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记述了复员军人张海山奋斗和创业的故事。在山东沂蒙大山与繁华的大都市之间，在内心情感和商业利益之间，在情爱、责任、金钱、道义之间，他一次次徘徊着、权衡着，经历着诱惑与破灭、挫败与成功。读者可以从这些故事中体味人生的巨大渴望，以及如何将泥泞和坎坷走成坦途。

本书记述了复员军人张海山奋斗和创业的故事。在山东沂蒙大山与繁华的大都市之间，在内心情感和商业利益之间，在情爱、责任、金钱、道义之间，他一次次徘徊着、权衡着，经历着诱惑与破灭、挫败与成功。

作品以流畅的语言，动人的细节，刻画了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而作者以自己丰富的积累和灵动的笔触，将山东乡土文化和上海商业文化汇为一炉，使作品本身更为生动和丰满。它由此不但是个人奋斗的故事，也是山东和上海的故事、齐鲁传统文化与海派商业文化的故事，是喧嚣城市和贫穷乡村的故事、农民和市民的故事，是躲避困窘的故事、生存的故事、走向丰衣足食的故事，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忠诚和背叛的故事，是曲折的道路和坚毅行走的故事……

读者可以从这些故事中体味人生的巨大渴望，以及如何将泥泞和坎坷走成坦途。

公路上。一辆破旧的卡车在疾驶。

陈学文驾驶，张海山坐在他的身旁。卡车上坐着驼背大叔、张沂山、张蒙山、春妮、荷香嫂，二蛤蚜。卡车在行驶。

小路上。掐不动推着独轮车在行进，桃花拉着绳套，山楂片跟在其后。

独轮车上装满生姜，车轮在快速转动。

公路上。卡车车轮在快速转动。驾驶室里。张海山在驾驶。陈学文坐在他的身旁，捧着一本书在读。

张海山欣喜地问：“学文，又读啥书呢?”

陈学文：“《拿破仑传奇》。”

张海山夸赞道：“你是咱村的秀才，真可惜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

车斗里。张蒙山递一只烟给驼背大叔。大叔掏出旱烟袋。

荷香嫂有些头晕。

张沂山关心地问：“晕车对不?”荷香嫂点头。

张沂山取出一块咸菜疙瘩：“吃口咸菜管用。”荷香嫂咬了一口。

二蛤蚜翘了翘屁股：“乖乖，这么远啊，俺的腚都蹲八瓣了，俺这是头一回出这么远门。上海快到了吧?”

驼背大叔：“早着呢，这才刚离开家门呢，你就忍着点吧!”

二蛤蚜靠车帮蹲着，卡车猛地一颠，二蛤蚜仰面朝天。众笑。

张蒙山将一件棉大衣铺好，让春妮坐在自己身边。二蛤蚜看在眼里。

驼背大叔磕磕烟袋锅，叹口气。

春妮问：“大叔，愁啥呢?”

驼背大叔：“俺真不该同意海山闯这条路!咱是穷点，可在家安生。俗话说，人勤地不懒，只要咱勤快就饿不死庄稼人!”

二蛤蚜：“啥年月了，你最高的目标就是饿不死人?”

驾驶室里。

陈学文兴奋地说：“海山哥，拿破仑说的这段话太对了!俺念给你听听：世上有四种人，聪明人、愚蠢人、勤快人、懒惰人。聪明而勤快的人，聪明而懒惰的人，甚至愚蠢而懒惰的人都可用，惟有那些愚蠢而勤快的人不可用。因为愚蠢通常使他们走错方向，而方向错了，他们的勤快岂不是造成更大的麻烦?”

张海山不住地点头。

车斗里。

驼背大叔仍在说：“俺不该同意海山闯这条路!”

二蛤蚜：“那你咋还来?”

驼背大叔眼一瞪：“俺是支部书记，俺来是给他把关的!”

天渐渐黑下来。沂水河畔的马车店。

掐不动三人住进一个小客栈。店主忙前跑后。掐不动讲好价钱。三人住在一个大通铺上。山楂片睡在中间，掐不动和桃花分别睡在她的两侧。

山楂片在铺上思念儿子：“也不知道锁柱在他姥娘家吃得咋样?”

掐不动：“为了孩子，你就不该来。”

桃花：“姐，咱娘能对锁柱差了?再说哪有像你这么娇惯孩子的?爹娘是树，子女是棵藤，树活着藤缠着树，一旦树倒了，藤就爬在地上再也就站不起来了。”

掐不动：“你听听，就是这么个理儿。”

山楂片冲桃花：“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有了孩子试试看!”

繁星点点。小城郊外。张海山把卡车停在避风处。

张沂山帮荷香嫂支起锅。张蒙山和春妮拾来树枝，半天功夫才将火点着。

驼背大叔找到一个路边茅厕，他把布裤腰带搭在茅厕的墙上。荷香嫂要上厕所，在搭布腰带的墙外急得团团转。  张沂山赶来，大声喊：“大叔，拉线屎呢?”

茅厕里传来驼背大叔的话：“你在地头上尿就中!”

张沂山气冲冲走进茅厕，把驼背大叔拖了出来。

荷香嫂急忙将红布裤腰带搭在墙上。二蛤蚜捂着肚子在茅厕外转圈。

雷声隐隐，一道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夜空，雨哗哗地下起来。

小客栈里。桃花害怕地睁着眼睛。山楂片鼾声如雷。

掐不动春心骚动，轻轻地跃过妻子，压在桃花的身上。桃花惊恐地张大嘴。

掐不动用手捂在她的脸上。桃花用力推开了他。掐不动又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闪电过后又是一个雷声。

屋顶漏下的雨滴落在山楂片的脸上，她酣睡中用手抹了一下脸，转身摸摸桃花又沉沉地睡去。

雨下个不停。

卡车被雨笼罩着。车斗里。众人围坐在一起。

驼背大叔抽着旱烟袋，继续讲着：“……那仗打得太恶了，沂水河都染红了!村里的男爷们推着军粮，抬着担架跟部队南下了，家里只剩下一些娘们儿。

P29-30

凛冽的寒风。贫脊的沂蒙山。

丛山峻岭中，年轻的寡妇张母砍着枯柴。山坳里，幼年的张海山衣衫褴褛，边捡着枯柴边攀登着山峦。

日头被乌云遮盖。山风发出哨声。

张海山不慎滑倒，险些滚下谷底。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浸出血。

山梁上的张母大惊：“海山!”

张海山扒住一块山岩。

张母朝山坳里大声喊：“没事吧?”

张海山：“没事!”

张母：“走路要看着脚底下!”

张海山：“娘，俺知道了。”张母松了一口气。

张海山怖望着盘桓到顶峰的一条漫长的蜿蜒山径。一只苍鹰展翅翱翔在丛峦叠嶂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