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倩笑着说:“天冷,给你暖一下,没垃圾桶凑合凑合啊,左手给我。”
我一阵甜蜜的恶心:“起开,我左手不冷。”
她站在原地眉头一皱:“我知道,所以让你给我暖暖。”
“好。”
那天,我一手一个口香糖,一手一个我喜欢的女孩。
3
我问童倩:“你没好吧?”
童倩说:“不就是失恋吗?姐英语专六都过了,还过不去这个?走喝酒去。”
我问:“那你还喝个毛的酒。”
“我想把他淹死,淹死在酒里。”
结果那天大醉的是我,我冲上舞台拿着话筒不停唱:“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聪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她拿起酒杯一口闷:“比炸鸡翅唱得好多了。”
我也一口闷:“我比他,爷们儿。”
酒可能喝多了,我看到童倩眼睛里湿漉漉地泛着光,她望着我大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差一点就冲口而出,童倩拍了拍我肩膀然后一头栽在了酒桌上,嘴里呢喃:“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周末没课,我还在寝室等外卖。电话在电脑旁边充电一直响,马钊看了看甩给我:“你老婆电话,还不赶紧接。”
到了楼下,童倩扔给我一个新钱包:“拿着,我们的。”
我说:“我们?我没过生日啊。”
童倩笑着说:“我妈说了,没结婚前,不能光花男孩子的钱,生活要有规划,这个包你放五百我放五百,反正都是一起吃饭一起玩,花完再放。”
我激动地说不出话,立马抽出五百放进去然后紧紧拽着钱包,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童倩用手一夹:“今天,暂时陪我去做个指甲好了。”
我乐呵呵地说:“好好好。”
然后第一次一起“生活”,童倩用了两百八十元做了个水钻加贝壳的指甲贴片,翘起小拇指昂着头:“这可都是为了你,走陪我相亲去。”
童倩妈妈给她介绍了隔壁计量大学的研究生,我紧张地问:“你喜欢他吗?弄这么漂亮。”
童倩:“我见都没见过,这不让你一起去见识下高材生,把个关吗?”
我说:“你等我,我去门口吹个头发。”
饭桌上,研究生一口低沉有力的普通话:“你好,你是倩倩吧?我妈把你的情况都给我介绍了一下,还不错的。” 我扑哧一声,研究生接着说:“我的专业是检测技术与自动化装置,不知道你了解吗?”
童倩赶紧夹了一块水煮鱼给我,猛地摇头。研究生扶了扶镜框:“我先给你介绍下我的专业吧?我主要负责自动化、电子、计算机、控制工程……”
快吃完的时候童倩一把挽住我冲着研究生挥了挥手:“那我想把寝室电路改下,这样晚上十点半就不断电,你能帮我吗?”研究生脸一绿:“那是电子科大的专业,我们是检测技术和自动化装置研究开发。”
逃回学校,我和童倩坐在奶茶店眼睛直发愣:“刚才他说什么来着?”
童倩望着我一脸苦相:“他说他改不来电路,真没用。”
4
圣诞节童倩打电话说:“我想去西塘。”
我说:“我去过了,旅馆有蟑螂,臭豆腐都是冷的。”
童倩接着说:“以前炸鸡翅答应过节陪我去买桂花糕的。”
我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半小时校门口等。”
西塘有一条小河,贯穿整个古镇,傍晚我和童倩坐了几个小时车到了镇上,一人吃了一碗鳝鱼面,她把包递给我,我瞬间坍塌——她的包起码有几十斤。我说:“你这里面背了一个人吗?”
童倩害羞地说:“里面都是沐浴液、洗发水、拖鞋、睡衣,还有果冻、方便面和可乐。”
我问:“这不说好出来旅游,又不是进山,你带这些干吗?”
童倩说:“过日子,能省就省,哪知道这边过节物价贵不贵。”
我忽然觉得深刻有理,无从反驳。事实是到走的那天,包里的东西全部原封未动。
直到晚上十一点,我们还在西塘找宾馆,好不容易有一家,是一个本地人把自己家改建成的旅馆,没电脑没电视没空调,最后只剩一个房间,双床标间。我说:“住吗?”童倩拿起笔在单上一答:“住啊,不然睡大街啊?”
……
P8-11
像少年一样爱全世界
我们跨过很多坎,有人潇洒迈步,从此把脚印踩满天边,回过头看看那些年去过最远的地方,都是我这辈子心里最动听的歌唱。
小时候家里环境不是很好,父母也是尽最大能力让我吃喝不愁,穿漂亮衣裳。高中前,除了离家出走,第一次出远门的旅游是初一那年暑假,跟着一帮自认为能闯荡天下的同学省吃俭用,坐着绿皮火车到了首都北京。那会儿我们说好“见机行事”。报纸上说了,北京厉害的人多了去,过去皇帝太后老佛爷好多后代都在那,我们抱着“一不小心认识一个皇亲国戚,从此以后享不尽富贵”的心态,一路高歌,亢奋不已。
从小学唱歌的贾梦玲一拍桌子,一边清喉咙一边翻白眼,她说:“‘格格’这个身份只能是我的,我妈算过命了,说上辈子我就是跟怀玉是同辈的,平时出门都有带刀侍卫和几十个丫鬟服侍。”我忽然想起小学时候因为我说学唱歌的长大都是妖精,后来每次轮到她执勤,我的名字都上榜,后面跟着一把大红叉。我捏紧小拳头心想:“老子如果当了王爷,第一个就把你打成洗脚奴婢,天天给老子搓皮修甲。让你打小报告,让你打小报告。”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泡面火腿肠了啊,来把腿抬一下。”那会儿盒饭十五元,除去车票全身捏着三百块钱,饿了一整天,拿着包装看了又看。女售货员一脸横肉,气急败坏地冲着我就喊:“买不买,买就让你家长付钱。”窗边刚才还一起调侃的成年人瞬间扭过了头打哈哈道:“吃什么泡面,吃多了不好,下车大北京美食多了去了,那家伙保准你都没见过。”那个时候,距离到站还有一天一夜,我发誓那碗红烧牛肉面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
从第一口母乳到现在,我算了下总共进食10004天!我从来没预期过自己这么有原则坚持做一件事如此之久,你也一样吧。大吃一惊?对,惊也是可以吃的,并且,我们都还在路上。
电视网站和杂志上给我的标签是美食节目主持人,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吃货”。如果说我们这个行当一定要有个入行的规矩,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有得吃你就要吃,还得吃明白:吃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吃?它怎么来的?属于哪里?有无改良?地址在哪?怎么去?有什么折扣?甜的辣的?环境怎么样?够不够地道?
我,看着面前的一碗馄饨——是否我考虑得太多了?
五年多的旅游加美食,反复无常的胃病和神经衰弱。每次一到饭点,我的手机就成了热线电话:定位置的,不清楚方向的,和老婆老公家人去了当地不知道住哪儿吃什么的。我想我老了一定是天天清粥咸菜,然后戴着老花镜帮老爷们定餐厅。熊哥说:“你就像一部活人GPS,别人烧油充电,你烧你的脑花。”听上去疹得慌。
这是我辗转到第五个落脚城市——深圳的时候,写下的一点总结。
有一天我和张萌萌在一起吃烧烤喝酒的时候,忽然发现,我们聊的话题甚至从认识那天到现在都没变过。十四年前她对我说:“你看隔壁五班的牛玲玲,天天都可以吃三袋辣条还可以喝可乐,这就是和校霸马哥交往的好处,听说他们都亲过嘴了。牛玲玲说初吻就像是一只小鸭子的头,不停摇摆不停探索。”然后我俩一起瞠目结舌,觉得牛玲玲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初中生,同时羡慕不已,每天都有零食供奉给她享用,我不得不指使那会儿还对我有一丝“情愫”的张萌萌以她的会计妈教育出来的惊人手速,去帮牛玲玲抄写英语单词换来一些零食储备。去年回家,我们坐在一起,她说:“记得以前牛玲玲这个贱人,让我帮她抄了好多英语单词,才给我一袋牛板筋。”她似乎忘记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像鬼推磨——我是有钱人,她是鬼,牛玲玲是磨。后来牛玲玲嫁给了水果街一家酸汤老鸭火锅——陈家老字号的儿子,开着豪车,吃一辈子的肉,我和张萌萌继续唏嘘,继续羡慕不已。
时间久了,我发现,我们剩下的故事就这么多,走多远,再回去,再走远,再回去,以前发生的,现在缅怀的,不自由,但也舍不得。
我开始慢慢思考起生活这个概念。我执迷过的,眷恋着的,失去了的,追求到的,一座又一座的城市。苏公子说:“人一辈子,手里总有几根用来躲避现实的火柴,点着一根,真亮真温暖,只是不知道烧到哪根了,还有没有剩,燃烧的是火柴还是手指。孤注一掷,轰的一声,一丛火烧起来,路过的人都说好美好炫目,没有人看到你眼角还有泪光一闪。” 随遇而安,说的应该是忽然有一个人打着幸福的名号,给了你一辈子的承诺。那么,我愿意。
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只有你我相视一笑。很凑巧遇到了你,很感谢你陪我走下去,因为有了你,其他人都成了路人。如果你愿意,我愿意陪你直到那一天。有一个对的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打着幸福的名号,给你一辈子的诺言。
《当我们从路人变成爱人》,跨界暖男,知名主持人李念念2016年新书。20个让眼泪消失的故事,有动情的告白:我说过的我爱你是岁月这部戏里最动情的告白;有爱情的困惑:最简单的生活,最纯粹的爱情,然而却要我们付出一路的忐忑和复杂;有过往的释然:回头再看,什么都比不上那个年岁里一天的微笑,多远多大多放荡,是你才好,我们一起流浪;……
总有一个故事会让你明白,你先前的担惊受怕,所有的不知所措,会在光亮到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从此没有想念的债,从此没有拖欠的情,从此你会朝着美满奔去,从此,愿你被世间所有的暖意相拥。
我们每个人都是穿插交织在别人一路走来的命运中,很凑巧我遇到了你,很感谢你陪我走过去,可是无论当时我是痞客,还是你是天使,从此你不知道哪一天会出现在我梦里,从此没有想念的债,从此也没有拖欠的情,从此虽然我们都会马不停蹄,但,你一定会朝着美满奔去。我们都为着更好的世界,铭记了一辈子那段只属于我和你的时光。你的世界,但愿都好。
李念念编著的《当我们从路人变成爱人》是一本爱情故事集。故事里有动情的告白,有迷茫的困惑,还有那些对过往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