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隋唐乱世机缘巧合，笑看群豪争霸殊死拼斗，巧用文韬武略神机妙算，心系江山社稷运筹帷幄。秦玉卖马虚亦实，茂公神算真亦假。瓦岗英豪齐聚义，大唐群雄傲天下。智勇双全俏罗成，黑白门神进万家。玄武兵变夺皇位，贞观天子被美化。隋唐之际，天下大乱，英杰辈出，尽显风流。幽默风趣里，看程咬金等人横扫天下；刀光剑影中，让李世民等辈笑傲群雄。

《三国演义》是中国讲史小说的代表之作，与之相类似，在民间影响颇大的，还有说唐系列的小说。但是，与三国故事有一个公认的标准文本不同，说唐系列小说却是包括一大批水准参差、内容各异的小说，如《隋唐两朝志传》、《唐书志传通俗演义》、《大唐秦王词话》、《隋史遗文》、《隋炀帝艳史》、《隋唐演义》、《说唐演义全传》等，甚至还有由此衍生的《说唐后传》、《说唐三传》、《粉妆楼》等等。这些故事，内容不全相同，然而描写的又是同一段历史，这就是隋唐之际。

混世魔王程咬金

 卖柴扒

 混世魔王

 福将

 民间色彩浓厚的喜剧英雄

 骁勇虎臣忠心为主

瓦岗英雄秦叔宝

 山东小孟尝

 瓦岗英雄将

 双锏打成唐世界

英俊少年罗成

 英雄少年

 勇公罗士信

 罗成的演变

 罗艺与苏定方

 牛鼻子老道徐茂公

 瓦岗英雄

 大唐名将

牛鼻子老道

 徐世勋的“义”

 徐茂公：民间对知识的疑虑

 卫公李靖

门神尉迟敬德

 李唐劲敌

 秦府骁将

 忠诚保镖

贞观天子李世民

 关陇贵族与隋代二帝

 李氏将兴与太原起兵

 玄武门之变

 余响

十八家反王

 瓦岗寨

 李密

 窦建德

 王世充

在中国历史上，每逢改朝换代之际，正是河山板荡、民不聊生之时。一般说来，残酷的战争总是伴随着财富极度的损耗与人口大量的消失，如有些专家认为，东汉末年中国人口达到5700万，而经过黄巾起义、三国鼎立及长期战乱之后，据《晋书》记载，太康年间只剩下1600。据正史记载，蜀国灭亡时，有94万人，吴国灭亡时，有230万人，三国合计767万人左右，故而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里说，“就全史(指中国全部历史)而言，户口莫少于是时。大体当盛汉南阳、汝南两郡之数。三国晚季如此，其大乱方炽时可想。”曹操在一首题名《蒿里行》的诗里，也描写了当时中原一带的悲惨景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然而，正是这样残酷的战争，又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英雄好汉。“时势造英雄”一说，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三国的历史，通过《三国演义》的敷演，让我们记住了那一系列的帝王将相、谋士文臣。

隋唐之际亦是如此，在隋末的群雄争霸过程中，人口也是剧烈损耗。据史书记载，隋文帝末年人口4600万左右，而唐代到太宗李世民时则仅仅只有1600万。无论这其中的统计与记载有多少不准确之处，但战争的残酷仍可见一斑。不过，隋唐乱世之交，如同三国时期一样，也是英雄好汉辈出的时代。这时期，建功立业者甚众，叱咤风云、横行一时者亦多。但是，经过漫长的历史年代的过滤，千载之后，这些名震一时的英雄豪杰都沉淀于尘封的史籍之中了，只留下那些专门的学者去发掘、探询和研究。

当然也有例外。有些人并不见得在当时是军事上、政治上的顶尖人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故事在民间酝酿、发酵、衍变，最后成为民众理解的历史风云人物。他们的事迹与历史真实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们的面目也不再如历史人物那般，但是，由于演义小说、民间故事乃至于评书等通俗文学作品的传播，他们成为艺术人物而广为人知，进入到人民的日常知识范畴。

程咬金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在演绎瓦岗寨的隋唐故事系列中，程咬金是早期瓦岗寨的最高领袖，也是后期瓦岗寨的高级将领。在最辉煌的时候，他也曾建立国号，登上九五之尊，面南背北，称孤道寡——居然也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了。不管程咬金这个混世魔王的规格如何，也不管乱世有多少草头天子登基，但程咬金的这段经历还是充分阐释了陈涉的那句豪言壮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按照隋唐故事中的说法，程咬金是属于社会底层，他的出身很普通，甚至算得上是很苦。他的父亲，按照《隋唐演义》的说法，叫程有德。这个名字，不见于新旧两唐书，于史无征，大概是程咬金算得一个有名的人儿，后来的福气那么好，按照中国人传统的因果报应的观念，人们认定是他父亲积了德吧。但这位程有德是好人不长命，在程咬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程咬金出场时只有三岁，这时候他父亲就已经“早卒”)，只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中度日。自然，程咬金就谈不上什么良好的家世了，更不会像别的世家子弟那样接受教育。

孤儿寡母在这个乱世里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命运，不过程咬金毕竟是日后瓦岗寨里赫赫有名的人，也有不同寻常之处：他有一个贤良的母亲，又在战乱中结识了秦琼。从当时的情况看，秦琼的父亲叫秦彝，是镇守济南的武卫大将军，属于朝廷高级官员，秦琼也应该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程咬金父亲早早故去，只得母亲领着他住在一条小陋巷里。按说，他们两人的生活没有什么交集，然而，正是因为战乱兵燹，世道大变，他们才会有机会结识并住在一起。程咬金与母亲同秦琼母子相依，住了几年，到后来年荒，大约在外乡没什么活路，程母带着程咬金又只好回到故乡。

在《说唐》里，故事一开始程咬金就露了这么一面，毕竟，《说唐》开始的主角是秦叔宝，交待完程咬金与秦叔宝小时候的交情之后，程咬金便因随母回归故乡而暂时淡出了《说唐》的视野。艺人们便不再提起程咬金，转而叙述秦琼故事及隋炀帝夺宫。李渊与杨广结仇，而秦琼救了李渊。在朝中，隋炀帝杨广费尽心机，终于夺得帝位，但由于他弑父杀兄娶母，帝位来得不正，因此惹恼了朝中正直的大臣。炀帝令伍建章作登基诏书，伍建章不从，阖府老幼三百余口尽行被杀，只余马夫伍保跑到南阳关去向少主人伍云昭报信。伍云昭扯旗造反后，炀帝差韩擒虎平定，然后大赦天下，赦书行到山东，此时才勾得程咬金出场，并由此引出变故，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剧正式开演了。

熬到二十回之后的程咬金，颇有点儿像《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前半部不亮相，甫一亮相便成为焦点人物。此时出场的程咬金，亮相可没有诸葛亮那种让刘备三顾茅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光彩，相反，他还很有点儿狼狈。他住在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一个名叫斑鸠镇的乡村里，仍然是寡母苦守着他，家道艰难。母亲与人做些活计，赚些小钱，养家糊口。但程咬金却不再是幼时的程一郎，他已经长成一条大汉，“身长八尺，虎体龙腰，面如青泥，发似朱砂，勇力过人。”程咬金一字不识，没啥本钱，从书里的叙述看，他也没有正常的营生——甚至可以说，正常的生存方式对于程咬金而言是一种奢望。无门无路，那他只能去走歪门邪道了。程咬金于是和人去贩私盐。P1-3

《三国演义》是中国讲史小说的代表之作，与之相类似，在民间影响颇大的，还有说唐系列的小说。但是，与三国故事有一个公认的标准文本不同，说唐系列小说却是包括一大批水准参差、内容各异的小说，如《隋唐两朝志传》、《唐书志传通俗演义》、《大唐秦王词话》、《隋史遗文》、《隋炀帝艳史》、《隋唐演义》、《说唐演义全传》等，甚至还有由此衍生的《说唐后传》、《说唐三传》、《粉妆楼》等等。这些故事，内容不全相同，然而描写的又是同一段历史，这就是隋唐之际。

民间关注一段历史，并演义成故事，自然跟这段历史本身有着极密切的关系。以声名最著的《三国演义》为例，它讲述的是东汉末年的大动乱，由此崛起的魏、蜀、吴三国鼎立的故事。这段历史，按鲁迅先生的说法，是适合作小说的。鲁迅先生说：“因为三国底事情，不象五代那样纷乱，又不象楚汉那样简单，恰是不简不繁，适于作小说。而且三国底英雄，智术武勇，非常动人，所以人都喜欢取来做小说底材料。再为裴松之注《三国志》，甚为详细，也足以引起人之注意三国的事情。”

与三国历史类似，隋唐历史本身也适于作小说，同样朝代更替，处于乱世，而事情不简不繁，又有众多令人喜爱的英雄。

大家都知道，在隋文帝杨坚统一中国之前，是三百多年的分裂时期(分裂正好是紧接着统一三国的晋王朝开始)，隋朝统一后，隋文帝励精图治，国力迅速强盛起来。但很快杨广登上皇帝宝座，骄奢淫逸，穷兵黩武，导致了波澜壮阔的隋末农民大起义，统治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李渊父子从河东进军关中，建立唐朝，开始了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在这一历史时期，同秦王朝一样，隋王朝迅速统一全国，却又二代而亡，甚至连亡国之君也有某些相似之处：纵情声色、大兴土木、扰乱社会、涂炭生灵。当然，他们也都留下了我们引以为自豪的工程：秦为长城、隋为大运河。

在动乱的历史时期，时势造英雄，涌现出了一大批杰出的英雄人物。由于炀帝的隋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瓦岗寨的李密、河北的窦建德等乘时而起，虽然在群雄逐鹿中他们最终成了失败者，然而他们也各有其值得肯定之处，因此，他们的悲剧人生引起后人的感慨。而那些胜利者，如李渊父子(尤其是李世民)，在“文治武功”方面较为出色。在他麾下，有出身于瓦岗寨的徐■(即徐茂功)、秦叔宝、程咬金；也有原先对手的部下，如屈突通、魏征、尉迟恭等。这些杰出的人才各有所长，如多谋的房玄龄、善断的杜如晦、敢谏的魏征、博学的褚遂良、运筹帷幄的李靖与徐■、驰骋疆场的秦叔宝与尉迟恭以及程咬金等。

隋唐之际有如此丰富的资源，但很可惜的是，隋唐系列故事却没有一部像《三国演义》那样的定本。这其中，成就较高或影响较大的是《隋唐演义》与《说唐》。

《隋唐演义》的作者是清初文人褚人获，他在《隋唐两朝志传》、《隋炀帝艳史》和《隋史遗文》的基础上，以隋炀帝、朱贵儿以及唐明皇、杨玉环的再世因缘为线索，结合种种相关传奇，综合创作而成此书。作为一部文人著作，《隋唐演义》可谓是说唐故事的集大成者，它注意到了古籍与传说中的隋唐历史轶事与杂说，把它们熔铸成一部作品，这是很不容易的。

但《隋唐演义》敷衍历史时段较长，内容也颇杂，它既写了单雄信、秦叔宝、尉迟恭、程咬金、罗成等英雄的传奇，也以津津乐道的口吻提到隋炀帝的那些故事，它还将笔触延伸到了唐玄宗与杨玉环的故事。帝王后妃的风流韵事，于民间百姓而言，距离实在是太远。而文人学士们的审美趣味，也与普通百姓相差甚距。因此，民间流行的是以英雄传奇为主的故事，它们的只选取隋亡唐兴这一段历史，而将笔墨集中于单雄信、秦叔宝等草莽英雄。

《说唐》具有鲜明的民间特色，在它的讲述中，隋炀帝那种种的怜香惜玉与文彩风流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恶不作，他弑父害兄、■母欺妹，是一个败坏天伦、无复人性的恶棍。而《隋唐演义》里罗成与窦线娘、花又兰等英雄美人的故事也没有了，罗成虽然有后嗣，但他的妻子却无片言只语提及。然而《说唐》毕竟是一部略具规模的民间文学作品，它没有经过文人的进一步加工，故事初陈梗概，叙述文词鄙陋。因此，很多英雄人物的形象，还要借助民间故事来加以补充。

我们这部书，便是要讲述隋唐历史进入民间之后的改变。正史文本较为统一，两《唐书》、《资治通鉴》均加以参考。至于这些草莽英雄(包括民众心目中的贤君李世民，以及相关的人物如瓦岗寨的李密等)则以较为通行的《说唐》为准。当然，在其演变的过程中，也会参考其他小说，以勾勒出他们的演变与面目的差异。《隋唐演义》也颇为流行，但现今民间所流传的说唐故事与之有较大的出入，因此只作参考，这是需要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