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孤儿》描写了善与恶、美与丑、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赞扬了人们天性中的正直和善良,也揭露抨击了当时英国慈善机构的虚伪和治安警察的专横。同时,作品又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情调,充满着人道主义情怀。
小说讲述了孤儿奥利弗·退斯特的遭遇。他出生于贫民习艺所,九岁时就被迫到棺材铺当学徒。他不堪黑心的教区主管班博等人的迫害,趁机逃到伦敦,结果路遇小偷“机灵鬼”并被他带入贼窝,受到偷窃犯费金和赛克斯的控制。他不愿与坏人同流合污,最后历尽磨折,才在好心人勃朗罗先生等人的帮助,摆脱悲惨命运,与亲姐姐团聚,成为一个幸福的孩子。
小说以雾都伦敦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孤儿悲惨的身世及遭遇,主人公奥利弗在孤儿院长大,经历学徒生涯,艰苦逃难,误入贼窝,又被迫与狠毒的凶徒为伍,历尽无数辛酸。最后在善良人的帮助下,查明身世并获得了幸福。
第一章
谈谈奥立弗·退斯特的出生地以及他出生时的各种情形。
有一个城镇,因为诸多缘由,对它大名我们姑且还是不提为好,我也不准备为它起一个假名。这个地方与所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城镇相同,在那些公共建筑物中,有个自古以来就存在的机构——济贫院。本章之首提到姓名的那个人便是在这所济贫院中出生的,详细的时间用不着赘述了,反正这一点对于读者而言也没什么意义——最起码在眼下这个阶段是这样的。
这个小东西被教区外科医生带到这个充满苦难和悲伤的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依旧有一些人怀疑,这孩子究竟能否获得一个名字并活下去。假如真是这样,这部传记很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或者,即使可以写出来,也只有几页,但是倒有一个无从估量的优点,就是成为从古至今任何时代或国家现存作品当中最简单明了、忠实可信的传记典范。
虽然我无意坚持说,在济贫院出生这件事情对一个人而言是最难求、最令人羡慕的好运气,不过我要说,这个时候,对于奥立弗·退斯特而言,这或许是他求之不得的一件事情。说实在的,那个时候让奥立弗自己负起呼吸空气的责任倒也相当困难——呼吸本来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儿,然而习惯又让这项职能成为我们为了活下去必不可少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他在一张非常小的羊毛褥子上面躺着不停地喘息,在今世与另一个世界当中徘徊不定,很显然,天平偏向于另外一个世界。其它的暂且不提,在这一短短的时间内,假如奥立弗的身边是体贴周到的老奶奶、十分仁慈的妇人、具有丰富经验的护士或是知识丰富的大夫,毋庸置疑,他肯定不可避免地送了命。多亏在场的只有一个穷苦的老太婆,她早就让很难到手的一些啤酒搞得有点儿迷迷糊糊的了,另外还有一个按合同规定处理此类事件的教区外科医生。除此以外,他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奥立弗和自然之间所进行的较量结果出来了。一番新的斗争以后,奥立弗呼吸开始稳定,打了个喷嚏,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声。作为一个男婴,哭声到底有多响亮是能够预料到的,要明白之前他在三分十五秒以上的时间内还一直不具备发声这项非常有用处的本能。他开始对整个济贫院的人宣布一个事实:本教区从此又增加了一个新的负荷。
奥立弗刚用那样的活动来表明自己的肺部已经能够正常地自由运转,这时,随手放在铁床架上的那条破旧的被褥里发出了“飒飒”的响声,一个年轻的女人非常虚弱地由枕头上抬起惨白的脸,用极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让我先看一眼孩子再死吧。”
医生一直坐在壁炉前,一会儿烘烘手心,一会儿再搓一下手,听见年轻女人的声音,他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声音柔和得让人想像不到,说:
“哦,你还没到谈死的时候。”
“上帝保佑,她一定不会死的。”那个护士插了一句,一面急急忙忙地将一只绿色玻璃瓶塞入衣服兜内,瓶里的东西她已经在一个旮旯中品尝过了,看起来非常满意。“上帝保佑,可不能让她现在就死,等她活到我这个年纪,大夫,自己家里养着十三个孩子,除去两个以外,全都死了;剩下的两个跟自己一起呆在济贫院里生活,到那时她就懂事了。女士,用不着这么激动,不能死,想一想当妈是什么滋味,可爱的小羊羔在这里呢,想一想吧。”
这些话原本是想用有关当母亲的幸福来安慰产妇,不过很明显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产妇摇了摇头,把一只手向孩子伸过去。
医生把孩子放在她的怀中,她热情地用苍白、冰凉的双唇吻着孩子的前额,然后她用两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木然地看了看四周,颤抖着倒下——死去了。他们按揉她的胸部、两手和太阳穴,不过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医生和护士又说了一些给予希望和带给安慰的话。可惜希望与安慰这些东西与她已经永远分别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辛格密太太。”最后,医生开口说道。
“啊,不幸的孩子,都完了。”护士一边说,一边由枕头上拿起那只绿瓶子的塞子,那是她弯身抱孩子时落下来的。“不幸的孩子。”
“护士,假如孩子哭起来,你只管让人去找我,”医生不紧不慢地戴上他的手套,说道,“看来这个小孩有可能大哭大闹,如果他闹,就让他喝点儿燕麦粥。”他把帽子戴好,向门口走去,走过床边时又停住脚步,补充了一句,“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是前一天夜里被送到这儿来的,”老妇人回答道,“是按照教区贫民救济处督监的命令。有人见她躺在大街上。她肯定走了不少路,鞋都不能穿了。但是她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没有人知道。”
医生俯下身,抓起她的左手。“又是那种事,”他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了,手上没带婚戒,再见。”
这位看病的绅士到外面去用晚餐了,护士自己再次对着那个绿色玻璃瓶的瓶嘴又享用了一番,她坐在炉火前的一把矮椅上,开始给婴儿穿衣裳。
小奥立弗确实能够当作“人靠衣装”的一个绝妙的例证。他自从来到世上,惟一遮盖身体的东西就是包着他的一条毯子,你称他是一位贵族也行,是一个乞丐也可以。即便最冒失的陌生人也不能准确地说出他属于社会中的哪个阶层。然而现在,他被包裹在一件白布旧罩衫里面,因为使用的次数太多了,罩衫已经开始发黄,于是,他立即被打上印章,贴好标签,被纳入他应该归属的门类——做一个教区的孩子——一个济贫院的孤儿——一个卑贱的饿不死的苦力——来到人世间就要遭人殴打,挨耳光——人人轻视,没有人同情。
奥立弗大声哭了起来。他如果知道自己巳成为一个孤儿,其命运怎样都需要看教区执事与贫民救济处督监会不会善心给予照顾,哭泣的声音肯定会更大一些。
P1-3
《雾都孤儿》让你看到贵妇肖像、假面舞会背后一个不太一样的伦敦,虽然主人公的遭遇很不怎么幸福,狄更斯的笔调却是轻快的。尽管个人以为《雾都孤儿》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小朋友们都有一个想当孤儿的梦,至少可以幻想自己有一个当皇帝的爹和当皇后的妈,还不用真的去遭奥立弗受的那些罪。
——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