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媚眼: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中国首部以女性为主角的正史!
二十位人物铺陈,写尽巾帼红妆的绰约风姿;三千年历史钩沉,写透帐内裙下的纸趣权谋;二十万字斟句酌,写绝古今不变的世情沉浮。
本书选择了各朝代颇具影响力的中国妇女,为人女、为人母、为人妻,她们见证了风云变幻、侠骨柔肠,她们劫波度尽、回肠荡气。那些“妩媚的眼睛”,可综观人生百态、世间万象;可参悟成败之机、立身之道,足以使现代人开启一扇反躬典故、观照现实的大门。本书由青年学者张继合倾力打造。他语言幽默诙谐、史料准确丰富,以现代理念重新图解历史,以古典智慧点化现实生活。
《历史的媚眼: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用二十章讲述了二十位中国古代女性的传奇故事,上起先秦三代,下至明清,选取人物独具匠心,把三千年的历史都浓缩在二十位知名女性的传奇故事中。
作者张继合落笔之处既有文采又有见地,加上相当的历史底蕴,把书中二十位女性的人物魅力描绘得异彩十足。作者没有满足于复述那些脍炙人口的传奇和耳熟能详的典故,而是立足于真实的历史,既发掘真相,又别出心裁地褒贬人物,虽不致“严于斧钺”,但足可见作者思考的亮点。
在中国古代那样一个男权社会里,女性常常是作为附庸出现在历史中的,而作者在《历史的媚眼: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中创造性地让女人成为历史叙事的主角,书中所描写的二十位女性,各有其特点,或风姿绰约,惊若天人;或才情洋溢,诗书满怀;或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或苦海浮沉,百劫不复……是大众读者尤其是文史爱好者了解中国古代女性百态的一部佳作。
二十位巾帼女性的故事,尽显中华女性的风骨与风流,展现出一幅“江山如此多娇”的瑰丽群像。
(五)女色的力量
西方有句名言:“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刚刚得到西施和郑旦这俩美人,夫差立刻就疯了。
本来,他是令行禁止、杀伐独断的王者,偏偏倒在温柔乡里,便成了一头十足的蠢猪。他几乎丧失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心甘情愿地拜服在艳丽的石榴裙下。女色的力量,引诱他一锹一镐地自掘坟墓。
帝王头号的兴趣,无一不充斥着“动物性”——吃喝玩乐。为了随心所欲地玩,夫差不惜动用王权,大兴土木。浩大的土木工程,等于不流血的战争,最伤元气。只要迈出这危险的第一步,政权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夫差疼女人,工程催得紧。他先在姑苏城建了一座“春宵宫”。宫内挖池塘,引活水,种荷花,还特意造了一条“青龙舟”。大船装饰得富丽堂皇,夫差和西施、郑旦几个人“日为水戏”。什么叫“水戏”呀?这就要调动读者丰富的想像力了。很多君主,治国无方,往往在声色犬马方面,花样迭出,酷似一位神思如泉涌的“行为艺术家”。
“春宵”一刻值干金嘛,夫差当然永不满足。他不惜大把花钱,另建“馆娃阁”、“灵馆”等娱乐设施,专供美人表演歌舞。西施,土城三年的苦功终于派上了大用场。她的保留节目是“响屐舞”,一旦跳将起来,薄如蝉翼的长裙上,银铃儿摆动,发出连绵而细碎的声响。和着舒缓的音乐,轻柔地扭动肢体,直叫夫差醉眼迷离,心旌摇荡。为此,吴王特意建了一条“响屐廊”:表层,横铺光鉴照人的木板;地下,沉埋了几百口空空的大酒缸。这很像一套庞大的音箱吧?中空,共振,乐音饱满,铃声回荡……
“响屐廊”乐舞交融,西施格外卖力,她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眼波流转之间,她还悄悄地观察那个半疯半傻的吴国国君——女人“机心”重重啊!
南朝时代,有位梁任先生,写过一本《述异记》,书中记载:“吴王三年筑姑苏台,围墙绵延五里,宫妓干人。又别立春宵宫,为长夜饮,造干石酒缸……”简直是穷奢极欲,往死里折腾。
P19-21
历史的“另一半”
李国文
张继合的这部新书,值得一读。
近年来,写随笔文字者颇众,出随笔集子者颇多,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但是,有功力,有见地,有文采,因而有影响的作者和作品,却相对的少。张继合这部《历史的媚眼》,一是想法新颖出彩,二是内容艳丽好看,三是文字活泼生动,四是主旨警醒深刻。所以,这是一部有分量的随笔集。我为他的这部新作——也是一部力作,写上几句读后感,以示赞赏、喝彩之意。
随笔这种文体,易写难工。因为易写,写的人多。因为难工,好作品少。为什么写的人多?是随笔的这个“随”字害的。“随笔”一说,始自宋人洪迈,他在《容斋笔记》的序中说:“意之所之,随即纪录,因其后先,无复铨次,故目之曰随笔。”现在,作为一种文体的随笔,是五四新文学运动借鉴西方文学类别之Essay的随笔、漫笔、小品文而来,二者有相似之处,但又并不尽同。随笔的“随”,固然在写作上看似可以“随意”,可以“随便”,可以“随心所欲”的,然而,随笔之严谨与认真,却是字字千钧。实际上,是绝对不可以“随意任情”,不可以‘‘随波逐流”,尤其不可以“随人脚跟”,这也就是随笔易写难工之处。
道理很简单,第一,大家都在写,你要写出与大家的不同,难;第二,你自己也在写,你要写出与自己的不同,更难;第三,历史,白纸黑字,就那么一堆、一块,谁都看得见,摸得着,明摆在那里。你看到,不等于别人就不会看到。你选中,不等于别人就不会选中。你动笔,不等于别人就不会动笔。因此,“标新立异”这四个字,可谓难上加难。一篇随笔,既无新意,又无异彩,看起来岂不味同嚼蜡乎?
看到继合这部书稿,我马上被吸引,这部书的整体构思,打动了我。人物群像,震惊了我。使我想到一句很流行过一阵的语言,“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若果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历史必然有其“一半”,毫无疑问是属于女人的了。继合能着眼于历史的这“一半”,萃取其中佼佼者,用心于史料中寻找她们对于那个时代、那个世界所起到的作用和影响,勾勒出这些或风姿绰约,惊若天人;或才情洋溢,诗书满怀;或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或苦海浮沉,百劫不复的女性,以及她们身边的男性所演绎的故事。这就让我很钦佩了。
写历史随笔,引起读者的注意,讨得读者的喜欢,也许并非难事,因为历史本身的魅力摆在那里。但要出彩,让读者眼睛一亮。但要闪光,令读者精神一振,那就很不容易了。因为,每个单独的篇章,都曾经是脍炙人口的传说,耳熟能详的典故。然而,知其一者,未必知其二,知其三、四者,未必知其全部,窥其全貌。一颗珠子放在盘子里,只是一颗珠子。若将多颗珠子贯穿在一起,那就是一串项链。融汇上下数千年,构成中国历史“另一半”的绚丽星空,这就是继合这么多年来勤写作、多读书、肯思考的收获了。
我和继合相识很久了,我长他差不多一倍的年纪,称得上是忘年交。他偶尔到北京公出,到我这儿坐坐,神扯一通,很谈得来。他机敏,捷智,颖悟,乐观;他比同龄人有更多的历练,精明,通脱,豁达;他始终孜孜不倦地学习,写作,追求,探索……也给我不少启迪。
我相信,他在尝试着超越自己,这部《历史的媚眼》,是他迈出的坚实一步。在文学这条路上,只有持这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精神,方是正道。
2009年7月3日 于北京
唤醒那群女人
张继合
每年4月1日,西方要过“愚人节”——“Fool's Day”,“Fool”就是傻瓜。这一天,要么被人耍,要么戏耍人,傻瓜们互相逗着玩,寻开心。其实,自我感觉良好的聪明人,满街满巷;到底有几个不“愚”呀?作家这一行就是个典型的范例:有本事的人,不愿意干;没本事的人,干不了。所谓作家,号称“聪明人干傻事儿”。这类“愚人”无非占据了一种生活方式,看书、积累、沉淀、思考、撰文、著书……说白了,就是写字挣钱,这和引车卖浆者流,没啥区别。犯不着刚写了两篇文章、出了几本书,就狂妄地标榜什么艺术家、智者、甚至巨匠、大师。孙犁先生在日,就曾讽刺过这类“愚上加愚”的家伙。
巧了,“愚人节”当天,恰逢我这本文化随笔《历史的媚眼》结稿。整整忙了20个月,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为做成件什么事儿,每个人都私设了一座牢狱。其中,囚禁着日常的行为举止和喜怒哀乐……很有意思,这种强制手段,居然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自囚”。不忍受牢狱中的隐痛,就抓不着实现自我的满足。《孟子?告子下》里不是有一段脍炙人口的名言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番话说得太悲壮了吧。压根儿就没人请你承担什么大任,也没人逼你成名成家。天下痛苦,都是自己找的。巴士底狱能在一夜之间攻破,自我幽囚的“心狱”却是铜帮铁底,而且,只配了一把钥匙,一把锁。那把打开“心狱”的钥匙,就攥在自个儿手里。啥时候“自赎”,都可以。
愚人节上午,我推开“心狱”之门,出来透风——华北平原,艳阳暖照。天,像蓝汪汪的湖水,明澈见底。忽然想到南宋的慧开禅师,他曾编过一本《无门关》,书中精选了48件佛门公案。第十九件公案,录有慧开禅师一首非常著名的诗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种洒脱、闲适的境界虽很绝妙,却如高天皓月,看得见,摸不着。历代高僧大德,出家苦修了一辈子,尚难邂逅“人间好时节”,何况“在家”的凡夫俗子呢?既然未能免俗,就踏踏实实地当个俗人吧。想干了,就干一会儿;干累了,再歇一会儿。最起码,眼下这个好天儿,风和日丽,轻松舒爽,的确是很难得呀。
饮食男女这种事儿,常说常新。检点《历史的媚眼》,尽是些前朝女人。总共20位,丑的、俊的,哭着、笑着,倒霉的、走运的,可爱的、可恨的……形形色色,去芜求精。历史,本属胜利者的记录。胜利者,往往被粗胳膊男人垄断着。女人,只能猫儿似地躲在角落里,根本就没人在乎,她们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歌德曾在诗歌里慷慨地表示:“永恒的女性,引领人类飞升。”可惜,人类飞升以后,就没有这些“领队”什么事儿了。
翻破二十五册正史,女人几乎都是配角。即便侥幸留下几个字,也惊人的简略。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道是张氏、王氏,李某、赵某。史家为什么关注这些小女子呢?原因不外乎两种:一,她们曾为男性当好配角,这叫“女子有德”;二,她们曾为世道自觉牺牲,这叫“妇人有道”。倘若靠近帝王将相、社会贤达,女人抛头露面的机会似乎稍多一点。如果生在山村水郭、穷乡僻壤,女人便像大片大片的草木一样,默默地生,默默地死,永远没人知道她们是谁。攥着手头儿这点相对可靠的素材,我轻轻地撩开历史一角。先将大幕背后那些牌位挪开,再以“我的口吻”,唤醒那群有血有肉的“女人”。
她们依然据守着各自的时代,在时空的深处,闪动着妩媚的眼睛。似乎,这些隔世女子,很想表达,也很想倾诉。可惜,彼此相距太遥远了,一切都那么飘渺、恍惚。历史,绝非一道常规算术题。尽管谁都能插手,却不存在某种标准算法,更没有一个确切答案。我小心翼翼地凝望那20个女人,她们也在茫茫星空里,静静地看我。那些妩媚的眼睛里,究竟蕴涵些什么?只能一丝一缕、一点一滴去推断,去揣测……
合上稿子,猛然想起,今天是我农历的生日。这本新书刚杀青,就算犒劳自己的礼物吧。整整39周岁啦!“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日子过得可真快呀。
2009年4月1日 于石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