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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我在美国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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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先生

打铃后一分钟,西装笔挺的B先生走进教室。座椅被排成马蹄形,B先生从容地走到马掌的中心,从左到右,沿着这只铁掌的弧度,缓缓环视一周,没有放过一张面孔。他静静地含笑看着,一言不发,与每人对视,微微点头。开学第一天,清晨七点半的教室沉淀着一层湿热的睡意,初秋昏聩的暖风从推开半截的玻璃窗里泻进来,将白窗帘鼓成一个丰满的扇形。

B先生突然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快步走出教室,带出一股劲风,皮鞋踏地的声响极快地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班里众人被他逼视得莫名其妙,一时压力突然消失,就像挽弓半个小时后“嗖”地一声脱了靶,难免怅然若失。B先生的助教面无表情地坐在讲桌旁的转椅上,以过来人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学弟学妹们,可我分明从那张扑克脸上看出一点极力忍住的笑意。坐在身边的H给了我一个诧异的眼神,转头枕在胳膊上开始打盹,只三分钟后就被B先生返回时带着的陈风惊醒。他走到原先站定的位置,微微颔首,一副要发表什么重要声明的势态,右手上却捏着一袋迷你曲奇。全班人都盯着他看,这静静的对峙有种喜剧色彩,我感到一股汹涌的笑意从腹内升起,却被六十天假期的倦怠掐在半途。

B先生撕开包装袋,巧克力的香甜味在班里散开。

他要投喂我们吗?这么一小袋能有几个呢?还不够塞牙缝吧。

这念头刚在我心中出现一瞬,就被B先生扬起的手一扫而空。他捏起一枚曲奇,塞进嘴里,眼睛仍是盯着我们,带着种不知所谓的亲切感开始咀嚼。他口中不停,若有所思地瞪视着,扫过我,又转到教室最末端的H,这时恰好将一袋曲奇吃完,满意地将纸袋揉成一团,抛进垃圾桶里。B先生的注视不是那种轻飘飘的,似看非看的扫视,而是认真地对上众人的眼光,不带敌意地探究着什么。

“尴尬吗?”B先生笑道,说出了上课十分钟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和同窗们如释重负地喘口大气。

“去年第一堂课我吃了什么来着?”他转向助教。

“酸奶。”助教点点头。

“我一天,”他指指自己平坦的腹部,“要摄人五千卡路里。任重道远啊。”

开始有人发笑,接着像野火似地扩散开来,全班突然爆出一股狂笑。

“其实整个高中生涯,不就是场漫长的尴尬吗?”他搓搓手,看了一眼手表,从容说道:“下课。”

我们呆滞地从教室里走出去,满腹心事要与旁人分享,却被楼道里纷乱的人潮冲散到四面八方,望着影影绰绰、相似的面孔与后脑勺们,一时也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在被K先生折磨一年后,我和H都对今年的英语老师报以满心的期待和恐惧。被B先生这么一搅,恐惧算是彻底消散了。

“不过我听说他打分很严啊。”H道。

“不像。”我反驳她。

第二天,B先生用了一整节课来点名。插科打诨之后,他问每个学生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是否喜爱英语,第二个问题是读写之中更擅长哪项,第三个问题则是随机的脑筋急转弯。

去年英语课的“难友”们大多还与我在一个班,经过K先生一年的洗礼后,就算本来还对英语有点兴趣的怕是也剩不下什么了,遑论我这种本身英语就是短板的天外来客。果不其然,这班上只有一两人答喜欢英语和写作,也不知是不是言不由衷。

B先生痛苦地说:“上帝啊,我现在特怀疑你们去年的英语老师造了什么孽。”“难友”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微笑。

“K……”

“叫我Matthew。”一个亚洲面孔的男孩道。

“啧啧,多么霸气。”B先生笑道,一面学着他的样子,抱臂仰在椅子上,“‘叫我Matthew’,啧啧,后生可畏。”

B先生在念到我的名字时,嗓音一滞,犹疑地拼出一个不甚标准的发音。

“对吗?”他满怀期待。

“还不错。”

“我是第一个拼对你名字的老师吗?”

还不等我开口,他就抢道:“请你一定要说是。”

如此境地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笑着答应了。

B先生念我名字时的样子是有意搞怪,声音放得格外轻柔,煞有介事地转一圈脖子,好像在嗅一盆汤,又好像这差事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如果你觉得这名字麻烦的话,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

“说什么呢。”他坚决地说,“就叫你本来的名字。好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我正襟危坐。

“为什么每天早晚高峰时间所有的车都堵在一起,动弹不得,这时段却要叫‘rush hour’呢?”

“因为那个,嗯,就是,噢,可能是因为人们虽然堵在路上,却心急如焚。”

B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赞许道:“我看好你,总好过一句话也不说。”之后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录入一行字。

“下一个!”他声若洪钟道,“Michael!”

“到。”

“Michael!”

“嗯。”

“我能叫你Mike吗?”  “最好不要吧。”

“真的吗?一次也不行吗?”

“……一次也不行。”

“K先生也叫Michael,我听说他也不愿人叫他Mike呢。”B先生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到K先生的名字。

我完全可以想象K先生冷酷地纠正他人的情形。P11-13

后记

后记:兼谈大学申请

唠叨了不少篇幅,其实我的大部分高中生活平平淡淡,每天上学放学,上课下课,跟朋友们闲扯,两三年弹指一挥问——就如今年窗外消融的积雪和初来的冬天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把日常这些大小琐事过一遍筛,居然还能留下这么多成形的,让我很惊讶。

那些隐去不提的并非无趣,侃侃而谈的也并非全是生活中的主线。但有一个话题不说不行。从提笔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避不开它。它可能是本书最大的噱头,也是多数人唯一的关注点,这就是大学申请。

这是我正在搏杀的敌人,敲出它的大名,就像违反一条禁令,让我感到尾椎发冷。我把压倒优势的篇幅留给了波士顿的春夏秋冬,留给了身边的师友,留给了我微不足道的喜怒哀乐,试图将大学申请压迫到最后的边缘,更像是为了暗示读者:它虽重要,却也不是美国高中生活的全部。我觉得那些逃去如飞的平淡日子更像真的,荷枪实弹的托福、“SAT”和申请论文,倒显得虚幻莫测。

我的文字不是留学指南,更不会启动大学申请辅导程序。只是一个慵懒而平凡的高中学生记录的自己毫无逻辑的生活。这个话题在我那十几万字的柴米油盐、风花雪月面前轻若鸿毛。如果我全部的生活都不及这四个字更能吸引眼球,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会失望吗?倒也不会。能以亲历者的身份给诸位侃侃,或许能帮上些小忙,我会很开心。

此时此刻,我正准备五月的“SAT”。我在高三的第二学期末,刚刚看见星星之火,可在我有些同学那里早就成燎原之势了。在时间的轴线上,往前测量,就是那么一点点。说白了,就是不久之前,假期连着假期,圣诞节、浩浩荡荡的“雪假”,以及二月份不知名的和圣诞节一样长的假期,多少让我有点提不起斗志来,开学后才发现周遭有些不大一样了。

期中刚过,全校学生都开始着手选明年的课。我的同窗们往课表上堆砌着各种“AP”(高中开设的大学课程,成绩合格者可在大学里免修这门课程)和“Honors”(高级课程),这时有不少同窗考过“SAT”了,常神情异样地去打听旁人的分数。高四学生们的“ED”(提前录取)和“EA”大多出了结果,大家心情各异,有仍巴巴地等录取通知的,也有攥着好几所保底大学,每日对着真正心仪的那几所望穿秋水的。这种氛围多少蔓延到了高三学生之间,兔死狐悲,潜移默化,聚集了一股忧伤的情绪。气温回暖,融了积雪,众人心里的那几簇冰棱,却怕是等到明年开春也化不干净。

与往年一样,有几个接到常春藤联盟录取通知书的学姐学长,众人的话题多半聚在他们身上。在各校收到反馈的当天,有个陌生的高四女孩神情震惊地冲进了我的“Advisory”,随便捏住一个人的肩膀,叫道:“XXX居然进了哈佛!这怎么可能!就因为她是球队的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快速地调整面部表情,小声道:“我当然为她高兴……”然后赧然地一扫沉默的众人,逃之天天。

同班的M向我表示了对哈佛的鄙夷,说这学校近几年招生越来越饥不择食,并借此对整个常春藤联盟开启群嘲模式。我不置可否。随便揪出一个人来问对哈佛、耶鲁、普林斯顿这类学校有什么想法,不管学习多好,大半都会惊恐地摆手,连连否认:“怎么可能呢,能上波士顿大学我就谢天谢地了。”看似与M一样坚定,不过真到了申请季,这些表面羞涩的家伙一定都会去试试看。如果真的被某所神级大学录取,心中狂喜是一定的,口头上却要谦虚:“都是爸妈逼的,谁知道真能进呢。”没被录的就闭口不谈此事。在这事上不分国籍文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曲折含蓄。

这样的含蓄一点问题也没有,因为不含蓄的人会被含蓄的人嘲讽。我有个同学就坦率得过分,无论谁问都坦承自己想进哈佛,加入了好几个社团,成了其中一个的队长,还竞选了学生议员,每次在食堂或班车上坐在一起,聊的也都是应试经验。不少人看不惯他这种张扬,说这人太功利,但心中未必就不羡慕这种坦诚。我羡慕他的坦诚,又怯懦地表达不出对他勇气的赞许。

我也有野心,不过现在看来要实现很困难。三年时间,不同的人做了不同的事,到了收获的季节,我刚想起来要播种。

高一时跟我同在“ELL”挣扎的姑娘,高二时就得了全校演讲大赛的冠军,高三组建了自己的社团,前两天刚在学校礼堂组织了演讲;

三年未见的朋友,整天晃荡看似不务正业,却晒出了全A的成绩单;

我妈说她一个朋友的女儿选了十门“AP”,没复习去考了“SAT”,一不小心拿了2200;才高二的学弟每天刷一套模拟题,早早地就规划好了路线;就连每天跟我厮混在一起的H,每天搂着一条叫糖果的肥猫,呆滞地捏着猫儿肥硕的大腿,居然也是学校科学小队的队长,“SAT”拿了2100还要哭天抢地。

不知不觉之间身边已经看不见人烟了。我都做了什么呢?在这逃去如飞的三年里?

大家说我文笔尚可,写得还凑合。写东西可能是我唯一的长处,我却没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爱编些无头无尾的小故事,在走廊里,在浴室里,在睡前的辗转之间,在一切独处的时间和自己窃窃私语,却始终没能把它们写下来,发表出去。

我好像什么也没做成,不论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又或许在庸碌的人生里,所有的事都差不多吧。可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惶恐地重新开始,踏在别人的脚印里,追着渺茫的背影向前走。

我试图一天做一套“SAT”的试卷,外加作业和杂务,每天要熬到凌晨,很快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生了几次病,现在打字时还擤着鼻涕。不过这样的日子也算充实,被恐惧和渴望鞭策,惶惶不可终日。

如果能早些下手的话,我在突击“AP”欧洲史一千页的教材时如是想,大概不会这么狼狈。

怎么样?被我吓着了吗?其实也不用太害怕,周围气氛也是有张有弛的。我身边的高三同学都是吃饭睡觉谈恋爱,目前还没有把自己逼疯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是学习顾问在召集高三生开会时的老生常谈。美国四千多所大学,不要求“SAT”成绩的不知有多少。坐一辆班车的N,从高一时就对要上什么大学心中有数,“SAT”论文等等按部就班,从容申请,不少高四的还在等消息,他的暑假已经提前开始了。那学校并非让人听了眼前一亮的那种,排名起伏,中流以下而已,不过N自己平静愉快,从不和人攀比。

某日英语课上的助教学姐J喜气盈盈地召集众人,宣布自己得到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和H交换一个眼神,都觉得有这等自信,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学校。谁知一发话,全班面面相觑,竞都没听说过。只有B先生西装革履站得笔直,脸上露出一点骄傲的笑容。

南校里两种主流的说法论调截然不同,像把人一半浸在暖烘烘的温水里,一半扔进波士顿的严冬;一会儿被捂得筋骨酥软,一会儿要励志爬到雪地里去拼搏一番,又常被巴巴地冻了回来。所有的老师都说:你上一个学校,是因为你喜欢它,而不是因为它顶着个常春藤的名号;你做一件事是因为自己有兴趣,而不是将来在简历上添这么一笔好看的印记。

这是种“政治正确”的说法,像“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努力就好”一样正气凛然,但说的人自己都不信。因为说这些话的老师们常常自己就出身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再不济也是波士顿大学。一边情深意长地劝学生要顺从自己的内心,一边当着众人回忆自己在哈佛领着全额奖学金和学长们打情骂俏的黄金岁月。

教历史的K先生本科大学不起眼,却被班里众人当成大神,似乎是唯一一个心口如一的典型,谁知这人的研究生却是在哈佛读的。

B先生在这事上还多少有点话语权。他考学时随性地选了纽约闹市之间一所名不见经传却很精致的学校,生活一直过得有滋有味。他劝大家随性过活,倒有几分说服力,不过后来他也一头扎进波士顿学院(Boston C01lege)拿了学位。

大多南校学生对老师们温馨提示不那么感冒。在这种全球“学位至上”的大环境下说出这种话,是个人都要掂量掂量:你当初要不是去某某学校镀了一层金,如今还不一定能在竞争激烈的牛顿教育圈找到工作呢!

除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之外,学习顾问还有一句名言:叫“平衡”——劝诫学生平衡课表,选课切莫跟风,不可跟着旁人把一堆“AP”或者“Honors”课程往身上堆,最后挂了科连退出都没有余地,反而弄巧成拙。

这话理论上成立,可谁会听得进去呢?

南校里向所谓一流大学进军的一群人,护体的光轮大体相似。大多能说会道,个别不爱说话的肯定文采斐然,文采不斐然必然数理化成绩进入州排名或全美排名,大多数还懂点音乐。要在南校寻找这样一个精英人士,第一站必然是辩论小组,随后右转上楼敲数学小组的门,最后光顾位于3000号走廊墙根下的科学小组。把其中人模人样的集合起来,挨个问会不会吹拉弹唱,会的大概就是学霸了。置身这三大“Club”之外的高人们大多自立了门户。

这些人大概就属于极不平衡的那一类了,翻翻他们的课表,找出一节非“AP”和“Honor”课都难。

我属于被泡在两边不左不右的,不甘心待在温水里变成待煮的青蛙,又没有在冰水里摸爬滚打的勇气;一时之间热血勃发,也只是一时的事,常态还是懒洋洋的。高二那年我在辩论小组里混了一个月,参加了专为生手准备的新人辩论赛,讨论美国是否应制裁伊朗研发核武器,三场连胜,最后还拿了奖牌。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厉害,其实这胜利主要归功于我那个口若悬河的搭档,我负责写稿,她主讲,口头表达那一项的小组分数被我连累还能获胜,实在是意料之外,也确实反衬出她水平不凡。

和各个学校的新人们厮杀了一周后,我觉得自己使命已经完成,于是去挑战另一座高峰——科学小组。连考几次不过,最终被凑数拉去竞赛。沾了同人们的光,拿了个不上不下的名次,就又觉得满意了。如此反复几次,没有在任何一组立下根基。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当之无愧的主角,四周众人都像小喽哕,就连总统都是配角。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天神,有点儿小天赋就把自己当天才,幻想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好在生活是最好的裁判,不停地亮出各种牌儿,有时是加分,说干得不错;但多是告诉你错啦,又错啦,让你早点儿发现自己不过茫茫人海里一庸人。虽然杰出的人各有各的杰出,平庸的人却大体相似。

可是学习顾问反复强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走路要目不斜视,不要去偷瞄别人。那我的路大概就是考个不上不下的“SAT”分数,拿个不高不低的“GPA”,选不多不少的“AP”和“Honors”,然后上个不好也不坏的大学。

但在我平庸琐屑的身体里还寄居着一个躁动不安的灵魂,既跋扈又无助,满怀野心又怠惰成性。得意时尚能白持,失意时就在我的鼻腔里放声哭泣,它的泪水顺着我的鼻腔流下来,刺得这具浑浑噩噩的皮囊隐隐作痛。

我对生活一直有一种希冀,我知道很多高中学生都有,无论中外,我亦无法按捺。我观察助教学姐J和班车难友N,但我实在做不到他们的收放自如。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是不是也寄居着那个无法磨灭的希冀,不知道他们怎样才能够按捺得住?

我的高中时间已不太多了。写下这些零散的文字时,我的大学还和预测鸟儿在哪里拉屎一样飘渺。如果最终我令自己大失所望,这些文字就成了最完美的悲剧诠释。

要走怎样的路,全凭诸位心念。淡薄的就顺其自然,有野心的就要去咬牙实现,因为那点热切纵然一时熄灭,也总会在三更梦回时复燃,在鼻腔后面夜哭,那时再辗转反侧就很难受了。

2015年3月12日

波士顿积雪融化,天气转暖

目录

序言

自序 :开弓没有回头箭

校园篇

 “ELL”

 的课程表

 B先生

 五只小熊

 M“orning Person”

 牛顿南校的先生们

 吃在南校

 冰激凌与迟到

 清晨六点的体育课

 校车百态

 满地打滚的表演课

 如何艰苦卓绝地 “瞎掰 ”出一篇论文

 英雄之路

 历史课 ,历史老师及历史观

 新贵的夏宫

 火

 生物教室里的蛇

 可望不可即的军校

 B先生之伤口

 B先生之大学推荐信

 B先生之高中时代

 爱讲冷笑话的格罗斯曼先生

 要求涨工资的老师们

 南校式温柔

 美国高中的数理化到底难不难

青春篇

 搭车

 典型性与非典型性 “Geek”聚集地 :科学小组

 合唱团的杂音

 成长的阵痛:《春醒》

 2014年的夏天 :波士顿青年交响乐团

 俄罗斯 “黑帮 ”

 “CIA”

 做泡菜馅饼的希腊男孩

 复活节彩蛋

 黑暗之中弹琴的人

 毕业舞会

 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Otaku”盛宴 :波士顿漫展 “Boston Anime”

 乐团大神们

 L“eadership”

 牙与胖子

 秋千

生活篇

 波士顿 “蒙太奇 ”

 居之不易

 针毡是怎样炼成的 :免疫接种

 英雄难过语言关

 芳邻

 十五岁的万圣节

 打工二三事

 读书人的那点事:波士顿图书馆与书市

 过敏季

 新英格兰的雪

 姥姥

 失而复得的手机

 在黑暗中迷路

 平守夜烛火

 圣诞前夕

 啮齿类

 牛顿酌动物

 吃猫狗的野狼

 又是疫苗!

 一个寻常的夏日傍晚

 心路絮语

后记:兼谈六学申请

序言

日前收到相识多年的朋友傅宁博士的来信,嘱我为她的爱女贾小涵的第一部随笔集《我在美国读高中》写序,颇感意外。我知道她女儿到美国时间不长,却茁壮成长,已经洋洋洒洒写出那么一本书来了,实在可喜可贺。傅宁知道我这辈子迄今为止都在学校度过,在中国、欧洲、美国、日本都读过书,也教过书,目前也有一位在美国读高中的儿子,自然会对她女儿写的这样的一本书很感兴趣,故有此嘱托。这番盛情,当然难以推却,故斗胆于此写下一些我自己读后的感想。

我自己当然没有在美国读过高中,没有小涵同样的经验,我出国时已经二十八岁了,出国是为了攻读博士学位。但我在美国的学院教过书,大概知道美国的高中毕业生是怎样的水准。而且,我的儿子是美国人,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在美国学校读书,今年高中毕业。这些年来我近距离地观察他在美国受教育的过程,对美国的中学教育我也算略知一二。当然,我儿子在美国上学的情况和傅宁女儿在美国上高中的情况有太多的不同,所以,我很想知道贾小涵在美国上高中的经历,体验一个中国孩子空降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文化环境可能遭受的心理冲击,以及她如何克服种种困难的过程,并通过她的经历从一位外来者的视角来认识美国的中学教育。

贾小涵这部书稿的文字写得很美,这首先深深地打动了我。我从小喜欢写作,但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我一定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我的儿子也喜欢写作,特别是喜欢即兴写英文诗,但总有点“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味道,读起来非常晦涩,与他平日的幼稚和淘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然而,读我们这位小作者的作品,却让我有如见其人的感觉,显然她对文字的驾驭能力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同龄人,遣词造句,信手拈来,自然去雕饰,行文则张弛有致,挥洒自如,写作才华跃然纸上。例如她的自序《开弓没有回头箭》,记录的是她十五岁那年,在北京参加了中考之后的第三天,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仓促间随妈妈远赴美国。飞机起飞之时,她的内心有这样一段独白:“我也要和我熟悉的生活失散了。我的校园,荷花绽放的池塘,依依的垂柳,碧绿的芳草地,与圆明园之间的铁栅栏。我们多少次把脸放在那里神游圆明园。我的乐团,上了初三功课繁忙,我有些不喜欢那里了,现在又让我深深地依恋。我的各科老师们,喜欢我的,不喜欢我的,现在我都那么爱你们,希望把我们有趣的或者枯燥的课上到永远。那一瞬就是永远,永远的别离。”这段话,写得很真实,很感人,让我有了继续阅读的渴望。

当然这段话,也让我觉得心疼。四年前,我曾经送一位家乡朋友的女儿去我家所在城市的一所私立中学上学,她也是在国内刚刚考完中考就来到美国,还是一个孩子,英语说不成一个连贯的句子。当我把她送到学校宿舍之后,她从此就把自己以前所有熟悉的世界和亲人都抛在了远方,需要一个人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看她很瘦弱、无助,但又很镇定的样子,我陡然生出难以自控的心疼,心中下决心说我绝不让我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去远方、去一个陌生的世界读书。

当我们自己还年幼的时候,我们的生活被固定在一个小村庄的方寸之地内,甚至连幻想要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几十里外的县城;今天我们却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小就可以遨游世界,见多识广。但是,孩子们的理想也许并不是这样的,经常地不顾孩子自己的感受,随意地把他/她从一个熟悉、自在的环境中连根拔起,移植到他/她完全不熟悉的一个新环境中,这不但不见得有利于孩子的成长,相反可能还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在我的孩子还很小的时候,我曾带着他在世界流浪,曾在德国的柏林住了一年,又到日本的京都住了两年,原以为这样的经历可以让他非常的“cosmopolitan”(见多识广),可很快发现孩子经常觉得非常不开心,一直处在艰苦地寻求适应和被接受的过程之中,原来文化的根、民族认同等等听起来小孩子们根本不可能懂得的大概念,却在我儿子随我流浪的几年,在陌生的国度生活中,已经有了比我们这些大人深切得多的体验。

好在小涵是一个极有天赋、极其坚强和有能力的孩子,她显然顺利地度过了这个十分突然和巨大的转变,适应了新的生活,并很快脱颖而出,这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情。听傅宁介绍,她女儿小涵本来就在北京一所很好的中学读书,成绩优秀,小提琴也拉得很好,还是学校乐团的主力,经常有机会去其他的城市或其他的国家演出或比赛。她一定比同年龄的孩子多读了很多书,多年来,她的家里充满书香,有足够多的藏书可以让她随时顺手翻阅。她对母语的掌握已经很纯熟,据说经常有文章发表在作文选或者青年杂志上,这为她在学校里赢来了很多的荣誉和尊重。她个性温和敦厚,有自己稳定的朋友圈,很被大家认同。这位在位于圆明园近旁那所芳草依依的学校,在父母身边健康成长的小朋友,真可以说“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只是,傅宁去哈佛大学进修这个偶然的机会,把她带到了美国读书,于是,她原本的生活轨道被打断了。傅宁解释为什么带女儿到美国读书时说,因为小涵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孩子,所以要让她在一个更适合她成长的教育环境中生活,更易于让她出类拔萃、脱颖而出。从这个书稿收录的文章看,小涵的确是一个很有“底线意识”的孩子,但她绝不是妈妈笑称的“小木偶”,而是很有思想、很爱思考、很有创意的一位美国教育制度中的好学生。

本书所收入的每一篇文章的题目都很吸引人,都带着她这个年龄的中国女孩,新到美国读高中时所特有的视角和感悟。譬如《独一无二的课程表》《五只小熊》《满地打滚的表演课》《美国高中的数理化到底难不难》《毕业舞会》《免疫接种》等等,也唯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踏进一个全新的世界,才会有如此精妙的观察,才可以如此地“妙笔生花”,读来兴味盎然。显而易见,这些文章都是小涵身临其境,亲身体验,认真观察美国高中教育,并与她本来熟悉的中国学校比照,独立思考而得出的结果,这是来自美国教育的真实报告。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小涵对自己在美国读高中生活的总结,而且书中所记所思也都具有普遍意义,对于比较中美高中教学的异同有很直接的参考价值,对于准备在高中阶段到美国读书的中国孩子们来说,则更是一部难得的参考书。因为这本书记录了小涵完成从中国到美国当中学生这一过程的完整心理历程,记录的是她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她的经验和感受可以为准备去美国读书的小留学生们提供很多的启发。……所受的苦都是因为我临阵叛变。

虽然我假装拥有与他们同样的激情与焦虑,其实我早就叛变了。我是一个艺术特长生,而且是乐团主力。我的录取是有加分的。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一个阵营里;而现在,即使再加100分,对我也没有意义了。我要离开了。

从考完到离开不到四十个小时里,妈妈让我帮她打包。我温和地拒绝了,我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处理我的离别。我要给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去送一套书。相识九年,不知看丢了她多少典藏精品,也只能想出这样蜻蜓点水的办法来略加弥补。她开门时我几乎要落下泪来,却一句有关痛痒的话也没说。送了书,还陪她打了会儿羽毛球。那天穿的裤子腰围松,动作稍大就感到凉风拂臀,一直腾出一只手捏着裤腰。她哈哈大笑,说我“楚王好细腰”。我记住了你的笑声,你将来也会知道我现在的忧伤。我把来意草草写在纸上,夹在书里。我不想在最后一刻看到她的泪水,我想在将来思念她的时候,耳边回荡着她的笑声。但这样做等于剥夺了她表达情感的机会,就像有扇门,我夺路而出,却把她关在门内。

在见她之前,我参加了毕业典礼。我试着和语文老师说再见,突然泣不成声。三年来,您从我的文字里认识我,我从课堂上,从评语里,从钢琴声中认识您。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泪光中晃动。我们拥抱,互相把名字签在属于我们那一届的绿色校服上。然后,我准备揣着这件衣服,登上飞机……

因为疲惫,我登机不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航程还在继续,舱内的灯已经关了,漂浮着频率不同的鼾声,妈妈还在看那本杂志。我弯腰把背包打开,将手探进去,去摸那件衣服。此刻,它对于我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而在那一刻我迫切地感到一定要立刻找到它。我迫不及待地要将那布料攥在手里,然后贴近鼻子,闻一闻那天食物的气味,与我拥抱的同窗们的气味,签字笔的气味,灰尘的气味,雾霾的气味,北京六月杨柳梢头的气味。还有三年来,我那欢天喜地的虚度时间的气味儿。让我在一万米的高空,给我的心灵找到一块立足之地。  黑暗的摸索中,我感到化纤织物滑腻的手感,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它。我把它展开,铺在膝盖上。可它是什么呀?摸索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它太干净了,太顺滑了,太馨香了。我要找的那件带着四五十个鬼画符似的签名,不同笔迹,不同颜色,甚至还有一方石印留下的小红戳,像个意犹未尽的落款。膝上这件如初春的麦田,除了碧绿还是碧绿,还有就是碧浪洗衣液的味道。颈后留白处空空如也。我拿错了!

天意如此!我认了!这是天意让我与我曾经拥有的日子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哪怕一件衬衫的念想都不给我留。“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时,是中国的深夜,我的朋友们都该睡了,我清醒得像一滴水。我悄悄地把塑料遮阳板拉开一条细缝,窗外竞还是明亮的白昼。云海茫茫,不再像苍狗翻滚,平静了许多。

波士顿,我来了。背上空空的行囊,脚下一双拖鞋。我把和我血脉相依的一切都留在了身后。你,又将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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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读高中》是北京市101中学的初中生贾小涵到美国读高中期间写的63篇随笔,详细介绍了自己在美国读书期间的学习和生活,以及对美国高中的观察和思考,分校园篇、青春篇和生活篇。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长江学者沈卫荣为本书作序,“是准备赴美留学的高中生们必读的一部参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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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读高中》所收入的每一篇文章的题目都很吸引人 ,都带着她这个年龄的中国女孩 ,新到美国读高中时所特有的视角和感悟。譬如《的课程表》《五只小熊》《满地打滚的表演课》《美国高中的数理化到底难不难》《毕业舞会》《免疫接种》等等 ,也唯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踏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才会有如此精妙的观察 ,才可以如此地 “妙笔生花 ”,读来兴味盎然。显而易见 ,这些文章都是作者身临其境,亲身体验 ,认真观察美国高中教育 ,并与她本来熟悉的中国学校比照 ,独立思考而得出的结果 ,这是来自美国教育的真实报告。这不仅仅是作者贾小涵对自己在美国读高中生活的总结 ,而且书中所记所思也都具有普遍意义 ,对于比较中美高中教学的异同有很直接的参考价值 ,对于准备在高中阶段到美国读书的中国孩子们来说 ,则更是一部难得的参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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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书名 我在美国读高中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贾小涵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新华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16625651
开本 32开
页数 274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300
出版时间 2016-06-01
首版时间 2016-06-01
印刷时间 2016-06-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大众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396
CIP核字 2016119833
中图分类号 I267.1
丛书名
印张 9.125
印次 1
出版地 北京
210
148
15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版权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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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7 11:3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