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八字”的先生，说我此生将与文字搭界。果真，几十年了，职业，爱好，白天做的，夜晚想的，都让我与文字难脱姻缘。

朱大路，是多产作家，《乡音的色彩/儒者书系》精选的杂文与随笔，包括“思辨的涟漪”(着重思考与辨析)、“历史的屐痕”(回顾历史中得到的启示)、“生活的音阶”(从生活中采撷，记录作家的感受和收获)。这些随笔，有对古代史料和近、现代史上人与事的点点滴滴的开掘、分析；有对生活中各种知识与人情世故的独立、鞭辟入里的见解。不少感触是来源于亲身经历，使文章具有生活气息和情趣，真实可信。

《乡音的色彩/儒者书系》是朱大路的散文集，本书稿共75篇，包括“思辨的涟漪”“历史的屐痕”“生活的音阶”三部分。有对古代史料和近现代史上的人与事的点点滴滴的开掘、分析，对生活中各种知识与人情世故发表独立见解。文中不少感触来源于亲身经历，使文章具有生活气息和情趣。

辑一 思辨的涟漪

 “临河斋”闲笔

 闲居时的断想

 一个关于“幽默”的故事

 真诚，让阅读变得可爱

 变来变去

 儒学是什么

 春天的思绪

 人性的“拉锯”

 感觉

 自言自语

 总编辑的“腔调”

 一声“叫板”和五条“纪律”

 书生与天下

 两难

 私底下的感觉

 “周批”和“钱批”

 写在“笑”的边上

 史诗意识

 深沉

 替“灰姑娘”打抱不平

辑二 历史的屐痕

 开发杨乃武

 寻找陈夔龙

 听明朝老太太上课

 棋走六步

 刘备的“性格组合”

 对诸葛亮负责

 蒋干脸上的“豆腐块”

 “乌纱”与“道德符号”

 五个半人的预言

 康先生的命题

 马皇后把关l

 “附庸风雅”略考

 还是那句老话

 思想的“出丑”

 也谈“大师越来越少”

 琉森

 “空气当中谈谈”

 呼唤“新笔记”

 砖的喜剧

 “独脚”

 俗语二题

辑三 生活的音阶

 六十岁的风景

 乡音的色彩

 叩门

 “脸”的凭吊

 痛

 起名有感

 笑

 立意的膨胀和细节的缺失

 见仁见智

 服输

 定位

 吃“蛋”

 来一场“足球新星秀”如何

 爸爸

 绳

 提名

 总算还好

 恭喜

 青春撞腰

 养生妙法

 洋人戴亮的三大发现

 韵味

 忽然吃香

“临河斋”闲笔

我家门前是条河。面河而居，叫“闲居”；临风遐想，叫“闲思”；发而为文，叫“闲笔”。

——题记

一

爱情的不可理喻，只需用两个证据便可说明。

证据之一，在邻家女孩的嗓音里。她哼着邓紫棋的歌：“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泡沫，能赚取她受骗后的幸福感，让迷茫的心头得到暂时的慰藉。

证据之二，在渡边淳一的笔墨中。其小说《泡沫》，写抄子与安艺的婚外情。“他们两人留给各自家庭的爱憎、怀念与愤怒，都将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消退、淡漠。”“然而，望着雪面上那最后一抹余晖，安艺告慰自己，正因为人生虚幻无常如同泡沫，此时此刻才应该尽情燃烧。”

泡沫，能平添他的虚幻感，让畸形的爱情更其古怪。

二

有人喜欢泡沫，有人讨厌泡沫。有人制造泡沫，有人化解泡沫。

各种态度，五花八门——这倒有点像泡沫折射出的光泽，色彩繁杂。

网上，有一种声音说：“‘房地产泡沫’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鬼，都说有，其实并不存在。”另一种声音说：“有些人偏偏能够把房地产的泡沫状态，说成是没有泡沫，这不是在阳间说着阴间的‘鬼’话吗？”

双方都拖出一个“鬼”字，替自己撑腰，但我听上去，并无半点诡异之感，而完全是人世间严肃的论争。

只是，后者的另一句话，让我身上感到暖和——“客观地说，我们应该站在中国经济、民生福祉、房地产业的三位一体立场，才能正确地把脉房地产业的发展和走向，而仅仅站在畸形发展的房地产业立场来发言说事，那就会把中国经济和民生推向深渊。”

我明白了：泡沫是否存在，有时，与人的立场有关。“屁股”坐在这边，满视野不见泡沫；“屁股”坐在那边，泡沫立马跃入眼帘。

论泡沫，别忘了“屁股”的位置。

三

误解市场，会出现“金融泡沫”。误解历史，会出现“史学泡沫”。误解，是催生泡沫的土壤。

比如，有一本书，对宋朝做了“史无前例的狠毒解剖”，结论是——宋朝政治的核心理念：超越利益集团。”

有人却批评说：这是“一本完全以口水文章堆起来的书”，“向读者传达了一个‘被误解的宋朝’”。还罗列种种史实，证明：“皇权作为公权力是不可倚赖的，宋朝政治既没有也不可能真正超越利益集团。”并认为，对于现实中国，完全没有必要像此书那样，强拉宋朝政治来为其背书。

误解的原因，在于看不清宋朝皇权的腐朽本质；误解的结果，出现了泡沫堆成的口水文章。

想想也是，如果宋朝政治真有那么先进，“超越”了“利益集团”，那事情岂不是简单得多——干脆让熙宁年间的宗室改革，来做今天规范公权力、防止特权滋生的样板好了！让宋代士大夫的“共天下”理念，来做今天“民主政治”的指导方针好了！

历史，哪有这般美好？

P3-5

自序

算“八字”的先生，说我此生将与文字搭界。果真，几十年了，职业，爱好，白天做的，夜晚想的，都让我与文字难脱姻缘。

本书文字，就是在编辑工作之余，零敲碎打，组练而成。直至今日，我还把操练文字，作为一道桑榆晚景。至于内容，既有在“思辨”的湖面上荡开的一圈圈涟漪，表明一个人除了吃饭睡觉，还有思想在开阖；也有在“历史”的山径上觅来的一道道屐痕，说明前人的遗产是茂草高林，总有被疏漏的话题，可供咀嚼；还有在“生活”的音阶上奏起的一阕阕小调，带着不同的音韵，证明生活虽然携风夹雨，骨子里，依然值得人们对它感恩。

本书文章，不是“长袍马褂”那种，而属于“休闲服”一类。我的理解，“休闲”只是一种形式，有时，可以是“休闲其表，严肃其里”，也可以是“休闲其表，忧戚其里”。十天前，我在奥地利萨尔茨堡游览，那是一座小城，休闲的；行人坐路边，品咖啡，安适的；但“莫扎特故居”旁的小路上，有三位青年，用小提琴拉奏莫扎特的曲子，很专业，雍容，听众的神色，也很专业，凝重。自此，我又咂摸出了新滋味：

“休闲”，是可以与文化底蕴并存的。

“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吕洞宾的仙风道骨，难以模仿；其话语精髓，却可以把玩。行文上，我的努力方向，是慢节奏，文质彬彬，抒情味。即使评论时事，也不做新闻的尾巴，而让它们为我服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朝“本色，清真”方面所走的第一步？我只听说，林语堂对随笔小品竖了一根审美标杆，太高，难以企及。有一天，他老人家甚至说了：“有话可讲，何必饰他？无话可讲，何必说他？有话可讲，何必修他？无话可讲，何不丢他？说而不饰，丢而不修，是为天籁。”太奇妙了，这声音，云端上传过来的。

吃“新闻”饭，特点是“杂”：看书杂，阅人杂，接触行当杂，消息渠道杂。所以当“杂家”，是顺理成章的目标。一九六二年，有人替“杂家”正名，被姚文元一搅局，水变浑了。过了四年，“杂家”这个好人家出身的称谓，被贴上一块“阶级斗争”符码，弄得灰头土脸。如此看来，“杂家”也有运气好坏。今天当“杂家”，是用不着再心悸的，本书中，时不时地流溢着一种“翻身道情”。

冯仑说：“伟大就是管理自己。”我们与伟大并不搭边，但管理自己还是需要的，而约束也是一种管理。我就常常把自己约束在杂七杂八的知识结构里。当一个门类、一种素材完成耕耘，收起铁锄后，还在那里徘徊吗？不行的，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于是我就开拔，去另一个“营地”了。

二○一三年七月二十四日写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