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格言式”的小品文，也是一本“随笔式”的小书，内容包罗万象，抒发作者对品德修养、读书心得、闲情逸趣等等的体悟。本书可给各种年龄、各种阶段的人来看，金玉格言，名句佳构，引人入胜，怡情养性，值得品读。

《幽梦影》是清代张潮的一部文艺格言随感小品集，也是一部人生格言集。本书内容丰富，文笔优雅洒脱，天上地下、行云雨露、花鸟草木、湖光山色，看似信手拈来，娓娓侃谈，实则深蕴理趣，令人遐思。本书收录了219条人生的领悟和自然的静赏，用幽静的态度去观察人生与自然，如梦一般的迷离，如影一般的朦胧，让我们享受那种对生活所拥有的感受和体验。本书图文并茂，趣味性强，令读者在品味文字时也感受到中国绘画艺术的博大精深。

上卷／001

读经宜冬／002

经传宜独坐读／003

无善无恶是圣人／004

天下有一人知己／005

为月忧云／007

花不可以无蝶／008

春听鸟声／009

上元须酌豪友／010

鳞虫中金鱼／011

入世须学东方曼倩／012

赏花宜对佳人／013

对渊博友／014

楷书须如文人／016

人须求可入诗／017

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018

春者天之本怀／019

昔人云／020

愿在木而为樗／021

黄九烟先生云／022

古人以冬为三余／023

庄周梦为蝴蝶／024

艺花可以邀蝶／025

景有言之极幽而实萧索者／026

才子而富贵／027

新月恨其易沉／028

躬耕吾所不能／029

一恨书囊易蛀／030

楼上看山／031

山之光／032

假使梦能自主／033

昭君以和亲而显／034

以爱花之心爱美人／035

美人之胜于花者／036

窗内人于窗纸上作字／038

少年读书／039

吾欲致书雨师／040

为浊富／041

天下唯鬼最富／042

蝶为才子之化身／043

因雪想高士／044

闻鹅声／045

一岁诸节／046

雨之为物／047

古之不传于今者／048

诗僧时复有之／049

当为花中之萱草／050

物之稚者／051

女子自十四五岁至二十四五岁／052

寻乐境／053

富贵而劳悴／054

目不能自见／055

凡声皆宜远听／056

目不能识字／057

并头联句／058

水浒传武松诘蒋／1神云／059

花之宜于目而复宜于鼻者／060

高语山林者／061

云之为物／062

值太平世／063

天下器玩之类／064

养花胆瓶／065

春雨如恩诏／066

十岁为神童／067

武人不苟战／068

文人讲武事／069

斗方止三种可存／070

情必近于痴而始真／072

凡花色之娇媚者／073

著得一部新书／074

延名师训子弟／075

积画以成字／076

云映日而成霞／077

大家之文／078

由戒得定／079

南北东西／080

予尝谓二氏不可废／081

虽不善书／083

方外不必戒酒／084

梅边之石宜古／085

律己宜带秋气／086

厌催租之败意／087

松下听琴／088

月下听禅／089

有地上之山水／090

一日之计种蕉／091

春雨宜读书／092

诗文之体／093

抄写之笔墨／094

人非圣贤／095

史官所纪者／096

先天八卦／097

藏书不难／097

求知己于朋友易／099

何谓善人／100

有工夫读书／100

人莫乐于闲／102

文章是案头之山水／103

平上去入／104

《水浒传》是一部怒书／107

读书最乐／108

发前人未发之论／109

一介之士／110

下卷／111

风流自赏／112

万事可忘／113

芰荷可食／114

宜于耳／115

看晓妆／116

我不知我之生前／116

我又不知在隆万时／118

文章是有字句之锦绣／119

予尝集诸法帖字为诗／120

花不可见其落／121

种花须见其开／122

惠施多方／123

以松花为粮／124

玩月之法／125

孩提之童／126

凡事不宜刻／127

酒可好／128

文名可以当科第／129

不独诵其诗／130

无益之施舍／131

妾美不如妻贤／132

创新庵不若修古庙／133

字与画同出一原／134

忙人园亭／135

酒可以当茶／135

胸中小不平／137

不得已而谀之者／138

多情者必好色／140

梅令人高／141

物之能感人者／142

妻子颇足累人／143

涉猎虽日无用／144

所谓美人者／145

蝇集人面／146

有山林隐逸之乐而不知享者／147

黎举云／148

五色有太过／149

许氏说文分部／150

阅水浒传／151

春风如酒／152

冰裂纹极雅／153

鸟声之最佳者／154

不治生产／155

昔人云／156

善读书者／157

园亭之妙／158

清宵独坐／159

官声采于舆论／160

胸藏丘壑／161

梧桐为植物中清品／162

多情者／163

蛛为蝶之敌国／164

立品／165

古谓禽兽亦知人伦／166

豪杰易于圣贤／167

牛与马／168

古今至文／169

情之一字／170

孔子生于东鲁／171

有青山方有绿水／172

严君平／174

人则女美于男／175

镜不幸而遇嫫母／176

天下无书则已／177

秋虫春鸟／178

媸颜陋质／179

吾家公艺／180

九世同居／181

作文之法／182

笋为蔬中尤物／183

买得一本好花／184

观手中便面／185

水为至污之所会归／186

貌有丑而可观者／187

游玩山水／188

贫而无谄／189

昔人欲以十年读书／190

宁为小人之所骂／191

傲骨不可无／192

蝉为虫中之夷齐／193

日痴日愚／194

唐虞之际／195

痛可忍／196

镜中之影／197

能读无字之书／198

若无诗酒／199

才子而美姿容／200

陈平封曲逆侯／201

古人四声俱备／202

闲人之砚／203

如何是独乐乐／204

不待教而为善为恶者／205

凡物皆以形用／206

才子遇才子／208

予尝欲建一无遮大会／209

圣贤者／210

天极不难做／211

掷“升官图”／212

动物中有三教焉／213

佛氏云／214

苏东坡和陶诗／215

予尝偶得句／216

空山无人／217

镜与水之影／218

水之为声有四／219

文人每好鄙薄富人／220

能闲世人之所忙者／221

先读经／222

居城市中／223

乡居须得良朋始佳／224

玉兰／225

无其罪而虚受恶名者／226

臭腐化为神奇／227

黑与白交／228

耻之一字／229

镜不能自照／230

古人云诗必穷而后工／231

参考文献／233

读经宜冬

【原文】

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

【原评】

曹秋岳曰：可想见其南面百城时。

庞笔奴曰：读《幽梦影》则春、夏、秋、冬，无时不宜。

【译文】

冬天适宜诵读经书，因为在冬天可以集中思想在经书里驰骋：夏天适合读史，因为夏天白日时间长，时间比较充足；秋季适宜读诸子百家，因为秋天秋高气爽，人的韵致比较特殊，这时可以领会诸子精神的实质；春天适宜读诗词文章，因为春天可以体会出诗文的生机和春天散发出来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评析】

春夏秋冬时刻皆可读书。作者认为经书精奥深邃，须平心静气。仔细寻味，而冬季天寒，不宜走动，人的精神容易集中，所以冬季是读经书的最佳时机。史书记事，人事复杂，须慢慢梳理思绪，而夏天长日漫漫，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品味，所以夏日读史最佳。读诸子百家，派别不同风格各异，思想不同，须有海纳百川之胸襟，秋天天高气爽，云淡风清，人处其间思绪宁静，显然适合阅读诸子百家文。诗词文赋是文学创作，春天生机盎然，适合敞开心扉对诗词文赋。所以读诗词春天最为适宜。时间不同，心境不同，对文章的了解也不同。所以选择合适的时间读书，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经传宜独坐读

【原文】

经传宜独坐读，史鉴宜与友共读。

【原评】

孙恺似曰：深得此中真趣，固难为不知者道。

王景州曰：如无好友，即红友亦可。

【译文】

《诗》、《书》、《礼》、《易》、《春秋》等著作适合一个人时静静地阅读，而历史著作适合和知己一起共赏。

【评析】

读圣人经传，乃为了进德修身，首先是个人的事，所以要独自读：经传深奥，不认真品味揣摩，难得其神髓，故必须独坐读。读史则可以广见闻，开心智，与友共读，既能相互切磋，互相发明，彼此启发，还可以达到学问共进，避免因个人阅历有限而误解误读了丰富繁杂的历史。

经书这类作品是我国博大精深的文学名著，有很高的文学价值，更有许多我们可以借鉴的东西。所以读这一类书须静坐冥思，慢慢品味其中的精髓，汲取营养，提高自身的修养。所以说经传易独自细细体味。而历史著作在于领悟圣人之道，圣人之道涉及面广，而且各个方面无所不包，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是说可以从不同的方面来理解文章，这样对文章的理解更全面。所以有些观点要和朋友一起探讨研究。这样才可以更深刻地理解问题。达到挖掘精髓的目的，从而真正了解作品的主旨。读书不在多，在于精，只有掌握正确的读书方式，才可能摄取前人更多的知识，来充实自己。

无善无恶是圣人

【原文】

无善无恶是圣人(如“帝力何有于我”、“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一介不与。一介不取”之类)，善多恶少是贤者(如颜子“不贰过，有不善未尝不知”、子路“人告有过则喜”之类)，善少恶多是庸人，有恶无善是小人(其偶为善处。亦必有所为)。有善无恶是仙佛(其所谓善，亦非吾儒之所谓善也)。

【原评】

黄九烟曰：今人“一介不与”者甚多，普天之下皆半边圣人也。“利之不庸”者亦复不少。

江含徵曰：先恶后善是回头人，先善后恶是两截人。

殷日戒曰：貌善而心恶者是奸人，亦当分别。

冒青若曰：昔人云：“善可为而不可为。”唐解元诗云：“善亦懒为何况恶!”当于有无多少中，更进一层。

【译文】

没有做过善事也没有做过恶事的是具备极高品德的人：做善事多做恶少的是品质好、才能高的人；做善事少恶事多的人是最平常的庸俗之辈；只做恶事而不做善事的是不知廉耻的小人；只知道做善事而没有做过恶事的是神仙和具有善根的佛家。

【评析】

以做善事和做恶事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这是判断一个人的标准之一。人们每天都生活在人群之中，总是会有一些不如人意的地方，这也许不是我们的目的，可是结果已经对别人造成了好的或者不好的影响，这就将事情分出了善和恶的不同。

在这则文字中。作者将做善事和恶事的人分成了不同的几种人。其实这一观点可以在现实的许多例子中得到体现。可是要成为圣人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所以，在生活中不需要每个人都是圣人，只要心存善念，不为一己私欲而损害其他人利益的人就是好人。因为在这个复杂而残酷的社会里，太多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顾一切，甚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只要我们能为别人着想，那么世界将会更加美好。

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为了解决社会上的贫困现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努力，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为了社会更加和谐的发展。贡献自己一份力量，这也是在做善事。

P2-5

社会日益发展，世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激烈的竞争意识充斥于社会的每个阶层。人们为求得生存和发展，不得不加快节奏，积极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于是社会的物质文明越来越发达，可是人类的精神文明却日益脱节，浮躁、不安、焦虑、忧郁、烦恼、迷惘成为现代人的通病。于是人们想要在古代文人的作品中寻找到能解放心灵的一剂汤药，而《幽梦影》无疑是帮助现代人解除疲惫、放松心情的一剂清凉妙药。

《幽梦影》，清代人张潮著。张潮(1650一?)，字山来，号心斋、三在道人，安徽歙县籍，江苏江都人，生于顺治八年。他是清代文学家、小说家、刻书家。他出身名门，从少年起，便学习四书、五经，走八股科举之路。由于禀赋聪颖，15岁得补博士弟子员。但后来仕途坎坷，连试不授，最终也仅得了个岁贡生：入资授翰林孔目。一生好游历，喜交友。他到过很多地方，与当时的名人有诸多接触，如当时名流黄周星、冒辟疆、曹溶、张竹坡、尤侗、吴绮、吴嘉纪、孔尚任、杜浚等，都曾与他交往甚密。这一时期，他曾在扬州游历，并且在这里著书立说。创造了人生的辉煌。除我们所熟知的《幽梦影》之外，张潮还著有《花影词》、《心斋聊复集》、《奚囊寸锦》、《心斋诗集》、《鹿葱花馆诗钞》等，编辑评定《昭代从书》、《檀几丛书》、《虞初新志》。《幽梦影》是他在30岁时动笔写的，前后历15年，方才完稿。

这部书著成之后，在当时风靡一时，受到了百余位学者的关注，纷纷加以赞扬，并给予了评点，其受欢迎程度大大超过了当时极受欢迎的《菜根谭》。林语堂先生在《张潮的警句》中说：“这是一部文艺的格言集，这一类的集子在中国很多，可是没有一部可和张潮所写的比拟。”可见其给予了张潮的《幽梦影》以高度的评价。其实从《幽梦影》的各方面来看，它不仅是一部“文艺”的格言集，更是一部“人生”的格言集。

《幽梦影》全书共由219条人生哲理构成，文字中随处可见山水云雨、风花雪月、鸟兽虫鱼、香草美人、琴棋书画、园林建筑、读书著书、谈禅交游、饮酒赏玩等，所谈最多的也是这方面的内容。在这些文字中，体现出了作者对人生和社会的感悟，其中有对文人骚客的琴棋书画、诗词雅章的体味，有对山光水色、花鸟虫鱼、风云雨露、俊林秀木大自然的赞美，有对官场科第、人情世故的讥讽，有对儒、释、道的参悟与堪破，包含的内容极其丰富。在语言方面，作者写作时敢于联想、想象。将自然界中的生物赋予灵性写在作品中，同时还运用比喻、对偶等多种方法，使语言集节奏美、匀称美、声韵美的和谐统一，在审美角度上更胜一筹。除此之外，文字后还有评语，评语都是作者同当时的学者、朋友议论时，大家所发，众家各有说辞，争鸣争放，全是率性而发，毫无矫揉造作之感，语言或幽默诙谐，或妙语解语，或清警拨俗，发人深省。读书中的格言、箴言、哲言、韵语、警句，用幽静的态度去观察人生与自然，如梦一般的迷离，如影一般的朦胧，享受那种艺术家对生活所拥有的感受和体验，感人至深。

《幽梦影》是作者纯情至性的流露，是作者审美追求的结晶，是作者精简丰厚人生感情的最终提炼。作者豁达潇洒的情怀，在字里行间表露无遗，作者风流自赏、真率雅致的生活态度跃然于楮墨纸帛。对于现在生活在繁忙的工作之中的人来说，这正是减轻心理负荷的良药。我们不妨茶余饭后，工作闲暇之时，同张潮一起，赏花玩月，游山玩水，移情自解放自己，感受书中的墨香，书中的梦幻，书中的幽影，从中汲取更多的营养。我们将此书推荐给读者的目的就在于此。

此次整理，是以《昭代丛书》本作底本，并参以他本校勘标点，各家评点依次附于原文之下，并且在此基础上为使读者更详细地理解文字，本书加上图片，让您在品读文字的同时，感受到中国绘画艺术的博大精深。

由于个人能力毕竟有限，评析中不当或错误之处在所难免，如遇不妥之处，敬请给予一定的谅解，并不吝赐教，希望专家们给予批评指正。

编者

《幽梦影》一书所发者，皆未发之论；所言者，皆难言之情。欲语羞雷同，可以题赠。

——清·陆云士

古人所读之书，所著之书，若不被秦人所烧尽，则奇奇怪怪，可供今人刻画者，知复何限!然如《幽梦影》等书出，不必思古人矣。

——清·顾天石

允多格言妙论，言人之所不能言，道人所未经道。

——清·余怀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