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龙地理》是一本专属于房龙的、不同于传统意义的地理书。它打破了常规地理书的写作方式,紧扣“人”的观念,将人的活动和重要性提升至首位,自始至终关注的是“纯人”的那一面——科学、艺术、商业、宗教和政治,从历史的高度阐释了人与地理以及地球的关系,生动地演绎了“人文地理”这一概念。同时,在历史的叙述中还穿插回顾了人类与自然相互协调和适应的漫长过程,以及在这一过程中人类发掘自身潜力并努力探求与地球——人类唯一家园达到和谐的最终方式。 房龙在此书中贯穿了其惯有的行文风格,诙谐幽默的文字将枯燥的地理知识讲得深入浅出,趣味无穷,在轻松愉快的阅读中,带人领略并把握人类的厚重历史。
地理书也可以写得妙趣横生!在这一点上,还有谁能比房龙做得更好呢?《房龙地理》既有与地球相关的科学知识,又包含着丰富的人类历史知识,这两种美味结合在一起,煲成一锅鲜美的人文浓汤,让我们喝过之后回味无穷。读完《房龙地理》,我们不仅会对地球及世界各民族有具体的了解,还会从人类整体利益的角度,对我们共同的家园和共同的未来,多一点审视和思考。
第一章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
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然而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6英尺高,1.5英尺宽,1英尺厚(比一般人稍大一些),那么所有的人类(根据最近的统计材料,最初的智人和他的妻子现在共有约20亿个后代①)就都可以装进一个半英里高的正方体盒子中。这就像我所说的,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自己算算看,你会发现我说的是对的。
如果我们把这个盒子运送到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大峡谷,将它干净利落地在那道低矮的石墙上放稳。那道墙是为了使人们在被那个永恒力量的缄默的见证者的美丽所震撼时,不至于碰折了脖子而建的。然后我们再唤来一只德国种的小笨狗(这只小狗很聪明而又听话),让它用它那褐色的软鼻子轻轻地推动一下那个笨重的大箱子。当木箱在下落时碰到了石头、树木和灌木丛时,会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撕裂声,然后是一阵低哑甚而有些柔和的乒乒乓乓的碰击声,当它的边缘撞上了北美科罗拉多河的河岸时,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水花溅起的声音。
尔后,万籁俱寂。
人类做成的沙丁鱼罐头在他们的墓葬中很快就会被忘记。
大峡谷将像它产生以来那样,一如既往地迎战风、空气、太阳和雨。
这个世界还会在那未知的天际继续它平坦的旅程。
遥远的和毗邻的星球上的天文学家不会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
一个世纪以后,一个布满了草木的小丘,也许指示着埋葬人类的所在。
一切就是这样。
我可以想到,一些读者不大会喜欢这个故事,当他们看到自己引以为豪的这个族类降到这样微不足道的地位时,会感到极为不悦。
然而,还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这个角度会把我们数量的渺小和我们弱小身躯的孤立无助,看做是意义深远而又足堪自豪的事情。
我们不过是一小群软弱而又没有抵抗力的哺乳动物。从我们出世的头一天的黎明开始,就被四周成群结队的动物所包围,它们在生存竞争中装备得不知道比我们要好上多少。人类早期的对手中,有的身长100英尺,重得像小火车头,有的牙齿像圆锯的锯齿一样锋利。许多物种像是穿着中世纪武士的盔甲一样来处理它们的日常事务。有的物种人眼无法看见,但是它们繁殖速度实在惊人,如果不是它们的某些天敌能够以和它们的繁殖一样快的速度来消灭它们的话,不到一年的时间,它们就会彻底占据整个地球。
人类只有在最适宜的环境下才能生存,他们不得不在高山和大海之间的几小块陆地上寻找住所。而我们的那些咄咄逼人的旅伴们却不会觉得山峰太高,大海太深。它们显然是由那些不论在什么自然条件下都能生存的材料做成的。
当我们有确凿的根据知道有些昆虫能够在石油里快乐嬉戏(我们可不大会把石油这种东西当做每天正餐的主食),另外一些昆虫能够在几分钟之内就使我们所有人都死去的温度的剧烈变化中活下来时;当我们抑郁不快地发现,那些对书籍文献兴致盎然的褐色小虫子,即使在断了两条、三条甚或四条腿后也还终日不休地在书橱中爬行,而我们却只要有一个脚趾被针扎了个孔就行动不便时;我们就会经常地意识到,自从我们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旋转不停的小岩石球体上,迷失在冷漠无情的宇宙的某一处黑暗幽深的角落,我们是在和什么样的竞争者们相抗争以使自己生存下去。
对于人类的那些毛皮厚厚的动物同伴来说,当它们站在一边看着这么个自然界的浑身粉红色的可笑的制造物沉迷于第一次笨拙地试图双腿站立起来,而不借助于近旁的树干或树枝时,必定引以为捧腹大笑的乐事。
那些以蛮力和机智狡猾而统治着将近两亿平方英里的陆地和水面(且不说那些深不可测的大洋)的骄傲的主人们后来怎么样了呢?
其中的大部分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里我们才以“展品A”或“展品B”的标号,好心地给了它们一个小小的停放位置。其他的那些为着要继续生存,就得给我们提供皮革、蛋、奶和它们身上所长的肉,或者在我们懒得搬动过重的东西时替我们运送重物。更多的动物悄然退隐到—边,我们允许它们在那儿悠游吃草,保存它们的种族,这只是因为我们觉得没必要驱除它们而将它们的地盘据为己有。
总之,在仅仅二三十万年的时间内(对于无尽的永恒而言,这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人类就使自己成了每一块陆地的无可争辩的统治者,到了今天他更使得天空和海洋也成为自己的领地。如果你乐意的话,可以说赢得所有这一切成就的生灵,除却理性这一神圣的天赋以外,对于他们的敌手而言没有任何一项优势可言。
在这儿我有些夸张了。更严格意义上的理性这一天赋,就其为自己打算的能力而言,也只限于一小群男男女女。他们因此成了领导群伦的主子。别的人无论怎样憎恨这个事实,都只能俯首听令。结果就是一场令人惊奇的步履蹒跚的行军,因为无论人们如何竭尽全力,仍然是只要有一个真正的先行者,就有上万个落伍的人。
不知道这条行军道路终究要将我们引向何方。但是从我们在过去4000年中所取得的成就来看,我们未来的成就无可限量——除非我们被自己身上所固有的那种令人诧异的残忍诱使而偏离正常前进的道路。这种残忍使得我们在对待自己的同类时还不如一头牛、一只狗甚至一棵树。
P3-5
我来告诉你怎样读这本书
这本书要和一本地图册一块儿读。有很多优秀的地图册,大概你用哪一本都行。因为地图册就跟词典一样,即使差点儿,有总比没有强。
你很快就会发现,本书中有大量的地图,但它们不能代替正规的地图册。我画这些图只是想向你表明,要了解我们所讨论的问题有很多种办法,并且(如果要告诉你实情的话)引起你根据自己在地理学上的对错观念来自己绘制地图的兴趣。你知道,无论绘制得多么天才的平面图,都是多少有些偏差的。唯一最接近于正确的就是那些粘贴在地球仪上的地图,但即使是地球仪也并非无可挑剔,因为它们本应该是椭圆形的——我们只是图方便才把它们做成球形的。地球靠近两极的地方当然略微有些平,但只有一个巨大的地球仪才能显出这点分别,因此我们不必理会那一小点不规整。自己弄上个地球仪(我写这本书就用了一个一毛钱买来的地球仪,它实际上是个削铅笔的玩意儿),随心所欲地利用它,但是记住它只是个“大概”,而不是“实情”。“实情”只有在你拿到船员资格证书后才会进入你的生活。但要拿到证书,你得花上好些年来掌握一门异常艰难的学科,我们这本书不是给专家写的,而是给那些对于自己所生活的这个星球想有些大致了解的普通读者写的。
现在我得告诉你,学习地理学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放到图上来看。你别照抄我或者别人的东西。如果你乐意的话,看看我画的图,但是只能把它们当做地理学上的一碟开胃小菜,吸引你随后就去自己做一顿正餐。
我根据本人的地理学知识给了你很多样本,我画了平面图和立体图。你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立体图,但一旦看过立体图,你就不会再喜欢那些平面图了。我画的图有的是从山顶往下看,依据的是可以看到景物的不同角度。我画了从飞机和气球上俯瞰的地图,还画了我们可能期望看到的如果海洋干涸了会是什么情形的图画。我画的有些图不过是漂亮的装饰品,有些图是模仿几何模型的。你得作出选择,然后根据你自己的想法来绘制你的地图。
绘制地图——自己制作一个小的或大的地球仪以及一本地图册,买上一支铅笔、一叠纸,然后自己绘制。
学习地理学,要想学了以后再也不会忘,只有一个办法——绘制地图。
实在巧妙不过,干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那么一写,读他书的人,无论大人小孩,都觉得娓娓忘倦了。
——现代著名作家 郁达夫
房龙不是深奥的理论家,但却未必没有自己的体系与思想。他的著述……选择的题目基本是围绕人类生存发展最本质的问题,贯穿其中的精神是理性、宽容和进步。他的目标是向人类的无知与偏执挑战。他采取的方式是普及知识与真理,使它们成为入所皆知的常识。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钱满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