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谁?一年来我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我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我的身边到处都是。
2006年5月20日,这一天是我第一次主动介入人生命运的一天。我搭乘姐姐珍妮的车子去她家时,我们的话题从我的学业转到了我即将到来的暑期生活。在暑期,我打算和朋友们玩玩电脑打打球,还要和家人一起度假,当然也会像别的14岁的少年一样在家门口闲逛。
然而,珍妮没有把我当成“别的14岁的少年”。她让我重新思考“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她首先和我讨论了我的爱好和潜力,然后提到了一个我从7岁起就与表哥迈克尔一起参加的自愿者组织。这个组织是为奥德赛冒险跑做服务工作。奥德赛冒险跑在东海岸举行,是一种非常艰苦的运动,包括各种极端的项目,如攀岩、泅水、山地骑车、定向识途、越野跑和混合地形穿越等。奥德赛冒险跑有多种类型,比赛时间从六个小时到一周不等,赛程短的有400英里(1英里=1.6公里),长的有5000英里。奥德赛冒险跑是强者的运动。
姐姐告诉我一个叫“奥德赛一天”的比赛将在七月举行。这个比赛是针对奥德赛冒险跑的初学者的,要在24小时内走完80英里。但这对一般人来说也是一种对极限的挑战。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我要说服迈克尔成为我的队友。
在我极具鼓动性的劝说下,迈克尔同意与我一起参加比赛。接着的两个月就是各种艰苦的训练。在我们训练期间,珍妮做了一些有关“奥德赛一天”赛的研究。她发现,如果我完成了这项竞赛,我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完成这项竞赛的女选手。珍妮把她的发现告诉了我,也告诉给我认识的所有人。
2006年7月22日比赛即将开始。比赛于下午1时开始,次日下午1时结束。两公里的越野跑完成得还不错,虽然与在公园里跑步不完全是一回事。接着是穿越21至25英里的混合地形。这段路程中我一直在问:“结束了吗?”但是总是没有。然而,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感到我内心有了某种变化,但这是什么变化?泅水的前6英里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后3英里遭遇到倾盆大雨。泅水结束后,我浑身潮湿,不住颤抖,而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们继续进行定向识途项目。这时,天黑了下来。我们运用训练中学到的技能发现了第一个标识点。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过去了,我们经历了恐惧、焦虑和挫折,才找到其他的标识点,到达攀岩地点。上午4时,我们爬了30英里后,开始借助于绳索。我和迈克尔配合默契,一个人攀爬时,另一个必须作送绳或拉绳的保护工作。保险绳的固定工作一点也马虎不得,固定绳索必须被安放到绝对安全不易松动的地方,不然一旦绳索脱落,出现的将是生命危险。有好多次,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受力点,我累得手脚哆嗦,吓得胆战心惊。
最后一个项目是山地骑车,我们在光秃秃的山区骑了一段路后,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位置了!四周是陌生的茫茫一片。当时我想:“人生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我们在这样的险峻之地,时而心惊肉跳地下坡,时而要应付崎岖的地形。尤其是布满小石块的地形,控制自行车和刹车都很困难,必须掌握相应的控车技巧。
终于,离目的地只有10英里了,但是我们已经累得快要死了,双脚发软,眼皮快粘起来了,只有亢奋的大脑还在提醒我,到达终点线,我就能获得胜利,赢得称号,找到自我。当我到达终点的那一刻,我终于找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一个变化,那就是愿意为某一个目标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
你可能会问:“参加一次比赛真的能够对我的人生有很大的改变吗?”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会反问你:“你参加过冒险跑吗?”今年夏天,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我的名字叫劳拉·费尔普斯,世界上最年轻的完成了“奥德赛一天”冒险跑的女选手!
男童神功
有一次乘火车,我坐在座位上等火车启动。我的对面有一个小男孩。像别的小男孩一样,他对一切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一直不停地缠住他妈妈问这问那。他问他妈妈:“火车什么时候开?”
我看小男孩可爱,就想逗他玩,于是抢着回答道:“这辆火车需要我们推一推才会开动呢。”
小男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当然,”我说,“我们不推它,它就不会开走的。”
“那咱们就推吧。”他有了兴致。
“不过要等一等,”我说,“你瞧,还有许多乘客没有上车呢。等推车的时候到了,我来叫你。”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车站亮起了信号灯,听到了工作人员吹起了哨子。这时,我对小男孩说:“现在,咱们可以推车了,你可得使劲哟。”
我和他开始朝火车头的方向推车子。我们双手抵着座椅的后背,推呀,推呀……忽然,小男孩脸上绽开了笑——火车启动了!火车先是缓行,然后越来越快。
我向小男孩祝贺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太棒了!”他欢呼起来,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满足和成就感。他离开座位,在火车里的过道里又蹦又跳,为自己的神功和壮举得意不已。
我没有告诉他火车启动是因为装在火车头上的发动机,因为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自己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他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有时把成就归因于自己其实只是出于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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