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曾说,“在我看来,真正的好文章是让同行绝望的文章。小说也好,散文也好,新闻作品也好,同行看完,一拍大腿:‘他妈的,我干这行没希望了!’这样的文章才是好文章!我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赵飞鹏编著的《子午镇》的特点在于以平实的、冷静的、不动声色的叙事风格书写着简陋庸常的平民日常生活。出色的故事设计能力,加上从容稳重、张弛相间的叙事节奏,造就了作品独特的风格。
图书 | 子午镇 |
内容 | 编辑推荐 作者曾说,“在我看来,真正的好文章是让同行绝望的文章。小说也好,散文也好,新闻作品也好,同行看完,一拍大腿:‘他妈的,我干这行没希望了!’这样的文章才是好文章!我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赵飞鹏编著的《子午镇》的特点在于以平实的、冷静的、不动声色的叙事风格书写着简陋庸常的平民日常生活。出色的故事设计能力,加上从容稳重、张弛相间的叙事节奏,造就了作品独特的风格。 内容推荐 赵飞鹏编著的《子午镇》中的子午镇既是一个虚构之地,也是作家心中的“原乡”。它飘渺又切实,虚幻又真切。以子午镇为背景,《子午镇》的7篇中篇小说就是围绕在这个地方生存的种种小人物的生活写就。他们的生活平凡又暗含波澜,温暖而又辛酸,与历史细节的碰撞可谓惊心动魄。 目录 水黾 虱哥 瘦手 流沙 沸水 爱妃 干燥花 后记 试读章节 清冷的河面上没有一丝风,冉老头撑着划子船,好像滑行在一面平整的镜子上。镜子尽头的河岸上,散落着一滩滩大大小小的黑斑,那是顽劣的孩子烧荒后留下的痕迹。再远处,目力尽头的上游,是一片灰苍苍的树林,已失却了夏季的蓬勃碧绿,只剩下枯寂的枝杈,好似落了一层灰,没有一点生气。即使再贪嘴,白河两岸的渔民们也不会在这深秋季节下河捕鱼的,河水扎骨头凉,又清又瘦,是不会有大鱼的。不像夏天,动辄暴雨如注、河水汹涌,浑黄的泥巴汁水会将上游水库里的野生鱼裹挟下来,洪水退去,简直一河都是人,一扇又一扇甩出去的渔网,好似一朵朵快速绽放的黑牡丹,人人腰后的鱼篓里都是沉甸甸的。水清了,人们又下河洗澡祛暑,河下黑了白天不断人,热闹得像集市。然而一过霜降,河滩上最后一片柳叶飘落后,河里人毛也难见一个,就连平常最多的水蛇蛤蟆也钻进岸上枯黄的草地下冬眠了。刚才在岸边从自行车上卸下鸬鹚双体船后,他还专门试了试水温,凉气顺着手指尖沿着胳膊一直传导到心窝里。冉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撅着屁股把小划子推下了水。 他转头望望,黑黑的自行车仍在那里,如同一匹安静低头吃草的马。蹲在岸边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了水底横七竖八躺着的柳叶,翠绿的叶子已成了暗灰色,接下来的整个冬天,它们都是这样,还可能被冰面覆盖或者冻进冰层里,明年春天冰凌融化,河水涨起来时,它们才会分解消散,变成柳树梢上的嫩芽,再长出来。河水清晰地映出冉老头凹陷的脸颊和额头深刻的皱纹,他将干枯的手指从河水里抽出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暗黑的影子,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仿佛一转眼就成了个老朽的家伙。浑黄的眼珠又瞅向水深处,一层落叶之上是一块积满灰沙的石头,没有绿苔附着它,也没有草鱼苗儿警惕地摆着尾巴在旁边游来游去,下面自然也不会藏着小蟹。一层忧虑袭上心头,他担忧,这么清的水,恐怕很难有鱼。冉老头拄着篙停下小船,茫然地望着四周寂静的水面在寻找什么。突然,不远处平静的河面破了,钻出一个黑脑袋,继而整只鸬鹚就坐在了水面上,兴奋地东张西望,尖嘴巴下的嗉袋里鼓囊囊的,它昂起头,急切地想把喉咙里的东西咽下去,可扎在脖子上的红绳子阻挡了它。距离它四五米外,又冒出一只尖嘴巴的鸬鹚,头顶一绺白绒毛,嗉子却是瘪的,它只是出来透口气,屁股撅起又一头钻进水里。冉老头心里甜甜的,他抽起竹篙,淌着水的长篙有节奏地敲击着船帮,一圈白胡子茬的嘴巴里发出连续的噜噜声,那只脖子一圈白毛的鸬鹚不情愿地潜进水里,再露头时已近在眼前。冉老头将竹篙伸向鸬鹚,它两只肥厚有力的脚蹼攀着竹篙便站在上面,冉老头握紧长篙,用力将它端到小船上,竟累得气喘吁吁。他将竹篙使劲别在船底的河沙里,蹲了下来,这个饥肠辘辘长嘴巴的家伙一次次仰脖,想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急得脖颈都憋粗了。冉老头摸着它湿漉漉的头安抚说:“急什么,‘马汉’,一会儿有你们吃的,都是你们的!”说着握定它的脖子用力一挤,鸬鹚张大了嘴巴,一条小孩手掌大小、红眼睛的鱼和一只长白条滑落到船舱里,冉老头瞧着一动不动死在舱底的两条小鱼说:“还以为啥呢,这东西叫‘眼药瓶’,味道苦得很,以前逮到了都要扔掉的。”“闲了一年多,这吃饭的本事有些生疏啊,再下去看看吧,你瞅人家‘王朝’,一点都不偷懒!”他自言自语和鸬鹚聊了会儿天,便用竹篙尖频繁点着水面,掀起雪白的浪花,“马汉”如同得了将令,扑扇两下翅膀,蛇着脖子跳下小船,就见一个黑影直直钻进青暗的河底不见了。 天空湛蓝湛蓝的,断断续续漂着几朵扯稀了棉絮一样的云彩,太阳不知哪里去了,清净的河面上是高天里白云没有颜色的倒影,冉老头眯起眼睛望望天,又看看脚下的水面,似乎有些头晕,他连忙盯着对岸陡峭如断崖的沙河堤看了一会儿,才止住眩晕。两年前大病一场后,他落下不少后遗症,平白无故两只手就会颤抖,还添了抽烟湿烟嘴的毛病,好像口水不断的婴儿,他索性戒了烟。远处那立陡的护堤年年坍塌,堤坝上的一片开阔地要被河水吞噬完了。小时候,那片平整的草地一到春天就开满五颜六色的野花,每逢春上四月,他便与小伙伴过河去那里剜黄黄苗和抽茅芽。黄黄苗的根熬茶能够去火,茅芽尖可以生吃。形似细长毛笔尖的茅芽极易与草叶混淆,需弯腰仔细辨认,找准了轻轻一抽即拔出来,剥开皮,里面包裹的叶肉嚼起来滑腻爽口,过了那个时节,茅芽抽穗开花便老了,此时再吃,如同柴草一般难以下咽了。如今,那片记忆中常常盛开着鲜花的草坡已经后退成空荡荡的河面,但冉老头知道,悬崖下那片泛着亮亮白光的水面是块野游的人都不敢去的深水区。前几年,趁着两岸修公路管理混乱,柴油机在那里嗵嗵响了半年多,伸到河底深处的传送带,吸出了大颗粒的粗砂,人们榨干了白河的最后一滴油。那些地洞一般的沙坑深处温暖的水里,说不定藏着大鱼。P1-4 后记 太阳最红,A4纸最亲 在这部小说集中,我其实只是写了故乡的一条河。在河两岸大约五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我像造物主一样,在这里摆上一个村庄,那里挪来一所学校,画出几条街道,再撒下些痛苦挣扎的人们,虚构了子午镇这个地方。我的文学帝国就建筑在这里。 现实生活中,十八岁读大学以前,我从未走出过子午镇,甚至连火车都没坐过,我渴望外面的世界。然而长大了,到过很多地方以后,我却越来越留恋故乡。因此,我将这本书中所有的故事,都放到了河南南阳白河的岸边,我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但文学作品毕竟是虚构的,读者要去寻找地理上的子午镇,去白河边考证小说中人物的原型,恐怕是要失望的。这些小说,散发着浓浓家乡的气息,它们中不免有亲朋好友的只言片语,有我自己经历的碎屑。我想,假如我能成为一名作家,我的自传就在全部小说里。 书中收录的七篇小说基本上写作于二零零六年至二零一二年,在三十岁左右的几年时间里,我精力旺盛、激情满怀,非常渴望献身于某一项事业,于是就有了这批文字。它们基本上都是在两会、五一、国庆这类假期里写出的。而一旦坐在书桌前,我就像进入更年期的女人一样易燥易怒,讨厌任何打扰。我习惯于早晨起床就开始工作,伏案一口气写到下午四点,其间不吃不喝,直到精疲力竭地完成一天的计划。这种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于我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在我个人看来,和谈恋爱一样,写文章是这世界上最浪漫又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它是一项看起来好像大部分人都能干,但可能大部分人都干不好的事业。文学作品读多了,我发现好的小说必须具备两点:一是好的语言,二是好的故事。因此,在这些小说中,我使用了不少方言,倒不是为了卖弄乡土风情,而是觉得形象传神。 在众多方言中,我尤其喜欢听河南话和陕西话。当然,南阳话毫无疑问是最悦耳的。每次回故乡,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偷听”老家人聊天,特别是那种海阔天空、不着边际的闲扯,总能收集到一些绝妙好辞。老家有句话说“女人浪倚门框,男人浪满街逛”。浪不浪不知道,但我真的喜欢四处溜达,到市场里倾听人们讨价还价,在饭馆里注意一群酒鬼的吆喝,大院里的泼妇骂街,我会津津有味地记录下她骂了什么,想想实在无可救药。我就像一个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孩子,每听到一句好话,都如获至宝。 书中一些方言的运用,还要感谢我的父母。他们都不识几个字,但在我看来,两位老人家都是语言大师。以前每次听到他们讲出好的语句,我就赶紧拿笔去记录,他们不免有些紧张,后来有了手机,我假装发短信就顺手记下了,感谢发明手机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小说里,我将北京的一家火锅店挪到了白河边,没过两年,那里真的开了一家。我虚构了一个老人淹死在白河里的场景,今年春天回家,竟然听父母说,一个中年人去年冬天在河上打鱼,船翻后落水死了。不过这个真实的故事是那人蹬掉衣服游上了岸,赤身裸体挨家挨户敲门,有人打开门一看又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这个不幸的人就这样生生冻死在寒夜里。我听后有些恐惧,不敢乱写了。 从事文字工作时间长了,我知道不少人写作时都有“怪癖”,有人一定要喝茶抽烟,有人习惯挑灯夜战,而我则是喜欢散步。写文章前总要散长长的步,望京的大街小巷都被我走遍了,我常常想,稿子里的那些字都是我从街上一个一个拾回来的。如果把写作这本书几年间散的步连起来,估计可以从北京走回南阳了。 另外,这些小说也都是我在A4纸上手写下来的——先写出草稿,再誊抄一遍,然后打印出来修改,因此,每一篇小说都至少写了三遍。我读大学的时候,计算机还未普及,后来虽然学会了电脑,但看重的文字还是会手写下来。这样不免吃力,但我会安慰自己:中国人的字是越来越不值钱啦,甲骨文为文物,毛笔字是书法,钢笔字还算手稿,到键盘敲字节只能称“码字”了。这种对文字的不敬语是我这种遗老气质浓厚的人无法容忍的。但其实,只要能写出好文章,就算是用龟甲兽骨来刻也无所谓的。然而,朋友们知道了我的癣好,从此送的礼物就是A4复印纸。 这些作品写出来以后,几百页A4纸就一直在我的书桌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会有人去读吗?我常常望着它们疑惑地问自己。我知道,文学评价是很个人的事情,每个人心中好文章的标准不一样,于我个人而言,真正的好文章是让同行绝望的文章。小说也好、散文也好,新闻作品也好,同行看完,一拍大腿:“他妈的,我干这行没希望了!”这样的文章才是好文章。我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很普通,但又不愿去取笔名,因此,我要写得比别人好、写得比别人多,才能让人记住。然而,写作这门手艺,天赋与刻苦同样重要。我祈求老天眷顾,能有份好运气,可以将自己的文学王国建成。与此同时,更要拿出当初定下写作决心时的一段话以自励: 每一篇都是最后一篇 我爱惜自己的羽毛如同生命。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那就是通过作品来展示自己,获得荣誉。为防止可能的松懈,我给自己定了个标准:把每一篇稿子都当成最后一篇来写。试想,今天写完这篇稿子,出门就死了,这话有些不吉利,吐吐口水,但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死法,这没什么可忌讳的。那么这篇稿子明天发表时,不免要把名字打上黑框,细心的读者总会好奇地看一看,咦,这个“死人”的稿子写的什么呢。如果是一篇烂稿,人家会骂,稿子写得这么差,死了也就死了吧。如果写得还可以,人家可能会多扫一眼,甚至感叹一句,这人文章写得不错,可惜了。每个职业的文字工作者都会有这么一篇名字加黑框、类似讣告似的作品。我就期待着那多看的一眼,或者那句“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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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 ![]() |
书名 | 子午镇 |
副书名 | |
原作名 | |
作者 | 赵飞鹏 |
译者 | |
编者 | |
绘者 | |
出版社 | 中国青年出版社 |
商品编码(ISBN) | 9787515322209 |
开本 | 16开 |
页数 | 315 |
版次 | 1 |
装订 | 平装 |
字数 | 229 |
出版时间 | 2014-03-01 |
首版时间 | 2014-03-01 |
印刷时间 | 2014-03-01 |
正文语种 | 汉 |
读者对象 | 普通青少年,普通成人 |
适用范围 | |
发行范围 | 公开发行 |
发行模式 | 实体书 |
首发网站 | |
连载网址 | |
图书大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图书小类 | |
重量 | 0.414 |
CIP核字 | 2014036953 |
中图分类号 | I247.5 |
丛书名 | |
印张 | 20.5 |
印次 | 1 |
出版地 | 北京 |
长 | 225 |
宽 | 156 |
高 | 15 |
整理 | |
媒质 | 图书 |
用纸 | 普通纸 |
是否注音 | 否 |
影印版本 | 原版 |
出版商国别 | CN |
是否套装 | 单册 |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 |
版权提供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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