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s著的《视觉006:我停在你将回来的地方》以60页大跨幅版面,尝试向观看者展示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和有价值的旅行摄影。我们带读者来到“冰与火之国”冰岛,以一个旅行者的视角展开了环岛之旅,记录下了那些真正打动心扉、足以回味终生的时光画面。好的旅行照片,要求观看者以好奇之心体会,以敏锐的嗅觉探寻,以谦卑之心等待,以细致的目光观看。
本书还将带读者去探访一个生活在法国森林中的现代家庭。都市生活中,每个人都受困于狭窄的生存环境、充满压力的人际关系,以及逐渐丧失的与土地的亲密联系,而这个家庭选择脱离这些桎梏,在人与自然、家庭和自我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绝对纯净的关系。
Lens著的《视觉(6我停在你将回来的地方)》中的几组故事,意在“面对复杂,寻找纯净”,探讨人与自然、家庭和自我之间的关系。
在北欧的“冰与火之国”冰岛,我们探访自然环境对人的塑造,讨论旅行的心境,以及将自己放逐在纯净自然中的疗愈之魅。
在法国森林中,我们和一家人相遇,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亲子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我的关系,都在他们身上以简单恰当的方式上演着。
这一期里,我们还将一起“温故1925”——两次大战之间的“纯真年代”。
即使面临死亡,人类的心也向往着纯净的归属之地——我们去往了那些“自杀目的地”:那里有让人心归安宁的风景,也飘荡着让人心碎的故事。
还有一组“权力肖像”,想要剥除“社会人”脸上的装饰。在镜头下,政治家露出了他们空洞的一面,连朱丽·德尔比和比诺什这种级别的演员,也被激怒了……
冰岛:寻回旧日歌声
冰岛是地球上形成时间最晚的土地,这里到处残留着自然元素相互碰撞所产生的疤痕:被岩浆反复冲刷过的土地只能长出苔藓;黑沙滩;被风雕琢成怪异形状的山丘;还有永远覆盖着积雪的山峰。从城市到无人区,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清凛的边疆气息。事实上,在一千余年的时间里,冰岛都处在欧洲地理和文化的边缘。
4月,东部的瓦特纳冰川啃噬出狭长的峡湾和诸多绿菌遍野的小岛,候鸟的回归标志着春天的到来。到了5月,日照时间渐长,最终增长到一天20余小时,城市和中部高原开始迎来一年中的高潮。首都雷克雅未克会在突然间涌入百万游客,在清爽的夏天里享受没日没夜的露天音乐节。而此时的中部高原也迎来了开放季——只有夏季的两个月,积雪褪去的道路才能将人们引入其中遍布岩石的沙漠、隐秘的火山和辽阔的原始荒原。到了9月,夏日消退,秋天在北部乡村中铺陈开来。火山在这里不再活跃,河流冲刷出起伏的山丘和肥沃的土地,溪谷间满是鲑鱼。蘑菇和浆果已经成熟,牧马人忙着将马群赶到山谷中过冬。而冬季毫无疑问属于西部峡湾,荒野中只有北极狐为伴,极光像无声的烟火,将一切照亮为一种吊诡的绿色。
冰岛居民是些什么样的人?长久以来,关于他们的传说和调侃远比真相流传得更远。“冰岛没有历史遗迹,也没有海盗船之类的东西,来证明我们的祖先如何来到此地,”冰岛小说家德里.施奈尔·马格纳森打趣说,“所以,外界普遍认为我们由鳕鱼演变而来。”在欧洲经历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和两次工业革命时,冰岛人却被遗忘在这片荒僻的土地上,日常性地和饥荒、瘟疫、地震及火山爆发打着交道。
到1944年正式成为独立国家时,冰岛还只有12万人口,大部分是农牧民,是欧洲最穷的地区之一。然而从穷乡僻壤到发达国家,冰岛的蜕变只用了50余年。“二战”后,马歇尔计划的援助使冰岛突然拥有了现代化生产设备,渔业的发展使财富不断积累。受益于极少的人口和高福利的制度设计,冰岛一跃成为世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人类发展指数榜单上的新星。高等学府、汽车洋房、设计精品店和满城飘香的咖啡馆,昨天还在务农的历史似乎顷刻间就被遗忘了。
进入21世纪,冰岛意气风发,开始成为世界报纸头条的常客。金融业崛起,金融机构在海外广设分支、肆意吞并,有两个冰岛人还第一次进入了福布斯富豪榜。“在内心深处,我们崇拜这些巨人,这些货币明星,”作家豪格雷默·赫尔盖森写道,“我们从没有过这样聪明的生意人,一千年来都不曾有过,更不要说在其他国家里打胜仗的人。”勇敢、独立、团结、骄傲又充满诗意——成功为冰岛人带来了新的自我定义。
然而。2008年的经济危机和国家破产为这种虚荣画上了句号。泡沫破裂后,冰岛出现了一股反思的潮流:冰岛人开始怀念起那些被他们丢弃的农场、村庄、草地、河流、生活方式以及精神。
冰岛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拉克司奈斯在他的代表作《独立的人们》中曾写过这样一段话:“他的母亲教会他唱歌。当他长大成人,听遍这世界的歌曲后,便发觉这世上再没有比寻回最初的歌曲更幸福的事情了。在他的歌曲中,居住着人类最为珍贵,而又最不可解的梦想。”在今天,许多冰岛人,便走在这条重新寻回旧日歌声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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