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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最后的王族
内容
编辑推荐

一切幻梦的根源来自于风声里的谣传。他们说,长久到几乎永恒的和平依靠三十年的血流成河,所有的星辰都在转动,缘起缘灭,一切早已注定,那么几千年之后呢?王子灵裂背负命运的诅咒,为找寻生命中无法躲避的预言真相,踏上漫漫救赎之路,一路走过:刻骨铭心的相逢,不离不弃的追随,往日恋人的兵戎相见,爱人挚友的聚散离合。当灵裂找到宿命的真相,回顾往昔才发现自己已经孑然一身,而此时,灰飞烟灭之后,又给他留下了什么?也许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过眼烟云。

目录

序一:也真有缘/叶永烈

序二:在激情中随风起舞/宋别离

第一章 惊变/1

第二章 冰界/19

第三章 风花祭/36

第四章 雪落/64

第五章 伤逝/88

第六章 连环扣/108

第七章 真相/126

第八章 无边佛吟/143

第九章 迷城/164

第十章 失落的容颜/189

第十一章 最后的王族/208

后记:穿越记忆的感动/227

网友评论选摘/234

试读章节

  灵裂,当有一天,当这里的子民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应该回到自己的故乡。  许多年过去,无数年华一跃而逝,当我成为灵渊王国新的君王,我依旧忘记不了当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父王站在渊鹫城高大恢弘的城墙上举目远望孤单而落寞的背影,凛冽的风吹扬起父王苍白如雪的长发,仿佛破碎后依旧飘扬的旗帜。  我站在父王的身边,远处战火如荼,如潮水般向渊鹫城迅速地蔓延过来,父王的神情却是一成不变,凝重而肃穆。我的母后和其他所有大臣安静地站在我们身后,没有人说话,狂风突起,风沙飞扬,天色阴沉的仿佛快要塌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我看到那些相互厮杀的人群,他们的身体在繁华艳丽色彩缤纷的法术中一瞬间成为永恒,或者尸骸无存。  一名年轻的士兵狼狈不堪地走上城墙对父王说,王,冰族翼破的大军快要逼临渊鹫城了。  我记得当时父王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缓慢地回过头,对身后一名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说,你带人护送灵裂出城,你应该清楚送他去哪里。  中年男子刚毅的脸露出坚定而沉重的表情,然后,在我的眼前他跪倒在地上,悲怆地说,王,我一定将小王子平安送到。  父王缓慢地走到我的面前,轻轻抚摩我的额头,他说,灵裂,我的孩子,父王在这里等你回来。父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看到在他身后的母后秀丽的脸上滑落不可名状的哀伤,而我最为亲近的人,苍老的婆婆,缓慢地向我朝拜。  灵裂,我的王子,愿神保佑你。  婆婆说。  天空中突然飘零起苍茫大雪,我被中年男子紧紧地裹在怀里,雪花还没有飘落到我的肩膀上就融化散尽,当我们在一片喧嚣中走出渊鹫城时,那有着蓝色长发的人们便向我蜂拥而至,一名相貌威严身材魁梧的男子用雄厚的嗓音高声叫喊,看呀,满头白发的小孩就是神族的王子,杀死他,杀死他,我仿佛看到了在他眼中弥漫的重重杀机。  越来越多的人将我们包围,他们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坚贞与无畏,随行的士兵将我与中年男子围在中央,死亡离我忽近忽远。  躺在中年男子的怀里,我看到中年男子右手拿着一把通白光亮的碧玉萧,萧声飞扬,伴随着飘逸的萧声,风雪中瞬间飞舞起无数朵鲜艳如火的花瓣,纷纷扬扬,混合在飘落的雪花中,旋转激荡。我伸出双手,花瓣轻轻地落在我的手掌里,温暖而柔软,而不远处,我却看到花瓣凛冽地刺穿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腔,仿佛尖锐的利刃,所有人的脸上凝固同样惊骇,尔后沉重地倒下。  不断有人倒下,更多的人重新涌上,前进几乎凝滞,我能感觉到中年男子硬朗的胡须擦过我的额头,当我仰起头望他的时候,萧声停止,他傲然的脸庞上立即浮现出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他轻声对我说,灵裂,我的王子,请别害怕,一切会很快结束。但我终究发现了隐藏在中年男子眉宇之间的忧虑,他的脸色阴沉而冷峻,他突然仰声高呼,掣。  王,一名年轻的男子应声而至,在他的胸口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不断流出,年轻英俊的脸孔疲惫不堪。中年男子问他,我们还有多少人?  不到十人,王。  我分明感到中年男子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我听见他缓慢地问,都死了?  是的,王。其他的人,全部死了。  中年男子忧伤地喃喃自语,可是,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  我回头望去,渊鹫城的轮廓清晰可见,我甚至能够看到父王母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我。我听见中年男子说,我准备送灵裂王子离开这里。  掣惊恐地央求,王,不要,千万不要啊。如果那样,你就会死。  然后我便看到了掣泪流满面,他用伤感而怜惜的眼神望着中年男子,他说,王,请您放心,即使我们全部死去,也一定护送灵裂王子与您突破重围。  那是不可能的。中年男子缓慢地摇摇头,然后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  他低下头,望着我,向我再次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容,在漫天雪花中,显得明媚而灿烂。他像我的父王那样轻轻抚摩我的额头,对我说,灵裂,我未来的王,我的路即将走完,而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忽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凭空托起,雪花一片一片从我身边飘过,我飞起来了吗?我想。我不由自主地伸展双臂,心中感到惶恐的喜悦。但同一时间,大地上突然传来剧烈的响声,当我透过云层俯首下望的时候,我看见在我的脚下,仿佛狂风扫过,所有的一切支离破碎。  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中年男子苍凉而雄厚的声音,我听见他说,灵裂,我的王子,我送你离开。  成年之后,我习惯站在通灵山顶部的祭天台上,每当我望着残阳如血的天空,我就会向风羽讲述起那一天让我毕生难以忘记的情景,自始至终,风羽总会安静地站在我的身边,默默地站立着,雪白的长衫随风飘荡,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在我讲完之后,我就会问他相同的问题。我问他,风羽,为什么你总不愿意告诉我那是怎样的法术呢?  风羽依旧缓慢地摇头,尔后,在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淡淡地说,夜晚就要来临,灵裂,我未来的王。  我叫灵裂,灵渊王国神族唯一的王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当我还在父王身边的时候,我就听他讲,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灵渊王国原本只存在风、雷、冰、火四大家族。那时候的灵渊王国并未像现在这样统一太平,四大家族各自为政,为争夺王国的统治他们之间连年烽烟四起,战乱不断。终于有一天,神族降临灵渊王国。父王告诉我,神族降临其实就是神明的意志,凭借强大的法力,神族成功地统一了王国,结束了长久的战乱。父王说,那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三十年,也正是因为那场战争几乎让整个神族遭到灭绝,除了我的先祖,灵渊王国第一位君王。  每次父王对我讲述起那些尘封往事的时候,他总喜欢抚摩我白色如雪的长发,轻声喊我灵裂,他说,灵裂,你要记住我现在对你所说的话,一位圣明的君王就应该竭力避免战乱,让国家安详而宁合。严格意义上我们神族并不属于灵渊王国,当有一天,当这里的子民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应该回到自己的故乡。  父王遥望辽阔的天空,蔚蓝的苍穹上白云如棉布般缓慢移动,绚丽的阳光照射在父王饱经沧桑的脸上,呈现出庄严而肃穆的色泽。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我会眯着眼睛模仿父王的神态,仰望天的边际。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成为父王那样伟大的王,我并不清楚从我出生的那天起自己就注定要成为灵渊王国未来的王。我记得在经过那次谈话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地跑出自己的房间,爬上屋顶,安静地坐着,看满天耀眼的星辰。  我告诉婆婆,我说,婆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做灵渊王国的王,一统天下。我希望有朝一日,当自己拥有了父王那般无边的法力,我就会飞跃到天的尽头,去寻找那里的神明,自己的故乡。  我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哭泣,当她听完我的话,在她满是褶皱的额头上总会挂满浓郁的忧伤,而后,泪水缓慢流下。  婆婆说,灵裂,我未来的王,所有的星辰都在转动,缘起缘灭,一切早已注定,怎么能够轻易改变?  也许一切真如婆婆所言,上天注定,在我刚懂事的时候灵渊王国就发生了一起突变,冰族大军突袭渊鹫城,而这场突变的结果则是我一无所知地离开了父王母后,离开了留有我欢乐年华的王宫。  我在空中飘荡了三天三夜,有时候熟睡有时候清醒,我不知道自己会飘到哪里,也没有恐惧。当我终于落到地面之后,让我惊讶地是我见到了一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白发但却黑衣如墨的男子。他笑容满面地朝我走过来,温和地说,灵裂,我是叔策,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叔策的声音很好听,仿佛王宫里御用乐师弹奏出的乐曲,悠扬而婉转。只是他的眼睛深邃而略带忧郁,似乎有着无限心事,脸色白净得如同冬天一落数年的大雪。  我望着他,我问他,你是叔策?  是的,我是卜神叔策,他说。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叫灵裂?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我有些奇怪,于是很认真地问,我的提问让叔策再次微笑起来,他缓慢地笑着,但是并没有回答。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山脉,我们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向山顶前行,叔策说,这里是通灵山,这里只有冬季,大雪一落十年。  灰暗的天空继续飘着飞雪,我环顾四周,险峻连绵的山上覆盖着厚厚积雪和高大浓郁的我不知道名字的树木,葱绿的树叶随风轻轻摇动,当我抬起头仰望,天空中无数只通明艳丽的火凤鸟在盘旋飞翔,它们低低地向我压过来,然后欢叫着冲向天的边缘。  叔策突然停止前进,他转过身,微笑着对我说,灵裂,你的父王将你交托于我,我一定完成自己的使命。  然后,在他的脸上露出仿佛夏天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融化我心头最后一点寒冷。  山顶并不开阔,临近悬崖的一边高高矗立着一座气势雄伟的殿堂,黑色玄武岩垒砌而成的墙壁笔直地刺穿天空,殿堂的顶部铺满了金黄色的瓦片,在冬季偶尔穿过云缝的阳光照射下整座殿堂金光闪闪。殿堂的对面,有一条直通云霄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云雾缭绕中,我看到台阶的终点似乎是一座平台。  站在殿堂前,叔策说,这是神殿。然后我注视他缓慢地沿着神殿对面的台阶,一步一步地上升,我抬起头,眯着眼睛,我看见叔策岸然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是祭天台,灵裂王子。  叔策的声音仿佛天外来音,我看着神殿,看着这个安谧的世界,我抬头仰望祭天台,仰望祭天台上那个叫做卜神叔策的男子,看着他傲然挺拔的身影,高高举起的双臂,看着他四散飘逸的白色长发,我的眼睛,逐渐模糊。  我开始在通灵山平淡的生活中慢慢长大,一个人的时候,我会不断想起曾经在渊鹫城里的快乐时光。最初的夜晚,在梦里,我都会见到父王威严的相貌,梦见母后满脸爱惜的哀伤,和婆婆那老态龙钟但却充满慈祥的面容,我会梦见自己在满是鲜花的王宫里奔跑,身后传来婆婆的呼喊,梦见自己坐在婆婆的膝盖上,听她用如水流般平缓的声音为我讲述上古的传说。然后,婆婆说,灵裂,我的王子,日后你一定会成为你父王那般伟大的王。  我一直认为父王将自己送到这里,是让我跟随这名叫做叔策的男子学习高深的法术,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叔策很少与我交谈,也禁止我私自进入神殿,叔策说,到那一天,他会陪我一同进入。于是更多的时间,我只有孤单一人,安静地坐在高高的祭天台上仰望天空。我看着只有冬季,满目苍白的世界,火凤鸟如光亮闪烁的精灵在天空舞蹈,有时候它们会飞跃下来,落在我的身边,然后安静地陪伴我直到夜幕地降临。  后来,就这样过了大概一百多年的时间,当我长大成人,有着英俊的容貌,挺拔的身躯,仿佛父王年轻时候的模样,一天叔策告诉我,他是在我出生的那天担当卜神的,叔策说,卜族是与神族一起降临灵渊王国。  灵裂,卜族的使命就是为整个王国占卜星象。同时卜族要在每一位王子降临王国的那天,选出一个人成为新的卜神,来照看整个通灵山,来守候这座神殿,安静地等待王子到来。  说这话的时候,叔策的神情自豪而激动,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他,那么原来的卜神呢?  叔策的神情突然变得暗淡无神,他缓慢地抬起头望着灰蒙的天空,天空中飘荡着晶莹细碎的雪花,叔策伸出左手,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他注视着雪花在掌心迅速融化,缓慢地说,每一位王子登基,成为灵渊王国新的君王,那天就意味着卜神生命的终结。然后等到下一位王子地降生,卜神才得以重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莫名地疼痛了一下,也许因为自己脸上的落寞没有逃脱叔策的眼睛,我听见他安慰我说,灵裂,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谁都无法改变。几千年几万年都是如此轮回,你又为何感到悲伤呢?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他,但是,为什么每一代卜神都要来守护这里?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王子的来临?  叔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转过身面朝神殿,我听见他坚定地说,因为这是我们的宿命。  可是你并没有传授我法术,也没有教会我什么?  叔策转过身,他笑了,他笑着问,灵裂,来到通灵山已经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曾感到寂寞?  我点点头,我不想对叔策掩饰什么,他是卜神,在他面前选择掩饰无疑是个错误。况且我的确寂寞。不仅仅是在通灵山,在我度过童年时光的王宫里,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感到寂寞,我曾不止一次地询问母后,我问她,娘,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兄弟姐妹,我却没有?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母后会在听到我这个问题后笑容凝固,尔后流露出沉重的哀伤。  我缓缓地说,我寂寞,幸好有你。  灵裂,日后你将成为灵渊王国的王,将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接受万民的朝拜。那种高高在上无法抹开的孤独将如烟雾般无时无刻将你笼罩。所以在你还没有成为王之前,你必须习惯寂寞。只可惜,假如没有那场突变,你原本有更多时间留在王宫,留在你的父王母后身边。  叔策眼中满是哀叹,转眼间又恢复神采,他说,不过很快就有人来陪你。  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  叔策转身离开,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我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急忙说,叔策,即使日后我成为新的君王,你也不用死去。我用王的口气对他说,我答应你,你可以和我一起离开。  叔策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他缓慢的回过身,冷俊的脸上布满沉重的哀愁,他缓慢地向我跪了下来,他说,谢谢你,灵裂,我未来的王。  然后,我第一次看见叔策的眼泪流了下来。  风羽到来的那天,天空依旧弥漫着茫茫的大雪,我孤单地坐在祭天台上,仰起头认真地注视着一成不变的天幕,叔策像往常那样躲进神殿内,火凤鸟在我头顶不断盘旋,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鸣叫。  然后我听见身后有人说,灵裂王子。  我回过头,第一次看到了风羽,白衣如雪,气宇轩昂,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上面缀满白色的雪花,我看见他英俊的脸上展放出温暖如春的笑容,凛冽的寒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慢的旋绕在他的周围,他向我走过来,跪在地上说,臣,风族风羽,参见灵裂王子。  我望着突然而至的风羽,他微笑着抬起头注视着我,当我将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的时候,猛然间仿佛时光逆转,脑海中飞逝而过那片迷离的花瓣,我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持,沉重地倒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与风羽并肩站在祭天台上,在我的身边充满呼啸而过猛烈的疾风,我仰望着乌黑的天空,侧目去看,我看到风羽也在用相同的姿势仰望天空,风灌满他白色的长袍,一脸平静,在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害怕去看风羽手中的碧玉萧,那仿佛是自己生命中无法逾越的桎梏,但我又忍不住去偷偷望,去偷偷观望风羽,在那晚,我第一次向风羽讲述了多年前使自己被迫离开王宫,离开父王母后的战争。我告诉风羽,正是因为那名中年男子的护送我才得以脱险。我望着风羽深邃的眼睛,忧伤地告诉他,可惜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他的名字,只记得其中那名叫作掣的年轻男子竭力劝阻中年男子不要使用法术送我离开,他叫他,王。  我开始沉默,感到心如刀割般难过。我竭力想要平息呼吸,但却没有做到。我望着风羽,急促地问,风羽,为什么你也有同样的碧玉萧,我能肯定这是同样的一只。你告诉我,你与那名中年男子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风羽缄默无语,过了很久,他缓慢地说,王子,我为你演奏一曲风花祭吧。  没等我应允,那无数次梦牵魂引的悠扬萧声再次回荡在我的耳边,漫天飘舞起无数朵鲜红的花瓣,它们一片片摇晃在我周围,我仰望着夜空,伸出双手小心地捧起一片花瓣,我注视着身边的风羽,他双目紧闭,安静地沉醉于演奏中,我仿佛知道了什么,但我没有说话,直到萧声结束,花瓣褪去,我问他,风羽,那名男子究竟和你有着怎样的关系。  王子,他是我的父王,风族上一任王。  这就是多年以来我想要找寻的答案,也许当碧玉萧再次出现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可是当风羽亲口说出之后,我依然感到无比的难过,我轻声说,风羽,对不起,因为我让你的父王死去。  王子,他们都是你的臣子,他们应该拼死保护你,这是他们的宿命。  风羽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彻骨的冰凉,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风羽看着我,轻声叹息,风雪越来越大,阴暗的天空如同黑幕般笼罩下来,火凤鸟已不见踪迹。风羽开口对我说,灵裂,他第一次喊我灵裂而不是王子,我注视着他。  灵裂,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谁又能够改变?假如一百多年前的战争我也在场,假如那时候我已成为风族的王,而不是我的父王,我也会像他那样,带领我的族人为了保护你而献出一切。你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选择,我们必须完成自己所背负的使命。  风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温暖的笑容,我的身体却开始凝固,忧伤笼罩,只感觉冰凉的泪水无法控制地不断涌落。  那一夜,风羽告诉了我很多关于灵渊王国的人和事,风羽说,雷族的王,雷蟒是一个刚毅沧桑的老人,他的儿子,雷让,高大威猛,但却性烈如火,是他自幼的朋友,风羽说,风族是王国中最为弱小的家族,倘若没有神族保全,也许现在早已不复存在。他说,火族的王烈燃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而他的女儿,焱,虽然容貌秀丽,但却机敏开朗,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穿着一双米黄色的鹿皮靴穿梭在赤阳宫之中。  那么冰族呢?我问他,冰族翼破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没有回答,于是沉默。但我能看出风羽在隐忍着什么,于是我说,好吧,不说也没有关系,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风花祭里出现的花瓣我去抚摩感到柔软,而它却能像锋刃般穿透肌肤,刺破敌人的胸膛。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记印刻在那些死去的人们瞳仁里的惊恐。  因为风花祭倾入了我的意念,萧声里出现的花瓣可以分辨敌我。  那么你的父王呢,你的父王送我离开使用的又是什么法术?  风羽没有回答,黯然失色,但转眼间重新微笑,他望着天际,轻声说,王子,夜晚已经到来。  风羽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挺拔,与风羽的第一次交谈就让我感到他是个异常冷静而固执的人,如果他不愿意,你永远也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但我相信他之所以不愿意告诉我有关那种法术的一切其实是缘于内心的哀伤,我望着他的背影,望着风族的王,许多年困绕心头的答案此刻揭晓,但自己却变得更加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随后几天的夜里,我不断梦见那场战争,绵延到渊鹫城下的火光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我挣扎着醒来,却格外思念起我的父王母后,还有我的婆婆,我再次回想起那名中年男子坚实的胸膛,和他划过我的额头坚硬的胡须。  于是,我没有继续沉默,我迫不及待找到叔策,我问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百多年前翼破要率众突袭渊鹫城?  因为他想杀死你的父王,以及你,王位唯一的继承者。  我急忙问,那么我的父王,还有母后,他们现在如何?  一切安好,因为其他几个部族的援兵及时赶到,冰族最终撤退。  我看见风羽伫立在远处望着我,心情更加沉重,我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问,叔策,请你告诉我,翼破为什么要反叛?  叔策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而自己的耳边不觉再次响起父王曾经的话语。  灵裂,当有一天,当这里的子民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那时,我们应该回到自己的故乡。  叔策,你说冰族翼破要杀死我的父王,还有我?  是的,他想推翻神族的统治。  我有些难过地问,我的父王不是伟大的王吗?族翼为什么要这样做?  叔策缓慢地摇摇头。  叔策,请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因为你是卜神,你无所不知。  灵裂,叔策缓缓地跪在我的面前,仰望着我,也许是你该去见一个人的时候了,只有她才最有资格说出这其中真正的缘由。  为了寻找一百多年前战乱的原由,我执意要求离开通灵山去寻找叔策口中的人。  离别的那天,大雪有些减弱,细碎的雪花晃荡在风里飘落,满天的火凤鸟盘旋在天空齐声啼鸣,仿佛在为我,他们未来的王送行。在祭天台上,我望着叔策,风羽安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叔策面色沉重地说,灵裂,我会用移形换位直截送你到达冰界,请你万分小心。在那里有一处叫片玉的湖泊,在片玉湖边的茅舍里有你所要找的人。  我沉稳地点头,叔策神情凝重地看着我身后的风羽,然后,他猛得将双手举过头顶,雪白透明的长发向上翻飞,我听见他用沉厚的嗓音喊到,凰。  于是,天空中划过一阵尖锐的鸣声,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火团如同坠落的陨石般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开始急速旋转,热浪滚滚,之后,在叔策的肩膀上站立着一只火红通明的火凤鸟,它比我所见过的火凤鸟都要体型巨大,一身色彩艳丽的羽毛,如同华妆初上的女子,但隐约之间却透露出王者风范。  这是凰,火凤鸟的王,一百多年来我与他心神相通,灵裂,请带他上路。等你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要返回通灵山的时候,告诉他,当他冲天长鸣的时候,我自会迎接你们。  叔策说完,然后缓慢地朝我跪拜,我听见他说,王子,请一路小心,我将耐心地等你归来,给予你只属于你自己的幻境。  我没有来及询问叔策那是怎样的幻境,在我的头顶突然刮起一股剧烈的旋风,转眼之间,我和风羽被笼罩在一片艳丽的光芒之中,我看着叔策,想告诉他我会很快回来,等自己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是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当我缓慢闭上双眼的同时,我发现叔策已经泪流满面。(P1-18)

序言

也真有缘

叶永烈  二○○五年七月十六日于上海“沉思斋”

二○○五年六月,我应美国箭牌公司和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之邀,从上海飞往甘肃,为西部孩子赠书。我也借此重游丝绸之路,从咆哮而过兰州的黄河,到巍然而立的嘉峪关明长城,直至茫茫戈壁滩上的艺术宝库——敦煌莫高窟。当我回到上海,收到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王钊先生用E-mail发来的《最后的王族》电子稿,嘱我作序。我一看,这部书稿正是来自甘肃兰州。作者是“坐在兰州南关十子房间的阳台”上,产生这部关于“灵渊王国新君王”的奇思异想……

“我仰头四顾,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座巨大的石洞里,石洞的顶端有一条狭长的裂缝,微弱的光芒投射而入,山洞明暗交织,在高高竖直的石壁上雕刻而成一幅又一幅逼真的画像……”读罢付良举先生的《最后的王族》,我仿佛回到莫高窟的石洞里,漫步在那色彩斑烂的古代壁画前。我猜想,作者的灵感,也许正是出自莫高窟中的那些傅敏年代久远的壁画。

读了《最后的王族》,引发我的三点思索。

首先引起我思索的是《最后的王族》这部小说的定位。

《最后的王族》是幻想小说,这一点无疑。然而,幻想小说分为三大类,即科幻小说、魔幻小说和奇幻小说。《最后的王族》究竟是哪一类幻想小说呢?

科幻小说是人们所熟知的,其幻想是建立在科学之上。法国的凡尔纳、英国的威尔斯、美国的阿西莫夫,便是世界科幻小说大师。

魔幻小说的幻想建立在魔法之上。魔幻小说借助于魔杖、魔戒、魔法、魔力、魔咒,变幻无穷,魔力无边,充分施展魔幻的魅力。《哈利·波特》便是其中的代表作。

如果“对号入座”,《最后的王族》不是科幻小说,不是魔幻小说,而是属于笫三类幻想小说。

这笫三类幻想小说,名称最多,定义也最含糊,却在当今中国最流行、最火爆。

这笫三类幻想小说,最常见的名称有三个:大幻想小说,玄幻小说,奇幻小说,通称为“奇幻小说”。

“大幻想小说”一词来自日本,以日本女作家安房直子的作品为代表。在安房直子的笔下,“那是一个奇幻的国度,一个精灵出没的世界,那里有狐狸的窗户,那里的树枝上全都落满了白色的鹦鹉,那里听得见女孩的灵魂在嘤嘤哭泣……”有人称安房直子的“幻想小说”是“当代聊斋”。

玄幻小说的代表作是《小兵传奇》,这部作品成为二○○四年度网上点击率最高的小说之一。在二○○五年二月新华社上海分社所发电讯《叶永烈点评玄幻小说热》中,我这么说及:“玄幻小说是最近兴起的,它建立在玄想之上,强调一个‘玄’字,内容走得比魔幻小说更远,从创作层面讲,玄幻小说作者比科幻小说作者创作更自由,不需要受科学依据的束缚,有更多的发挥空间。‘玄幻’热值得庆幸。”

据我所知,“玄幻小说”一词出自中国香港。我所见到的最早的玄幻小说,是一九八八年香港作家黄易的《月魔》。当时,香港的出版商送给我一本。黄易自称,玄幻小说是集“玄学、科学和文学于一身”。其实,黄易的玄幻小说与科学无关,而他所谓的“玄学”实际上是“玄想”。二○○四年十月,我在北京出席了“玄幻文学的中国市场”研讨会,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一下子就推出二十种署名“火天车”的玄幻小说,玄幻小说之热由此可见一斑。

奇幻小说的代表作当推郭敬明的《幻城》。十七岁的郭敬明在紧张的高三学习之余,写出了充满奇幻色彩的长篇小说《幻城》,成为二○○三年中国的畅销书。  在《幻城》里,火族与冰族水火不相容,火焰之城与幻雪帝国之间进行圣战。在幻雪帝国中,“人有着白色晶莹的瞳仁,白色的长发,千年的寿命和如同梦魇般华丽的幻术”,在“关于圣战的遥远臆想中,掺杂着支离破碎的爱情。来自于天上的幻想,轻灵、浪漫、狂放不羁,引领着你开启脑海中梦幻的神秘之门,让想象力天马行空地遨游,思维的精灵在无极世界中游走,所到之处,风光无限”。

我读了付良举先生的《最后的王族》,把这部作品毫无疑义地归入奇幻小说的范畴。从《最后的王族》中,可以明显看出《幻城》的影响。《幻城》写的是火族与冰族的争斗,而《最后的王族》是写灵渊王国中风族、雷族、冰族、火族这四大家族的曾经战乱不断,国王依仗神族那神明的意志、强大的法力,统一了王国,结束了长久的战乱。

灵裂,灵渊王国神族唯一的王子,也有着一头“白色如雪的长发”。他牢记父王的叮嘱:“一位圣明的君王就应该竭力避免战乱,让国家安详而宁合。”然而,用得着一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灵渊王国依然不太平。围绕“四色神珠”的争斗,是那么的激烈。“四色神珠是四枚具有不同法力的神珠,它们分别被风、雷、冰、火四大家族的王收藏,四色神珠是神族第一任王赐给四大家族的宝物,包括风族玉驰珠、雷族泯雷珠、火族幻燃珠、冰族迅凝珠……”灵裂无法躲避天灭,最后在神族祭天中悲壮地结束了一切,成为“最后的王族”。

《最后的王族》,是幻想世界中的一出壮丽的悲剧。

在给《最后的王族》定位之后,引起我思索的另一个问题是当今中国的“奇幻热”、“玄幻热”。

就历史而言,科幻小说在中国长于魔幻小说,而魔幻小说又长于奇幻小说。然而,以《幻城》为代表的奇幻、以《小兵新传》为代表的玄幻,影响力如今远远超过“老牌”的科幻。

细细分析新生的奇幻和玄幻,我注意到作者的年轻化和读者的年轻化。

《幻城》出自十七岁的郭敬明笔下。《小兵传奇》的作者是年轻人。玄幻“火天车”是一个写作班子,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岁。《最后的王族》的作者付良举先生,也只是刚大学毕业两年的小伙子。

其实,当年的我,也是“少年写手”。我是在十一岁发表作品,二十岁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主要作者,二十一岁写出《小灵通漫游未来》。然而,当年我写科幻,必须严格恪守幻想的科学性。即便如此,我的一些幻想稍有“越轨”的作品便被指责为“伪科学”。

奇幻和玄幻,只需要幻想而与科学无关,因此在改革开放进入深层次的今日,中国进入宽松的岁月,年轻人的想象力得到尽情释放。奇幻和玄幻,正是想象力得以驰骋的广阔天地。于是,众多年轻作者加盟奇幻和玄幻小说的写作,正是时代的潮流。

与此同时,奇幻和玄幻在网络上广泛传播,而网络小说的主要读者是青少年,因此奇幻和玄幻借助于网络的无限魔力,把千千万万青少年纳入奇幻和玄幻的读者群。另外,奇幻和玄幻小说所展现的新颖奇丽、妙不可言的幻想境界,也正是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少年读者所喜爱的。正因为这样,《小兵传奇》会拥有那么高的点击率,而《幻城》也以十万册的印数震惊北京图书订货会。

《最后的王族》的出现,为当今中国的“奇幻热”、“玄幻热”加温。《最后的王族》是年轻作者的作品,由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这样专为少年儿童提供精神食粮的出版社出版,这正是体现了当今中国的“奇幻热”、“玄幻热”的特色。

我的笫三点感想,是对奇幻和玄幻的期望。

奇幻和玄幻作品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中国大量出现。我以为,这样的“奇幻热”、“玄幻热”是可喜的。在新华社上海分社所发电讯《叶永烈点评玄幻小说热》中,便有这样一段话:“面对玄幻小说的火热场面,叶永烈直言:‘玄幻小说能够启发读者的想像力,而这一点恰好是中国学生所缺乏的。因此玄幻小说的畅销,总的来看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报道还写道:“叶永烈指出,如今玄幻小说的弊病在于‘急于求快求成’。‘我不相信慢工出细活,但我也不赞赏仅为商业噱头的火速写作,小说还是要以质量为前提。’‘玄幻’同样期待精品。尽管玄幻小说大有风靡全国之势,但作为幻想小说的重要分支,它同样面临着创作上的窘境。”

读了《最后的王族》,我以为作者有不错的文学修养,是颇有写作才华的。但是,前已述及,《最后的王族》似乎深受郭敬明的《幻城》的影响,在作品中有着明显的《幻城》的影子,就连语言风格也十分类似。创作最讲究个性。在文学上,创新是最可贵的。

另外,《最后的王族》全书只有三个章题,没有小标题。这通常是纯文学小说的写法。奇幻和玄幻作品,属于通俗文学范畴,应该标上每一节的小标题,这样不仅使作品眉目清楚,而且增强阅读的吸引力。我在阅读“火天车”的玄幻小说时也指出这一缺点,他们后来加以改进。

读了《最后的王族》,写下以上三点感言,权且作为序言。

后记

穿跃记忆的感动

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只是累了,于是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题记

《最后的王族》定稿的那天夜里,我独自坐在兰州南关十子房间的阳台上,此时,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天空中落下瓢泼的雷雨,明亮的闪电划过我的头顶,我遥望着远处烟雨蒙蒙中灯火通明的城市,难过地想要掉下眼泪,但我终究忍耐住了,我想自己应该微笑,毕竟,已经结束了。

每部作品完稿的那天,仿佛是经历了一次长远的旅行,整个人异常虚脱,心里想着终于结束了,结束了,然后倒头而睡。可是一切果真是那个样子吗?从写作成为一种生活习惯的那天开始,无论多么艰辛,我告诉自己,总要坚持着继续下去。

在《最后的王族》的介绍里,我曾写下这样的一句话:我只不过虚构了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然后去讲述一群人关于爱、关于感动的故事。我认为自己就是我的每部作品里那些仰天长笑或者暗自流泪的人们,随着他们沉浮,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融人其中。

其实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在父亲的陪伴下,我离开西北的老家,彷徨无措地来到重庆,一个陌生而繁华的城市。我至今还记得,当父亲送我到了学校之后,当他在重庆正午刺眼的阳光下转身离开的时候,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泪。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告诉过自己不要怕,可惜终究徒劳。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未来谁都有潜意识的惧怕,而不仅仅只是自己,惧怕失败,惧怕孤单,惧怕长大之后学会伤感。

大学生活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独立生活的开始,与很多人一样,我的大学生活有时枯燥有时平静,有时喧嚣有时郁闷,所不同的只是,大学四年里我到底学会了如何与别人友好相处,如何在夜晚在室友震天的鼾声中安然入睡,如何详细地计算着自己的生活开销,如何为了面子与朋友们在后街的饭馆喝酒喝到呕吐,如何不让朋友担心而假装快乐……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清晰得不愿消失。从二○○三年的夏天毕业离开重庆回到兰州,两年的时间里对于大学生活我刻意地不去触碰,因为我怕自己一想起来就会落泪。但是只要孤单一人的时候,那些曾经的碎片依旧肆无忌惮地盘旋在我的脑海中。在兰州,很多的夜晚当我写字写累了,闭上眼睛,我会想起很多,想起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躲在宿舍的电脑前为杂志拼命写稿的日子,想起重庆烟雨迷蒙的天气我背着挎包在校园里来回穿梭的身影,想起那些熟悉的同学,想起我们纯真而毫无顾忌的笑脸。然后我会睁开双眼,没有人看到我的笑容,但我的确在微笑。

记得在写《最后的王族》的时候,前后修改了无数次,很多次写了几万字,第二天发现不好于是全部清空,每当烦躁不想坚持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打电话。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在无以为继的时候想到他们。

大黄说,冈为我们是朋友。

大黄在成都,是我大学里最为要好的朋友。大黄是一个帅气而阳光的男生,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爽快,读书的时候,我总喜欢和他去校门背后的小街吃烧烤,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料到自己未来的路,我们是那样桀骜不驯、自以为是,谁都没有想到进入社会之后,我们首先要学习的是妥协。同样是四年的土木专业,我业余时间写作。大黄则学习编写程序,制作网页,我们牺牲了所有的业余时间为的只是个人爱好。可惜,毕业没多久大黄却放弃了自己。的爱好,每次打去电话,大黄总是在一言不发地听完我的牢骚后,轻声对我说,起码你还在坚持,而我已经放弃了。如果有一天你也放弃了写作,我一定会从成都赶来揍死你。然后他开始笑,我却分明感到在他的笑声中隐忍着什么。

还有崔莹,一个生活在上海同样喜欢文字的女孩子,每天天亮之后,她会坐在长长的轻轨上去上班,当天黑之后,她会坐在同样的位置上返回。我经常与她通电话,或者在网上与她交谈,她总是喊我哥,向我讲述自己快乐或者伤感的事情。其实她不知道,每次当她说起自己孤单一人坐在摇晃的轻轨上穿越半个城市的时候,在我的脑海中就会同时浮现出她充满落寞的眼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我想这样她才不会感到孤独。可惜兰州没有轻轨,我只能像她那样,坐在潺潺而逝的黄河边,看着我们的青春像河水般流逝。

崔莹说,哥,你是最好的。

崔莹说,哥,你要加油写。

崔莹说,哥……

还有很多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无论他们在不在身边,我知道他们都在牵挂我。

写到这里,其实很温暖,但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流下眼泪。

那么家乡呢?二十六岁之前的年华呢?我努力去想,但是记忆始终徘徊在那几幅单调而明快的画面上:在西北黄土高坡上的一座小县城干净的街道上,我骑着单车穿行而过,夏天满目的阳光覆盖我的脸庞。又或者,在大雪飞扬的冬天,我独自站在外婆家门前的山头上,看沟壑纵横的黄土地白雪皑皑。我得承认,西北黄土的沉厚是我至今无法离弃的原因,尽管在这里,我所要说的是,自己其实最应该感谢父母,对于任何人,都应该感谢父母,不单单是我。

离开后你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长大了明白后却总感无法表达,每次回家,看到父母逐渐老去的背影,我总是感到特别难过,当他们满怀希望将我送到理工院校学习土木设计的时候,而我自己却分明背离了他们所期望的轨迹。

过去的一年里,我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完成了一部又一部长篇,二○○五年的今天,我写下这些只言片语,我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一直不愿意放弃,是因为我怕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失望。

六月周末的一个下午,我站在东方红广场上,看着傍晚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小孩子快乐地飞奔,看着广场上成百上千的白鸽呼啸盘旋然后飞向天空,我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那无数个安心写字的夜晚,于是我笑了。

感谢一路走来帮助并扶持过我的所有人,感谢本书的责任编辑王钊大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他的不断鼓励,不断与我细心交流,就没有这部书现在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他为我讲述的有关少林寺和尚修炼少林七十二技中最为艰深的捻花指的故事,和尚说不是我要练,是捻花指要我练,个中道理,一生受用。没有谁去勉强谁,这个世界需要的只是心甘情愿。

感谢文学泰斗叶永烈老师和青年作家宋别离大哥为我写序,我没有料想到他们会欣然同意为我作序。叶老作为国内科幻小说鼻祖,而宋大哥也是知名青年作家,对于他们在百忙之中仍不忘提携新人,以及孜孜不倦的创作态度我致以最大的敬意。

最后,我要感谢为本书绘制封面与插图的SKY漫画工作室。SKY是主要为港台绘制漫画与封面作品的优秀工作室,太子、小猫以及小平是其中三个可爱而坚韧的姑娘,经过广州的好朋友凉凉介绍,我认识了她们。

太子说,小付,因为我喜欢你的文字,所以才为你画图。我说,是的。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清楚在这个酷热的夏天,还有很多很多插图需要她们去完成。小猫说,你放心,我们一定鞠躬尽瘁,通宵达旦也把图画好。于是,很多个夜晚,我们在电话里相互交流对插图的意见,那经常是在深夜。太子笑着对我说自己苍老了很多,因为熬夜画图的缘故,小猫说,她明天要狠狠地补觉。

大雨的夜晚,凌晨两点,我站在阳台上,望着暗淡的天色,与她们通着电话,她们开心地笑,她们细微而温柔的声音让我很感动,我不知道,话筒那边,她们有着怎样美丽的笑容与善良真诚的心。我说过,假如一路上没有朋友的帮助,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虽然我没有一一提及他们的名字,但此时我却在心中默念千百遍。

感谢他们,我其实非常喜欢他们喊我小付,但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们。

所谓的后记只是作者将自己最想说的话写出来罢了,假如这些喋喋不休的语言浪费了你的时间,我表示抱歉,但依旧感谢阅读本书并看完这篇后记的读者,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慰藉。

至于以后,我会继续选择最为适合的文字去讲述我所要说的故事,现在,一个故事结束了,那么下一个呢?

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只是累了,于是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付良举于兰州西关

二○○五年七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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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书名 最后的王族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付良举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有限公司
商品编码(ISBN) 9787535331984
开本 32开
页数 233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160
出版时间 2005-09-01
首版时间 2005-09-01
印刷时间 2005-09-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研究人员,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少儿童书-启蒙益智-低幼读物
图书小类
重量 0.316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I287.45
丛书名
印张 8
印次 1
出版地 湖北
211
142
14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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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9 7:4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