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系列:德川家康:霸王之家》是一部精炼典雅、视角独特的传记历史小说。作者是日本最著名的历史小说家司马辽太郎,而传主则是日本战国时代赫赫有名的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不是武田信玄般用兵如神的军事家,也非织田信长般汪洋恣肆的天才人物,更不是丰臣秀吉般敢作敢为的草莽英雄。在猛如虎狼的强敌的紧紧包围下,他最终得以统一全日本,开创德川幕府三百年基业,奠定大江户时代持久太平。他的传奇经历让后世人们感叹不已。
司马辽太郎的历史小说《德川家康:霸王之家》所探讨的主题即家康成为一代霸王的奥妙之所在,及其个性对日本国民性的影响。
与超级畅销书山冈庄八的《德川家康》相比,司马的《德川家康:霸王之家》篇幅虽然没有前者长,但其精彩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前者。有日本文学评论家如是评价这两部作品:山冈庄八的《德川家康》恢弘大气,司马辽太郎的《德川家康:霸王之家》精炼典雅。
《德川家康:霸王之家》是日本著名历史小说家司马辽太郎再现战国第一王者德川家康曲折一生的历史小说杰作。
德川家康,出生于封闭落后的三河地区。三岁与生母离别,六岁作为人质流寓他国。辛酸和凄苦的人质生涯,锤炼出他坚毅无比的韧性和机警沉稳的个性。
成年后继任城主,但领内豪族林立,领外强敌环伺。为了在乱世中求生存,他甘愿充当今川义元的炮灰,随后又追随织田信长四处征战。才赢得生存空间,却为了取信于信长,不得不痛心杀妻灭子。信长梦断本能寺后,秀吉抢先控制了局势。他屈累代尊贵武士之膝,拜服在出身寒微的秀吉脚下,同时埋首于势力的扩张。待时机来临,他果断出击,将敌人彻底击败。
他最大的特点,被人们总结为“忍耐”和“模仿”。为了能与众多天才相抗衡,这个既无非凡创造力,又无卓越天资的普通人,也许只能以“忍耐”来磨炼自己、提升自己。他没有创造性,倾心于模仿他人的长处,集武田的兵法、信长的果断和秀吉的策略于一身。他,以正直和忠诚获得了信长和秀吉的信任,可秀吉一死,他却骤变为谲诈多端的首领,可见其正直和忠诚是掩盖锋芒的处事之术。
司马辽太郎以流畅犀利的笔触,精炼客观地再现了一个朝代的开创者——德川家康从人质到王者的传奇一生。
武田信玄得知了家康与上杉谦信结为同盟。“小子想与我为敌?”
信玄在外交上表现出异常的愤怒,却也暗自为能借口此事公然入侵家康的领地而感到高兴。元龟二年二月,他已亲自率军驻扎在位于西骏河的田中城,并将此地作为侵略三河的野战本营。三月,信玄派兵攻入远州,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远州高天神城。紧接着,信玄动用其他兵力入侵东三河。四月,他还唆使山里的土匪出没家康的根据地——冈崎城的郊外,四处纵火,扰乱人心。信玄的侵略战术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家康此刻居住在远州滨松城内。
当初家康离开祖上留下的三河冈崎城,选定远州滨松城作为根据地时,老臣中无一人赞同。
“疯了吗?”众臣嚷道。
家臣代表酒井忠次和石川数正一起来到家康面前,大声谏止。
“我意已决。”家康坚持道,没有屈服。
远州只是刚刚到手的领土,在三河人看来无非是一块殖民地,而家康却要废弃德川家势力范围的中心之地冈崎城,迁至远州滨松城。况且在滨松城建城存在诸多不便,譬如水资源匮乏:掘井时必须深挖掘才能出来淡水,身份低微的人根本无法负担昂贵的挖井费用。再则,城内也没有水源。
滨松是家康取的地名。此前,这里叫做引间,有座名为引间城的古老城楼。家康扩大了城的规模,在城下划分好家臣们的宅地后,下令:
“所有人等迅速迁入滨松。”
然而,在三河这种当时的落后地区,尚且没有武士们集中居住在城下町 的习惯,加上人们留恋世代居住的故土冈崎城,都不愿动身。
家康虽与其他三河人一样具有乡下人的保守性格,却能为了现实利益而偏离自己的意愿。
“滨松距离敌人较近。”
家康这样认为。敌人从东边骏府攻过来,为了防御,能在最前线修建指挥所是最好不过了。
对此,甚至连信长也极力反对。信长一直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他对家康和他的三河武士们向来是呼来唤去,他当然希望家康等人离自己近些。若家康继续留在三河冈崎,从尾张只需趟过矢作川便可到达,必要时能随叫随到。可远州滨松却距离尾张很远。
家康此次迁都滨松打乱了信长的算盘,信长特意派重臣佐久间信盛出使滨松,劝说家康。
“阁下突然决意迁至滨松,未曾与我等商议,我等吃惊不已。从尾张到滨松路途遥远,途中险关众多。只恐今后对与织田家协同作战十分不利,还请速速返回冈崎。”
家康平日里对信长非常顺从,可这次不同,他丝毫没有让步。
“不曾想家康竟如此顽固。” 信长只得断了此念。可过了不久,家康再次做出让信长提心吊胆之事。
这便是与上杉谦信结为同盟。对信长而言,家康与谦信结为同盟无关紧要,可结果是家康必须与武田信玄断交。如此一来,自己作为家康的同盟者必定成为信玄的敌人,一同被卷入海啸中。
信长惧怕信玄,为了不被信玄视作敌人,他想尽办法遮盖敷衍,多次阻止信玄的进攻。信长认为眼下自己刚刚起步,养精蓄锐,再迈一步之后便可与信玄抗衡,但现在万万不可引虎出山。然而家康擅自行事,已经引出信玄这头猛虎。当然,在家康眼里,形势并非如此。他觉得倒是信玄这头老虎自己要出洞。家康的逢迎外交已到底线,若再讨好下去,恐怕连自己都会被吞掉。现如今是时候孤注一掷、决一死战了。
信长不得已认可了家康制造的新局势,也被迫加入了上杉、德川同盟。但这两件事稍稍改变了信长对家康的看法。以前,家康对于信长来说不过是条守护织田势力东大门的看家犬,而现在,看家犬多少有了自己的主张,并开始独立行事了。虽然如此,家康仍不忘再三提醒信长,这些举动都在“正直忠诚”的范围之内。
“此举对织田家有利。倘若信玄大军压境,家康定将殊死抵御。”
“抵御虽好……”信长对家康采取了类似自己在桶狭间作出的冒险兴动甚感头痛。他觉得对信玄绝不可莽撞行事,否则苦心经营的一切必定化为乌有。
“若武田军逼近滨松,稍作抵御后立刻弃城退回冈崎。在滨松抵御武田军只会是徒劳。”信玄多次派人去说服家康。家康总是唯唯诺诺,或说“言之有理”,或说“此法得当”,尽量平静而有力地点头附和,却回答得相当含糊。家康其实早有打算,他决心一步不退地坚守滨松城,抱着必死的决心搏一次。他谨慎得几乎病态,无论往他身上的何处施压,他都会作出同样不合常理的决定。前文提过家康的性格用一两种思路是解释不清的。按说他的性格只有小心谨慎、舍己从人和功利主义,那么此时转投武田才是明智之举。在那个时代,条件与当时的家康相当或者近似的战国武将不计其数。这些人皆是倒向武田,以摆脱眼前的危急。即使不投靠武田,也会如信长劝说的那样,先弃城逃往冈崎,再投奔尾张,与织田方面的主力会合,以此与武田抗衡。这也不失为良策。家康生性算不上果敢,然而却没有采取上文中提到的任何方案。他意外地选择了近乎自杀的死路,且立刻付诸行动。这正是家康让人费解的地方。倘若家康称得上是英雄,恐怕全靠这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特异性格。
信玄终于来了。
此前他曾一度从骏河的田中城返回甲府整备军力。元龟三年十月三日,信玄率领名震天下的赤备军从甲府出发。这天云层很低,从甲府望去,远处的山峦朦朦胧胧,颜色灰淡。 “这么冷的天气,越后可能下着雪呢。”信玄坐在轿子里,自言自语。信玄选择雪季西征。由于降雪,敌人谦信不到来年春天不能用兵。但为了谨慎起见,信玄还是从三万常备军中抽出一万留守国内,率领其余两万人马以及向同盟国北条氏借调来的两千名士兵出征。
按照用兵的一般原则,信玄另外整编了五千名士兵,下令由大将山县昌景率领沿别路进发,经三河东部向远州进攻。
另一方面,在滨松城的家康陆续收到关于信玄出兵的情报。远在后方的信长也派急使传来口信:
“速速放弃滨松,回冈崎守城。”
前后多名急使来报,仿佛信长在后方连声呼喊一般。家康恭敬地接待使者,并得体地答复:
“家康迟早会撤回冈崎,只是先在滨松抵抗一阵再说。”
使者回去后,家康咬着手指,独自思量了许久,回头望着自己的部将,坚定地说:
“要我放弃滨松城,不如踩断佩刀,告别武门。”这句话成了家康的名言,流传后世。他说此话时非但不是昂然自若,反而是欲哭无泪、喃喃自语。中年的家康身形与少年或老年时全然不同,干瘦得眼睛突出、颧骨高耸,下巴又尖又长。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时,恰巧烛光的阴影映在他脸上,这副模样仿佛恶鬼一般让人生畏。
家康的总兵力有一万名左右,其中四千名被派往前线小城,决战时的人马不过六千名而已。六千名士兵自然敌不过当时日本最强势的信玄两万多名士兵的大军。家康乞求信长增派援军。
“可否借调一万兵力与我?”
家康期盼着。诸将领更是觉得:
“平日里总是我等增援织田家,却从未要求过他们派兵。织田大人理应有所回报。”
众人满怀期待。可眼看武田家大军压境,织田援军这才姗姗前来,而且仅仅三千人。援军由将领佐久间信盛、平手泛秀及泷川一益率领。从信长的战略来讲,在必败无疑的战局下派出大量兵力,不过徒添死伤罢了,自己只要尽到同盟者的义务足矣。因而在三位部将整装待发时,信长再三叮嘱:
“莫要战斗,守城便是。”
信长的战争观如同经商之人,总是按事情的轻重区分行动的缓急。信长吝啬白白损失的兵力,好比商人舍不得钱财。迟到的尾张武士同样如此,且不说三名部将,连步卒也全然没有战斗之意。
信玄大军南下。
十月七日,大军浩浩荡荡地挺进远州,气势之壮观,一直为东海道上的人们所传颂。两万多名兵士步伐整齐,只听见大地震得轰轰响。无人窃窃私语,甚至连最低等的士卒目光中都透出坚毅,全体目不斜视、正视前方。将信玄大军给人的印象形容成猛兽群向前行进,恐怕更为恰当。十月十日,信玄大军如探囊取物般攻下德川的多多罗城与饭田城 ,然后继续向西挺进。
家康必须侦察清楚敌军进击的情况,仅凭他一贯的忍耐,继续静观局势显然不够,于是他决定派人武力侦察。他挑选平日里自己最器重的三员大将:大久保忠世、本多忠胜(平八郎)以及内藤信成赶赴前线,并下令大将率领三千兵士即刻从滨松出发直奔三香野(今袋井市附近),担任附近木原、西岛等村落的侦察任务。过了几日,他们终于望见前方田野里有一片红色在移动,原来是甲州军到了。当他们想更接近敌人以确认军情时,却被武田军发现了。眼看着武田大军在街道两侧的田野里一字排开,加快步伐向这边移动过来。
“撤退!”
内藤信成对大久保、本多喊道。如果在此处交战,定会白白损耗原本就兵微将寡的德川军团的决战兵力。部队立刻开始撤退,唯有本多平八郎稳站在原地,他点着了道路上堆积如山的门板、厚草垫和席子之类。顿时,四起的白烟弥漫空中,遮挡住了武田大军的视线。武田军难以辨别德川军撤退的方向。
“三河武士做事新奇。”
信玄远远望去,心中暗自佩服。不久,家康的年轻部将本多平八郎纵火之事传开。
武田大军里有人调侃道:
家康有两件宝,唐头和本多平八。
这首打油诗留在了滨松东郊的一言坂 。所谓唐头,指牦牛的尾毛,常用做禅僧的掸子等。在德川家,家康将唐头赐给本多平八郎等七员大将,并令其插在头盔上,以显示威武。
信玄将军队分为两支,一支派去进攻家康的二股城 ,另外一支令山县昌景率领攻入三河东部,轻松占领了吉田城 和伊平要塞。
信玄做事谨慎,此刻并不急于进攻,而将大本营移驻至野部(今天龙区东面)。在红叶时节,信玄大军在此处安营扎寨,他们仅仅攻破了些阻碍自己前进的小城。直到当年岁末的十二月二十日,大军才有些出发的征兆。
他们的举动立刻传入滨松家康的耳里。二十二日信玄下令出发。
然而令家康他们意外的是,信玄的大军竟然抄近道,沿滨松城以北约二十公里的盘山小路向京都进发。这不明摆着无视滨松的存在吗?
对信玄而言,西征才是此行的目的。与其耽误时间攻打途中的滨松城,不如绕道前行。
这样,信玄率领大军穿行在滨松北面的山间。
关于信玄一举一动的谍报,在他们出发的前日又传到了滨松家康处。家康立刻召集部将,商讨对策。
当然,织田方面三位大将主张德川军趁此良机在滨松按兵不动,佐久间信盛照例再次强调了一番信长的训诫。
德川家诸将领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认为只要我方不出兵,敌人便会远去。若出战,不仅死伤无数,也阻止不了武田大军的西征,此举毫无意义。全体将领一致反对出战。
然而,家康突然呼吸急促起来,面如土色,双眼充血,他不停地咬着指甲。
“莫非是疯了?”
此刻家康的一句话令织田家派出的大将泷川一益大惊失色。家康竟然下令:出战!能在这乱世之中安邦定国的大名居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敌人踏着我国郊野一路前行,我等却一箭不放,躲在城内,此举绝非男儿所为。”
一向做事小心谨慎的男子,面无血色地吐出这番话语,他的家臣也始料未及。家康身上冷静的筹划能力,被同样隐藏在他内心的某种疯狂所打败,尽管这种情形极其罕见。他令全军将领做好出战的准备。这次无异于送死的征战计划结果自然是彻底失败。然而对于他后来的人生,这次败北不如说是一次重要的胜利。
P24-P27
我并不是打算写一部英雄传才开始着手创作这部小说的,而是在阅览复杂的人生百态时,不经意地发现,世间居然有家康这样一位与平常人思维迥异的人物。出于对家康的好奇,我开始了这部小说的创作。书稿完成后,对家康的这个印象始终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日本历史上,从来没有诞生过一个中国式或欧洲式的英雄。英雄是神的儿子,是天才,具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和超乎常人的精神气概。可惜,日本的地理环境和风土文化,孕育不出创造英雄的社会因子。不过,这也许就是日本社会的独特之处。此书的主人公德川家康虽然改写了历史,但是,如果用中国式或欧洲式的英雄标准来衡量,他与英雄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当然,他也不像某些中国或欧洲的英雄那样给社会带来过许多灾难。相反,当时的权力阶层认为他值得依赖,并推崇他成为统一全日本的王者。然而,他又是一个难以捉摸、狡猾、懂得抓住机会的人。
德川家康死后被人们尊称为“神君”,以“东照大权现”的神号接受着来自四方的朝拜。希望死后化神的奇想最早是由织田信长提出的;丰臣秀吉死前也有这种想法,他特地交代身边的人,在他死后赐给他“丰国大明神”的神号,并将他供奉在阿弥陀峰的庙宇里。前人的想法和做法,家康都一一照做。家康的一生中,没有独创的东西。不相信自己才华的人为数不多,如此这般还能取得成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从这个层面上讲,与其说家康是个天才,毋宁说他是一个怪胎。
家康为延续了将近二百七十年的江户时代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他的一生,功过参半。在培育文化和普及教育方面,他的功劳是巨大的,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文化文政时代(日本历史上以城市文化繁荣为特征的一个时代)。但另一方面,他也导致了日本民族的矮小化、畸形化,形成了与天文、庆长年间(1532—1614)截然不同的民族性格,这一点可以算作是他的过错。室町末期,日本的门户已被大航海时代的潮流敲开,却又被家康重重地关上。德川幕府害怕外来事物,镇压基督教在日本的传播,这虽然有利于培育日本独特的民族文化,但也妨害了日本民族对世界普遍性的理解。直到昭和时代,这一点仍然深深地影响着整个日本社会。这是很不幸的。
这些功过皆源于德川幕府极端地、近乎神经质地保护自我的性格,而这些很大程度上是由家康个人的性格造成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我对德川家康这个人物充满了兴趣。我一直想以家康死后德川家对权力的看法为主题写一部小说,并将这部小说命名为《霸王之家》。也许这个题目过于夸张了,家康还算不上是一个霸王,他缺乏霸王的直爽和暴虐。因此,这个题名看起来与实际情况有些相左。不过,当初我打算写这二百七十年的历史时,想不出比这个题目更好的名字来,所以才决定采用它。
将来如果有机会,我或许还会写他死后两百多年的事。现在,请允许此书以他的死亡作为一个结束。
司马辽太郎
司马先生用一种独特的叙述故事的方法来表现人物,其作品中的人物,无论是织田信长、丰臣秀吉还是德川家康,都栩栩如生、如在眼前,像我们的伙伴那样亲切、可信。
——文学评论家 尾崎秀树
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德川家康的回答是:“等待它啼。”等待——卑屈的懦夫用它遮羞,坚强的巨人把它作为跳板。日本战国时代,英雄豪杰辈出,只有德川家康深深领悟到这个由弱转强的奥秘。
——作家 柏杨
德川家康一生,无数次面临严酷寒冷的“冬天”, 无数次面临生死抉择,但他几乎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找到一条最佳途径成功突围。“在等待与忍耐中创造实力”的人生哲学,不仅能给政治人物,也能给所有人带来启发与鼓舞。当我们在作重大决策时,会承受各种压力,此时最关键的是沉得住气,像德川家康一样冷静地深思熟虑,作出正确判断,为未来埋下翻本的机会。
——学者 李政兴
德川家康曾说:“部下过失,一概故作不知。只要唯才是用,就能成为股肱之臣,著不朽功勋。”一般说来,主君对人臣往往会因主观情绪,或怨憎侧目,或偏爱褒奖,但更容易猜疑忌惮。家康一生坚持“故作不知”的原则,对于曾经背叛自己的部下,他竟能既往不咎,宽以待之,待他羽翼渐丰后,这些人都成了他最忠实的家臣。这可能就是家康的非凡之处。
——作家 司马辽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