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多年前一个芦花放白的季节,一批屡经征战的将士,携老扶幼,拖儿带女,卫护着南宋流亡小朝廷,顺流向南迁徒。一望无际的兵船从大运河转入太湖,又从胥门飘入西太湖,来到了洞庭东西山隔湖相望的太湖水面,这里湖面平静,风光秀丽。兵将们望见了雄峙湖中、世外桃源般的一座湖岛,只见此岛峰峦起伏,地势险要,白云飘绕,满山青绿。兵船上有一个曾在太湖水寨中做过寨主,后招安入伍的将校指点日:“此名太湖洞庭东山也。”
太湖古名具区,又名震泽。史载:夏朝太禹到东南治水,见水势震而不定,一弃前人水来土掩的老办法,而是开江疏流,因势利导,把湖水引入了大海,治理了太湖地区千年水患,于是有“三江既人,震泽底定”之说。太湖为中国五大淡水湖泊之一,“小小太湖连三州,团团围困八百里”,横跨江浙两省的太湖,连结苏、常、湖三州,有“包孕吴越”之誉。远古时太湖原是个浅海湾,后因长江与钱塘江入海口泥沙淤积,变成了一个内陆湖泊。据说太湖最早名泰湖,为纪念禅让皇位、携弟仲雍南奔、开发了荆蛮之地的泰伯而命名。
传说洞庭两山原是海底龙宫中的两座仙山,长满了名花异草,叠满了奇峰怪石。后来宫中恶龙常出水作怪,残害了无数生灵,激起了天怨人怒。有一对年老志壮的渔民夫妇,悄悄潜入龙宫,同恶龙激战了七天七夜,最后双方同归于尽。恶龙死后,海水退去,两座仙山露出水面,这就是今天风光秀丽的洞庭东西两山。为纪念这对勇敢献身的老年夫妻,人们在西山石公山太湖边山岩上雕了一座石公像,在东山长圻石婆嘴湖边塑了一尊石婆像,石公石婆永世相望,成为太湖人坚强勇敢的象征。
太湖中有七十二峰,洞庭东西山是湖中最大的两座岛屿,其东山坐落在离苏州古城四十多公里的西南太湖中。洞庭山之名源于太湖中古有金庭、玉柱两座小山,在两山东面之山名东洞庭山(简称东山),而位于两山西面的名西洞庭山(简称西山),东西两山隔湖相望,就像一对孪生姐妹,世代相守。据说两山之间的湖中原是一座古城,民间有“沉没仙洲城,长出泗洲城”之说。元明以都、图为行政区划,在苏州及吴县的明清方志中,东西山只记有三十都与三十二都,中间少了个三十一都,古人均无说明,就连明蔡异、王鏊弘治年间所撰的《震泽编》中也隐而不说,故三十一都可能就是沉掉的仙洲城。东山面积为六十三平方公里,最高峰莫厘峰高两千九百三十二米;西山面积七百九十八平方公里,其最高峰缥缈峰高三千三百六十六米。古时因东西两山都在湖中,四面均被水所围,故又有包山之称。1956年,苏东公路通至东山,东山遂成半岛。而1992年10月,全长四千三百零八米的太湖大桥通车,西山也告别了包山的历史。东山最早又有武山(现吴巷山、西泾村一带)之称,也许是远古造山运动后,一条长达十二公里的具区港把整座东山一劈为二。具区港俗称渡水港,港北岸的山脉与山地称东山,而港南岸的太湖小平原名武山。吴越春秋时东山还是一处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尚未有名。据唐鉴真禅师《洞庭记》载:“虎山,吴王于此山筑阱养虎因名,后避唐讳,日武山。”
后来,东山又有过胥母山、莫厘山、东峰之名。王鏊所著《震泽编》载:“东洞庭周五十馀里,上居千家。一名胥母,则谓子胥尝迎母于此也。”据说春秋时楚国大臣伍子胥,刚逃亡到吴国时,曾在东山的山岭上躲藏过,在山下湖畔以农耕为生。后来伍子胥因功封为吴国大夫,在东山最高峰大尖顶上接过母亲,其峰就称胥母峰,东山亦得名胥母山。到了隋初,江南七王造反,镇国公杨素带兵平定叛乱后,怕再有反复,令部将莫厘留下镇守苏州,兵营就驻扎在离城八十余里的东山最高峰上,胥母峰又改称莫厘峰。到了北宋时,相传东西两山相隔的太湖中突然冒出两座小岛,即龙宫般美丽的洞山与庭山,其东面之山称东洞庭山,而西面之山呼西洞庭山。不知何朝,洞山、庭山又神秘地沉入了湖底,只留下了那个美丽的传说和东西山的名称。
湖中气候宜人,风光旖旎。东山峰峦叠翠,松竹茂盛。里中鸡犬鸣吠,村落连缀。人其中则良田美墅,窈窕而深藏,旷荡而平易,延袤数十里,加之小岛被太湖所围,地域上相对独立,其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宛如一小桃源”。文徵明在东山兴福寺《重建慧云堂记》一文中云:“吴之莫厘山,即所谓东洞庭山者,在太湖之心,延袤百里,居民聚落,棋布方列,中多佛刹精庐,湖山映带,林木蔽亏,最为胜绝,然与城市相隔,游者必清波涉随,非好奇之士,不辄至也。”P2-4
经过五年的努力,《王鏊传》一书在今年6月底完成了,好似一场历时多年的马拉松赛终于画上了句号。初夏正是洞庭白沙枇杷上市的季节,漫山遍野黄灿灿的一片,连空气中也飘浮着甜香。这是收获的季节,虽然忙碌,人们脸上都挂着微笑。
说起来也让人难以置信,我写这部人物传记,断断续续已经历了将近十年。2004年10月,东山陆巷古村作为旅游景点对外开放,我作为镇旅游公司开发人员之一,编写了一本近十万字的小册子,书名《太湖古村——陆巷》,对外进行宣传,很受游客欢迎。陆巷是明代被唐伯虎称为“山中宰相”王鏊的故乡,在编著这本册子时,我征集到了大量有关王鏊的资料,萌生了编著《王鏊传》的想法。王鏊是苏州一位有影响的历史人物,明清文集、方志及笔记中记载他的事迹倒不少,我开始有计划地收集整理,其中包括《王鏊全集》《莫厘王氏家谱》《姑苏志》等书籍,加上我购置的一些资料书,叠起来有我人那么高。资料虽多,但阅后发现大部分是重复的,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并不多,写几篇文章可以,但要整理成一部人物传记就难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几百年来,一直没有人编著《王鏊传》的原因。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块硬骨头,要啃它没那么容易,况且我真正的第一学历是高小毕业。先天不足后天补,我是急用先学,学用结合,如打攻坚战一样,先从外部扫清障碍。从2005年起,我先后在省市报纸副刊上,发表了《王鏊和四位帝王的君臣之情》《王鏊与沈周的忘年交》《唐寅一生难解的东山情愫》《祝枝山和恩师王鏊及友人》《文徵明与东山灵光之缘》等文章,达二十多篇,四万多字。对写这部人物传记,开始很有信心,可很快泄了气,就像只备了几斤菜蔬、几条小鱼,而要烧一桌丰盛的晚宴一样,巧妇实在难为无米之炊。五年前,其书写了不到一半,就再也写不下去。加上我就职的历史文化研究会任务一个接一个,这些年来,先后编著出版了《东山大族》《东山古建筑》《东山艺文志》《东山教授》《东山进士》等书籍,我说是主编,其实这些所出版的书,一百五十多万字的书稿均是我一个人在键盘上完成的。
2009年,我正式退休了,待遇尚可。别人退休后,一身轻松,优哉游哉,尽情享受晚年的幸福时光,我却像个苦行僧,在破庙里就是钻不出来。对那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又发生了兴趣。我总想,古代寓言中的乌龟与兔子比赛,只要肯向前,爬行再慢的乌龟,最后同样也能达到终点,我为什么不能呢?为了达到目的,近三年中,我整理输入电脑有关王鏊的资料文字就有一百多万字。计划出版的《王鏊传》分上中下三册,分别为《王鏊传》《王鏊诗文选(题解、浅释)》《王鏊家族人物传》三本,从2014年起分三年出版。
对即将出版的《王鏊传》,我并不十分满意,问题是书中水分还不少,要是有时间能再磨上几稿,也许会更理想些。但时间不允许,因镇里今年开发西街旅游区,布置王鏊阁老厅馆,在等米下锅,急需我的这本书籍。再说,其书一拖五年,如再不速战速决,难说不会流产。
感谢镇政府吴金凤女士、陆德如,王鏊裔孙王守青、王义胜及苏州大学出版社倪浩文等先生,他们给予了我很大帮助。还要感谢席时珞先生,为之题书名,他是全国著名的书法家,新疆书法协会副主席,特地把题字从新疆寄来。特别要感谢苏州鼎藏艺术有限公司的马晓松先生,苏州海通传媒出版机构的沈庆年、谭家馨等先生,没有他们的努力与支持,腹中多年的婴儿可能还无法出世。
最后我要说明的是,本书参考了许多前辈和同行编著出版的有关王鏊的书籍,并摘用了书中一些资料,在此不能一一列举,一并表示谢意,祝他们取得更大的成就。
记于东园书屋
2014年6月
年初以来,我一直在为出版杨维忠先生的《王鏊传》奔忙。仲夏,维忠送来清样稿时,提出了要我写个序,这次我没有推却,这倒不是我对王鏊有多么深的研究,主要是被他的精神感动。我比维忠大几岁,与他相识虽晚,但因互相知根知底,不久便成为志同道合的文友。我年轻时曾司职文秘,深知做文字之不易,写传记更难。必须至实、至全、至深、至细。既要纲举目张,又不能疏略细节;既要博采众长,又不能人云亦云;既要可读又不能“戏说”。特别是对历史人物的断代和评说,不广采博引,不批阅数载是断然不敢动笔的。写传记可以说是对作者的历史知识、人物史料和写作功底的全面考量。维忠对我说:“写《王鏊传》整整用了十年。”我心中有数,何止!因为国学大师南怀瑾在香港与我谈起金温铁路建设时,亦感叹过“事非亲历不知难”。正由于维忠是个一步一个脚印做事的人,所以他终于挺了过来,如愿以偿了。
当今,正值建设盛世,几乎是碰上了一个全民著书的年代,但其中也不乏“回顾人生,以书礼赠”和“文为商用,以文招商”两种。严格来说,这只是广义上的“书”,称不上做学问。我认为,著书必须立说,必须经得起入列史库。东山吴金凤镇长在《东山莫厘峰文学丛书》序中说:“书本是传世的。一本好书就是一位好的老师。”“在吴文化宝库中,东山人所作的有灵魂的方志、诗集、小说、散文及书画,亦可以千而计。”即将出版的《王鏊传》,就是一本写出了东山本乡灵魂的力作。维忠他怀着挖掘、研究、传播、繁荣东山乡土人文历史的无限热忱,通过王鏊这一颇具影响的历史人物,刻画了东山好山好水间的一种精神、一种风尚。一个地方和一个民族一样,悠久历史的组成并得以传承,除了地理地貌、风情物产外,更要由历史人物、民族脊梁组成,他们都是民族精神的象征。正如书中所述,山中宰相王鏊尽管因疾恶如仇,秉性耿介,使自己的命运充满坎坷和无奈,但可喜的是,由于他博学识鉴,文采尔雅,议论明畅,在他高风亮节的召感下,东山莫厘王氏裔孙都刻苦好学,勤政敬业,正直清廉,大都官居高位。至近现代,王氏家族也是人才辈出,为国为民做出了杰出贡献。这绝不是朝政的宠幸或历史的偶然,严正的家风浸润才是必然。
现在出国的文人很多,归来后往往感慨,自己在某某塑像、某某碑刻前如何肃然起敬,感慨万千。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通过缅怀某一历史人物,触摸到了当地的历史和脊梁。而真实的历史常常会使人震撼,使人铭记,使人激励而传承。我国是一个有着悠久文明史的国家,有着一些西方发达国家无可比拟的优势。如果有更多的作家像维忠一样怀着对家乡对祖国强烈的自豪和纯朴的爱,通过笔下的字里行间洋溢出来,我们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不是就更丰富灿烂了吗?
一次在讨论《王鏊传》稿件后的叙谈中,维忠深有感慨地吐露了在漫漫十年中的辛劳以及他在写《王鏊传》时的思想起落和几欲放弃的精神折磨;他说,自己十年来一直在苦与乐、艰辛与欣慰的交织中苦恼着,备受内心责任的煎熬。我对着他吟了曹雪芹《石头记》题跋句:“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并说:你此番十载批阅,苦其心志的努力,注定是在成就一项神圣的事业。我告诉他,最近来苏的中国翻译泰斗郑克鲁也说:“作品是用生命换来的。”我认为,自古写作是磨难,笃信事业皆沥血。千秋功罪,历史都会评说。等书一出,你的灵魂也会随之涅檗。当时,我感觉到他眉宇间增添了亮色,我想,这些话大概是对他坚持写好《王鏊传》的最大帮助吧。
按出版计划《王鏊传》将于金秋面世。在维忠面前我才疏学浅,特别是面对王鏊后裔,我为接受写序而面有愧色。但对于自己能助推深爱着的东山文化,我心安理得。我将以此为大喜。只是水平关系,恐怕把序写得长了一点,只好请专家和读者见谅了。
最后,我一面要劝维忠应该为写作而保重自己,但一面却又盼望着《王鏊诗文选(题解、浅释)》《王鏊家族人物传》早日与我们广大读者见面。
2014年中秋于东山桑园
杨维忠编著的《王鏊传》介绍了,王鏊,字济之,苏州东山人。成化十年乡试、明年会试,俱第一,延试第三。授编修。弘治初。迁侍讲学士。充讲官。中贵李广导帝游西苑,鏊讲“文王不敢盘于游田”,反复规劝,帝为动容。遂罢游。寿宁侯张峦,故与鏊有连。及峦贵,鏊绝不与通。东宫出阁。大臣请选正人为宫僚,廷选鏊为东宫老师。继转少詹事。掇吏部右侍郎。正德初,与韩文诸大臣力诛刘瑾等“八珰”。失败后内阁学士刘健、谢迁相继去。与焦芳同入内阁。逾月,进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明年,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在相位时力挽狂澜。救韩文、杨一清、刘大夏及刘健、谢迁等重臣。鏊博学有识鉴。文章尔雅,议论明畅。晚著《性善论》一篇。王守仁日:“王公深造。世未能尽也。”少善制举义,后数典乡试,程式文魁一代,弘正间。文体为一变。
王鏊是苏州历史上一位有影响的历史人物,杨维忠编著的《王鏊传》采用纪实体的笔法撰写王鏊的一生,较为全面、公正评价了王鏊的功过,尤其记述了他在朝35年,同宪宗、孝宗、武宗、世宗等帝王的君臣之情,以及他同众多大臣的情感故事。海内史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明朝名相王鏊一生的经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