学生活

 1.幸运儿的母校

 2.感受“体罚”，也算校园生活

 3.叛逆性格

 4.叠罗汉，快乐的春节

叠罗汉

从春节活动，看中华民族的希望

自身强大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四、苦难的中学时期

 1.带有伤痕的“远足”

 2.野蛮的惩罚：“循环嘴巴”

 3.日本人天天羞辱你

 4.我一生难忘的“醉酒”

 5.“勤劳奉仕”

被占领者的劳役

我们曾与祖国“对抗”

给鬼子“献血”——又一个逃亡的“召唤”

消极的抵抗

 6.爱国思想的启蒙

我的思考

五、逃亡

 1.决定命运的时刻

 2.“王道乐土”空中回荡着的惨叫声

 3.奔向希望的曙光

我们是中国人

前夜

 4.穿越“鬼门关”

在逃亡列车上

 5.别了，“满洲”

别了，“满洲”

 6.“审查”

 7.祥和的老家

我爹有意安排的“家访”？

 8.离别

六、硝烟迷漫中的华北逃亡生活

 1.第一次任务

 2.欢呼抗日胜利

 3.又一个决定未来命运的一天

畅游碣石山

碣石夕照

 4.学潮

 5.龙家堡

 6.校园花絮

校园趣事

蒋介石的书

流弹的故事

“厅长”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剧团

校园里的老师

怀念母校昌黎汇文中学

 7.解放区见闻(洗礼)

第一次参加选举

“跑敌情”

“围扰”

“发面了”的妇女队长

 8.被迫退学，挺进北平

“赈灾”

被迫撤离

插班

川岛芳子，抱着小猴受审的国际大间谍

 9.第二次被解放

苦闷的岁月

天津解放是这样进行的

 10.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迷上了“科学试验”

读书开始成为我的生活之重要元素

七、我的大学

 1.清华、北大——逃亡的终点？

清华趣事

美丽摇篮的历史沧桑

周总理，我们永远的怀念

圆明园里的实习课

中秋夜，未名湖畅想

 2.风雨中的留苏生活

苏联的震撼

在莫斯科世界青年联欢节上

伏尔加之旅

苏联的历史功绩

让友谊之树长青

导师缺席的答辩

感悟人生：不是结束语的“结束语”

家与孩童时代的故事

儿童时代的家乡

我儿时的家，住在东北大平原中心的一个城镇里(公主岭市，范家屯镇)。这里是东北大平原的脊柱，是东北中心，又是分水岭。南边的水通过辽河流人渤海；北面的水属于松花江水系，进入黑龙江后奔向遥远的北方。这里有黑油油的土地，盛产大豆、高粱和玉米。那是一个铁道线上的城镇，距伪满首都“新京”(现在的长春)只有一站之遥，是当年的一个粮食集散地，商业相当繁华。大粮栈、烧锅(酒厂)、布庄、饭庄等都有一定的规模，而且业务兴隆；另外还有远近驰名的骡马市，坐落在铁道北，它与它所带动的旅店业、饭馆业、铁匠炉(通常带修马掌)等，形成另一个具有自己特点的街区。从这个街区往北走，不远儿就到了“乱死岗子”；再往北约三四里地就走到一片低洼地带，这就是附近著名的“八大泉眼”，它不断喷涌出清澈、优质的泉水；过了“八大泉眼”可就到了一望无垠的黑土地——东北粮仓的一角。

城镇有一条与铁路平行的，笔直而较为宽敞的大街，街的中部是商业区，它连结着西区的日人居住区和尽东头的华入穷苦劳动入民居住区；孩子们可以汇集在这条中心街上，到东头中国学校或西区的日本小学校去读书。在东西两区交汇处左右，建有火车站、汽车站、商会办公小楼，以及一个牵动人们神经的，人们称之为“大衙门”的警察署。在中心街南面还有一条街道，那里有粮栈和集市场。遗憾的是，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镇公所在哪个地方。

在范家屯火车站前，路西有个小公园，不大，也没有许多好玩的，只记得有个网球场；在公园南边相邻的地方建了一个神社，平时没有人祭拜，似乎有过祭祀，还满热闹。那是日本的庙，祭祀时强迫中国人也去参加。小时候我去看过热闹，平时还在周围玩过。长春有个更大的神社，也在火车站前不远的地方，现在是吉林省政府第一幼儿园。

在这个城镇上，有给富人开的窑子，给穷人开的当铺，给百姓开的点心铺等，都应有尽有。小作坊、小商店、小工匠零散地坐落在中东部一带。还有一种没有门市的行当，那就是他们都在袖筒子里头说话的经纪人队伍。在儿时的记忆中，这里在大街上还公开开设有吸食人血和毁人精神和灵魂的大烟馆。范家屯街东头，有一个没有烟火的寺庙，小时候曾和同学到里面玩过。在一块大石碑的碑文中，我发现有我爹的名字，这大概算是一个有头有脸人物的标识吧，他们和贫苦老百姓在日本鬼子的眼里是不一样的。日本鬼子和鬼子的帮凶们，对他们多少客气一些。在这些人里自然有我爹的“朋友”，其中一位姓苏的，就是当时当地的“协和会长”，他们见面都很客气，但是，我爹和另外的朋友在一起谈话时，他们从未说过这个姓苏的“会长”好话，但，选会长时，还是非他莫属。

我是一九四四年底离开家的。在这前后，时局有了很大的变化，青少年时代我所认识的人们，也有许多变化：我家邻居，房客高家，在日本投降前就搬到天津，后转到北平定居；隔一条小胡同的一个姓石的邻居，叫石镇九，当时是镇警察署中职位最高的中国人，日本投降前“荣升”为华北山东一个县城敌伪县太爷，没等日本投降就被枪毙了；那位姓苏的会长，在解放后，得到了跟姓石的同样下场。我家附近的一些老人多数不在了，他们的后代我几乎全不认识了；那时也有一些突然“失踪”的人，我没有机会去调查，在这儿就先叫他们暂时“失踪”吧。这就是我少年生长、居住的城镇。在我逃离这个城镇之前，这里已经不那么景气了。人们生活必需品：粮食、布匹、食糖、烟酒都实行配给制，市场因而也就萧条了，往日的繁华，现仅存于儿时的记忆之中。

我出生在长春三马路的一个大院落里。在我还不记事儿的时候，日本鬼子侵占了东北。由于世道险恶，父亲决定把家搬到交通方便的“新京”的外围城镇，并买了有二十来间平房的院子，选三间正房，就住了下来。这个镇上只有一个警察署，上下当官的少，容易打点，正中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话，鬼小，花钱少，不管什么样的鬼，花上钱，都是可以给推磨的。

我的出生地长春，过去是东北一个重要城市，叫宽城子，伪满成立后，改为“新京”。“新京”的工业非常落后，最大的工业就是我们乐亭老乡、汀流河刘氏家族开的益发合面粉厂，最大的百货商店是泰发合(解放后的长春第一百货商店)也是他们刘家的买卖。日本入侵后，在新区建了比较大的三井百货和宝山百货，是现在的长春百货大楼和中兴百货原址。那一带的街道规划得很好，建筑有西方规格的，有和式的，都很坚固，就是窗户一直到现在，人们的议论中都嫌它小了些。在那时中国人逛了新区之后，回来都暗自叫娘，“他妈的，真打算安家立户了！”他们没有骂错，日本鬼子侵占东三省可是做了长久打算的，有了万全的准备。有一项工程就可以说明一切。那就是由火车站到市南端兵营的宽敞的中央大街，地面上有五条道：人行道、慢车道、中央快车道、慢车道、人行道，快慢道之间有绿化隔离带，这是全国最现代化的街道，给来访人的印象是：到今天也不落后。更为重要的是：在中央大街的地下，建有一条能开两辆军车的秘密而且坚固的地下通道。它连结军营、各大部、中央银行、关东军司令部并直达火车站。说是安家立户不假，但，当强盗的，占据了别人的家，怎能心安理得？所以，还是准备要逃跑的。

日本人还在火车站前修建了一座神社，里面供奉日本的什么神位。日本人经过那里都要停下脚步，作揖、行礼、膜拜；坐汽车或电车路过时，也要摘帽、致意。也叫中国人照着做。奴化了的中国人就“认贼作父”，把敌人的牌位，当自己的祖宗来礼拜；有的人不甘心做亡国奴，假装不懂或者假装没看见，转过头去，或者干脆，一上车就把屁股朝着神社站着。也有的“抗日分子”，路过时行个礼，为的是逃过特务的盯梢。

日本人规定中国人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还规定溥仪要这样，要那样。有一件事，是最耐人寻味的。即，溥仪的伪皇宫中，有所谓的“天照大神庙”供奉日本的祖先，溥仪这个儿皇帝，真的是“认贼作父”了。而伪皇宫里却没有溥仪祭祖的地方(见：我所知道的伪满政权，中国文史，2005，46页)，可见，日本人标榜的“忠”、“孝”到底是什么货色！

伪满经济发展是畸形的，日本人定的经济条例使中国人的商业根本无法与日商抗衡(后面谈到的范家屯糖业株式会社的特权，很能说明问题)。“新京”日本人开设的明亮、宽敞、货物齐全的大百货商店开业后，中国人很少光顾。新区走动的人都很少，老百姓都惧怕日本鬼子，包括那些很有礼貌的日本女人。当时“新京”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还得说是泰发合一带。富有的、贫苦的中国人，都喜欢狭窄的、看起来杂乱的“新民胡同”。那里有吃的，有玩的，也有说大鼓的、唱戏的；有舞剑、弄枪的，也有卖艺的和卖大力丸的；有养鱼、卖鸟儿的，其中有的鸟儿会唱，有的鸟儿会说，更有黄雀儿会给你抽帖、算命；吃的有：南北大菜，也有烤白薯、炸高粱米面丸子、煮花生和刚出锅的杂和面窝头；自然少不了跑堂的吆喝声，划拳酒令声，顾客走了，跑堂的送到门口，喊了声：“小费两角！”，“谢！”大堂里面的、正在端盘子的、擦桌子的…一齐喊着。这是中国传统的欢送方式。饭馆门口也往往是中国式的酒吧台，上面摆着白酒和黄酒坛子，也有蛇酒和参酒；他们有的供奉关公或财神的。自然这附近不会少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姐儿们的身影，和她们做“生意”的什么“堂”，什么“班”之类的场所……新民胡同是中国人休闲、娱乐、购物集中的地方。当然，这里也免不了有地痞、无赖和军警、特务的足迹。

这里的小巷虽然狭窄，但人气兴旺，拉洋车的可以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是吃，是喝，是嫖，是赌，尽管您选，都会把您送到；讲究的洋车有擦亮了的铜装饰，冬天还有棉布帘儿给乘客挡挡风寒；那年代还有拉脚、出租的马车，是当时东北中国人的主要交通工具。车夫不管是冬是夏，外面都穿一件布背心，上面缝着他们的标识。

鬼子进来之前，我家就曾住在距此有两个街区左右的一个大杂院里。那是一个大院落，有一个大门，有看门的，代管环境卫生。院内有四十间左右的住房，有十多户人家，两三间一户，各有各的小院子，又各有自家的小角门，即或是临街的住户，出入的角门，也都开向大院内。阳面朝街也只开个小窗户，窗户上按上铁栏杆。这是当时东北城市中，特有的住宅风格。市中心的房子多半是砖瓦结构，偏远一些的房子多数是平房，有灰顶，也有的是土顶，即用土和谷草掺盐和的泥抹成的房顶，它既不漏雨水，又不长青草。这种院落比较安全，夜间关上大门，遇到闹“胡子”时，人们可以搞联防，有的还拿出枪，在屋顶上与匪徒周旋，有的院子往往容易逃过一劫。大院内各户关系相处都非常友好，不像现在的高楼大厦中的居民，有时对门住着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在长春住时的大院里，我们家有个邻居，刘大爷和我们家相处甚密，我们家搬到范家屯镇之后，还一直保持友好往来。我爹妈到长春去，常住在刘大爷家。我还看见过刘大爷给他们按摩，那种按摩真是有医道，应该叫推拿更合适，在全身推拿，似乎根据脉络原理。推拿完了，会让你感受到全身轻松，颇有“精神焕发”的“舒坦”之感。似乎刘大爷还会针灸，我发现他家有针灸用的长针。到今天，我家与刘大爷的晚辈还有来往。

我们在范家屯的家，也是这种院落格式，这里也是一个大院，也有三十多户人家。后来，大院的路南建了警察署，硬把大院拦腰截断，中间开了一条胡同，为了让日本警察的“电驴子”通行。我家这一半，砌了墙，成了较小的中等院落，住有十几户人家，有两个门，住户分为南北两部分，中间有四百平方米的空场。那里堆放着各家以秫秸为主的柴火垛，有的柴火垛，堆得比房还高，起脊，像瓦房那样，这种草垛不漏雨水。有的人家买得多，可以用二三年。也有很小的谷草垛，那是预备抹房顶(土房顶)用的。P2-6

《冬春旅痕》说的是从寒冷到春意盎然的变化及其过程所反映的时代变迁：伪满，解放区，敌占区，国统区与共和国成立后的各个时期的变革与经历。它表现为思想意识和生活中的变化：恐怖，逃亡，革命，学习，工作，斗争和希望的交叉；它记录了一个知识分子的成长过程，记录了他对历史各个阶段和不同时期的感受、体验和对事务的分析。它写的是老百姓的故事，它从侧面反映了中国近代史，许多史实是文献中不易找到的，这也是历史，记载着百姓的真实。

这是一篇回忆录，它记载了时代变革过程中的一位老人的前半生。这是一个爱国青年学生在伪满残酷统治下，痛苦、挣扎、逃亡、斗争，以及迎接春天的历史记录。他经过历了中华民族的灾难，也经历了民族的复兴；他亲眼看到并体验了敌人的残暴、野蛮和无人性的灵魂；他热爱自己的祖国和为之奋斗和牺牲的人们；他也曾经历了民族内部的种种矛盾和斗争；他一生曾经过痛苦、困惑、彷徨、兴奋、希望、奋斗、探索、创新；他一生中有成功，也有错误和失败，更多的是它们交织起来的成果。应该说：他的一生逃过不少劫难，也还算是幸运的。尽管他不是什么名人，但也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普通的知名教授，一个老百姓中较有成就的一员；他的一生值得记录在老百姓和知识分子的历史中，那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篇章。

他是一位科学家，尊重科学与事实。这里记录的是历史的真实，不是编写出来的故事或小说，它是回忆录，是一位老教授自传的一部分。他的一生经历了我们祖国历史上最悲惨、最残酷的年代，经历了我国人民遭受外国侵略者杀戮、奸淫、掠夺最为猖獗的日日夜夜。他要让自已的子孙后代记住这段历史，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祖国人民遭受过多大的耻辱，要让孩子们了解今天生活的来之不易，要让他们展望未来，对祖国负起责任，不要忘记自己是“龙的传人”，要争口气，要有做人的尊严，要挺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成为佼佼者，不再为外寇所欺。

《冬春旅痕》是回忆录的上篇，叙说从伪满经逃亡，辗转于国统区、解放区至天津解放的历程，记载了他的学习与留学生活；下篇将描述解放后一位教授的学术思想和政治生活中的复杂经历。这是充满着政治色彩的一位普通科学家的一生，是战乱年代里中国青年成长的艰辛历程，是在充满民族矛盾、社会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及其它形形色色的矛盾海洋中拼搏的人生。

历史背景：

1928，张作霖被害，张学良易帜， 1928，生于长春市

1931，军阀混战，九一八事变   1941，吉林省怀德商业学校

1932，伪满洲国成        1944，河北省昌黎汇文中学

1936，西安事变         1947，北京市山东中学

1937，七·七卢沟桥事变     1948，天津水产专科学校

1945，8．15日本宣布投降     1951，清华大学、北京大学

1946，全面内战；        1955，北京外国语学院

1948，天津解放         1956，苏.列宁格勒大学

1949，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1961，吉林大学

这是一个奋斗的和不断进取的人生，它又体现了一个人可以适应环境、改造环境，而又不随波逐流，按他父亲的遗愿，做一个“中国人”，做一个正直的中国人。为此。他比普通人付出了更多的辛劳和汗水。

感悟人生：不是结束语的“结束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又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又都有自己的历史观。我写完我的青年时代，我就向自己提问：你从这段历史中，领悟了一些什么，哪些是哪值得提出并值得记忆的？我竞不能立即回答出来。经过思考，觉得还真的应该略加总结，故写出这“感悟人生”，以自勉之。

1.我一生最大的感受与体会就是：做人要有“诚实”、“诚信”。

这是人的灵魂，没有这个，人就是行尸走肉，不值得人们尊重，在阴暗中生活，并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快乐。这是老生常谈，但做起来，可真的不易。人们都说：“程老师这一生过得萧洒，人生道路非常顺利。”其实，并不完全如此。我也遇到过多种磨难，只是“诚实”、“诚信”使我过关斩将，一路顺风。例如，我根本没有奢望出国留学，但组织上还是送我这个历史、经历比较复杂，出身并不好的学生去苏联学习。我的学习当然还是够格的，但更重要的是，我的“诚实”、“诚信”得到了认可。在后来的历史中的各个阶段，为人处世中，“诚实”、“诚信”也都起着重要作用。我是宁可吃亏，也不会负人，做不义之事。我一生傻事干了不少，有人说我有知识分子的傻气，我还不得不认可这种提法。现今社会到处也都讲“诚信”，但中国社会上的“诚信度”却大大下降了，远不如文革前或旧社会。我常常受到欺骗，总有到处都有“挂羊头卖狗肉”之感慨。其实“诚信”之根本，在于“诚实”；不“诚实”之人，何谈“诚信”二字。“诚实”之人最终是不会吃亏的。“诚实”的人，才能算是一个正直的人，才能做到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他就能在人生征途中勇往直前。这是我一生中坚持的信念。“诚实”的人，在当今社会中遇到的困难更大，他需要更大的勇气；追求“诚实”，也要有遵守“诚实”的艺术。现今商场上，中国社会的诚信度，不如西方社会，更不比“文革”之前。如生产中造假、售假就比较严重，在西方这种行为将受到严厉的制裁，而在中国这种人总能过关，找到便宜，因而屡禁不止。我认为这与政府的管理有关，前面我谈过，商业欺诈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往往行贿就可以过关，他获利百万，你罚他几千或几万，就算“打击”了，下回，他还干坏事。在西方就不然，造假人一辈子都不易翻身，很少人敢于试法。造假，说假话，坑害他人，是文化大革命中普遍的产物，那时编造了不少的冤假错案，而“制假人”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因为他们“支持”毛主席了，所以是“革命”的，因而无罪。你对国家有过贡献，说真话，做实事，你不搞浮夸，也不支持浮夸，你就是站错队了，你活该被打倒。这都是历史教训。“诚实”的人，坚持“诚信”的人，不为不义之财所动，更不能编造谎言坑害同志、同事、同行。文革期间我坚持讲实话，未曾伤害过同学和同志，那怕是首都派来的调查组，来调查被群众定性为“特务”的同学，我也能坚持住自己的原则，敢于反驳不实之词，胸怀坦然。当时有的“造反派”按我的脑袋，拍桌子，瞪眼睛，向我吼叫；但我不为威逼所迫，敢于说真话，最终我还是受到同志和绝大多数群众的理解，说这样才像个党员，所以“文革”后期，最早一批“恢复”了我的党籍。后来见到老同学们，我们都感到格外地亲切。有的人在文革中在造反派面前被逼说假话，编造谎言，形成大量冤假错案，“特务”满天飞，这种党员并不能得到群众原谅，有的很长时间不能恢复党籍。讲“诚信”，就要比常人更加努力，他们的事业不是靠投机取巧，而靠的是勤奋。我选择了“愚人”的道路，我认为，这是成功者必由之路。

2.人要有个健康体魄，才能发挥最大的工作效率。也才能享受人生。

我所说的体魄，是指身体与精神状态两个方面。这后者往往是被人们忽略的。我不是说要为国家效力吗？天津解放了，时机来了，然而我却病倒在床上了，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身体不行了，而究其原因，是精神状态不佳造成的。成天地苦闷、忧郁，搞垮了自己的身体；回到解放了的农村，精神状态好，身体也就神奇般地恢复了。使我在那之后的日日夜夜，能全身心地投人工作，在学生期间，就做了不少有益于社会的工作。这热情来源于健康的体魄和爱国的情怀。

健康体魄对于一个人说来，实在太重要了。通常人们对身体的锻炼十分重视，但很少有人注意良好的、健康的精神世界的修养。颓废、消极、烦闷、恐惧、怨恨、气恼、气馁、萎靡不振、疑神疑鬼、怨天尤人、嫉才妒能、狂妄自大……这些不良的精神状态，都不应是我们思想世界的内容物。在生活中，我们应当保持愉快、乐观、宽容、宽心、开心，有时不免要“难得糊涂”一些，对生活琐事不一定那么认真，不要总钻牛角尖；对疾病也要正确对待，从容面对人生。例如：钱丢了，找不回来也不要烦恼，钱丢了是物质的损失，烦恼是在物质损失的基础上，又让自己增加了精神损失，自己把损失加倍了，是最不值得的。当自己受到别人的背地伤害时，如果我们能平和对待，宽容对方，本来不会有多大损失，但有的人开始仇恨、悲伤、痛不欲生，千方百计地设法去报复，争得死去活来，那不是帮助对方或敌人给自己更大的伤害吗？如果采取这种处理事物的方式，就说明你在行动之前，先在思想上打了败仗！

我不主张做这类傻事，所以不愿花工夫去算计别人，而宁可让别人的诽谤、中伤黯然失色，用正气压住他们的邪气，这样，你反而首先就是胜利者。你会用充沛的精力和镇定而旺盛的精神状态，去工作，取得骄人的成就，这样，才能应对难题或战胜你的对手。在敌人面前，不要做自毁、自杀或自残的傻事！凡事都是同理对待，这样，你可以求得一个好身体，还具有健康的精神面貌。良好的精神状态也是身体健康的基础，它也需要进行修养、锻炼，即所谓修身养性是也。处世的态度端正了，你就有比那些专门背后整人，编造闲言碎语，炮制谣言诽谤之徒，有更多而且有效的时间，投人工作，超过那些人而成为佼佼者。这绝对是真理，这样，你就可以把那些喜欢施展阴谋诡计的人，远远地抛在后面的。良好的精神状态，有时比健康身体更重要；甚至可以说，有了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保持身体的健康，在工作中才能有成就，才能是真正的胜利者。患了癌症的人，不同对待，往往有不同的结果。有人得了癌症，认真对待，或投入自己喜欢的工j作，或积极锻炼与身心修养，竞有不少人神奇地恢复了健康，或者延长了生命，至少可以享受快乐的余生；相反，有的人知道自己得的病是癌症，精神崩溃，思想上恐惧、悲观，结果很快就结束了生命，或者度过的是非常痛苦的余生。精神作用可从使你战胜困难，也可能使你招致伤害或灭亡。

3.善于克制自己，要能自律，做一个坚强的人。

人不免有时养成恶习或存不切实际的欲望。一个成功者往往是能克制自己的人，他们很少办错事、傻事。我们可以举出许多丑陋的社会现象，许多人沾染了自己也认为是不良的恶习，就是克服不了。如，对待抽烟、减肥、饮酒、赌博、吸毒、嫖娼等。这些毛病都是需要自己去解救自己；又对待情感问题，不良生活习惯问题，也都要靠自己去克服。一个成功者往往是，对人要宽，对己要严；许多事要自己去解决、克服，他们善于自律。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是“减肥”。现在人们的生活富裕了，首先表现在嘴上，吃的营养过剩了，岂有不胖之理！一个怪现象是，一些人嘴上的享受照常不误，另一方面却又要花高价去减肥。我们可以把这种减肥方式称为“自杀式”减肥，因为市场上任何减肥术都对身体健康不利，我们完全可以采取自我控制食量或食欲的方法减肥的。肥胖，说明你早就该节食了。你只要是一个坚强的人，就能克制自己，达到戒烟、戒酒、戒赌、戒毒的目的。克制自己，就是考验个人的意志，凡事不能靠别人的制裁、监督、督促、约束，要做自强不息和能够自律的人。克制自己也是成功者的重要秘诀之一。我一生没有吸过烟，根本就不需要用烟来提神，像有的同事那样；自从年轻时喝醉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多喝酒，更不用说达到醉的程度，知道酒喝多了不好，我就不陪酒、少饮酒。有人遇事容易冲动，动不动就生气，这样容易办错事，也最容易伤人，伤自己的身体。对幻想，对欲望，对追求，对高生活要求，也要适度，有时需要克制或控制自己，这样才容易达到目的或得到满足；不切实际的要求往往是苦恼的根源。凡事正确对待，就能达到工作或人生的最佳状态，才能享受人生，而不是去过着那种总“不开心”的日子。

4.任何征程都始于足下，任何成功的关键都决定你自己。

世上没有什么成就，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获得的。要取得事业上的成功，就得从你下决心的当天开始做起，去努力奋斗；任何事情能否成功，关键决定于你自己，不能怨天尤人。许多运动员都曾说过，能否战胜对手，首先要战胜自己，这些话讲的是太透彻了。各行各业都是如此。事业上的失败，往往存在自身的问题，埋怨环境和外部条件，都是不应该的。我从学校出来，与徐江运合作办企业，我们曾经辉煌过。我研究出适合社会需要的，特别有发展前途的项目，这是很重要的；其次我们的合作，发挥我们二人的优势，也非常关键。其中包括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是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其二是相互制约，求同存异。结果，我们的事业发展很快。后来，我们分手了，江运他选错了项目，用人不当，很快就垮了；我自己也单独办了公司和研究所，公司也是用人有问题，主要依靠了刚刚毕业的，有较高学位的自己的研究生，他们缺乏经验，我办企业又缺乏魄力，十分保守，结果事业也没有发展起来。例如：我就不主张利用贷款，温文尔雅地办企业，多年来不欠外面一分钱，……因而事业没有办起来，中途夭折了。究其原因，我主观的错误与不足，是主要的。我的研究所却一直在较小规模上维持，这多少依靠我的选题方面的能力与优势。否则，也早就失败了。“小聪聪母液”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它是与我长期在科研中特别注意社会调查和细致观察社会现象分不开的。青少年“小胖子”现象，是我研制“小聪聪母液”的引发点和思想源泉。没有广博的知识、社会调查和理论联系实际的思想，“小聪聪母液”是不会从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冒出来的。

5.不能“随大流”。人云亦云，盲从是可悲的。

我在生活与科研中都坚持这种原则。在我购物时，我最不喜欢售货员说，现在流行这个，现在流行那个，我一听到这种介绍，是绝对不花钱买它的，因为我绝不做“随大流者”。不管是政治还是生活，无论为人处事，还是搞科学研究，我要求自己独立思考，要有自己的见解，力求创新。有人说我，“标新立异”，我始终认为，“标新立异”要比跟在别人后面爬行好多了。这样才能有贡献，才能推动事物的发展。在吉大我争取到全国第一批国家重点实验室，首先就是因为我们长期坚持了“酶的分子改造”方向，它既有实际应用价值，又在国内处于首创、领先水平。后来我们又开创性地用酶法合成了有机光电活性材料与纳米材料等，这在国际上也是具有开创性的。我总有一种不甘落后的思想，不愿跟在别人后面爬行，坚持创新，不断创新；不盲从，不惧权威，敢于对他们提出不同：意见，尽管我受到某学霸的打击、压制，但我敢于坚持真理，不畏强暴，敢于提出不同意见，不向学霸低头。我认为这才是搞科学研究的基本素质和态度。科学态度是不能顾及权威的面子的，科学要创新，又要敢于坚持真理。人生就要努力奋斗，做一个强者，做一个成功者，不当落后的人。造假是罪恶的，抄袭是可耻的，无所作为，看着学霸的脸色行事，也是可悲的。

6.对人要宽，对己要严；凡事要从对方角度想一想。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我的母亲在这一点上做得很突出，受到家人、亲朋、邻里的称赞，因而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总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与帮助。我一生处事受到她的影响不小，但还做不到她的那种和蔼、友善，那么耐心、与人无争，因此没有交到那么多的朋友，因而在运动期间常常受到冲击。我常常坚持己见，又很少讲究方式方法，所以好心、好意办事，却伤了不少朋友与同志，特别是对上级领导，我有时不顾及他们的面子，说话过于直率，对同志说话生硬，尽管我在办事中从不自私(例如，我在科研上争取到科研经费，总是愿意支援全系的老师，从未只顾自己的科研组的)，但交的朋友却很少。这就是教训。在大的方面，在国际事物中，也是这个道理。对邻居、邻国亦不应有残暴的行动，要以“和”为贵，我国是做得比较好的。而日本军国主义的征服，是一场残酷的梦！他们以残暴的行动去镇压其他民族与国家，用血腥、威慑手段给你造成恐惧心理，让你怕他们，迫使你投降。其结果是：真有的软骨头的人投降了，当了汉奸；但对绝大多数中国人说来，日本的暴行反而激起他们的反抗。在敌占区，侵略者的残酷镇压使老百姓勇敢地站起来，不怕牺牲，奋起反抗并积极地参加到抗日的队伍里来，壮大了共产党的力量，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史实。这就是规律，无法抗拒的规律。

7.人生没有“退休”一说。

不要浪费生命，做无意义的活动；要以充沛的精力，面对人生。无论机关、企业，都有一个退休制度，到一定年龄，人们就退休了，不仅人离开了工作岗位，绝大多数人的思想也就“退休”了。在我看来，人生没有“退休”一说。我们曾经学过“为人民服务”并表示过，要身体力行。“为人民服务”还有时间界限吗？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何曾有过“退休”？有人或者说，我们没有周总理的那种条件。我说，不对。人有不同职业、技能，有不同工作岗位，我们可以采取不同方式，在退休后，继续“为人民服务”。有人参与物业管理，有人参与交通管理；我在退休后，选择了继续科学研究的工作。我认为，退休后成天地围在麻将桌旁，就等于浪费生命-，那不是一种享受。人们还可以创造性地发挥余热。即或是去享受人生，也要走适合于自己的路，一种更健康的路。能创造价值的晚年生活，当然是最理想的，要在这个基础上，去享受人生，内容丰富的人生，这才是我的追求。我即将满八十岁了，现在还在从事科学研究，我想的和关心的是学童的健康，中老年的健康，患者的健康。研究中发现了不少有益于健康的营养因子，开发出了系列产品，有益于社会，同时我自己也更健康了，真是受益匪浅，乐在其中的。

8.学会哲学思维，提高绚丽人生

一个人要能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中自由翱翔，我想学点辩证法，学会哲学思维是很有益处的。

我特别推崇儒家的哲学思想。儒家从不把孔圣神化，孔子也未曾说过自己为一神所使。对中华民族说来，中国人可以认为是“道德代替宗教”的。我想这是中国人的大幸，因为儒学是和平主义的，所以中国人几乎没有遭受过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屠杀与宗教战争，也因而世界上才保留了中华文明与灿烂的文化。

儒家思想很讲究哲理性，儒家认为：人在社会中都有自己的岗位与分工，都要各尽职能。孔子在论语中就曾说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就是说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这就是孔子讲的要“正名”。又说任何人都应当讲究“仁义”，要修养个人的品德，主张“己所不欲，勿施与人”，通俗的说法就是尊重对方。儒家对统治者有更多、更高的要求：要他们“爱人”“施仁政”，而且严格区分“义”和“利”，要“推己及人”，主张人要有“侧隐之心”(孟子语)，要求统治者比平民百姓有更高的道德修养。古人云：“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为国人交止于信。”这是儒家巩固社会的铭言。孔子教我们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仁”“义”是其思想核心。

儒家的道德修养有许多哲学的思维。例如：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爱人者，人恒爱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这些都是具有哲理性的道德观。

现在人们大讲，我们要建成“法治社会”。我希望我们的国家是“法治”加“德治”的社会，这才是更高境界的社会。儒家也讲究“法治”，但更讲究“德治”，它主张以道德感化教育人，儒家也特别相信人类自身，相信他们能自己教育自己。所以儒家才提出“性本善”的。当今社会中，我们常用“权利”与“义务”这两个概念。西方人更注重“权利”，而儒家思想更提倡“义务”，所以在改革开放之初，我国对外关系中往往容易吃亏上当。西方社会追求“利”而且往往以我为中心，这也是美国的“国家观念”，应该说，这与西方的思维方法与生活习惯分不开的。例如，西方人请客，主人坐正位；而中国人宴请，则请高贵客人坐正座，自己坐在末位，以谦卑自处待人。改革开放以来思想意识中的泊来品越来越多，以致欠债者都变成了“黄世仁”。

我们可以认为：“法律”与“道德”是和谐社会的双刃剑，是矛盾的统一体，二者不可或缺；在法治建设的同时，也应该注意道德观念的建设与提高。我们知识分子应该是厉行的模范。

现代哲学观点要求我们，看待事物和研究问题要有发展的观点，变化的观点，全面的或普遍联系的观点，对事物分析既要看其本质又要一分为二的观点，反对主观主义和利己主义的分析态度。

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原则是大家都熟悉的，这种科学思维方法是很有用的。关键在于灵活应用，而不是将其束之高阁，更不应出现有的人能写出哲学论文，而自己的行动中却往往违反辩证法的行为。例如：矛盾对立与统一的思想，我们可以按普通话说，就是对待事物要一分为二的观点。看待事物是不能绝对化，不能形而上学而要从发展的角度、事物普遍联系的角度看问题。譬如对待日本，我恨透日本侵略者了，但他又是我们的近邻，尽管日本右派还很嚣张，但从发展变化的观点，从环境的变化和普遍联系的规律看，中国已发生巨大变化，世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日本再想侵略中国简直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们能寄希望于日本的后生们，因为他们受到的教育开始发生变化，军国主义的教育内容大大削弱了；尽管日本右派仍然不死心，他们年年去供奉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拜鬼，不对过去侵略罪行进行“忏悔”，但是日本国会变的，会逐渐远离军国主义的政治与道路，这是不依右派主观愿望为转移的；同时我们又要清醒地认识到，不通过日本国内的斗争，不通过包括中国在内的外部环境的压力与斗争，这种走向与周边和好相处的转变是不会轻易发生的。对美国的分析也是一样的。我很反感美国政府的“霸权主义”，随意攻打其他主权国家的行为，但他的科技使我们受益匪浅。我在大学时代曾苦恼中国文化之出路，中文难于推广与交流，所以我们曾热衷于研究世界语，但是今天电脑技术的普及，使中文的书写变成较为简单的事了。我说美国最先发明的电子文化、数码技术，挽救了中国古老的文明，使学习中文成为世界范围的热门课程，这是我们年青时代所不敢想象的。虽然盖茨要从中国拿去最大的利润，但他的技术推动了社会的进步，这是无疑的。我们必须承认：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了，但同时许多不健康的泊来思想与作风也在悄悄地膨胀了起来。

对知识分子的分析更值得我们玩味。不言而喻，知识分子是富有人类知识财富的那些人群的代名词，他们是推动社会进步与提高物质文明的重要力量。人类社会在进步，没有知识分子的现代社会是不可想象的；劳动创造知识，劳动者掌握知识后，又大大提高劳动效率。社会科学也是知识，它也是不断丰富与进步的。知识分子也是劳动者，不通过脑力劳动，就无从获得知识；不通过大脑对知识的加工，就不能使知识丰富与深化，也就不能产生具有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力与迅速提高物质生活的那种巨大创造力。知识的加工也是一种创造，创造过程就是一种劳动，知识分子的另一大贡献就是知识的继承与传播，这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行为。

历史上，孔子、孟子是知识分子，王安石是知识分子；近代社会中，列宁是知识分子，李大钊、孙文是知识分子，毛译东、周恩来、邓小平也都是知识分子；中国的华陀、李时珍、扁鹊、张衡、鲁班、墨子……西方的达尔文、巴甫洛夫、巴尔扎克、柏拉图、阿基米德……都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中也有反面人物，秦侩、陈伯达、康生、姚文元也都是知识分子。当然有些知识分子的历史作用是有争议的，李斯就是其中之一，他献言秦始皇焚书坑儒，而他自己就是知识分子，但后来又被腰斩于咸阳，在被逐途中写了《谏逐客书》，劝秦王收回成命。文化大革命对我国的经济与社会文明、道德规范的破坏十分严重，姚文元等文人起到了非常坏的作用，最近也有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往古人诸葛亮身上泼脏水，这也是歪用了知识的“分子”。虽然我们对知识分子也要一分为二的看待，但作为一个整体，知识分子是一种推动社会进步与发展的主力。非常遗憾的是，历史上就有“文人相轻”的说法，有些知识分子当了官之后，似乎他就不是知识分子了，这是绝对错误的。帝王之中也不乏知识分子，康熙与乾隆就是很好的例子，帝王们如果不很好利用、团结知识分子，也会把国家搞乱甚至亡国的。知识分子往往是社会变革的先锋，这是历史赋予的任务，尽管知识分子看来很软弱，但他们能与工农相结合，因而具有巨大的力量；同时，工农群众也依靠先进的知识分子给他们以方向性的指导，才能更具强大的历史作用；而且工农通过学习与实践也会变成知识分子的。分隔工农与知识分子之间的血肉联系的努力是徒劳的。周恩来于1956年代表中共中央所作《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报告》中，把知识分子看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的论述是英明的。

在当今社会中，知识分子担负着多方面复杂的任务，有国家的，有企事业的，有个人的，有世界的事务；知识分子是被人尊重的，但也是最容易被人打压或受人欺负的群体，我的感受颇深。我无悔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他总是可以心安理得的。知识分子是一种最苦的差事，他最讲究奉献，其次才是享受；普通知识分子他们无权，并不富裕，但他们通常拥有和谐的家庭，其子女多半懂得要靠自己的努力提高自己，而不能靠“权势”，这是知识分子最大的“财富”。

9.热爱自己的祖国，做永恒的爱国者。

这是创造美好人生的重要条件。要热爱祖国，不做政治庸人。我们一个老百姓，每天的工作、生活及一切活动，都离不开我们自己的国家。我的这一生的感受中，这一点认识是最强烈的，也是最真实的和不容置疑的。国家要比家庭更重要，她无时不牵动着我们的心；而家庭我们可以或缺，或远离它；而对国家，我们一刻也不能丢弃，也无法离她而去，即或是出国到了国外，我们仍然是中国人，是受中国保护的公民；那些“逃离的”持不同政见的人，作为中国人，他们现在也会感受到祖国的强大给他们带来的自豪感，不再像过去那样被人瞧不起，中国人开始受人尊重了。尽管如此，总有那么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试图往人民共和国脸上抹黑。我在美国看到他们办的报纸，在报头上就写着，有多少人退党了。就是不写现在有多少人人党，有多少人因违反党纪国法而被开除出党，这种不敢说明真相的报纸，我实在不愿浪费时间看下去。

我一个受过外国侵略者压迫和奴役过的人，也曾远离家庭，但国家却永恒地萦系着我的心。在伪满我当过亡国奴，所幸的是，我们的祖国还没有被灭亡，因此，我总有一个希望，这希望给你生活与斗争的勇气，给你战斗和忍受痛苦的力量。当我逃亡后回到老家，那里虽然曾被敌人占领，生活还很困难，而且战火连绵，硝烟弥漫，我却认为那里还很“祥和”，因为那是自己祖国的土地，那里正在战斗，而且抗敌斗争正在取得进展。战斗中的祖国是最值得珍爱的，她比我们现时强大了的祖国，觉得还更珍贵。没有祖国，比没有娘的孩子还悲惨。没有娘，还可以被领养，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也可能享受到母爱；没有祖国的人民，则任人宰割，连四等公民都不如，那种日子是最悲惨的。当过亡国奴的人，看到日本鬼子，有人去“媚”，有的人见着就“怕”，但他们都有“恨”，不同的“恨”法，代表着不同的心理。日本人侵入我国时，他们曾沾沾自喜，认为有那么多的汉奸为他们卖命，但他们却忘掉了，抗日分子看起来虽少，但他们是永远杀不尽的。日本人侵华过程中，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些爱国的抗日志士，他们最恨这些人，“杀无赦”！在东北抗日联军是被“清剿”得差不多了，但祖国还在战斗，爱国青年许多都通过各种途径，潜到华北，有的直接参加到抗日的队伍中，有的成为抗日的后备队。他们是从那些“顺民”中涌现出来的。只要祖国尚存，他们就会在杀人的枪声过后，像雨后春笋一般，迅猛地滋生；只要中国还在战斗，抗日的烽火就越烧越旺。在敌占区尽管鬼子和汉奸对爱国者进行残酷镇压，而抗日的队伍却不断壮大。我的老家乐亭如此，我们广大的解放区也都是如此，这是事实，是史实，是日本侵略者不得不承认的现实。这是陷他们侵略者无法自拔的人海，也是烧得日本鬼子焦头烂额的火海。觉悟了的中国人，就是这人海，就是这火海，任何侵略者都会在这里沉没、烧焦。这支队伍后来在很短时期内，就消灭了几百万由美国武装起来的国民党军队，这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八年内追杀也没做到的事。日本侵略者何时打过像淮海战役这样的大胜仗，他们有这种能力吗？！这样对比，我们的国家真的是强大了。假若一旦没有了祖国，他们可就要落得无依无靠，斗争无力，前途渺茫。祖国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我们中华儿女就得要珍惜今天，努力奋斗，去进一步改变祖国的面貌，使她更富强，永远消灭可能出现的亡国的命运，这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

贫穷、落后的国家，最易发生革命；人民富裕了。最容易滋长享受思想。增长贪污腐化之风。没有哪个孩子，是嫌弃妈妈丑的，他们总是希望母亲更幸福。我看到大批革命战士为民族与国家的存亡而战斗，而牺牲，我也亲身经历了中国在废墟中重建，我感受到中国真正站立起来了，我亲眼看到她的成长、壮大和她的飞速发展。现今中国已变成一个强大的国家，中国真的是独立了，她不畏强暴，坚持真理，站在被侵略和被压迫的人民、民族、国家的立场，发出自己的声音。……现在中国之强大也体现在经济、体育等都多方面：今天刘翔打破了110米低栏的世界记录，明天中国人拿到跳水的全部金牌；中国的外汇储备达一万多亿美元，超过日本位居世界第一位，中国GDP超过法国，正在赶超英国。这是一个穷国的飞跃，……过去的贫穷落后的国家，现在被刮目相看。这个国家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别人的附庸，她不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所以她不跟着别人的指挥棒转；她不靠外国侵略、扩张势力的颜色革命起家，不会看着别人的鼻孔出气；她也不为虎作伥，当侵略者的帮凶。和世界列强比，她也算得上，或者说她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国家。

有人说她不是“自由”、“民主”国家，那么，我要问：什么样的国家才能算是“自由”、“民主”国家呢？是靠颜色革命的乌克兰？还是靠占领国强加给自己西方制度的日本？这些我们都不稀罕。俄国普京总统说得好，他不喜欢伊拉克式的“民主”。我们也不喜欢。

有人说美国是真正“自由”、“民主”国家；那么，我要问：美国任意攻打、侵占其他独立主权国家，随意输出武器、输出所谓的“民主”，到处制造麻烦，到处杀人放火，他们是“自由”的，而受害者哪儿来的“自由”？美国标榜自己“民主”，但他对其他国家的颠覆，往往利用少数派采取“颜色革命”的手段，我想这不应该算是“民主”的方式吧。靠欺骗进攻伊拉克的国家，我怎么也看不出像是“最”“民主”的国家。赖斯不就是靠在国会上作伪证，当上国务卿的吗？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民主”？天津人赵燕女士在美国遭到警察无理打伤，而打人警察却被判无罪，于是我再一次领教了美国式的“自由”。美国国内人权状况很差，在国外随意屠杀平民百姓，虐囚丑闻连连，而他们却随意指责别国的人权状况，这也算是“自由”、“民主”？

千万不要把财主都看成是善人，千万不能认为美丽家园中都生活着好人。我爱中华，并不只是因为她是我的祖国。

我爱我们的国家，也爱这个国家的人民。我国曾十分落后，人民曾极度贫困，抗日时期，我接触许多抗日分子，他们之中不乏富家子弟，他们放弃个人利益，不怕牺牲，为民族的存亡而战，穿着破旧灰棉袄，他们常常无暇去清洗脸上的污泥，更没有时间去捉拿破棉袄衣缝里的小爬虫；然而他们是可敬的和可爱的；他们的爱国热情被激发，在抗击日寇中，在国家的经济建设中，都发挥了重大作用。我们的国家还有不少弊病，我也最恨那些国家的蛀虫，那些贪污腐化分子。我认为要以热爱自己的祖国的心情，在维护国家团结和促使国家富强的行动中，去克服国家的弊端。我们热爱祖国，就要首先从自己做起，不做有损国家形象的事，不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事，不做蛀虫，又要与那些蛀虫进行斗争；我们要时刻想着国家和国家利益，从一点一滴做起，燃起生命之火，不浪费生命中的分分秒秒，就是在休养、旅游、度假中，也要想着祖国，在琐事、小事中，也要能反映出你配得上是一位称职的中国公民。

我深深体会到，在那战争年代里，我们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主要法宝，归根结蒂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人的“爱国主义”。今天中国正处于经济建设高潮，人们最常用的词汇是：致富、竞争、机遇、拼搏，健康、美容、休闲、旅游，……如果多一点爱国主义精神，多一些中国人的哲学思维，相信我们的国家会更加美好与富强。

今天。我们随时都要做支撑国家支柱中的一粒砂石。

——2006年6月。于芍园

2006年9月，修改于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