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荷兰的台湾女作家丘彦明继《浮生悠悠》之后的一部新作，书中记述了作者和丈夫一起运用有限的资源，打造心中的乐园的故事：从租房、找房、买房，到设计、装修、与工程人员的精心沟通。他们对生活的热情和对自然的热爱，为老屋增添了许多色彩和活力：养花，种菜，烹饪，观雁，与河堤的牛羊嬉戏，欣赏窗外的物换星移，看马士河水的涨涨落落。正如李欧梵在序中所言：这种“生活的艺术和情趣”，我们“有幸在这个美好的时辰得以分享”。

《荷兰牧歌》是旅居荷兰的台湾女作家丘彦明继《浮生悠悠》之后的一部新作。圣·安哈塔是位于荷兰考克区的一个小村子，公元3世纪，一位名叫圣·安哈塔的女基督徒来此传教，遭受火刑而死；14世纪，人们在此修建教堂，为纪念她，以她的名字命名。丘彦明于2001年定居于此，成为小村居民。作者在书中描绘了她和丈夫唐效从租房、找房、买房、设计、装修，直到最终享受居于百年老屋的美好生活。百年老屋带给他们一个梦想之家，他们也用对生活的热情和对自然的喜爱，赋予了老屋新的生命和活力。两个漂泊的旅人，在小村中扎下了根，他们在此种花、观燕，与河堤上的牛羊嬉戏，看马土河上涨涨落落，欣赏窗外的物换星移。作者以清新质朴的文字和典雅优美的画作，展示了一种充满异国情调、返璞归真的生活。李欧梵说：“这种生活的艺术和情趣，当然也是彦明夫妇多年亲身体验而日积月累的成果，我们只不过有幸在这个美好的时辰得以分享而已。”

序

连选个国家都要有荷有兰

小序

圣·安哈塔

找房与租屋

买房

房屋设计师

老屋重建

搬迁

秋天的早晨

涨水

马士河上的船

牧场上的牛

河堤上的羊

观雁

赏鸟

花园与菜圃

春天

吃花

牡丹的故事

惊喜

附录 圣·安哈塔修道院的故事

知妻莫如丈夫

后记

每年冬天，我像候鸟一样，又来到荷兰。

我来是参加鹿特丹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这两个影展通常间隔五六天。这个间隔让欧洲朋友能回家略事休息再出发，而亚洲和美洲的朋友多半是选个城市尽情游山玩水去也。惟有我，除了一两次为拍广告或去巴黎开会，总是仪式性向丘彦明和唐效报到。十多年来行礼如仪，往往是从马不停蹄的工作中一抬头，又是悠悠一年过去，又到了去荷兰的日子。

“去考克镇(Cuijk)?”我那荷兰导演朋友马特睁大了眼睛问我：“那儿有什么?”这样的问题我几乎每年要答几遍。

有什么?有朋友，我总是简短地答。但在心里这个答案是不简单的。那儿有丘彦明和唐效的家，有丘彦明无尽温暖的友情，和唐效永恒的笑容和等我去磨炼的斗嘴。那里有一种我们这种流浪漂泊人口最欠缺的家园，是用心经营，在宁静平和中反复咀嚼每一点每一滴的家居趣味。何其有特权，每年，我也能从借来的时间中领取一点他们生活的静谧。

荷兰人会过日子，而丘彦明和唐效又特别会过荷兰日子。荷兰人十分器重家居观念，最早发现这个事实的，是吴念真。有一回我们一个大代表团前往两个影展，团员中有侯孝贤、朱天文、詹宏志、吴念真，还有谢材俊和侯家千金。我们下了飞机往鹿特丹途中，睁大了眼睛看荷兰的街道(我怎么知道以后我会年年都去?)，每家都有一面硕大的美丽窗户，办公楼也不例外。窗明几净，也都一路透过客厅、餐厅，看尽到后窗后院后景。窗台是展现主人品位、偏好、艺术气质的房屋小脸孔：有的是大棵大棵怒放的阔叶植物，雄赳赳对称地挺立着；有的是争奇斗艳秀气娉妍的小花小草，错落有致地填满窗台；有的配上罗马式弧形卷帘，有的旁无杂物。这一幅一幅主人的窗台美学，仿佛化好妆争宠的美人，矗立在街道两旁等待过往行人的目光。

念真是我们中间最有荷兰常识的，他有个被外贸局派驻在海牙的连襟，他也知道荷兰人的窗户是每家最重要的门面。我犹记得，有一天我们一行在海牙附近不知名的街道随意而贪婪地边走边玩，念真伸个懒腰大声感叹希望能在荷兰买个这样的小宅，没事来欧洲蹲几天。那时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把这个梦在心中过滤一遍，有的束之高阁，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只是感叹一声罢了。

谁知道这个美丽的梦我竟然得以分享。

丘彦明和唐效从美国工作移回荷兰那一年，有一天把我从鹿特丹接回他们考克镇的家，我就自此踏上我每年的荷兰家居祭。车一停下，第一印象也是他们家那块面向街道美丽的大窗，还有丘彦明细心呵护，枝枝茂叶丰茎的盆栽。念真的话涌上心里，果然果然，是典型的荷兰家庭。

大窗后面那扇几乎落地的后院大窗更令我着迷。与住宅的大小相比，荷兰人的窗户都大得不像话。可是不居其间，真不知它的趣味。我曾坐在窗前沙发上痴看清晨的雪景。从飘舞的丝丝雪絮，薄薄撒盐地尘落在唐效亲手挖的小池塘和周遭的矮树丛上，然后逐渐转成鹅毛大雪，簌簌如大雨般地铺盖，终于成为只在小时月历上看得见的瑞士雪景。这不是一秒二十四格的画面，而是大自然最布列松式的电影，让时间静静发生：固定的大窗景框，悠悠的时间爬过，景色分秒中变幻万千，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是唐宅的活动电影。

难怪丘彦明那么眷恋她的家居生活。她拿绘画的眼光，亲手安排屋中每一寸每一分的视觉景观。有她手绘的油画、丝画，有她细心摘叶浇肥的植物，有他俩旅行四处收来的小玩意儿，还有唐效安装拼置的这个那个。他们不但要过一个荷兰家居生活，而且生活中还要有主人的来历和传统，所以东方风味的字画，满墙书卷气的藏书，还有厨房堆满的南北干货，处处展览着主人的生活情趣。

丘彦明的用心过日子，不仅是把屋子弄得视觉趣味盎然，还在于她如此用心地珍惜在那屋子里发生的一分一秒。在她和唐效的生活里，几乎“日日是好日”，丘彦明在屋子四处布下大大小小的素描札记簿，你感觉这个人是恨不得把每一刻都收藏起来，都装进脑中。她可以画下每一个盆栽中发芽开花叶凋叶落的每个姿态，旁边还有密密麻麻字迹娟秀的蝇头小楷，记下她的心情，画笔捕捉不到的韵味，颜色、气味等。她也记下每道她尝试烧烹的新食谱，材料做法火候成败一应俱全。当然还有男主人品尝后的评论。在客厅、在浴室、在厕所，你都看得到她这种幸福感的只字片语，使我这号日子过得糊里糊涂，也不珍藏很多东西的人不免大惊小怪。哇，原来人家这么过日子，这么填记忆。P12-14

我非常佩服彦明生活的态度，收到她用电子邮件送来的文稿，打印出来先匆匆很快地看了一遍，接着再逐步仔细地拜读每一章节。这是一本好书，内容精辟且很真很实在，给我们很贴近她的朋友能熟悉地看到她的特质。例如她观鸟不但增添设备，还买书对照，感觉她日日都在生活中学习，珍惜身边每一点一滴的资源并善加利用，这种生活的态度是值得我们效法的。同时，她能以无比悠闲的心情来享受这美好的一切，我也很高兴她以流畅的文笔辅以图片把如此美景与大家分享，真希望有一天在中国大陆和美丽的宝岛台湾也能过如此神仙般的生活。

我与丘彦明女士结识有一段小插曲，事实上由于我先看了她的上一本书《浮生悠悠》，让我这学理工的文学门外汉，对她以平实的写法描述一个家庭主妇在荷兰生活的点点滴滴，于平凡中享受美好的人生，内心深处大受感动。正巧，二○○一年我受邀在国立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开一门“台湾VS.荷兰”的课程，当时我邀请了荷兰贸易暨投资办事处代表Mr.Siebe K.Schuur，分别谈论中国台湾及荷兰，做一有系统的比较，以期我们有所借鉴。由于我也曾在荷兰住了四年，非常希望能让同学们了解荷兰家庭的家居真实情形，读了《浮生悠悠》立即托朋友辗转打听彦明在荷兰的住处，亲自登门拜访，并邀请她为学生讲述她在荷兰生活的亲身经验。那节课真是精彩无比而且很真很实在。

其实彦明和她夫君唐效先生真可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原本各自在台北及四川，却在欧洲缔结良缘。从这本书里看到唐效虽是学理工的，可是他的文学素养不亚于他的专业，有一双巧手并辅以深厚的科学基础，充分运用于生活中；而彦明是文学家、艺术家，有源源不绝的好点子。他们两位真是生活艺术家，我感觉他们是真真实实地享受人生的真谛。

彦明住考克镇时我们也曾前去拜访，欣赏了她书中提及的院子里的迷你鱼池和小小的假山，当时只觉得它给小小的院子增色不少，看了这本书才恍然大悟，他们用心地生活于周围的每件事。他们租赁农园，使用时用心耕耘，退租时细心地移植私有花木、清除杂草；房子退租时彦明费心费力全面彻底清洁，认真负责的态度让人敬佩。我对他们爱物惜物勤俭的美德由衷的敬佩，但，他们绝对不会因此而降低生活品质。

记得有一次，我们邀请他们来安多芬(Eindhoven)家中小聚，她带来自以种的新鲜蔬菜，专留了嫩叶部分，细心整理过的细嫩香葱……；第二天我们尝到了她辛勤耕耘的成果，真是香嫩可口，人间美味，使远在异乡的我们享受到一次难得的家乡味。当然，每次在唐府做客，都能尝到彦明巧手烹饪的可口菜肴；从书中才看到他们不单单中国菜蔬自给自足，还师法神农氏遍尝百花，这可得感谢唐效这位会要求的美食专家啦!

由于不论是考克镇或是他们现居的圣·安哈塔村的房子，我们都有幸拜访过；现在我又有机会能优先拜读《荷兰牧歌——家住圣·安哈塔村》，从这本书中我看到了两个年轻人携手并肩，巧妙地运用有限的资源打造心中的乐园。尤其新买的这房子，彦明与唐效两夫妇，从设计到包出工程后与工程人员的相处及沟通，改变了客户与承包商的关系而变为朋友，将难免于工程进行中的修改进行得十分顺利。

记得去年秋天我们拜访他们的新居，一进门，经过长廊，左手是客房，右手是厨房，通过长廊右转是客厅，布置得高雅舒适。那天，彦明准备了自己烘烤的可口糕点，我们四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转头时不时能看到院子里的花及各式蔬菜；走进院子里，对每棵植物，她更是如数家珍；远处的教堂、河堤上吃草的羊，以及马士河上行走的船……，尽是风光。

美景如画也得有懂得欣赏的人，荷兰每个市镇的公职人员每每绞尽脑汁认真确实地把大环境弄好，政府站在为人民服务的角度思考问题：比方彦明家楼上开的大窗户，感觉上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不但可以将欧洲四季的变化尽收眼底，候鸟、牛群、羊儿等等真是美不胜收。照规定，楼顶窗是不能开如此低的，但是唐效积极诉愿并据理力争，镇“建筑科”斟酌彦明的画家身份及身高情况，加上他们的专业经验，并评估实际情况，合情合理地做出决议“特许”了。另外，邻居并未因此而有所争论，他们乐观其成。

彦明夫妇以流利的荷兰语融入当地社会，并能很快地吸收、了解本地文化与荷兰人之思考逻辑，因而他们可全心全意地享受到当地恬静舒适的生活。看似平淡却日日有来自大自然的惊喜与惊艳，相信这样的生活是居住在中国大陆和美丽宝岛台湾的我们所向往的。

中国大陆乃神州，台湾则被称为“Formosa”，是美丽之岛的意思。如何使人民能安居乐业，彦明的这本书带给我们太多太多的深思：只有大自然的美景、物质条件的增加，不足以让人们的生活更惬意；人际关系、彼此的包容、社会的正义，理性的沟通让这社会充满“爱”与“希望”，这才是乐土。

何时中国的百姓会如荷兰人一样，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认为自己生活幸福，自己的未来是有希望的?

让我们共同建立华人在这世界上的安乐土吧!

迁家住进圣·安哈塔村是很愉快的故事，我决定写成一本书，配上一系列黑白、彩色绘图。

文稿与素描交到北京三联书店编辑张荷女士的手中，她读过后告诉我非常喜欢，写了报告提交编审委员会审批。没等几个月，编审会议通过出版《荷兰牧歌——家住圣·安哈塔村》一书，张荷与我都高兴极了。看到电子邮件时，唐效正在公司上班，我激动地打电话过去：“今天我们家发生一件事情，你猜猜，给三次机会。”

“三联要出你的书是吗?”他毫不犹豫地冲口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含混的问事他能一猜就中。

“真猜对了，哈!你有什么事能逃得了我?祝贺你。”

“家住圣·安哈塔村”我尝试以轻松笔调描写自己在荷兰的居住经验、自然环境、生活相关的动物、植物与人物。希望记录下一种合理化的社会模式，以及保护自然风景与生物的人情之美。

书中的素描、水彩画、油画、丝画、水墨画、摄影都是我多年累积作品的选件，能藉此出书机会综合起来与文字同时展现，心中的愉悦实难言传。

北京三联书店出版《荷兰牧歌——家住圣·安哈塔村》是对我写作再度的肯定，也让我上一本书《浮生悠悠——荷兰田园生活散记》能在三联的书架上不再孤独。谢谢三联精心的出版，谢谢张荷费神地编辑。

长辈——全球国际菲利浦公司前副总裁罗益强先生、死党——电影制片人兼影评家焦雄屏女士、“养父”——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先生，以他们对我的了解与关怀为书作序，是我的福分。

老友郑树森教授总在幕后为我运筹帷幄，谢谢他不断地支持。

唐效，我的另一半，不只是书内的主角，走出书页在实际生活中，他是我最牢靠的支柱。平常过日子里，他宠溺着我；可是在文学艺术的专业里，他严格地为我把关，不经他点头的文章我不敢发表，不经他认可的绘画我不敢签名。

此外，我特别要感谢在台湾的父母，当我们夫妇看上圣·安哈塔的房子，却为是否有充裕能力负担房价与整修费用而犹豫时，他们鼓励我们：“喜欢就买下。”告诉说早已为我们准备了一笔购屋基金。由于这笔馈赠，我们得以顺利地买屋加修房，而不至于有太重的贷款负担。正是他们的关爱，才会有今日圣．安哈塔的家。父母一生勤俭持家，无怨无悔地培养三个孩子长大成人，还欢天喜地为儿女各自打造的“梦想家园”付出他们积存的心血。上一辈人对儿女无私的奉献，我致以最深的敬意。

当然，写书出版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还是希望能拥有欣赏的读者。曾有一些同是住荷兰的中国朋友问我：“为什么你总遇到那么好的事，那么好的荷兰人?为什么我们的遭遇就不一样?”也有住国内及其他国家的亲友、读者问：“为什么你日子过得那么好?”也许，我天生乐观的基因成分偏高吧，不开心、不好的事快快避开，不去深究原因，也不去记忆；快乐欢喜的事便歌颂赞美，相信是老天的赏赐，珍惜地存放进生活中。另外呢，总是随时让自己沉浸于自然的广阔空间里，褪去心灵与身体的所有束缚，享受自由自在的顺畅呼吸。

但愿，这本书让大家分享到了荷兰乡村生活中的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