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想出版这本《续集》已经快两年了,总觉得不容易实 现。首先,我自知,我不是个多产的诗作者。2003年《幸 存的一粟》出版后写的新诗,现能结集的不到40首。更主 要的是,我已年近95岁,难以像当年出版《幸存的一粟》 那样,写下那十几万字的“一些也许不算多余的文字”。 虽如此,这不到40首的诗,毕竟记录了近15年来,我 的所思、所做、所感悟。于是想了个偷懒的办法,就是将 这一时期写下的,长长短短10余篇文稿,穿插到相关的诗 之间。这些文稿多是记友人、怀亲人、谈诗文,可以与诗 相呼应。再就是,将最近几年我的老同学、老诗友——屠 岸、卢世光等有关诗文的几封信的影印件,收入书中。他 俩那隽秀清晰的手书,深刻敏捷的才思,珍重友情的境界 ,传递给人们老而弥坚的精神。学生时代“野火诗歌会” 的“火友”.近年在北京的只有屠岸、卢世光、陈鲁直和 我,鲁直和我远不如他俩手书不辍,多是借助电脑写文字 ,有时需手书,往往是儿女代笔。 这样,再加上这一时期的相关照片插入文字中,这本 《续集》也就算可以集结成册了。 我曾在《幸存的一粟》的“自序”中写过:“瞻前顾 后,真是沧海中的一粟,幸运的,幸存的一粟,我自己, 我的诗。”如今,在北京的四位诗友、“火友”只幸存下 了我,当年所有“火友”成员,目前能联系到的,只有上 海的吴宗锡和我。出版这本《续集》,还是如我在《幸存 的一粟》后记中写的心愫一样,“这是幸存者的责任”。 我真心感谢所有关心我支持我的朋友、诗友、同事, 天南地北、天上人间。外交部老干部笔会的会友们,世界 知识出版社认识和不认识的出版人,总是眷顾高龄的我, 这次出版《续集》,又让你们辛苦了,感谢!另外,对小 诗友雪漪辛苦统稿、排版,长春逯家驹先生倾情校对表示 感谢! 成幼殊 2018年6月于芳古园
目录 前言 《幸存的一粟》自序(代序) 第一辑 伤离别2003.1.8 文:忆梅娘 文:这本书——代后记 “非典”的冠2003.4.26 越过边界2003.8.17 致我神交的朋友(译诗)2003.8 附:To My Heart-friend ——眯眯女士 一个初来者2004328 文:我和《秋水》 文:痛悼诗人、画家王禄松 文:小雪漪,我也对你说 黑马2005.7.23 附:《相同的仅仅是毛色》 ——高野 文:是树,也是煤 天涯海角之谜2006.1.5 遗墨2006.3.21 文:关于两件遗墨 古大都·昙花2006.10.5 夜听火车2007.1 第二辑 太鲁阁,美的河2007.8 从哪里来?2007.8 文:断续书简——给小妹妹露茜 文:怀父亲 看地球,从月上2007.12.14 将军一去2007.12.22 航天人的一百减一2007.12.23 唁诗人文晓村2008.1.18 附:文晓村诗 文:悼念黄雍廉 致穿白纱裙子的小姑娘2008.6.5 透亮的2008.8.31 太阳和他的镜子2008.12.6 桥2009.6.13 文:又一片黄叶飘零 选择不自由2009.6.15 第三辑 致母校圣约翰2011.2.24 文:追思马兖生女士 明月何时有 附:中秋 望金门2011.10.18 榕树的长胡子和 丹麦老英雄2011.10 草原金莲花2011.12 荷,亭亭地2012.1 又见夏之花扶桑2013.1.20 文:难忘“印中人民是兄弟”的岁月 荠菜花2013.3 听乌2013.4 我在这里2014年冬 附:送别词 附:陈鲁直(1925—2014) 附:屠岸的来信 附:卢世光的来信 歌吟2015.4.25 怀念2015.9.27 附:相濡以沫六十载 雷霆——静静2015.11.9 不算挽歌2016.3.10 昙花,低下了 高贵的头2016.4.3 文:拟在《屠岸诗文集》 出版座谈会上的发言 岁月2017.8 图片的生命2018.1.15 后记
精彩页 断续书简 ——给小妹妹露茜 (一) 飘风冻雨,随后是丝丝寒意,一个冬季,又是一个春季。你辞别我们已经一年,今又逢春…… 再度披上你送的大红睡袍,为尚待暖和起来的夜增加一点暖意。这是太阳的颜色,也映出你的笑容。 在追忆中,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香港九龙钻石山上的一所住宅里。那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那时还是个小学生,圆圆的脸,短发,刘海儿覆额。我在南京上小学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哦,这个似乎熟悉的小姑娘,就是我的小妹妹了。 当时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你的小姐姐嘉玲,小哥哥思危。我在这里当然见到了父亲,并第一次见到了你们三兄妹的母亲萧宗让女士,觉得嘉玲长得很像她,而你似乎更像父亲。 时光跳到了三十年后的1979年,露茜,居然就在你位于洛杉矶的家里,我们相聚为父亲齐唱祝寿歌。在父亲的五个子女中,虽然大姐之凡没到,但也送来了鲜花。遗憾的是你我的两位生母都没能等到这一天。 你的手指在琴键上欢快地跳动,伴着歌声,似乎暂时涤荡了“生逢战乱伤离散”的历史之痛。那是父亲一年前所做《八十自寿》里痛楚的一句,而你,这时已是他在同一诗中“老盼菁英致太平”所企盼的一名翘翘者,更成了把我们这个离散的家拉扯到一起的第一功臣。这年,我刚被派到纽约的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工作。 (二) 露茜,你穿梭于中美之间,第一次破冰来到北京是在1972年。我和思危都不在北京。我得到单位的通知,从江西上高县五七干校自办托儿所“老师”的岗位上赶回北京,思危是按通知从天津化工研究院的“牛棚”到京。我们是在何等的惊喜中相见,你双手搂着思危的脖子跳了起来。我年近八十的母亲杨致殊(瑶)女士,欣慰而又感慨地见到了这一幕。她与父亲因“性情不合”离异已经四十多年。 你第一次来到我家,那位于城东豫王坟的,有着一排排四层住宅的外交部宿舍院落。那年代,境外的人前来还不多,你的到来一般人也不知道。可是,今春,当思危的儿子成朋,也就是你的侄儿,翻开刚由嘉玲托人带到北京的《灿烂时光:Lucie的人生探索》,一眼看到第51页的一张照片时,不禁脱口而出:姑姑,这不是你们家吗? 照片就摄于豫王坟宿合楼前,其中有思危和你,还有成朋的妹妹成卓和我。成朋小时候也来过,住过。难以置信,三十九年之后,长得颇像思危的朋朋早已为人之父,照片仍然托着我们家的实情浮出了水面。 记忆往往会缺失,有时甚至不可靠。说实在的,我就不记得和你们有过这样一张照片。我记忆中,倒有一张后来和你及思危父女同游的照片,那是我们一起去宛平、卢沟桥,并去昌平,在通往十三陵的大道旁,背靠一座浑厚石雕大象拍下的。当时,是你从你那即晒相机上扯下,把一张照片给我,还让我把另一张给大姐之凡。也已久未相见的她,收到后惊讶地说,还以为是什么好莱坞的图片哩。 (三) 脉动牵连,如地火运行,隐于突然后面。露茜,原来在你1972年来北京的四五年前,父亲已经从媒体上得知鲁直和我的下落。我家杨姓挚友际光后来从美国来信,向我描述父亲曾这样对他说:“你知道在印度被打伤的中国外交官是谁吗?就是陈鲁直呀。”际光告诉了我,在台北的父亲如何以自己的女婿因维护国旗流血而骄傲。那时际光在父亲身边。 现在,露茜,我可以依据你的回忆再添上一笔。我读到,你在2008年3月28日接受温洽溢教授的采访时谈道:“我告诉父亲说我想去中国大陆的时候,父亲就跟我讲,、你哥哥可能老早在‘文革’中死掉了。你姐姐因为一直都是共产党员,可能是在外交部。他说因为前几年,中印边界有纠纷的时候,印度人冲进中国大使馆,当时法新社发了一张照片,有个女子站在大使馆门口,说这是中国的领土。我父亲说,那个就是你姐。”是的,毕生关注时事的父亲早已望见了茫茫人海中的我,认出了自己的骨肉,即使我没有被标出姓名。可是,我对于海峡彼岸父亲的欣喜和期待却毫不知情。 这里,我还可再略加交代:我确实曾背靠使馆的铁花大门,向围堵的印方人员大声说了父亲告诉你的话。不过,这不是1967年6月16日鲁直等被冲进使馆的暴徒们打伤的同一天,而是之前数日。当时印方已要求驱逐、强押鲁直,以报复中方驱逐印驻华使馆外交官。 露茜,谁会想到你竟会踏着中印关系中这一不幸事件的痕迹而来呢?中国离散家庭何止万千,你真是幸运地走在了前头。可以理解,你当时不动声色,和父亲一样。但你此番寻亲并非毫无线索。如今,你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明,你取道香港时就向中国驻港机构讲明我们这跨越中美和两岸的家庭关系。到京后,顺理成章,你从外交部找到了我和鲁直。思危的下落,当然也被你查到。你的这位16岁就自港出走大陆的小哥哥——哥仔,离家时还没有成年。父亲最牵挂的是他,只憾你们三兄妹的生母已于1964年在对儿子的思念和担忧中去世。P87-90 导语 上天送我一棵荠菜,不知怎的,从窗外飞来,小小的白花,一簇簇。小小的精灵,各显风采,谁栽?意外的喜,来自窗外,天外,千载,万载,邂逅不再,你和我,不再。遥望,花和人,新姿旧态,归来。 成幼殊女士,在中国诗歌界,知道她名字的人也许不是很多,但她是一位真正的诗人。本书为一部诗文选集,收录了是作者2003年至今新创作的诗歌、散文。 序言 2003年1月,诗集《幸存的一粟》出版。其实,早在 2000年9月,该书的“自序”就已经写好。迟到的出版,主 要是由于我的“贪心”:一是我与编辑有共同的喜好,诗 集中后来又多插入了不少图片;二是借编辑的宽容,我又 为诗集写下了或短或稍长的说明文字。 《幸存的一粟》的出版,及有幸被授予第三届鲁迅文 学奖全国优秀诗歌奖,让我幸运地结识了更多的诗友。我 以诗文交友、会友,又收获了一些诗和文。于是,就有了 《幸存的一粟(续集)》(以下简称《续集》)的出版。 《续集》的“后记”拟出后,“序言”怎么写呢?有 人建议可请出版社写个前言,有位编辑却试探性地建议可 否用2003年版《幸存的一粟》的“自序”作为《续集》的 “序”,而由作者写“前言”做说明,以让读者更好地了 解诗集创作的背景。年轻人就是机敏,我欣然接受了这个 新颖的思路。 《续集》是《幸存的一粟》的延伸,《续集》以2000 年9月的“自序”为“序”,表明了《续集》与《幸存的一 粟》的一脉相承,表明了我一以贯之的心迹。 成幼殊 2018年6月于芳古园
内容推荐 作者早年参加了党在上海所领导的地下工作,解放后调京外交部,长期从事外交工作,直到离休。但她始终没有停止诗歌创作,其创作生涯绵延了六十年。本诗文集是作者2003年至今新创作的诗歌、散文等的整理而成。作品饱含对亲友的深情厚谊,对过往生活的咀嚼回味和深层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