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十九世纪作家金斯利的童话代表作，《魔戒》作者托尔金终身喜欢的一部作品。在这部童话中，作者以亲切而风趣的语调，优美而简洁的文笔，生动地讲述了一个扫烟囱的孩子如何变成水孩子，在仙女的引导下，经历各种奇遇，最后长大成人的美丽故事。该书充分抓住儿童的阅读兴趣，以虚与实的完美结合，运用丹青妙笔，为孩子们描绘了一片纯洁、高尚、充满童趣的幻想天地。

一个扫烟囱的孩汤姆一向受师傅的虐待。一天，他同师傅在去哈特霍威尔爵士府邸扫烟囱的路上遇到了乔装的仙女，但他们并不知情。扫烟囱的时候，汤姆无意中闯入了庄园主女儿的房间。大家把汤姆误当成了盗贼，并追赶他。汤姆逃进森林，横越荒野，翻过峭壁。在仙女的暗中保护下，他来到了河边，在河水里睡着了，河水洗去了他身身上的污垢，汤姆变成了水孩子……

从前有个扫烟囱的小男孩汤姆，住在英格兰北部的一个镇子上，那里有很多烟囱，汤姆扫烟囱能挣很多钱，但挣来的钱都要交给师傅。汤姆不识字，也没想过上学的事；汤姆不洗脸，他住的地方压根儿就没水；当然更没人教汤姆做祷告，他也不知道上帝、基督是什么。

汤姆整天除了哭就是笑。在黑暗的烟道里磨破了小胳膊肘和膝盖的时候，他会哭；烟灰迷了眼睛的时候，他会哭；师傅打他的时候、吃不饱的时候，他都会哭。这些情况是每天都有的，所以汤姆每天，都哭。汤姆在伤心的时候不哭，开心时他也会笑。当他和同伴玩抛硬币、跳木桩游戏的时候，他会笑：当扔石子打马腿时，他会笑，如果旁边有堵墙能让他藏起来打，他还会笑得更开心呢。

汤姆把扫烟囱，挨打受饿看成家常便饭，看成像打雷闪电一样自然的事，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就会开心起来了。等他长大了，当上了扫烟囱的师傅，他就去酒馆里坐着，叼一只长烟斗、喝一大杯啤酒，还玩牌赌大钱。到那时候，他就穿棉绒衣服和高帮鞋了，还要带只白色的斗牛犬，要一只耳朵是灰色的那种，衣服口袋里还要装上它的小狗崽，这样才像个男子汉。他也要收几个学徒，一个、两个、三个，反正能收就收。他要欺负他们、把他们打得东倒西歪，就跟师傅打他一样。干完活了要让他们扛烟灰袋子，他要骑着毛驴走在前头，嘴里叼着烟斗、扣眼里再插朵花，像国王率领军队一样。一定是这样，好日子就会来的，现在嘛，只要师傅给口酒喝，汤姆就快乐无比了。

一天，一个漂亮整洁的小马童来到汤姆住的院子，他是骑马进来的，汤姆也做好了迎接宾客的准备，他躲在一堵墙后面，手拿半块砖头打算砸马腿。但是马童看到了他，向他打招呼，还问扫烟囱的格兰姆斯先生住在哪儿。格兰姆斯先生就是汤姆的师傅，汤姆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对顾客向来很有礼貌，所以他悄悄地把砖头放到墙后面，去做生意了。

马童让格兰姆斯先生第二天早上去普菜斯，到约翰·哈特霍威尔爵士府邸扫烟囱，因为府里扫烟囱人为什么会进监狱，但马童说完就走了，都没给汤姆提问的时间。更让汤姆生气的是，他看起来是那么漂亮整洁，黄褐色的外套、黄褐色的马裤、黄褐色的绑腿，还有雪白的领带，领带上别着精致的别针。他气色也很好，圆脸红扑扑的，还很干净。他的样子让汤姆生气，汤姆讨厌他，觉得他很傲慢他是有漂亮衣服才这么神气的，那衣服又不是他自己买的。汤姆气不过，就走到墙后拿起砖头，但还是没扔出去，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生意的时候，对马童客客气气的，现在自己还是生意人，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算了，就当是做生意，放他一马。

师傅知道有了新客户非常高兴，他这一晚上喝的酒比平时两晚上喝的还多。师傅说这样他才能按时起床，一个人睡醒后头越疼就越爱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师傅第二天早上四点就起床了，起床后给了汤姆一拳，这是提醒他必须格外听话，因为今天他们要去的是大户人家，顾客满意就能给很多钱。汤姆跟师傅想法一样，他认为哈特霍威尔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地方，约翰爵士是世界上最让他敬畏的人。

哈特霍威尔真是个了不起的地方，先不说房子大得能住成干上万的人，起码汤姆相信那里的花园有很多鹿，都是些专吃小孩子的怪物。哈特霍威尔还有很大的禁猎区，但格兰姆斯先生和他的矿工同伴时常进去偷猎，汤姆也跟着去，还看到过山鸡，但他不知道山鸡是什么味道。哈特霍威尔还有一条宽阔的鲑鱼河，要不是格兰姆斯先生和他的同伴嫌河水太凉。他们早就去偷鱼了。不管怎么说，哈特霍威尔是个了不起的地方。

约翰爵士也是个了不起的老头儿，连格兰姆斯先生都很尊敬他。格兰姆斯先生每个礼拜都做一两次坏事，约翰爵士总会送他进监狱。约翰爵士还掌管着大片的土地，养着一大群猎狗。他是位开朗、诚实、明理的绅士，不仅考虑自己的利益，还考虑邻居的利益。更重要的是，他体重足有180斤，没人能说出他胸膛有多宽。他能打倒格兰姆斯先生，而这在当地是几乎没人能做到的事。所以每次看到约翰爵士骑马从街上经过，格兰姆斯先生都会举手致敬。格兰姆斯先生认为这样就能抵消他偷猎的罪过了。说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格兰姆斯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肯定没上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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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孩子，写给陆上孩子的童话》(简称《水孩子》)是英国作家查尔斯·金斯利(1819—1875)于1863年完成的一部童话小说。正如书名一样，《水孩子》里充满了神奇的想象，它优美的语言文字，奇幻的景物描写．深刻的道德寓意，使它出版后一直都是儿童的桌案珍品，成人的枕边读物。

一、金斯利与他生活的年代——帝国的全盛时期

查尔斯·金斯利生活在大英帝国的全盛时期——维多利亚时期。这一时期起始于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之年(1832)，结束于维多利亚女王驾崩之时(1901)。其间，一流的帝国海军舰队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上横冲直撞和耀武扬威。军舰所至，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变成了帝国的自治领地，非洲、亚洲诸多地区成为了帝国的势力范围。一个真正的“日不落帝国”形成了。

维多利亚期间，帝国完成了工业革命，成为了“世界工厂”，帝国的首都——伦敦就是这一工厂的心脏。伴随着工业革命的深入发展和大批农民的进城谋生，城市的面积与人口迅速增长，原先落后的英格兰北部出现了诸多像曼彻斯特、伯明翰之类的新型城市，成为英国最繁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当时的帝国子民情绪乐观，自满自傲，这是一个物质繁荣的时代。

军事的强大和经济的繁荣也带来了文学的全面发展。和查尔斯·金斯利同一时代的小说家有萨克雷、狄更斯、夏洛特·勃朗特、爱米莉·勃朗特、乔治·艾略特等；诗人丁尼生、罗伯特·勃朗宁、马修。阿诺德；散文家卡莱尔、约翰·罗斯金；戏剧家王尔德等，真可谓是群星灿烂，名家如云。

在这物质繁荣的时代，查尔斯·金斯利却不是出生在工业化城市地区，而是出生在英国西南部德文郡。这里有怪石嶙峋的海岸、卵石密布的沙滩、连绵起伏的丘陵和壮丽奇幻的沼地，英国首个世界自然遗产保护区就在这里。其实，《水孩子》中所描绘的许多场景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查尔斯·金斯利的父亲也并非富豪贵族，而是德文郡克拉夫利的教区长。童年的金斯利在这里目睹了人情世故，尤其是贫民窟的种种经历，使他深深认识到工业革命带来的弊端与苦难，正如有人这样评价：“在克拉夫利的经历决定了他的社会思想的主要特征”。后来，查尔斯·金斯利在伦敦国王学院和剑桥大学学习。1842年，毕业于剑桥大学的马格达伦学院。两年之后即1844年直至去世，他一直担任汉普郡爱斯利的牧师。其间，他也曾兼任了维多利亚女王的私人牧师、威尔士亲王的导师以及剑桥大学的历史学教授。

查尔斯·金斯利是当时神学界和社会界的活跃分子。当时最激进的布道者莫里斯对他影响很大，他强烈反对基督徒对民间苦难的冷漠，主张关爱底层民众，他爱憎分明地说过：“你们必须把我看成一个在上帝指引下驱逐社会弊端的人，一个对弊端穷追不舍的人——弊端不除……国难不已，我心不甘。”他十分敬慕达尔文，曾经在《物种起源》出版前四天就写文章，极力赞美达尔文的进化学说。他也仰慕卡莱尔及其社会哲学思想，对工业革命所造成的人的思想“机械化”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金钱关系的社会深感忧虑，要求进行社会改革，重新唤醒人们内心的想象力与同情心。

查尔斯·金斯利的社会政治思想与宗教神学观点都体现在他的作品中。1850年出版的小说《奥尔顿·洛克》(Alton Locke)批判了各种量化标准的社会现象，被认为是对卡莱尔所说的“机械时代”的有力回应。1851年出版的《酵母问题》抨击了当时的地主阶层以及狩猎规则。1853年出版的《希帕蒂亚或新敌旧貌》描写了勇敢的教会与腐朽的政府之间的对抗。1855年出版的《向西去啊》歌唱了军事英雄与海上冒险，英国一个小镇因此而命名为“向西去啊！”，这是英国唯一一个带有感叹号的城镇名字，也因这一小说的缘故，这个小镇也通了火车，可见其影响之大，受欢迎程度之高。

查尔斯·金斯利身材瘦高，性情温和，富有爱心，疾恶如仇。他热爱自然，热爱人类，尤其对孩子更是充满了爱心和希望。他是一位好朋友，达尔文、卡莱尔等人都是他的密友；他是一位好丈夫，去世后，妻子范妮·金斯利曾经为他写了《金斯利书信回忆录》；他也是一位好父亲，《水孩子》一书起初就是他为自己孩子所创作的一部童话。童话中对真理、真诚和勇敢的赞美以及对虚伪、凶残和邪恶的鞭挞，使它不仅成为通俗流行的儿童读物，并且成为严肃深刻的成人作品。它一直在激发人们的想象，唤醒人们的道德，改变人们的生活，引导人们走向价值观念更高的理想境界。

二、《水孩子》：陆地上的生活与海洋里的世界

《水孩子》为我们描绘了两个对立的世界：真实的陆地生活和虚构的海洋世界。英国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国，特殊的地理位置、独特的民族精神和伟大的文学传统使英国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海洋文学的经典作品。文艺复兴时期的《暴风雨》、启蒙时代的《鲁滨逊漂流纪》以及维多利亚时期的《金银岛》等都是其中的珍品。与其他英国海洋文学作品的海盗性、商业性、殖民性等特点相比，《水孩子》带有明显的反思性、批判性与乌托邦性。反思我们陆地生活的状况，批判我们陆地生活的弊端，呼唤一种更加富有活力、充满想象的海洋生活，因为这里的海洋是一个奔向自由、拥有真善美的乐园。

《水孩子》中尽管对陆地生活描述的篇幅不多，我们从中也能了解到陆地上的人与事(这在后面的章节也有呼应)。海洋则与陆地不同，它是纯净的。汤姆成为水孩子后，就变得“干干净净”了。这里的生活奇幻无比、充满欢乐。汤姆整天无忧无虑，还喜欢学习，因为他学的东西“简单、有趣、实用”。通过学习，汤姆改掉了以前在陆地上的坏习惯，变得健壮而勇敢。海洋里的水孩子之间是没有阶级等级的，有的只是平等友爱。在陆地上，汤姆被人打骂，还被约翰爵士当作小偷、强盗，可在海洋中，汤姆和艾莉没有贵族和平民之分，没有富裕与贫穷之别，他们是快乐的伙伴，最后勇敢真诚的汤姆娶了纯洁美丽的艾莉，一个类似“灰姑娘”的故事在这里变成了现实。

辽阔的大海是汤姆成长的舞台。在这里，汤姆不仅身体变得“干干净净”，灵魂也得到了涤荡。他忘掉了以前说过的脏话，不再顽皮捣蛋，学会了尊重海洋里的每一个生命，也学会了与其他孩子和睦相处。汤姆从陆地到河流直至大海，生命不断净化升华，他变得好学、坚强而勇敢，学会了尊重他人，宽容他人。海洋将汤姆造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水”是《水孩子》中的主要意象。汤姆在陆地上的住处没有水，所以他不洗脸、不洗澡，还满身烟灰，这肮脏使他难过；汤姆在河水中变成了水孩子，因“水”而身上变得干净，但狭窄的河道却阻碍了他进一步成长，他没能完全改掉陆地上的坏习惯，因此，他干净、快乐但并不满足；在海洋中汤姆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他在海风的吹拂下成长，在海浪的拍打中历练。他勇敢地站在潮头，让狂风大浪把自己清洗得再无半点污浊，这是精神的净化，为汤姆的成长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海洋是生命的源泉”、“大海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大海里才是孩子们最幸福的地方”，这些《水孩子》中赞美海洋的语句让我们拥有了一个纯净的梦想，愿我们在清澈的海水中涤荡自己的心灵，愿孩子们在仙女的指引下，与汤姆一样，去拥抱海洋，融入海洋，在海洋中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男子汉。

段汉武、米莉、魏祯  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浙江省高校创新团队“英语海洋文学研究”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