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丧气地从导员办公室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卢可欣正在聊天,键盘敲得噼里啪啦,郗缈直接爬上床,拉开被子蒙到头顶。
卢可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关上聊天窗口,敲敲她的床:“喵喵,怎么了?刚刚回来不见你人,去哪里了?”
“导员办公室。”郗缈声音闷闷地解释,“今天丁阿姨为我上个学期挂科的事情找我来着。”
“啊?”卢可欣十分同情地看着她,感叹,“这么惨?”
她们口中的丁阿姨大名叫丁一辰,G大本科毕业以后直接留校做了辅导员,现在带着G大大二也就是郗缈她们这一届。
郗缈大一一年见导员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还都是一个班或者一个学院开会做活动的时候集体见面,没想到大二上学期就得到了单独见导员的机会。
就是原因不太好,说起来都是泪啊!
进入大二以后,郗缈没有了大一那种即使不听课也要去上课的勤奋劲儿,于是翘课就成了家常便饭。中国古代文学史在每周一上午的一、二节,所以成了他们中文系翘课频率最高的一节。
但谁都没有郗缈这么倒霉,她每逢翘课必点名,到后来她的几个舍友在打算翘课之前都会问郗缈要不要去上课,如果郗缈说不去,她们就不敢翘课。
一个学期下来中国古代文学史那个银发老头可算跟她结下梁子了,期末的时候给了一个让她吐血的分数。
59分。
老师,您抬一下贵手我就及格了啊!郗缈在心里哀号。
正因为这个分数,她成为G大文学院近十年来第一个挂这门课的人,前几天补考的时候单人单桌单考场,还配了两个老师监考。
啧啧,这滋味真不好受,所幸补考过了。
她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导员却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在办公室,听着丁一辰的教导,感觉到旁边在导员办公室值班的班委不断瞟过来的好奇眼神,郗缈的头越来越低。
G大好歹也是全国的知名大学,郗缈从小学习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也从没被老师当面这么批评过。
在导员办公室值了一天班的杜言言回来后径直走到郗缈床前,关切地问:“喵喵,你还好吗?”
“活着。”郗缈有气无力地说。
杜言言也在办公室,今天的情况她都看到了。
“那就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杜言言示意郗缈起来听,郗缈躺着不肯起来,正好这时宁书自习归来,四个人都齐了,杜言言清了清嗓子,宣布,“咱们这个学期换中国古代文学史的老师了。” “什么?”郗缈一听,立马坐了起来。
“今天听丁阿姨说的,原先那个退休了,学校新聘了一个。”
郗缈从上铺探出头要接着往下听,杜言言却停下了,大牌地冲着郗缈伸了一下手,郗缈赶紧爬下床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
杜言言喝完后清了清嗓子:“新来的老师刚从加拿大回来,是麦克马斯特大学毕业的。”
“麦克马斯特大学?”郗缈一脸疑惑,“那是什么学校?怎么没听说过?”
卢可欣打开百度百科,开始念:“麦克马斯特大学是加拿大六大名校之一,其中商学院和医学院在加拿大的大学中名列前茅。”
“对对。”杜言言点头,“新老师在麦克马斯特大学学的就是商科专业,刚拿到博士学位,前不久才回国的。”
“可是中国文学史怎么会找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教,还是学商科的?”卢可欣问。
不等杜言言开口,郗缈先发话了:“人家好歹也是加拿大Top6的商科博士,说不定文学也很厉害啊。”
“你看看喵喵,这才刚听说换老师就替新老师说话了,万一这个老师比前一个还严格呢?”杜言言笑着说。
郗缈不满:“能往好的地方想我吗?”
杜言言这才开口说正经的:“丁阿姨说了,这个老师是咱学校花大力气请来的,本来是力邀他去商学院的,谁知道他非要来文学院。学校就先安排他来教我们,等有机会还是会劝他去商学院的。”
郗缈咋舌:“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丁阿姨对这个新老师赞不绝口,反正我是没见过她这样夸过什么人。”杜言言戳了下郗缈,“你争争气,这个学期考个高分给丁阿姨看看。”
本来郗缈只求这个学期不挂,现在经过这一番刺激,她暗暗下决心非要考个高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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