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日星期二
上午十时,在燕巢和吴清基先生、高雄县长余陈月瑛、高师大校长黄正鹄等共同主持高雄师范大学第二校区工教大楼破土典礼。
吴清基先生在典礼中表示,感谢高雄县政府无偿拨用深水大学用地,教育主管部门将全力支援高雄县的教育发展计划。
县长余陈月瑛谈到,为提升高雄地区的教育品质,在财政困难的情形下,仍向外借款买土地,来配合教育主管部门设立大学计划,先后为“中山大学”、高雄技术学院、高雄lT商专科学校,高师大并提供了二百二十公顷土地。台湾的大学大部分都设在北部,高雄在“中山大学”未设立前连一座大学也没有,希望在教育经费上,不要重北轻南!
师大黄正鹄校长则说:高师大从师院开始,建校已有二十六年历史,对教育T作尽心耕耘,感谢县政府拨无偿用地五十甲给师大使用,希望将来能发展为综合大学,以培训各行各业人才,而不再局限于仅只是师资的培训工作。《金刚经》云:“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今高师大二校区工教大楼破土,日后将会有很多有智慧的教授和有为的青年学子,聚集于此。老师们有教无类的传道、授业,提供知识,实在令人尊敬。社会上追逐金钱的风气太盛了,求财是不重视智慧的,但大学是智慧之人聚集的地方,共同关心学问和智慧的薪传,这是教育之光的发源地,也将普照到全世界。破土时,特提取法语——
青山重叠大学城,师范大学今奠基;
春风化雨开学日,莘莘学子万万千。
今天是寿山寺建寺三十周年,我自一九八五年退居以来。几乎把所有的职位都已辞去,唯独寿山寺的住持到今天还是由我挂名,但大家都忘了我还是住持,这实在是不应该的事。为了对寿山寺信众表示抱歉,利用三十周年纪念法会的机会,今晚专程到寿山寺和莲友们相聚,共同回顾历史一番。
寿山寺里现宝相,施主家家皆吉祥。
从一九五三年我到高雄弘法,直到一九六四年寿山寺落成,这十几年来,人生变化很大,但我依然可以看到很多熟面孔,如:张林罔雀、蔡许玛姥、曾进胜、欧阳金善、陈剑城、朱慈目、苏陈秀琴、吴陈玉梯、林吴牡丹、郑银、蒋黄候抽、陈秀足、林玉梅、陈玉云、郑洪秀月、洪山东、林见福、洪吕淑贞等,他们对道场的护持和信仰的坚定,四十年来如一日,反观那些在佛门流失的僧众,岂不惭愧?
依我的记忆,片断地和信众话旧,当初建寿山寺的因缘——
一九五三年农历正月,在宜兰念佛会时,有位老居士对我说,二月份煮云法师要到凤山,但他很欢喜在宜兰弘法,要我跟他调换,叫我到凤山去。那时我刚到台湾不久,任何地方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所以就答应了。后来煮云法师从花莲经台东到凤山,凤山欢迎他的信众很多,也很热烈,煮老就安住在凤山,没有再离开了。
记得有一次我在凤山举行露天布教,那时还没有电视,听讲的信众真是人山人海,收录在讲演集里的《如何医治人生大病》,就是那次的讲稿,到深夜十一时正想结束时,上千的信众一再鼓掌,并喊着:“再讲!再讲!”我就随缘的又讲下去,印象中从那次以后,我的讲演就没有人喊过“再讲!再讲!”有了那一次露天布教,就慢慢跟高雄结了缘。
后来在高雄,大家建了佛教堂,我虽为佛教堂导师,但仍住在宜兰,每隔一两个月才到高雄来一次。每次我到高雄,信徒都请乐队到车站来接我,然后几百人跟在我后面,如迎妈祖似的一路游行到佛教堂,离开时也是一样。为了避免这种场合,我就故意坐深夜十一时的夜车,或跑到台南去坐车,但接送的信徒还是一样多,这种迎送的方式使我有些困扰,心想高雄太“热”了(非天气热,而是人太热),我受不起,不想再来了。
在高雄的另一件苦事是,住在七贤三路澳洲行的市姑跟我说,有位信徒生病,很想见法师,希望我能方便去探望,我就随缘的前往,才踏进门,信徒就很欢喜的把苹果、香蕉、汽水、饼干一样样的端出来,而且每一样都要我尝一点。而住在隔壁的另一位信徒,也很恭敬的请我到他家去普照一下,我只好随缘过去,一样是苹果、香蕉、汽水、饼干,每一样都要尝一下。然后,“师父,我家就在对面!”“师父!我家就在拐角的地方。”就这样一个对面又一个对面,一个隔壁又一个隔壁,一家又一家,一天下来,肚子实在吃得受不了,看信徒那么虔诚恭敬,就算胀破肚皮也要吃,我这一生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不太喜欢拒绝人家。
在圆环做牙医的翁太太(慈美的母亲),在佛教堂门口,看到我的车子要开走时,跑到车窗对着我说:“师父!您要再来!”这一句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人讲过,但此刻那渴望的音调、诚恳的语气,却深深的感动了我,为了这一句话,打消了我想离开高雄的念头。
为了佛教堂信徒的需要,我请了月基长老到佛教堂来任住持,每天领众唱诵共修。这期间也曾发生过一件不愉快的事:曾当选台湾十大建筑师之一的陈仁和居士,在建佛教堂时,将“□”字写成“□”字,虽曾向他表示写错,但他仍没有要修改的意思;他义在佛像旁立了两只狮子,信徒每次礼佛,就像在拜狮子,几次跟月基长老反应,信徒想把狮子搬走,陈仁和则要保护狮子,不准信徒搬动,结果双方弄得很不欢喜。
佛教堂因人事不和,经费不足,故工程拖了很久。P18-22
星云大师,1927年生,江苏江都人。12岁出家,1949年赴台,1967年开创佛光山,以弘扬“人间佛教”为宗风,树立“以文化弘扬佛法,以教育培养人才,以慈善福利社会。以共修净化人心”之宗旨,致力推动佛教文化、教育、慈善、弘法等事业。1991年成立国际佛光会。被推选为世界总会会长;于五大洲成立170余个国家或地区协会,成为全球华人最大的社团,实践“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的理想。星云大师一言一行所产生的影响已不限于宗教界,更普及全社会。星云大师自1989年访问大陆后,便一直心系祖国的统一。近年回宜兴复兴祖庭大觉寺,并捐建扬州鉴真图书馆、接受苏州寒山寺的赠钟,期能促进祖国统一,带动世界和平。星云大师著作等身,总计两千万言,已在大陆出版80余种,深受读者欢迎。
《星云日记》收录星云大师1989年7月1日至1996年12月31日的日记,最初陆续刊登于《普门》杂志“星云日记”专栏,后结集由台湾佛光出版社于1994年和1997年分两次出版,共计44册。日记详细记载了星云大师每目的弘法行程、心得、计划,熔佛法、哲学、文学、慈心悲愿于一炉,实为一代高僧之心灵剖白与济世旅程,为现代佛教历史的进展保存或提供了至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亦为吾人陶冶心性之良方、修养精神之津梁,从中可获得许多做人做事的启示与新知。
此次岳麓书社出版《星云日记》,分三辑先后推出,第一辑收第1册至第15册,第二辑收第16册至第30册,第三辑收第31册至第44册。各册书名不变,对原版编排格式作了简要调整,极个别文字作了删节处理。此次出版除改繁体竖排为简体横排外,对有些不便大陆读者阅读的词语用法也作了改订,如原版中“计画”“规画”改为“计划”“规划”,“连络”“连系”改为“联络”“联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均径改,不出校记。但原版中专名(人名、地名等)之译名,无论常见或稀见,皆一仍其旧,如“布希”(即布什)、“雪梨”(即悉尼)等,为避免转译之误也,读者诸君明鉴。
台湾某些与大陆名称相同的大学或文化事业机构,或其他容易产生歧义误解的机构名称等,加引号表述,如台湾“中山大学”“故宫博物院”“商务印书馆”等。《中央日报》《中国时报》等涵盖全国性称谓的报刊名称,加引号表述,如“《中央日报》“《中国时报》”等。
我从童年开始,就喜欢写日记。但因那时生活艰苦,纸笔不周,只有将一些人事、新知、杂感、生活等记于脑海中。
一九四九年我初来台湾,最初几年曾写了二十多本约两百多万字的日记。后来自己翻阅时,发觉日记中尽是写些人我是非、他人得失,写到自己也是一副愤世嫉俗的丑陋面目。因此,在一九五二年的元旦,我重新在一本日记簿上写道:“我,是自私的;我,是丑陋的;自赞毁他,妄自议论,实在是人类的劣根性。”写完,我就将二十多本日记付之一炬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感到有点可惜,因为日记是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是一个人成长的写照,是一个人经验的记载,更是一个人生命的历史。假如那些日记至今还保存着,或者从那时起我一直将日记写到今天,相信一定会有许许多多有关人事、生活、知识方面的往事可以追忆,不管好与不好,我相信一定可作为做人处事的龟鉴。
一九六三年,我参加“中国佛教会”访问团到亚洲国家进行友好访问,由于行程紧凑,我就在飞机、火车、渡轮上,甚至有时没有桌子,如在印度天气太热,还趴伏在地面上,写了八十天的日记,每天写好后,要赶在《觉世》旬刊上发表,后来并将之定名“海天游踪”,交由佛教文化服务处出版,想不到却因为内容涉及一些对佛教人士的看法,因而引起不少风波。之后,我又至印度朝圣多次,对于佛国当初值得记述的事迹,并没有留下雪泥鸿爪而深感可惜。
一九六七年,我开始创建佛光山,最初在《觉世》旬刊上发表每天大事记,约数年之久,后因凤山张致良居士认为太过把人事公开报导,故而反对刊出,从此,我对开山时的心情经过未能留下丝毫痕迹,至今回忆,也觉得不无遗憾。
直至一九八九年春天,我组织了“国际佛教促进会大陆弘法团”到大陆探亲弘法,当时台湾各大日报纷纷邀我写访问日记,可能是因为事情太过繁忙,加上许多敏感问题,实在不易着笔。只有一一婉谢。虽然没有将日记在报纸上发表,但是我仍然写了三十天的日记,后因飞机输送行李时的失误,在大陆所买的书籍和那些珍贵的纪念品,甚至日记统统都遗失了,至今还不晓得流落何方,也许数百年后有人发现到的时候,说不定是一桩历史公案哩!
是一九八九年的七月吧,我为了顾念《普门》杂志的发行量,对其聊尽一点心意,便自告奋勇地向主其事的依空、永芸提供日记给他们发表,从一九八九年七月一日起,迄今四年,未曾间断。这些日子,我将自己个人的生活、工作、弘法度众上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等一切皆公诸于读者之前。只是我的日记挂一漏万,没有真正顾及到生活方面,像有很多书信、谈话、友谊、计划,并没有记录下来,工作、演讲等内容,也由于篇幅的局限,没有完整地详录。尤其是对事情的看法、内心的感受,自觉表达得很不完全。 其实,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负责笔录日记的永庄,四年来他最辛苦,尤其因为他没有跟我讲话的习惯,也没有问过我日记要怎样写,或许由于他不讲话的缘故,我也没有特意告诉他我的一些看法。所以,他无法确实地了解我心中的体会,唯有待日记写好后,我在字里行间补上几句就草率地完成。
这本日记除了永庄之外,曾经为我代笔过的有慈惠、慈容、依空、慧军、永妙、满果、依日、依筏、依门、依宏、依晟、永贤、永均、永芸、慧传、满义、永海、满和、永有、依益、觉幻和李仁玉等人,他们有的为我写过一月半月,也有的只写了一天两天,无论记录的多与寡,我仍然要向这些徒众表示感谢,因为有他们,才没有让我的日记在四年里中断过。
有人说,在我的日记中并没有常常看见我读书:也有人说,读我的日记,很少看到我吃饭修行。也甚少叙述我生活中的细节,例如只见我坐飞机,并没有提及我去买票,只听闻我每天去某个地方,并没有说谁替我开车……事实上,天天要做的事情,常常要做的事情,顾此失彼是在所难免的。
也有人问我:日记是什么?我想了想,觉得日记有时候是一面镜子,让我们反观自照;有时候日记是一个知己,可以尽情地向他倾诉自己内心的感受:有时候日记是一张功过表,上面记下了我们处世的对与错:又有的时候日记是一部成长史,留下了成熟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也有时候会觉得日记是一个百味坛,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此外,也有许多读者致电来函,给予我莫大的鼓励,像每次日记发表后,都会看到读者的热烈回响:有的赞美我为法忘躯、为教牺牲奉献,也有的说我的日记犹如一帖清凉剂,熄灭了都市里的喧哗和红尘中的纷争;有的说日记好像一盏明灯,为大家学佛的道路指引方向,更有的说日记好比一朵美丽的鲜花,吐露清香怡人的芬芳……若要真的问我对日记的看法。我则觉得日记是我随心自作、随性自遣的生活小品。
感谢很多人写了阅读“星云日记”的感言,如:“《中央日报》”社长石永贵先生、胡志强先生、作家尹雪曼先生、薇薇夫人等。有的人说我的日记有教育性的内容,有的人说有跟随我弘游天下的感觉,但我自己并不满意,因为文字并不十分流畅,对问题的看法也不十分深入,尤其有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上下关系及诗词古句,我都记不清出处,除感谢外,在此也顺便说声歉意。
现在,《普门》要将我这四年来的日记发行单行本,到一九九二年止,总计有二十册之多(编者注:《星云日记》共四十四册,此序作于前二十册出版时),感谢三宝的加持,和所有亲友信徒的因缘,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这本日记。
一九九三年八月八日开山寮
星云大师编著的《打开心门》内容介绍:日记,是生活的痕迹,是成长的写照、经验的记载。也是一个人生命的历史,大部分的日记是私密的,或深植内心深处,或随着岁月泛黄……这是一份特别的日记,来自众生,属于众生,读《打开心门》,仿佛进入一个开阔的胸怀,一页内心最深层的省思。
星云大师编著的《打开心门》内容简介:学佛修行主要是在追求快乐,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内心所负的担子太重,如执著、乖戾、放逸、骄慢、不如法等,心担重则心门不开,心门不开,如何接受佛法?日记详细记载了星云大师每目的弘法行程、心得、计划,熔佛法、哲学、文学、慈心悲愿于一炉,实为一代高僧之心灵剖白与济世旅程,为现代佛教历史的进展保存或提供了至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亦为吾人陶冶心性之良方、修养精神之津梁,从中可获得许多做人做事的启示与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