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尔特·摩尔所著的《内战》改编自轰动一时的漫威漫画《内战》，原作是震撼整个漫威宇宙的史诗级大事件，累计销量超过50万册。马克·米勒认为，斯图尔特·摩尔令人崇敬的文学创作经验，使他成为撰写这本小说的不二人选。

漫画《内战》是电影《美国队长3》的创作蓝本，小说《内战》将漫威这部精彩绝伦的漫画作品以文学形式呈现出来，更加细腻深入地刻画人物和故事情节，讲述颠覆整个漫威世界的史诗级故事。

美国队长、钢铁侠、蜘蛛侠、神奇四侠……《内战》集合了几乎所有漫威的超级英雄和反派，俨然一套漫威大百科。价值观的冲突，朋友、恋人的反目，英雄分裂，超能激战，何为真理和正义，选择安全还是选择自由……面对如此复杂激烈的分裂局面，超级英雄们该如何做出选择？而你，又站在谁那边？

斯图尔特·摩尔所著的《内战》记述了一场悲剧发生在斯坦福德市中心，事发后，合众国政府开始筹备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下令所有超级英雄必须揭下面具，在政府面前表露真实身份，并将其超能力记录在案。

对此，英雄之间产生了分歧。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同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队伍复仇者联盟的核心成员，分别集结队伍，各成阵营。国家的终极战将们必须拿出应对方案，一个决定将永久改变每个人的命运！钢铁侠认为，尽管登记注册令人叹息，但却是不可避免的一步。而对美国队长来说，这样做是对公民自由权利的侵犯，是难以忍受的。

于是，内战爆发了。

序章 新战团

第一部分 最后的闪光

第二部分 开始相信

第三部分 银之碎片

第四部分 决策者们

第五部分 明晰

尾声

六

曾经，世界非常简单。国家与国家为了地图上的界限发动战争，动用坦克、军队、舰队，占领攻陷的土地。人们在陆地上战斗，在海上战斗，或是驾驶战斗机在空中战斗。他们战斗，他们倒下，然后死去。

只有美国队长是个例外。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临近尾声，他在战斗中倒下……但他并没有死去。在大自然的某种意外状况下，他以休眠状态存活了下来，注定了他将在几十年后、在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被重新唤醒的命运。这是一个全球通信、卫星定位的世界，是一个摄像头和电脑比一粒沙还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战争以截然不同的方式，为截然不同的理由打响，充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新科技。

科技，正如神盾局的天空母舰。

天空母舰建造于冷战期间，在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所有重大行动中充当指挥所和补给站。它宽达半英里，尺寸和容量大约相当于个小型城市，翱翔在地球上空，驱动力来自史塔克集团开发的几项突破性技术。它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纽约上空六英里处。

在天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美国队长注视着一架猛禽F-22滑行降落。这架流线型隐形飞机在最后一分钟放下起落架，落地时只稍稍打滑了一点。它滑行至长长的甲板的尽头，经过一座陈列古往今来的军用飞机的虚拟博物馆，随后减速，优雅、平稳地停了下来。

他们最近刚刚停止制造F-22了，队长想。他希望新机型也能表现得一样好。世事难料。

他转过身，从甲板金属望台的边缘向下方看去，风抽打着他的脸。下面的某处，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正齐聚一堂。但他看不见那个城市，云层太厚了。

“队长，局长现在可以见你了。”

几名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工将他带进室内，穿过一条高高的走廊，由灰色金属构成，点缀着窗户。由于职责所在，美国队长过去曾数次被带到天空母舰上来。但这一次，某些东西不一样了。

它让人感觉很冷。几乎像是某种异星。

走廊通向一间天顶低矮的宽阔的房间，走道在其中纵横交错。这里没有窗户了。一个女人傲然站在他面前，身着全套神盾局制服，一头短发，五官特征鲜明。两名男性探员站在她身旁，手垂在高性能随身武器旁边。其中一人长相凶残，眼神可怕，另一个戴着墨镜，留着胡子。

“队长。”那个女人说。

“希尔指挥官。”

她笑了，一个冰冷的爬行类动物的笑容。“现在是局长了。嗯，代行局长。”

队长皱起眉头。“弗瑞去哪儿了？”

“你有一阵子没在这个圈子里活动了，是不是？”希尔走近他，“我很遗憾地告知你，尼古拉斯·弗瑞在海上失踪了，四个月之前。你听说过波塞冬协定吗？”

“只听过名字。”

“你也只被允许知道这么多。这么说吧，尼克·弗瑞为他的祖国献出了生命。”

队长感到胃里一阵恶心。他也曾失去过战友，是个重大打击——尤其是托尔刚刚死去。就像队长一样，弗瑞也只是一个人，但他是一个非凡的人。他参与行动的时间至少与队长相当，甚至比他参加过更多场战斗，曾赢得无数不可能的胜利。

为他的祖国献出了生命。

“有人告诉我现在有二十三个你们的人正在巴克斯特大厦会面，讨论超级人类应该怎样应对超级人类注册法案呢。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我……”队长停了一下，被希尔提问口气中的粗暴吓了一跳。“我觉得这不是我该评判的事情。”

“少废话了，队长。我知道你和弗瑞很亲密，但现在，我是神盾局的执行长官。别的不说，我希望你能尊重这个头衔。”

美国队长皱起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稍稍转开视线，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想这个计划会从中间分化我们。我觉得你会让我们同自己人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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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快速球几乎没法老老实实待着。这倒没什么不寻常的。自那次实验室事故之后，他的身体就成了一台不受控制的机器，制造出极不安定的动能泡泡。他成天蹦来蹦去，凡事最多维持九十秒钟的注意力，他新战团的队

友们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他们甚至都懒得再翻白眼了。

快速球坐立不安并不稀奇，但这一次却另有原因。

“地球呼叫快速球。”他耳中传来制片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尖锐，“你还准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啊，小子？”

快速球微笑道：“叫我罗比，阿什利先生。”

“你知道规矩的。当你人在现场戴着麦克风时，只允许使用代号，快速球。”

“是，先生。”他就是忍不住要惹阿什利。这人真是个假正经。

“然后呢？”阿什利说。

“然后？”

“恶徒。有多少人？”

快速球拍掉腿上的杂草。他一跃而起，经过纳摩丽塔身边，纳摩丽塔正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棵树上。微生侠四肢摊开，躺在草地上打着鼾。快速球跳过大家伙的巨大身躯，像一片羽毛一样落在他们戴着黑头罩的领队——午夜鞭手身后。

鞭手正专注于工作。他的双眼藏在一副高能望远镜后方，凝视着。快速球越过他，看向那栋房屋：陈旧，木质结构，一道高墙将邻里隔离开来。新战团——以及他们的摄制组——正站在于它五十英尺之外，藏身于两棵巨大的老栎树后面。

一队壮汉三人组出现在房门口，三人都身着便装：牛仔裤，工作服。快速球碰了碰听筒上的一个按钮。

“三名恶徒。”

“四名。”鞭手说。

快速球眯起眼睛，辨认出一个一头黑发的壮硕女人。

“哦，对。我看见冰冷心在后面，正在倒垃圾。”快速球咯咯笑起来。“倒垃圾？好嘛，这些家伙可真够硬派的。”

“事实上，他们全都是FBI的头号通缉犯。”阿什利这会儿听起来几乎有点担忧了。“钴甲人、快速魔、硝化人……他们全都是三个月之前从莱克岛越狱的。每个人的案卷都能摞到你手臂那么高。”

微生侠，整整三百五十磅的一个人，磨磨蹭蹭地走到他们背后。他的衣装绿白相间，一条粗皮带上挂满口袋。

“怎么了？”

鞭手打了个手势，叫他安静。  “冰冷心跟蜘蛛侠交过几次手，”阿什利继续说道，“然后快速魔，听清了哦，他曾差点干掉浩克。”

鞭手放下望远镜。“他怎么着？”

微生侠抓着他的脑袋。“听上去这些家伙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大概是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吧，胖墩。”

“闭嘴，球儿。”

“我跟你说过别这么叫我。”

“球儿。”微生侠重复道，一道懒洋洋的微笑出现在他脸上。

“够了。”纳摩丽塔转过头来，兴味索然。“有什么计划？”

快速球咧嘴笑了笑。“计划就是再给你五分钟化个妆，尼塔。你觉得谁会想看你下巴上冒出来的那颗又大又丑的粉刺啊？”

她冲他比了个手指，转过身。皮埃尔急急地跑向她，手中拿着粉底刷。

纳摩丽塔是个蓝肤美人，亚特兰蒂斯皇室旁支的后裔。她是（海王）

纳摩王子的某个表亲还是侄女之类的，是海底世界的统治者。快速球有一次曾试图勾搭她，她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整整五分钟。

“我不知道。”鞭手说。他忧虑地瞥了一眼那栋房子，“我不知道这次我们该不该动手。”

“什么？”快速球几乎一跃而起，好在及时意识到这会暴露他们的踪迹。“想想收视率吧，鞭儿。我们就快死在这儿了。六个月来，我们都在全国转悠，找出些蠢货打架，最好的收获是个拿着喷罐、有条假腿的乞丐。这么一期节目，也许终于能让新战团扬名立万了。只要我们打倒这群傻瓜，人们就不会再继续念叨超新侠退出节目、回到太空去的事了。”

……

马路对面，一群小学生正聚集在操场边。他们有的拿着书和电脑，有一个小孩拿着一根棒球棍。午夜鞭手和微生侠正试图将他们拦在后面，夸张地比画着，而纳摩丽塔正从空中朝一辆停着的校车俯冲下来。

一个矮小的身影穿过街道，朝校车冲过去：紫色与蓝色的衣装，长长的银发。这冷酷的双眼，仿佛已经见过了——已经做过了——无数可怕的事。

尼塔猛地坠到他面前，将他朝那辆校车猛撞，击穿而入。破裂的窗玻璃如冰雹般落下，覆盖两人。

那个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站起来，硝化人。”纳摩丽塔以完全战斗形态站立着，双臂高举，双脚稳稳站立于摄像机前。“别惦记着搞你那些白痴爆破，那只会让我揍你揍得更狠。”

快速球向他们靠近，前去协助她。

硝化人半跪在人行道上，斜靠着凹陷的校车。他抬起头来，双眼闪烁着恨意……以及致命的火焰。  “纳摩丽塔，对吗？”

费尔南德斯走过来，摄像机轮流对准硝化人和尼塔。

硝化人笑了，他的双眼闪烁得更加剧烈。“很遗憾，我不是你惯于对付的那种蜗居在地下室的软脚虾，宝贝儿。”

这时，硝化人全身都在闪耀了。尼塔向后退了一步。午夜鞭手注视着他，既紧张又犹疑。微生侠愣在那里，张着嘴，双眼圆睁。

那些孩子已经跑到街上来了，他们也愣在那里。其中一个孩子无意识地、紧张地拍着篮球。

鞭手大步跨出来，陡然的惊惶出现在他眼中。“快速球……罗比。帮我把这些孩子从这里弄出去！”

他的耳中，阿什利也正在絮叨什么。快速球没有动弹，甚至没有点头。又一次，他感觉自己正在观看某种事件、某种图像，仿佛他进入了某种高清屏幕里预先录制的影像中。这有什么关系吗？他怀疑。如果这一切全都出了差错，如果事情没有按照剧本进行，我们再重拍一遍不就好了？

又或者，这就是最终版本，唯一的版本了？

硝化人现在已经变成一团火球了。只有他闪耀的双眼还清哆可辨，灼烧着，直盯入纳摩丽塔的双眼。

“你们现在是在跟大佬们过招了。”硝化人说。

能量从他身上向外扩散，率先吞没了纳摩丽塔。她在痛苦中屈起身，爆发出无声的尖叫，随即化为骨灰。冲击波持续向外扩散，吞噬了摄像机、摄像师和校车，午夜鞭手，然后是微生侠，那栋房子，以及躺在后院的那三名恶徒。

那些孩子们。

康涅狄格州斯坦福德的八百五十九名居民在那天丧生。但罗比·鲍德温，这个被称为快速球的年轻英雄再也不会知道了。当罗比的身体被蒸发为气体，当他体内的动能最后一次喷发进入虚空时，他头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至少我不必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