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文字精炼，又富有洞察力，短短几行字，就概括了新加坡政府人员的治国方略。他对新加坡体制入微的观察，书中提出了两个问题：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活力与廉洁？和谐社会又是怎样建成的？通过本书，您可以从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本书为想了解新加坡的读者提供了有用的参照。

闪电象征着行动，要求的是活力；白底象征着纯洁，强调的是廉洁；蓝圆象征着团结，注重的是和谐。本书围绕人民行动党党徽的上述三重象征展开论述。意在揭秘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活力、廉洁，解析和谐社会是怎样建成的。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先生序

上卷 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活力、廉洁？

 上卷引言

 活力篇

第一章 理性执政，带来变通力、稳定力

 第一节 变通力：以实用理性为基础

  一、关心常理：不是拘泥于主义

  二、关心现实生活：不是拘泥于经典理论

  三、关心做法上正确：不是拘泥于“政治上正确”

  四、关心客观实际：不是拘泥干意识形态

第二节 稳定力：以渐进理性、实践理性为基础

  一、渐进理性：演化而成的制度比设计而成的制度更优秀

  二、实践理性：姓“社”姓“资”“让下一代去决定”

第二章 “托管”执砬：带案公信力，代嘉力

 第一节 公信力：以有限的竞争性选举为基础

  一、有限的竞争：一党优势下的多党并存竞争

  二、选举：从严意义的秘密投票

 第二节 代表力：以代议政治为基础

  一、加强服务性：接见民众和访问选民

  二、提高兼容性：设置非选区议员和官委议员

  三、增进和合性：设立“影子内阁”的设想

第三章 依法执政：带来法治力、权威力

 第一节 权威力：以“定此名分”为基础

  一、维护职位权威：“明确地设下‘超越范围’的记号”

  二、维护法理权威：“服从我，因为我是你们法定的长官”

 第二节 法治力：以“控名责实”为基础

  一、依法治官：不仅打“苍蝇”，而且打“老虎”

  二、依法治言：“李光耀是全球最好诉讼的政治家之一”

第四章 为民执政：带来扎根力、竞争力

 第一节 扎根力：以依靠人民的“民有”为基础

  一、民有恒产：实现时间意义的扎根力

  二、基层组织：实现空间意义的扎根力

 第二节 竞争力：以服务人民的“民享”为基础

  一、“好政府”理念：应对两党制诉求

  二、“地方政府”选举策略：应对“补选”策略

第五章 贤能执政：带来领导力、更新力

 第一节 领导力：以精英政治为基础

  一、好政府的关键：“有好领袖才会有好政府”

  二、领袖特质：品性、动机、人格、意识

  三、基因决定论：天赋素质更能决定人的智力与能力

  四、发掘人才：“猎人”、识人和选人

 第二节 更新力：以自我更新为基础

  一、自我更新的主动性：在夕阳西斜的余晖中提供旭日东升的远景

  二、选择领袖的“自行性”：领袖不应该指定继承人

  三、权力更替的有序性：独一无二的权力转移模式

  四、退位安排的妥善性：有养、有为、有尊、有慰、有安

  五、权力交接的“为公”性：“必须抱着利他主义”

第六章 强人执政：带来管制力、约束力

 第一节 管制力：以为民做主为基础

  一、管制的原则：“要受人尊重，不要讨人喜欢”

  二、管制的根据：政府是“必要的善”

  三、管制的手段：挥舞“大棒子”

  四、管制的作风：家长式作风

 第二节 约束力：以“负责任”的原则为基础

  一、“负责任”的涵义：对事实、社会负责任

  二、“负责任”的原则：有节制的权力和建设性的态度

 廉洁篇

第七章 以德倡廉：使人不想贪

 第一节 发扬传统：倡导儒家核心价值

  一、提倡儒家道德：忠于国与耻于贪

  二、强调君子执政：“置个人利益于社会之上是小人行径”

 第二节 净化环境：建设廉洁政治文化

  一、白衣白裤：人民行动党“党服”

  二、低调俭朴：人民行动党总部

  三、以身作则：国家领导人创设廉洁榜样

第八章 以俸养廉：使人不必贪

 第一节 正视现实：抱持诚实的态度

  一、诚实看待人性：既是“社会人”，也是“经济人”

  二、诚实看待时代变化：正视、理解和适应变化

  三、诚实看待政治：既是让人献身的事业。也是养家糊口的职业

  四、诚实看待收入差距：要机会平等，不要结果绝对平等

 第二节 实事求是：采取市场的做法

  一、根据人才价值确定薪金：“物有所值”，“才有所值”

  二、根据供求状况确定薪金：“能力和报酬之间并没有抽象的‘公平’关系”

  三、根据收益确定薪金：“便宜没有好政府”

第九章 以规固廉：使人不能贪

 第一节 规定严密：减少机会和设防堵洞

  一、减少机会的规定：釜底抽薪

  二、步步设防的规定：密不容针

  三、堵塞漏洞的规定：无空可钻

 第二节 权力制衡：推行民选总统制度

  一、扩大民选总统的职权：让总统有权制约内阁

  二、发挥民选总统的作用：替国家安装一个安全锁头

第十章 以法保廉：使人不敢贪

 第一节 铁帚扫贪：建设贪污调查机构

  一、贪污调查局的来历：取缔收取“咖啡钱”

  二、贪污调查局的职权：直接听从总理(或总统)调度

  三、贪污调查局工作方式：举报立案，风闻出击

  四、贪污调查局的工作作风：无私、迅速、透明

 第二节 铁腕护廉：施行严明严厉法律

  一、立法严明：财产超过收入所得又不能解释，视为受贿

  二、执法严厉：有罪必惩，轻罪重惩

下卷 和谐社会是怎样建成的？

 下卷引言

 第一章 观念转型：确立和谐社会的思维方式

第一节 政党文化：从革命向执政转型

 一、政党立场：从“最能关心工人利益的党”到“代表国内各方面的利益”的党

 二、指导思想：从高调的意识形态到低调的实用理性

 三、政治观念：从“破坏”的政治观到“建设”的政治观，

 四、权威模式：从超凡魅力权威到法理权威

第二节 政治思维：从两极向中和转型

 一、不A不B：寻求竞争力与凝聚力之间的平衡点

 二、亦A亦B：劳、资、政共乘一条船

 三、A中有B：“两体一心一条命” 

 第二章 经济优先：奠定和谐社会的物质基础

第一节 经济先行：有经济发展才会有真正民主

 一、提供物质基础：一般人最迫切需要的是经济发展，

 二、确保独立、生存：民主、自由是第二位的事情

 三、提供存活条件：民主制度要有相适应的民主文化

第二节 民主渐进：激进民主不能带来经济发展

 一、稳定和纪律：走向成功的先决条件

 二、强大的好政府：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

 三、政治共识：民主发挥积极作用的文化基石

 四、妥协精神：没有妥协就没有民主

 第三章 以文化人：构筑和谐社会的价值基石

第一节 光大传统：弘扬儒家价值观

 一、告白天下：李光耀没有放弃儒家价值观

 二、真知灼见：儒家价值观促成了东亚经济腾飞

 三、揭开谜底：如何破解马克斯·韦伯的命题？

 四、提倡“八德”：忠孝仁爱礼义廉耻

第二节 增进共识：倡导“共同价值观”

 一、“共同价值观”的提出：凝聚多元社会

 二、“共同价值观”的内容：东方与西方的交融

 三、“共同价值观”的特点：求同存异

 四、“共同价值观”的反响：支持与非议共存

 第四章 家庭为根：维护和谐社会的文化根基

第一节 家庭功能：以教化、宗教、经济和政治为视角

 一、教化功能：“第一课堂”

 二、宗教功能：“力量的源泉”

 三、经济功能：“救生筏”

 四、政治功能：“国家的核心” 

第二节 家庭本位：批判的继承和有益的补充

 一、批判的继承：相对于传统家庭本位而言

 二、有益的补充：相对于西方个人本位而言

 第五章 依法严管：提供和谐社会的秩序保障

第一节 “管得严”的理念：自由只能存在于一个有秩序的社会

 一、透过形式看内容：秩序先于法律

 二、讲求实际：法律要适合社会需要

 三、惩恶扬善：给守法者最大保护和给罪犯严厉的法律惩罚

第二节 “管得严”的内容：以立法、执法和惩罚为视角

 一、立法：严明、严密

 二、执法：严实、严正

 三、惩罚：严厉、严峻

后记

鸣谢

第一节 “管得严”的理念：自由只能存在于一个有秩序的社会

和谐社会是自由与秩序的良好结合。李光耀认为，在西方，随心所欲的个人权利大为扩张，已到了以破坏社会秩序为代价的地步。相反，在东方，主要的目标是拥有一个秩序良好的社会，这样每个人都能够最大限度地享受其自由。这种自由只能存在于一个有秩序的社会，而不会出现于相互冲突和无政府的自然状态中。李光耀说，以下事例包含着美国和新加坡之间的全部差异：美国解决可怕的毒品问题的方法是跑到世界其他地区，帮助别国的反毒品机构尽力制止毒品供应。它提供直升机，打击贩毒集团，如此等等。当它遭到挑战，他就逮捕巴拿马总统，并把他押解到佛罗里达接受审判。新加坡不可能作出这样的选择。它不可能去缅甸把那里的军阀抓起来。新加坡所能做到的是通过一条法律，规定在新加坡的任何海关官员或警察，当他发现任何人行为可疑，有理由认为是处于吸毒状态时，就可以要求此人进行尿检。一旦尿样中发现有毒品，此人立即被送入医院。而在美国，如果某人这样做了，那就是对个人权利的侵犯，他也将遭到起诉。在李光耀看来，个人不可侵犯的观念在美国已经成为教条，相反，却没有任何人介意美国军队到别的国家逮捕他国的总统，并把他带回佛罗里达投入监狱。他说，无论如何，这种重点对外的方式无助于解决美国国内的毒品问题。而新加坡方式固然不能消除这一问题，但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其危害，新加坡过去的作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可以这样说，新加坡之所以管得严，是因为人民行动党政府秉持着如下理念，即自由只能存在与一个有秩序的社会。上述理念具体体现在如下原则之中。

一、透过形式看现实：秩序先于法律

法律是维持社会秩序的手段，自然也被认为是实现社会秩序的前提。但是，李光耀却透过“法律先于秩序”的“形式”，看到了“秩序先于法律”的“现实”。修读法律的学生，都会学习“法律与秩序”这个短语的意义。在一个稳定既成的社会里，法律看来是秩序的先锋，有好的法律，才会产生良好的秩序。这正是修读法律的学生所要懂得的一种形式。但是，李光耀指出，如果把这个短语改成“秩序与法律”，那么，在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国家之间维持和平安宁的严酷现实，就可以作更准确的描述，因为没有秩序，法律便不可能运作。李光耀说，在一个稳定的社会里，只有在秩序已经确立，条规能够施行的时候，才有可能依照预先确定的法律条规，制订国民与国民之间、以及国民与国家之问的人际关系原则。当先行条规不能制止日益混乱和违抗政府的情况发生时，就有必要制订严厉的新条规，以便维持秩序，使法律能够继续治理人际关系。否则，混乱和无政府状态就会取代秩序了。

李光耀是剑桥大学法律专业的高才生，并于1969年成为伦敦内殿法学协会名誉主管委员。毫无疑问，李光耀致力于新加坡的法治建设。但是，正是基于新加坡当时的混乱秩序，新加坡政府“不得不”动用特殊的拘留权力，如以公共安全法令拘捕政治犯，以刑事法律(临时条款)法令对付私会党徒。这是为了维护秩序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相反，如果人们废除逮捕和扣留的权力，而坚持根据刑事讼案中的严格法律证据，来进行公开审讯，那么，法律和秩序就站不住脚。这绝对不是言过其实，因为你虽然名义上还有法律、秩序和行施法律的力量存在，但它原本是要消失的。对于许多这类案件，你所面对的抉择，如果不是通过要求审讯的程序，让一个犯罪的人逍遥法外，继续危害社会，就是把他监禁起来，不加审讯。这种特别权力似乎不能符合人身保护法令的概念，也不符合两世纪以来和平非革命的英国所宣扬的个人自由，但是，新加坡人所处的社会和政治情况，却使政府认为有必要断然摒弃英国的模式。李光耀认为，人民行动党政府之所以在某些形势、某些范围内，曾离开一些司法常规，特别是一些有关个人自由的原则——为的是要维持民主和法治的标准；为的是在保全法庭的存在；为的是要保持须由法官主持审判，决定是非；为的是要维持警方必须提出证人，而某一罪案的证人必须提供确证，而证据必须符合证据法令。因此，李光耀说，在一个混乱的社会中，如果你大谈“法律与秩序”而谈出题外，完全不理会眼前所面对的真正的社会和政治条件，结果可能会无意中给自己种下祸根。因为归根究底，如果国家瓦解了，所有法律条规将消失无踪。

二、讲求买际：法律要适合社会需要

讲求实际的人民行动党政府十分强调法律要适合社会需要。李光耀说，从19世纪一片祥和的英国背景中凝练出来的法律原则，与实际应用在今天英国的，已经有段差距。同样的原则移植到社会、经济条件都远不如英国的马来亚，鸿沟更加扩大。人们必须设法在既有的社会与经济条件上，跨越理想与现实的鸿沟。如果不顺应人们自己的环境修订条款、调整原则，只是一味蛮干、盲目施行，不啻自取灭。因此，人们“不但要对航海的重要理论有丰富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得从个人的实际经验中知道哪里有礁石，哪里有浅滩。依照预先确定的法律条规，只要我们的目标纯正，而且善于寻求符合社会需要的行得通的形式，那么，正义和公平便能够在我们的社会里确立起来。相对地说，现实比形式更加定型。所以，要是我们因为现实不能轻易改变，而让形式定型下来，恐怕灾难就会降临到我们身上。”P132-134

吕元礼教授自2000年以来发表了多篇有关新加坡政治文化和政府体制的论文。《新加坡为什么能？》这部书是吕教授多年研究的心得集成。

我在去年阅读了吕教授的一篇讨论新加坡如何长期保持廉政的评论。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他的文章。吕教授文字精炼，又富洞察力，短短几行字，就概括了我们积累经年的治国方略。他对新加坡体制入微的观察，贯穿全书，为想了解新加坡的读者提供有用的参照。

吕教授在书中凸显新加坡独特和可取的一面。俗语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新加坡人读此书，也可获益，可以了解国家现有的一切得来不易，非理所当然的。就如吕教授在书中所述，无论是清廉和有效率的政府，团结和谐的社会，以及安宁和清洁的环境，都是辛勤耕耘，周详策划和有效实施的结果。

然而，如吕教授所指出的，新加坡并非完美无缺。我们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我们发展的模式也非放诸四海皆准的。四十多年来，新加坡领袖和人民齐心建国。我们借鉴他人经验，择取其良策，也从错误中学习，不断改进。我们乐于分享经验，但是也深感自己的不足，许多方面离完善还远。此外，每个国家都有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和国际地位，新加坡经验难免有其局限性。以新中，两国来说，国情相差甚大。新加坡地小，历史短浅。中国地大物博，人口约为新加坡的三百倍，而且拥有5000年悠久文明和源远流长的政治和学术传统。

全球化的趋势，日新月异的科技，正加速人类社会的变化。为求生存和发展。所有国家都得寻找全新对策。为了与时并进，发展方向和心态的改变，在所难免。但是，我们不应该因此丢弃那些价值永恒的政策和道德观念。

新加坡完全沉浸在环球化的大潮中。我们必须重新打造，才能成为全球网络的一个高效枢纽：一个四通八达又能为世界增值的国家。我们必须不断寻找新的策略，以保持新加坡独特的优势，确保这个岛国继续拥有优秀的政府，以便为下一代带来美好的生活。如果能够做到这点，吕教授和其他研究社会模型与政治体系的学者，才有理由继续观察新加坡的发展。

新加坡总理 李显龙

这篇后记，想要记录本书撰写的前前后后，叙述与之相关的事事人人。但是，几经动笔，却一直延宕到就要印刷出版的当头还未完稿。究其缘故，是因为来自新加坡的关注，既让我提笔时感到兴奋，更令我落笔时格外郑重。

一、国会辩论和观点引用

2007年4月的第二周，新加坡国会就公职人员薪金调整问题展开了辩论。新加坡政府历来强调“高薪养贤，厚禄养廉”。这次薪金调整，新加坡超级公务员和政治职务的薪金又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国会辩论中，新加坡执政党议员与反对党议员双方唇枪舌剑，各自据理力争。4月10日的新加坡《联合早报》刊登了题为《是否应向欧洲三国看齐？李资政刘程强针锋相对》的如下报道：

工人党议员刘程强(后港区)昨天在国会上引述联合国在2005年发表的一份报告，以丹麦、瑞士和芬兰三个欧洲国家为例子，指出我国无须以高薪来吸引人才加入民事服务行列，并且质疑政府调整部长薪金的必要性。

他指出，高薪的瑞士公务员的薪金介于6万9000元和40万2000元，比我国公务员来得低，但是当地的生活水平却年年名列前茅，我国政府应考虑以这些国家的经验为参考依据。

内阁资政李光耀在席上听了他的发言之后按捺不住，立即起身针对这个论点提出质疑，两人因此展开一轮争论，不过刘程强并没针对李资政的问题直接回答。

李资政对国会说：“瑞士或芬兰或丹麦模式的政府，是否能在他们国内取得相当于新加坡的成绩？更不用说把它们那套搬到新加坡来了。请这位议员解释一下。”

刘程强答说：“我是根据从联合国取得的报告这么说，根据它的估计，这些国家的生活水平、政府表现并不比新加坡差。他们的条件和我们不同，但我们不也是以达到瑞士的生活水平作为目标吗？”

李资政接着说：“这位议员并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否在进行同类比较？他是否认为芬兰或丹麦或瑞士可以将自己国家从第一世界带到超级强国水平？他是否知道新加坡的国内生产总值只有我们对外贸易的三分之一，也就是我们的对外贸易额是国内生产总值的3.5倍，香港则是3倍，我们还比它高。如果经济倒了，新加坡将完蛋，新加坡的第一世界国家地位也将消失。丹麦、瑞士和芬兰是欧洲的一部分，它们倒了，还有欧洲作为后盾。如果你在这里倒了，就要倒回东南亚的水平，看看你周围的情况。”

刘程强反问道：“内阁资政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支付这么高的薪金，就注定要失败？我却不认为，即使我们给予高薪，现任政府有能力把新加坡带到超级强国的地位吗？。”

李资政答说：“他(刘程强)把新加坡和丹麦、瑞士和芬兰相比，仿佛我们和它们一样。它们的制度和政府从未带来我们所带来的蜕变。它们的腹地较大，可以容许一个平庸的政府。新加坡的面积却少于’700平方公里，我们建国时才少过600平方公里。丹麦、瑞士和芬兰的制度能够为新加坡带来蜕变吗？”

刘程强接着问道：“内阁资政是以什么为依据，认为新加坡若采用丹麦和瑞士那套，就不会发生同样的蜕变？虽然我无法保障那会发生，但是我想知道以内阁资政的智慧，他为何认为行不通。”李资政答说：“我想请这位议员解释他为何认为新加坡可以和丹麦、瑞士、芬兰相比。看看他们国家的面积、资源、人民的历史。再看看新加坡的面积、历史和人口的背景，要做到从1959年或1965年至今的巨大转变。你需要的是一个非凡的政府和一批非凡的官员来支援，才能有今日的成绩。如果你恢复到我们周围的平凡制度，你就会降到那种水平。就这么简单。不到700平方公里的新加坡，无法保证能够保持现有的地位。”  2007年4月12日中午，我读到了当日《联合早报》刊登的《李显龙总理华语发言摘要》。发言开篇说道：

我们这几天辩论的部长薪金问题，是政治上最不讨好，也是最棘手的问题。我们不容易说服人民接受这项调整，因为很多人的直觉是部长的薪金已经不少，刘程强还说这是个“天文数字”，要加薪显得没有道理。他们会问：“难道一年赚120万元还不够吗？要多少才够。”

我们要说服人民并不容易，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因为我们的薪金政策是确保新加坡继续拥有一个好政府：继续拥有诚实能干的领导人的关键策略。身为总理，我在衡量了情况后，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去调整部长和公务员的薪金。因为多等几年，可能流失一两批人才，削弱国家领导的阵容和政府的办事能力。与此同时，我也有必要使人民明白我考虑的是国家的前途，不是自己的薪金。我于是决定将我本人未来五年的加薪全数捐给慈善机构。

有诚实能干的领导人，是新加坡政治独特之处，也是我们十分关键的优势。我们的政府能力强、效率高，而且清廉。更重要的是政府以人民的利益为重。我们的孩子有好的学校。工人有好的工作，人人都有好的居所。这样的现象不是自然而然，从天而降的。这是全体新加坡人辛勤耕耘的成果，也是政府领导有方，关注民生的结果。

紧接上文，李总理指出，新加坡的成绩有目共睹，也引起了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关注，并提及本人的新加坡研究。他说：

杨莉明议员前天提到的深圳大学的吕元礼教授，就曾在新加坡逗留，全面研究政府的管理体制。他正在写一部书来讨论新加坡的制度，他问了两个问题：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活力？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廉洁？

这两个问题也是我们自己应该思考的基本问题。议员可以思考，国人也应该慎重考虑。

李显龙总理的华语发言最后指出：

如果我要避免部长加薪所带来的麻烦和争论，大可多等几年或者束之高阁，退休了，是别人的问题。我相信现任的部长不会介意，一些新加坡人也不会感到不满，而追来问我为什么不调整薪金。但是，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我们的问题会越来越大，最终将损害政府的素质。我知道薪金的调整会引起激烈的争论，还是提了出来。我有责任这么做，也有责任向人民解释，更有责任维护国家长远的利益。

新加坡人向来信任人民行动党政府，因为这是个诚实、信得过的政府。他们知道政府一心一意要改善人民的生活，而且一再交出好成绩。我呼吁人民支持这项政策，使我们能够引进一代又一代才干出众的领导人，使新加坡继续繁荣昌盛，使人民继续有理由相信这个政府。

李显龙总理的发言，平实而贴心。由于加薪后新加坡总理的年薪将达300多万新元(1新元相当于人民币5元)，有人质问这是否会让人们冲着这400万元去当总理。李显龙总理的如下回答，让我反复掂量，思忖良久：

我并不担心有人为了那400万元而当总理，我害怕的是有人为了获得4亿元的台底交易金。

我在去年阅读了吕教授的一篇讨论新加坡如何长期保持廉政的评论。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他的文章。吕教授文字精炼，又富洞察力，短短几行字，就概括了我们积累经年的治国方略。他对新加坡体制入微的观察，贯穿全书，为想了解新加坡的读者提供有用的参照。

吕教授在书中凸显新加坡独特和可取的一面。俗语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新加坡人读此书，也可获益，可以了解国家现有的一切得来不易，非理所当然的。就如吕教授在书中所述，无论是清廉和有效率的政府，团结和谐的社会，以及安宁和清洁的环境，都是辛勤耕耘，周详策划和有效实施的结果。

——新加坡李显龙总理为本书所作序

杨莉明议员前天提到的深圳大学的吕元礼教授，就曾在新加坡逗留，全面研究政府的管理体制。他正在写一部书来讨论新加坡的制度，他问了两个问题：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活力？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廉洁？这两个问题也是我们自己应该思考的基本问题，议员可以思考，国人也应该慎重考虑。

——新加坡李显龙总理的国会发言，2007年4月1 2日《联合早报》

部长的薪金不但反映了他们工作的重要性，同时也对国家有影响力。杨莉明(碧山一大巴窑集选区)指出，部长的薪金虽高，但是新加坡的制度却是透明的，而且获得中国人的赞赏。

她说，中国深圳大学当代中国政治研究所吕元礼教授就此深入研究了新加坡的“一党长期执政何以保持廉洁”的作法，并且用四句话来形容新加坡的制度。

这四句话是：一、以德倡廉，使人不想贪；二、以俸养廉，使人不必贪；三、以规固廉，使人不能贪；四、以法保廉，使人不敢贪。

杨莉明以其中一句解释说，所谓“以俸养廉“，指通过给予公职人员较丰厚的薪金，让他们能过较为体面的生活，最终达到“使人不必贪“的结果。

她也说，吕教授也点出了新加坡制度的核心，即诚实看待人性：政治领导人既是“社会人”也是“经济人”；诚实看待政治：它既是让人献身的事业，也是养家糊口的职业。

——新加坡杨莉明议员在国会发言的报道，2007年4月12日《联合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