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剑曾在国内多家报刊上发表作品,备受好评。他的第一部作品《童年是一首歌》被我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评价为“研究少年语文教育和少年心灵成长的范本”并亲笔作序。第二部作品《成长的声音》受到国著名新闻理论家、科普作家、散文家和政治家梁衡的肯定并亲笔作序予以鼓励。
《思想的天空》是一位青年对人生、世界的思辨,对生命、文学的热爱,对社会现象的思考。《思想的天空》是李勇剑第四部作品,内容包括:《读书随记》《写给自己,也写给所有人的一封信》《文苑拾零》《校园生活随感》《距离》《再说距离》《致前辈》《新与旧》《楼观台上无天仙》等。
李勇剑所著的《思想的天空》由茅盾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忠实先生亲笔题写书名、题词推荐。该书汇集了作者近年来的潜心创作的作品五十余篇,这些作品文笔清新,富含哲理,包含了作者对人生,世界的思辨,也显露出了其对生命、文学的热爱,饱含了一个青年对社会现象的思考,是一本适合中学生、教育工作者阅读的参考读物。
诗如
诗,分古诗与新诗。古诗承汉唐之古风,讲究平仄;新诗起于“五四”运动前后,摒弃古体,自成一派。林语堂讲,诗就相当于中国的宗教——中国人不信教,信也只是表象上的。
要我说,诗如江南三月的丝丝细雨。想象三月烟雨的江南小城,你撑一把油纸伞在青石板街上行走,四周是静默的,仿若整个城都被这烟雨浸醉了似的。水汇聚在青石板的凹陷处,偶有几点雨滴砸中,便溅起了一朵水雾。水雾多了,整个小城仿佛就沉浸在这清新之中了,恰似诗带给人的感受。
诗如一尊跨越千年的古鼎,三足两耳,鼎身丰满,上面却刻满了晦涩难懂的铭文。整个鼎充满了玄奥的气息。即使历经千年,也没有一股死气,反倒是厚重之感令人享受。古朴、厚重、晦涩难瞳却又耐人寻味,恰似诗带给人的感受。
诗如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历尽沧桑,腹有诗书气自华;似一位被谪的仙人,又似一位悟道的圣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无一丝苍老之态。他在前行,神态儒雅,似一首配乐的诗带给人们无尽的遐想……
思无邪
“诗是世界上最纯洁的语言。”
窃以为,古诗与新诗比起来,还是古诗更有韵味。而诗词中的诗与词比较起来,我还是偏爱诗。究其本源,当属《诗经》。当然,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主观感觉评价可能有失公允,但相信不少人与我有同感吧!
《诗经》为什么美呢?不是因为有很多人评价它很美而美,也不是因为其古老而美,是因为其纯、其真而美。
“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心躁的人是读不出来其间妙处的,就如日本俳圣的名句:“古池塘啊,青蛙跳入水声响。”只有心静下来,慢慢品读,才可解其中真意。我拿松尾此作找几个同学问,美吗?得到的答案却出奇的一致:“这么简单?这是啥?这有啥美的?”简单与美并非一对冲突的概念。试想:终南山之上,大雪纷飞,梅花绽放,一位俊美的少年公子,身着锦衣狐裘,把酒赏景。不美吗?不简单吗?
众所周知,《诗经》实际上就是一本民歌集,乃当今之《康定情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或“一朵溜溜的云哟”,依如今许多年轻人的观点,是俗气的,然而若换作《诗经》便觉古香古色。为什么?盖因今之白话过于直白,缺少了古诗中的那种“含蓄”之美。陕北民歌的表达是“妹妹你为什么离开我”之类,而《诗经》则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或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所谓精简含蓄,大体如此。如今歌词做对比亦如此,凤凰传奇与方文山之别也犹此。
以上乃一孔之见,现录一首《国风·周南·桃夭》,与读者诸君共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2015年5月24日夜
P1-4
生不可无书(代后记)
近来总有人问我如何作文,我皆以一言作答:读书。
高尔基曾经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遥想当年,吕蒙读书后敢对真正的文化人鲁肃说:“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而鲁肃也不恼,“遂拜蒙母,结友而别”。真让人感叹这两个读书人的神交了。黄庭坚曾说:“三日不读书,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想必也是有过三日不读书的经历才能有感而发吧。读书是一种精神享受,更应成为生活中的必备物事。古人说“食不可无肉,居不可无竹”,其后应当补一句:“生不可无书”。
读书为了愉悦精神,更是为自己积累知识财富。如果把写作比作燃烧精神篝火,最佳的燃料便需要从书本中获得。假如不读书,篝火便渐渐熄灭,要再燃烧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必须时时向火中投放柴火,并注意保存火种,才能让篝火延绵不熄。奇书、经典是上佳燃料,更是爆竹焰火,一旦燃烧,势必噼噼啪啪炸响,抑或光焰升空,五彩斑斓,气贯长虹,令世人瞩目。劣等书犹如浸水湿木,放进火中不仅不能助长火势,反而有让火焰熄灭的危险。如此比喻虽然繁复哕唆,但比较形象,我便常常以此为鉴。
有人问我,读书记不住怎么办?我无从回答。读书自然不是背书,其中乐趣自然也不同。背诵享受的是写作中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之乐趣,如能帮助他人,自然是一种享受。读书享受的是与作者神交,读者不仅可以开阔视野,增长见闻,更能升华自己,滋养灵魂。这等乐趣多是独自享受,不好与人分享,自然也不在乎是否记住。读过的书自然有印象,需要用时自然会在脑海里浮现。读得多了,积淀自然丰富,也可以达到与背诵一般无二的效果。可以说,背诵是积累的速成法,读书则是慢工出细活。速成未必不好,然而终究根基不稳。古今中外多见靠读书成为大师者,鲜见靠背书而成为大师者。古代科举也分为进士和明经两科,大约也是读书和背书的差异罢了。
很多人批评中国人没有信仰,不知敬畏。其实中国人不是没有信仰或者缺少信仰,而是忘却了自己应有的信仰。这种信仰在哪里体现呢?在书里。中国在经历了百年被欺侮之后,一些人觉得自己国家的文化“落后不堪”,于是奉行“拿来主义”,求诸于外国,殊不知,这恰恰背离了“拿来主义”的本义。然后就有了当今社会的焦虑:所谓成功学大行其道,机场书店的视频里,一个个西装革履者大声叫喊着、嘶吼着成功的奥秘,台下的学员眼睛发亮,跟着他们的导师一起呐喊“我要成功!”试问,这样的社会怎能不焦虑?怎能不浮躁?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读书的人没有求诸于内,大概是因为当下社会,书生意气似乎难以挥斥方道,正如时下中学生选择文科、理科之尴尬。大多有志于学习文科的学生,都会被父母、老师以“文科不好找工作”为由推入理科,文科生之失意也尽可见了。“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读书人,应谨记读书的初衷,不是将其当作一块用完即弃的敲门砖,不是将其当作求取“黄金屋”“颜如玉”的法宝,而应当把读书看作一种执着、一种信仰、一种终生之爱好才对。
请拿起书本,做一位意在读书的阅读者吧!
李勇剑
2015年10月2日
(此文原载于2016年3月21日《中国教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