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菊隐成功地排了《龙须沟》、《虎符》、《蔡文姬》、《茶馆》、《关汉卿》等剧目。这些戏的表演方法尚未得以系统地更深层次地总结出来，横扫一切文化的“文化大革命”汹涌冲击而来。这位对祖国文化艺术事业无限热爱的艺术大师，随着大批知识分子一道湮没在混浊的激流中了。但他仅留下的一些片断遗著，为中国话剧表演艺术的民族化，留下了开篇。本书通过大师的生平事迹和艺术评论阐释并弘扬焦菊隐为民族文化所作的贡献。

焦菊隐离开我们己二十多年了，悠悠岁月，弹指一瞬间，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他的音容笑貌已被淡忘了，但是他留下来的遗稿，他排的剧目，他培养的一代艺术家们，仍显现在当今社会的进程中，这些，就是他苦苦求索了半个世纪，给中国文化艺术留下的一份宝贵的财富。本书介绍了大师的生平事迹和在艺术生涯中的点点滴滴。

序

终身受益的小学教育

艺术的精神

诗的“赋、比、兴”

超写实主义

艺术教育管窥

儿童剧院

两个建议——敬献给戏剧音乐界同志

戏曲的命运

我们向旧剧界学些什么

话剧向传统戏曲学习什么

何谓“旧剧革新”

论新歌剧

北平艺术馆与话剧运动

戏剧运动在今天

关于《夜店》

《上海屋檐下》的导演

灯光的作用

“笑”

用观众的眼光检查戏

借鉴戏曲的美学处理方法

豹头·熊腰·风尾

真假、虚实及其他

剧本的台词

如何创造角色

导演的矛盾

关于《雷雨》

看《雷雨》二幕连排后的谈话(一)

看《雷雨》二幕连排后的谈话(二)

排演《龙须沟》致副导演及其他工作人员的信

《龙须沟》演出时致于是之、叶子的信

丹钦科召唤着我

《哥尔多尼戏剧集》序

开戏剧新纪元的易卜生

论莫里哀——《伪君子》序

莎士比亚与《哈姆雷特》

奥斯特洛夫斯基及其《大雷雨》

契诃夫和莫斯科艺术剧院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樱桃园》译后记

《安魂曲》介绍

我父亲原先把我送到王家家馆去寄读，那是一个新派的冬烘，我的学习成绩很好，老师也很高兴，只是我对老师极不满的一点是他瞧不起我，因为我家穷。他对于王家和其他阔人家的子弟却一再从宽、放纵；有钱的富家子弟欺侮我，他反而狠狠地责骂我。因此，我回家以后，哭着、喊着说再也不上王家家馆了。我父亲没办法，只好叫我停学，并托人送我进一家小学去读书。这就是直隶省立第一模范小学。校长名叫刘寿慈，号竺笙。他是前清的举人，当时是教育救国论的一派新的人物。这个小学对我幼年教育起过良好的作用，同时这家小学的校长也是值得表扬的。

这所小学的校舍很大，设备很好，教师的教学水平很高，教学认真严肃。

在学校的大门外有两个相当大的运动场。一个是篮球、足球运动场，另一个是田径运动场。校内还有一个室内运动场，当时称为“风雨操场”。校长刘竺笙是非常重视体育锻炼的，除了一般体操和各种运动外，我们还要学军操，学校的走廊下，一排一排地放着许多“教育枪”。

学校有三四进的大院子，每个院子都是长方形的，中间是土地，四周靠教室是高出地面约二尺的走廊。这本是从前的一座营盘，是砖瓦结构的洋房，很结实。校门是三个铁栅栏门，有传达室。经过一道小院，进上门过道，第一进院内，西边的南房是几间相通的大会客室，同时也是“成绩展览室”；东边南房就是风雨操场。平时，一摇预备铃，各班学生就得按班级高低成二二人行列队，各班教员也都来到各班学牛面前，操场上鸦雀无声。等到第二遍铃一响，由“大学长”向全体学生发号令：“立正，向左转，开步走!”通过风雨操场，学生各进自己的教室。“大学长”总是由全校最高年级的班长兼任，是各班班长的头目。我入学的时候，“大学长”是现在天津总医院和天津医学院院长朱宪彝。后来，到毕业前夕，“大学长”就是我。

校舍里教室很多，也很大，敞亮、干净。桌椅很讲究。黑板非常高大，大约有两个人那样高，是两块大黑板，能上下拉动的，写完第一块，把它往上一推，上边那块黑板就和下边的交替地落下来。黑板旁边还有挂图的架子。P4-5

焦菊隐离开我们己二十多年了，悠悠岁月，弹指一瞬间，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他的音容笑貌已被淡忘了，但是他留下来的遗稿，他排的剧目，他培养的一代艺术家们，仍显现在当今社会的进程中，这些，就是他苦苦求索了半个世纪，给中国文化艺术留下的一份宝贵的财富。

打开封尘已久的文稿，面对这位学贯古今中西的文化大师的大量遗作，要把它们浓缩在一本篇幅不长的书中，真不知从何下手。

前年一位剧评家曾对我说：“近些年来，人们都急于求成，再也找不到像焦菊隐那样刻苦钻研戏剧理论、戏剧研究的人了。我真怕这一行要断代。”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为此，我选了一些比较通俗实用的文章，以适应当前处于快节奏生活中的读者们。其余一些理论性较强、专业性较强的长篇文章只有割舍了。仅以此供读者们窥一斑而知全豹。疏漏肯定不少，希望读者原谅。

我常常遐想，焦菊隐原是中国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外语系主任，他要是专心执教，没准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一生。我也常想，他精通英、法、德、拉丁文，要是他当初从事翻译工作，没准他能安然活到这个新世纪的来临。但是他苦恋戏剧艺术，他为此付出了青春与才华，甚至于生命。

他的文艺生涯有三点应该记录的，这三点足可以在中国文化史上写下一笔的。

一、焦菊隐是天津人，在那里他度过苦难忧伤的童年，但他在天津读中小学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教育的底子。而且天津是他文化艺术生涯的源头，早在他读高中时，便呼应当时的新文化运动，与赵景琛、于赓虞等青年人，组织了绿波社，焦菊隐在绿波社同仁们的鼓励下写了不少短篇小说、散文诗，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并出版了《夜哭》、《他乡》诗集，当时有“天津诗人”之称。这些在中国文学史上已有记载。

二、焦菊隐在燕京大学毕业后不久，创办了戏曲专科学校。有史以来，戏曲的传统教学方法是师傅带徒弟口传心授的科班制，可焦菊隐既不是梨园世家出身，也不是梨园行里的人，连票友也不是，他是一个受教会大学教育的洋学生，他用新式的办学方法培养梨园子弟们，引起了社会的哗然。贝多芬说过：“为了更高的美，没有一个规律是不可以打破的。”他打破了许多梨园界的清规戒律，以崭新的教育方法，培养了德、和、金、玉一批有文化有教养的戏曲演员，这种革新在六十多年前是不可想象的，这在戏曲史上会留下一页的。

三、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在获得巴黎大学文学博士后归国。他在执教的同时翻译了许多外国名著，也参加了许多救亡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在这十年中，刻苦地钻研了外国表演体系、戏剧理论，也研究了中国的表演理论、表演体系。如何融会东西方戏剧艺术？如何继承传统并发展中国的戏剧艺术？他读了很多书，涉猎面很广，更重要的是此时中国话剧民族化的表演方法已在他的思想意识中形成雏形，苦于经济、社会、人际关系等各方面的原因，未能得到机会实现。

解放后，他从师大调到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这里的条件，使他的才华得到施展，他苦苦求索的理想得到了初步实现。在这里他成功地排了《龙须沟》、《虎符》、《蔡文姬》、《茶馆》、《关汉卿》等剧目。这些戏的表演方法尚未得以系统地更深层次地总结出来，横扫一切文化的“文化大革命”汹涌冲击而来。这位对祖国文化艺术事业无限热爱的艺术大师，随着大批知识分子一道湮没在混浊的激流中了。但他仅留下的一些片断遗著，为中国话剧表演艺术的民族化，留下了开篇。这些，有待后人阐释并弘扬。

焦菊隐是一个性格孤僻、矜持、内向的人。多年来，每逢他生活上、工作上遇到挫折时，总爱说：“我喝遍天下的豆浆，哪儿也不如天津豆浆好喝。”我深知，那是他思恋故乡的代词。如今天津的豆浆还是那么浓郁、芳馨，可是被天津豆浆哺育大的一代艺术大师，已一去不复返了，为此，我接受位于天津海河之畔的百花文艺出版社的邀约，编辑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