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脉》由白宇良所著,在“八·一三”淞沪战役打响三个月后,上海沦陷,这批国宝又紧急西撤,但由于数量大、时间紧,无法全部撤走,最终将二千九百余箱文物遗留在南京朝天宫中,华中沦陷后,以日本之贪婪,在极短时间内便将宁、沪两地的文物抢夺一空,连朝天宫正殿屋脊上的构件“吻鸱”都拆下运回了国内,三千箱国宝级文物怎能幸免于难呢?然而史实是,一直到抗战胜利结束,这些国宝都安然地留在了南京,只是将存放地点改到了北极阁中央研讨院内,这中间隐藏着什么样的谜团?是什么人创造这样的奇迹?国宝有灵,请鉴证那些无私无畏的先驱们在烈火中以身护宝的巍巍功绩吧。
《根脉》由白宇良所著,《根脉》的内容如下:
国家危亡,百姓在凶残的炮火下悲咽,侵略者的目标远不止于杀人取乐,他们要控制中国的经济、政治、文化命脉。生死存亡之际,悲愤的勇士挺身而出,爱国的志士毁家纾难,他们携手在敌人心脏中顽强地抗争:处决卖国求荣的伪高官;抢回记录着南京大屠杀史实的照片等罪证;偷运大批武器弹药去新四军茅山抗日根据地;巧妙地挽救遗留在南京的三千多箱国宝……
温钰、黄静梅、周镐、曾妍希、鲁列、范济宽等一大批爱国青年以及国、共两党的地下工作者们,以卓绝的智慧和英勇的献身精神为了民族解放而战斗着。在鲜血的洗礼下,友谊和爱情都愈加纯美,就像晶莹的宝石必须诞生于炽热的岩浆中一样。
在老上海的闸北区,有一条南川虹路,民国成立后更名为光复路,其南侧紧邻着苏州河,各种货物及人员的往来十分便利,而河对岸就是公共租借区,那些洋人和大佬们闲暇时总爱沿着西藏路桥过河来这里购物、逛街打发时间,另外,此处往北的大片区域内,近年里蜂拥出了数不清的各类工厂、公司以及银行来,那里面更是造就出众多的新兴资本家、富裕的白领以及稳定的工薪阶层,这些人受到洋人们的影响,也都愿意把光复路、特别是西藏路桥这一带当做经常光顾的好玩去处,因此,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烘托出了一个闸北区的小商业中心来,各种商号铺户林立在路的两边,逛街的人们也是中洋擦肩、穷富接踵,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其热闹景象在老上海很有名气。
就在西藏路桥的西北角上,伫立着一座斗拱飞檐的二层仿古铺面楼,从招牌上就能看得出,这是一家古玩店,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宝盛轩”,掌柜的名叫温趋荣,字千林,五十岁不到,瘦高的身材,做派很是老练沉稳。
民国二十五年,也就是公历一九三六年七月份,天气正热,这天上午“宝盛轩”照常开门营业,三个徒弟外加四个小伙计在店里忙前忙后、有条不紊,温趋荣本人则正在二楼的茶室里与客人谈生意,对方是一位殷富的洋派中年人,短袖衫配吊带西裤,凉爽而又时尚。
此番这位中年人似乎带来的是一套古籍,五本线装簿册套在一只锦匣里面,而其中的一本正被温趋荣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细细地翻阅着,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温趋荣略有些不耐烦地吐了一个字:“进!”门一开,大徒弟房冬实跨进一步,规矩地捶手禀道:“师傅,北平故宫的堂叔来了。”温趋荣一愣,随即兴奋道:“是尚丘来啦?巧得很哩,快让他上来。”大徒弟应声出去了。
很快地,随着楼梯响动,一位四十几岁、穿长衫戴眼镜的儒雅先生推门而人,向着温趋荣叫了声“大哥”,温趋荣也起身相迎,嘴里问道:“尚丘,几时过来的?”
“昨天上午,因为事情太多,没抽出身来”,来人随意地回答,显得很亲热。温趋荣则笑日:“同根者同心也,我正在这里发愁,你就跑来救命了。”来人忙问:“什么奇珍异宝啊,居然把你都难住了?”温趋荣招手道:“过来一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广沪银行’的董事长陈启年先生,这位是我的堂弟温趋敏,过去是北大的教授,现在又兼任了北平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于古籍鉴考方面的学问是最精的。”
“久仰久仰”,陈启年抱拳拱手,敬佩道:“早听说温教授是目前鉴定古籍的头一号专家,想不到在此幸会,我就是通过读你的专著《古籍通考》才人的门,所以也算是你的学生哩。”大家都被说笑了,温趋敏急忙谦逊地说:“陈董事长取笑了,与您的伟业相比,我就是个书呆子而已。”
“哪里话?你不但学问好,而且还携领博物院的管理之职,实乃栋梁之材呀”,陈启年的语气很是诚恳,温趋敏还待要再客气回应,堂兄却伸手制止了他,笑道:“算了算了,在我这里你们二位都不是外人,客气话说多了反倒疏远了,尚丘你不知道,陈董事长酷爱收藏,特别是对古籍善本,已经痴迷了多年,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的,前几天他拿来一套《欧阳文忠公集之书信九十六函》,我一看,无论是从纸质、字形、油墨和刻印技法上;还是从装帧、钤章以及牌记内容上看,似乎确是出自南宋周必大之手无疑,不过我们都晓得,周必大刻印的《欧阳文忠公集》在国家图书馆和几个大学图书馆都有收藏,其中并没有这九十六封书信呀?真是搞不懂了。”
听了这番话,温趋敏面露喜色,他一步跨到桌前,小心地拿起匣中的古籍,前后左右地仔细审视,直到将五册书都验看了一遍,这才放回到匣内,然后转向陈启年,拱手笑道:“恭喜陈董事长啊,您可得到宝贝了”,陈启年不明所以,连忙问:“此话怎讲啊?”旁边的温趋荣也瞪大了眼睛,盼听下文。
温趋敏不慌不忙地开始给二人解惑:“周必大是在1196年编纂刻印的《欧阳文忠公集》,一共有153卷,出版后被日本的留学使臣看到,当时日本的镰仓幕府正在修建‘金泽文库’,专门用于收藏从各国买去的优秀书籍,其中以南宋版为最多,在购人后一经研究,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此之前他们曾经收购了欧阳修遗留的96封书信手稿,而在这部全集中并没有被收录,于是他们便携着书信手稿又返回南宋,并找到周必大,花钱请他另行刻版,好将这些书信也纳入到全集之内,周必大照办了,印好后交给日本人,使他们得到了一部完整的《欧阳文忠公集》,并且按照约定,刻板也一并交给了日本人,据日本宫内厅书陵部的记载,当时将刻板运回后没再刊印过,并且随着幕府的权力更替,刻板以及那套原书都流失了,其他部分还好说,因为内容上都还有留存,唯独这96封书信,后人一直认为将永成憾事了,想不到啊,今天它却落到了您的手里。”
这一席话使两个听者惊喜无限,温趋荣向着陈启年连连拱手:“这可得恭喜了,本来真本宋版就是一页一两金,您这不但是真本,而且还是孤本、绝本,它的收藏价值就不用讲了,单是这史料研究价值更是了不得,这回您可要大大出一把风头了。”陈启年此刻喜得心花怒放,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温趋敏接口道:“大哥说得没错,这套孤本的史料研究价值远高于收藏价值,因为与诗词歌赋相比,书信所承载的时代信息更多,何况像欧阳修这样的大家,王安石呀苏洵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朋友,说不定通过这些书信就能了解到他们真实的一面,所以说希望陈董事长暂时先不要急着脱手,等我们博物院云过风清了,在下想提请理事会同意拨一笔款子,把这套书收归国有,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陈启年似乎有些激动,严肃地说道:“温年兄是否太轻看陈某了,既然它这么有用处,我怎么能转出去呢?这样吧,我就在此许个愿,等到局面稳定了,你们故宫的文物也不再做‘沪上寓公’了,我就把它无偿地捐给博物院,你看如何?”
这回轮到温趋敏激动了,他连连拱手致谢:“陈董事长真乃大义之士,国幸民福啊,在下深感钦佩,到那时全国文物界的同仁都会向您称谢的。”
“言重了言重了,不过能让全国文物界的人都晓得我陈某人,这份荣誉可比卖几个钱更馋人哦”,陈启年诙谐地说。大家都笑起来,最后陈启年在愉悦的气氛中携宝离去了,温氏兄弟二人一齐送下楼去,并看着他乘上私家卧车走远,这才转身返回店中,并重新上楼,人茶室中落座,开始说起他们自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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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之后,日本的铁蹄紧跟着踏入山海关、占领了热河,平、津一带顿时便暴露在了倭寇的炮口之下,为了确保故宫文物能免遭战火的毁坏,民国政府行政院下令将其中最精华的部分遴选集中,包括故宫、颐和园、国子监、国家图书馆及文献馆的文物、古董、历朝档案、文献资料等绝不可遗失的国之根脉,一共装入一万九千五百五十七箱,动用五趟专列火速南迁,开始分别存入了上海法租界和英租界的两处库房,后又运抵南京“朝天宫博物馆”,在“八·一三”淞沪战役打响三个月后,上海沦陷,这批国宝又紧急西撤,但由于数量大、时间紧,无法全部撤走,最终将二千九百余箱文物遗留在南京朝天宫中,华中沦陷后,以日本之贪婪,在极短时间内便将宁、沪两地的文物抢夺一空,连朝天宫正殿屋脊上的构件“吻鸱”都拆下运回了国内,三千箱国宝级文物怎能幸免于难呢?然而史实是,一直到抗战胜利结束,这些国宝都安然地留在了南京,只是将存放地点改到了北极阁中央研讨院内,这中间隐藏着什么样的谜团?是什么人创造这样的奇迹?国宝有灵,请鉴证那些无私无畏的先驱们在烈火中以身护宝的巍巍功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