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上海新锐作家文库”中的一册，“上海新锐作家文库”是上海市作家协会与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编辑的丛书，出版上海年轻一代作家创作的文学作品，集中展示上海新世纪成长起来的作家们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的创作成果。《狗不是狼》是于东田的一部中篇小说，本书还选录了她的庙在《心里》、《杏核岛家事》、《小站》、《长空雁叫》、《硝烟不散》等作品。

“上海新锐作家文库”是上海市作家协会与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编辑的丛书，出版上海年轻一代作家创作的文学作品，集中展示上海新世纪成长起来的作家们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的创作成果。本辑“上海新锐作家文库”五种，是五位青年作家近年创作的中短篇小说精选本，包括：薛舒的《寻找雅葛布》、滕肖澜的《十朵玫瑰》、于东田的《狗不是狼》、任晓雯的《飞毯》和夜×的《烧梦人》。

狗不是狼／1

狗不是狼

关帝庙土地庙

果园石屋

庙在心里／41

杏核岛家事／65

小站／110

长空雁叫／132

硝烟不散／163

地窖子(《大路千条》补记)／192

黄水谣／221

莜面酪酪山药蛋／234

金银滩／252

连襟／280

阿姬歪传／300

遗忘之后／314

狗不是狼

前记：

走进这个大院，好像跨入另一个省区，这里几乎听不到市面上的川语，三栋大楼住着清一色的老八路，他们是跟随刘、邓大军南下的山东人。

在大院不远的拐角处，修了一座老干部活动中心，离休的老人来这里玩牌、看报，再不时怀旧谈古或交换故乡传来的信息，更多的是发发牢骚倾诉心中的不平衡——家务事说得哀哀切切，提起社会上的阴暗面又悲愤万状，当听到某某同事(必然是二野战军、三野战军的老乡)病危或离开人世，他们恐慌的眼神让人心酸，这时报是看不下去了，牌也不打了，默默地坐半天再回家。第二天你会看到他们带来香、纸，在墙角点燃，嘴里轻轻地祷告：愿某某早日恢复健康；或低声叫着死者的名字，说着：您走好……

这些枪林弹雨中的幸存者，这些布尔什维克老前辈的行为让我震惊。

我不能多想。

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怀着一种“淘金者”的心情，我满嘴吐着蜜似的甜语，逢长者必喊出高我两辈的称呼，来“勾引”他们讲些我不可能经历的事情，再慌慌地不加任何修饰写下了“狗不是狼”“关帝庙土地庙”“果园石屋”……这些离我久远的故事。

听着他们的讲述，我总感觉面前这些山东人更像顿河边上的哥萨克，生来就该投入沙场，死去的活着的都呐喊着世事的不平去两肋插刀。而叫人不解的是这些当年出生入死的老者，也会津津有味地跟我谈论山东老乡在文艺界出了那么多“名人”：

“他妈的没仗打了，这些狗男女在台子上瞎折腾。”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面带笑容，那语气也不无骄傲。

他们给我讲自认为比看过的影视剧还精彩的故事，讲完则沉默了，淡淡地告诫我：

“别把什么事都写得那么好，也别都写得那么坏，好多事情讲不清楚，人各有命，活该如此!”

他们的眼里充满迷茫。

这几篇东西实在算不上什么作品，我只记下故事梗概，更多的画面和余言留给别人去遐想，或者我有能力时再把它们变成另一种艺术形式。

能达到吗?

我心中一片茫然。

狗不是狼

小叔和大哥同岁。

奶奶和妈妈同天坐月子。

臊得奶奶对每个来看望的本家女人都说同一句话：

“看我这没出息的，和儿媳妇争这个嘴。”

其实奶奶这年还不到四十岁。至于争嘴也不过几个鸡蛋和那碗小米粥。

奶奶体弱没奶水，我叔就和我哥争奶吃。多亏我妈奶水旺，把个小叔子和儿子喂成两个胖小子。

这事直传得十村八店当笑话。

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干脆不出门。

我妈带着两个孩子屋里屋外忙。

俗话说孩子是拖大的，俩孩子就像地里的庄稼苗天天见长。等他俩会走路了、会说话了麻烦就来了；教会了小叔喊我妈“大嫂”，我哥也跟着把妈喊“大嫂”；教会了我哥喊“妈”，小叔就喊我妈“妈”。为此俩人屁股上没少挨巴掌，也逗得一家人笑脸常开。无奈，大人们就商定暂不教他俩称呼人。可这对宝贝天生模仿力强，不到两岁就什么话都会说了，这可对家中大人的称呼乱了套。我们家族人多，在他俩没大没小的称呼中，笑声骂声不断。我爷爷说：

“这不是好兆头，难说长大是什么玩意儿!”

我大哥和小叔三岁时，妈怀上二哥，叔侄俩断奶跟奶奶睡觉。没呆几天他俩看着奶奶死了。

听说奶奶是笑得叉了口气去世的。他俩怎么逗得奶奶那么乐，当时谁也不在场。我妈在院子里只听奶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又没声了。半天那对活宝才嘀嘀啾啾从屋里出来。等妈进屋一看，她那多病的婆婆已满面笑容僵硬冰冷了。

我爷爷说：

“这孽障早晚要闯祸!”

妈妈带着小叔大哥被人传为佳话。

小叔和大哥越长越像对双胞胎。

该上学了，父亲以他当大哥和当父亲的威严，把小叔和大哥牵进学堂，并严斥他们注意长幼分明不准胡闹。从此大哥委屈地喊小叔“叔”。背后小叔却一定要把大哥喊他“叔”的次数倒喊回来。人前大哥喊小叔“叔”，人后小叔喊大哥“叔”。这是他俩的事，谁也管不着。P1-3

“上海新锐作家文库”是上海市作家协会与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编辑的丛书，出版上海年轻一代作家创作的文学作品，集中展示上海新世纪成长起来的作家们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的创作成果。

本辑“上海新锐作家文库”五种，是五位青年作家近年创作的中短篇小说精选本，包括：薛舒的《寻找雅葛布》、滕肖澜的《十朵玫瑰》、于东田的《狗不是狼》、任晓雯的《飞毯》和夜×的《烧梦人》。

“上海新锐作家文库”计划年内再出版一辑长篇小说。

上海市作家协会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6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