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美国自然文学作家及诗人特丽·T·威廉斯的代表作，被誉为美国自然文学的“经典之作”。作者将自己及其家族的经历、美国西部大盐湖及熊河鸟类保护基地的特殊环境联系在一起，用一种独特的写作方式将人与自然之间的密切联系展示在人们面前。

这是一本动人的书。

一个家族，母女三代人相继因患乳腺癌而成了“单乳族”。身为女作家，作者细腻地描写了自己及家人患病的感受，尤其是母亲乳腺癌复发直至去世的两年里，母女二人的所思所想。母亲离去的场景，令人震撼。

在母亲病重的同时，作者的家乡大盐湖的鸟类也正面临灭顶之灾。大自然和人类世界的沧桑变幻，使作者将身心与自然融为一体，那些熟悉的风景，成为抚慰心灵的圣地……

译序

序

1.穴鸮

湖面海拔：4204.70英尺

2.杓鹬

湖面海拔：4203.25英尺

3.雪鹭

湖面海拔：4204.05英尺

4.家燕

湖面海拔：4204.75英尺

5.游隼

湖面海拔；4205.40英尺

6.细嘴瓣蹼鹬

湖面海拔：4206.15英尺

7.加州鸥

湖面海拔：4207.75英尺

8.渡鸦

湖面海拔：4209.10英尺

9.粉红色的火烈鸟

湖面海拔：4208英尺

10.雪鹀

湖面海拔：4209.15英尺

11.白鹈鹕

湖面海拔：4209.90英尺

12.黄头黑鹂

湖面海拔：4209.55英尺

13.美洲潜鸭

湖面海拔：4208.50英尺

14.双领■

湖面海拔；4208.40英尺

15.小天鹅

湖面海拔：4208.35英尺

16.美洲雕鹗

湖面海拔：4208.45英尺

17.走鹃

湖面海拔：4210.90英尺

18.喜鹊

湖面海拔：4211.30英尺

19.长嘴杓鹬

湖面海拔：4211.65英尺

20.黄腹丽唐纳雀

湖面海拔：4211.85英尺

21.灰噪鸦

湖面海拔：4211.40英尺

22.草地鹨

湖面海拔：4211英尺

23.暴风海燕

湖面海拔：4210.85英尺

24.大黄脚鹬

湖面海拔：4210.80英尺

25.加拿大黑雁

湖面海拔：4210.95英尺

26.白头海雕

湖面海拔：4211.10英尺

27.红翼啄木鸟

湖面海拔：4211.15英尺

28.暗眼灯草鸦

湖面海拔：4211.20英尺

29.三趾滨鹬

湖面海拔：4211.35英尺

30.天堂鸟

湖面海拔：4211.65英尺

31.尖尾鸭、绿头鸭和蓝翅鸭

湖面海拔：4211.85英尺

32.苇鸦

湖面海拔：4210.20英尺

33.环颈鹆

湖面海拔：4209.10英尺

34.大苍鹭

湖面海拔：4207.05英尺

35.呜角鹗

湖面海拔：4206英尺

36.反嘴鹬和长脚鹬

湖面海拔： 4204.70英尺

跋：单乳女性家族

致谢

大盐湖鸟类译名表

由于大盐湖位于美国西部大盆地的底部，是北美最大的内湖，它是一个没有出海口的终端湖。

大盐湖的水位随着气候的变化而大起大落。平均有70％的时间，太阳都照射在湖面上。水温常达90华氏度，每年平均蒸发将近4英尺深的湖水。假如降雨量超过了湖水的蒸发量，大盐湖的湖水就会上涨。假如降雨量少于湖水的蒸发量，大盐湖的湖水就会回落。再加上由东部沃萨奇山和尤因塔山注入的大量的河水，人们便会看到这种变化的大致图像。

大盐湖周而复始。冬末，湖水水位随着山水的流出而上涨。暮春，当天气转暖，从湖面蒸发出的水量比由山中流出的河水、地下水及降雨量的总和还要小时，湖水水位就开始回落。到了秋季，当气温下降，注入湖中的水超出了湖水的蒸发量时，湖水的水位又开始上涨。

自从1852年霍华德·斯坦斯伯里上尉的书《大盐湖勘探》问世以来，大盐湖的水位变化有20英尺之多，使得湖岸线在某些地方的改变多达15英里。大盐湖周围是盐碱地、艾草原和农田。水位稍有上升，便会大规模地扩展湖面。在过去的20年里，大盐湖的湖面由原来的1500平方英里上涨到现在的2500平方英里。如今，大盐湖的面积几乎与特拉华州和罗得岛州的面积相同。据预测，大盐湖的水位上涨lO英尺便会再淹没240平方英里的土地。

要想理解大盐湖的面积与水量的关系，不妨想象在一个锥形纸杯的杯底倒入l英寸深的水。往杯底注入l英寸的水用不了多少水量。然而，如果你想使杯口的水上升1英寸，则不得不增添相当大的水量。大盐湖的湖底就是锥形的。当湖处于高水位时，需要大量的水才能使湖面水位上升1英寸，而当湖处于低水位的年份，则用少量的水便可使湖面水位上升1英寸。

西部大盆地，尤其是盐湖谷地的当地人常以速记法来表述湖面海拔。比如，1963年大盐湖回落至历史上的最低点4191(4191英尺)。十年后，大盐湖湖面海拔的平均值是4200(4200英尺)，创历史新高，与探险家约翰·弗里蒙特及霍华德·斯坦斯伯里于19世纪40及50年代所看到的水位大致相同。

1982年9月18日，由于当月前期接连不断的暴雨致使大盐湖开始上涨。那个月7．04英寸的降雨量(1875年至1982年的年均降雨量大约是15英寸)使得当月创盐湖城9月降雨量之最。湖水在随后的10个月里持续上涨，原因是1982年冬季至1983年春季当地的降雪量超过了年均降雪量，而且1983年春季的天气出奇的冷，因此湖水蒸发量很小。从1982年9月18日至1983年6月30日，湖水水位上涨5．1英尺，创下历史上湖水水位季节性上涨之最。

这些年来，盐湖城街头巷尾谈论的中心都是围绕着大盐湖：湖面海拔4204英尺，而且还在上涨。大盐湖再也不是壮观落日的一道背景，而是上演的一部都市戏剧。它与这座城市每个人的利益息息相关。市政官员知道如果大盐湖涨至海拔4220英尺，盐湖城国际机场将被水淹没。沿湖岸的开发地区被淹没的水位线是海拔4208英尺。那些眼看着自己的土地由于湖水日益上涨而逐渐被淹没的农场主拼命地围堤保地或卖掉土地。而南太平洋铁路公司则是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不停地努力保持铁轨不被湖水淹没，并且自从1959年以来就一直如此。

我所关心的湖面海拔数字是4206英尺，根据我的地图，这将意味着湖水会淹没熊河候鸟保护区。

有这样一些鸟，它们与你的生命息息相关。栖息于距熊河候鸟保护区入口5英里远的穴鹗便是我心目中的这种鸟。它是我的哨兵。每年它们都提醒我注意大地的周而复始，春夏秋冬。春季，我发现它们在筑巢。夏季．它们与幼鸟一起觅食。到了冬季，它们则放弃了候鸟保护区，去寻找一个更为舒适的地方。

这些穴鹗之所以与众不同是由于它们的穴巢。这穴巢如同一个被泥土覆盖的拳头在盐碱地上拱起。假若你从这拳头紧握着的手指缝中往里窥视，便能看到一个像黑洞似的入口。  “啼嘶！啼嘶！啼嘶！”

那不是响尾蛇的叫声，而是穴鹗幼鸟受到威胁时的求救声。

穴鹗的成鸟会口衔猎物站在穴巢顶上。这些猎物通常是小的啮齿类动物，小鸟或昆虫。穴巢入口处铺着鸟骨和羽毛。我记得曾在那里见过像门口的擦鞋垫似的一团黄色的羽毛，大概是草地鸡的羽毛。傍晚，这些小穴，鹗会非常认真地追捕猎物。

穴鹗是荒原社区的一部分，它们利用草原犬鼠废弃的穴窝做巢。从历史上来看，先是野牛从美国西部的大草原上经过，由于奔跑的牛蹄起到了松土作用，草原犬鼠总是紧随其后安营扎寨。黑脚黄鼬、响尾蛇及穴鹗栖息在社区的边际，并在群居啮齿类动物中找到了充足的食源。

随着荒原的减少，草原犬鼠数目的下降是显而易见的。黑脚黄鼬和穴鹗的数量也日益减少。响尾蛇倒是更具适应性。

在犹他州，草原犬鼠和黑脚黄鼬属濒临灭绝的物种，其中的黑脚黄鼬几乎已绝种。穴鹗被标为“受威胁的物种”，与濒临灭绝的物种仅一步之遥。每年，在候鸟保护区附近看到穴鹗堪称幸运。

穴鹗的领地位于熊河一段弯道的河畔。无论何时我开车去候鸟保护区，都要先在它们的领地停下，坐在路边观望。它们会围着我飞翔，有时它们的羽翼伸展开有2英尺之宽。它们拍打着翅膀从一处飞向另一处，转移了我对其穴巢的注意力。穴鹗身长不足l英尺，羽毛呈麦黄色，有两条细长的腿。它们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点燃草地。那黄色的眼睛更显得炯炯有神。

穴鹗幼鸟发出的防护性的“嘶嘶”声是它们与草原响尾蛇之间亲密关系的某种回忆。那是蛇还是鹗的声音？没人想冒险去查明事实真相。

1983年夏季，我为穴鹗的安危而担忧，不知道大盐湖上涨的湖水是否也会淹没它们的家园。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发现它们不仅完好无损，而且还有4只小穴鹗站在穴巢的门口。一位候鸟保护区的管理人员在路边停下并评述道，对这些穴鹗来说，过去的一年它们还挺走运。

“好消息，”我答道，“大盐湖的洪水没有卷走所有的东西。”

时值8月下旬，大批的滨鸟依然在被水淹没的滨藜丛中觅食。

几个月之后，我的一个朋友桑迪·洛佩斯由俄勒冈州前来造访。我们多次谈到候鸟保护区。小天鹅已经到来，那似乎是个去湿地的好日子。

从盐湖城开车去熊河候鸟保护区需要1个小时多一点儿。我发现我们的谈话常常是先从车谈起，但却不知不觉地转到了土地。

我们谈及在这个问题上人们的愤慨之情。谈及妇女与自然风景。谈及我们的身体和大地之身躯是如何被蹂躏的。

“这一切都与性行为有关，”我说，“男人通过蹂躏女人的身体来表明其阳刚之气。它是一种肉体上的占有欲。他们也以同样的方式蹂躏土地。”

“许多男人已经忘记了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东西。”我的朋友补充道，“对妇女和土地的压迫或许是自毁他们自身的阳刚之气。”

说完她望着我。

“你感到气愤吗？”

我停了片刻才回答。P4-7

一只苍鹭独立于湖畔，神态安详。风攀上了她的后背，掀起几缕羽毛，但她纹丝不动。这是一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鸟。她已久经风霜。经历了大洪水，现在湖水已经回落，这只纯种的苍鹭一直守候在家园。或许，这是一种世代相传的站姿，一种家族门第的遗产。

当代美国作家及博物学家特丽·坦皮斯特·威廉斯在其代表作《心灵的慰藉——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中，以大苍鹭为参照物，寥寥数笔揭示了人类在变幻莫测的现代社会中应当具有的一种将身心与自然界融为一体的定力。她提醒我们这种内心的定力实际上是人类自身世代相传的文化遗产，只是被现代的色彩所冲淡了。

《心灵的慰藉——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被誉为美国自然文学的“经典之作”。它讲述的是在现代社会中，当人类面对诸多不稳定的因素，甚至灾难和人生悲剧时，如何从自然中寻求慰藉。

威廉斯生长于美国犹他州的盐湖湖畔。大盐湖是一片超现实的风景，沙漠中无法饮用的一池碧水。然而，这貌似无用的湖？白却与美国最大的水禽保护区——熊河候鸟保护区的鸟类密切相连。如同绿宝石般环绕着大盐湖的湿地为北美的水禽和沙禽提供了至关重要的自然繁殖地，那里有208种鸟类，是春秋之季鸟类迁徙中数百万只鸟的栖息之地。正是这些鸟类与作者共同拥有着一部自然史。作为摩门教徒，威廉斯家族已经在盐湖湖畔繁衍了六代。但是，由于位于美国核试验基地的下风口，作者家族的女性多半都患有乳腺癌，她的祖母、外祖母、母亲及六位姑姨都做了乳房切除手术，其中的七人最终死于癌症。因此，作者称自己的家族为“单乳女性家族”。与此同时，威廉斯发现盐湖水在不断地上涨，从而使熊河候鸟保护区的鸟类受到威胁，有些鸟类可能从此消失。人类的悲剧与自然界的悲剧同时上演。这种现象使作者大胆地采用了一种独特的写作方式来展示她的生态视野。她将人类内心的情感世界与特定的自然风景融为一体。这些类似日记的优美散文记述了作者陪同已处于癌症晚期的母亲在大盐湖湖畔走过人生最后一程的经历，或者说，展示了母女二人通过在盐湖湖畔观察自然界的动植物如何应对残酷的命运，来面对个人的悲剧，抚慰受伤的身心。

在这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中，从书题、结构、章名、内容及语言上来看，都堪称独树一帜：每一章节由特定的鸟类而命名，章题下面是盐湖水的水位记录。这水位的涨落与作者母亲癌症的病情及候鸟保护区的存亡密切相关。湖、鸟、人作为不可分离的整体，成为这部书的主角。自然不再是陪衬或背景。由此体现出一种博大的生态视野及土地伦理。

这是一本动人的书。当作者动手整理她在盐湖湖畔的日记、准备出书时，她本人也被确诊为乳腺癌，年仅34岁。她翻开这些记录母亲弥留．人世时的日记，鸟的羽毛、盐湖畔的细沙、鼠尾草的叶片纷纷从日记本中落下，触动了她内心的悲痛。如她本人所述：“我讲述这个故事，是为了医治自己，是为了面对我尚无法理解的事物，是为了给自己铺一条回家的路，因为我认为，‘记忆是唯一的回归家园之路’。我一直在避难，这个故事是我的归程。”

我属于一个单乳女性家族。我的母亲、祖母、外祖母以及六位姑姑姨姨都做了乳房切除手术。其中的七人已经过世。幸存的两人刚做完了几轮化疗和放疗。

我自己也有问题：两次切片检验确诊为乳腺癌，肋骨之间的一个小肿瘤被诊断为“不明肿物”。

这就是我的家族史。

多数统计材料告诉我们，乳腺癌有遗传因素，并随着高脂饮食、没有生育或30岁之后怀孕等情况而呈上升趋势。这些材料没有透露的是：生活在犹他州或许是致病的最大危险。

我们是自从1847年以来就扎根于犹他州的一个摩门教家族。我们家的“至理名言”就是要我们健康饮食——不喝咖啡、不喝茶、不抽烟、不喝酒。从总体而言，我们家的女人在30岁之前大都完成了生育。女性中只有一人于1960年之前患乳腺癌。从传统上来看，作为一个群体，摩门教徒患癌症的几率较低。

莫非我们家是一种文化的变异？事实是我们以前没想过这事。那些想过此事的人(通常是男人们)只是说“坏基因所致”。对此，女人们的态度是淡泊的。癌症是生活中的一部分。1971年2月16日，我母亲动手术的前夜，我偶然拿起电话的听筒，无意中听到了她与我外祖母的谈话，她问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情况。

……

那些官员们认为将我们搁置于沙漠之中，使我们无路回家，束手无策，不失为一种残酷的玩笑。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已经到家了，我们回到了强大的精神家园。我们是用鼠尾草的芳香来滋润心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