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中国近代工业的发祥地,产业工人队伍非常庞大,一直有工人创作的传统。上世纪50年代,上海曾出现胡万春、唐克新、费礼文等一批工人作家;60年代还出现了以居有松、刘希涛等为代表的工人诗人;进入70年代后,从上海市工人文化宫里走出来的一批工人剧作家,则在思想和艺术的双重意义上丰富了上海工人创作的图谱。这批工人剧作家中,宗福先1978年创作出轰动一时的话剧《于无声处》,他还与贺国甫创作出被称为“改革开放前奏”的话剧《血,总是热的》,贾鸿源、马中俊则创作了新中国第一部先锋派话剧《屋外有热流》,被评论家盛赞为中国百年话剧史上第三个“黄金时代”的开路先锋。1991年,在上海南浦大桥合拢之际,贺国甫创作的话剧《大桥》在北京首都剧场成功公演,被众多评论者赞为“40年来最好的一部工业题材的话剧”;2004年,他与宗福先再次搭档创作的《谁主沉浮》,抓住当时“执政为民”的热点话题,连续热演37场。此外,电影剧本《街上流行红裙子》、大型话剧《中国制造》等等,都曾引起巨大的轰动。
本书记载和传承上海工人创作风骨,真实生动地反映出创作群体的代表,反映上海工人创作成果,记录上海工人创作与时俱进的时代风貌,表现出上海工人的特点。
上海的工人作家用自己喜爱的文学体裁,记录、描绘并探索了上海的工业建设与城市发展,讲述了一个个令人感动又让人怀旧的故事,从而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片艳丽的奇葩,构建了她别具魅力的文化风景与精神诉求。
在建国以后的30年间,如果要问什么样的职业最吃香,那么工人作家胡万春会用他的小说告诉你:钢铁工人。请看他在短篇小说《工人》中,这样描写一个刚从学校毕业跨进工厂的“青工”在公交车上受到的礼遇:
通过全民炼钢运动,人们对于炼钢工人是相当敬仰的,因此车上的乘客都很注意他,有好几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看来他已经不止一次穿着工作服上班了。现在当他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似乎有点卖弄的样子,一会儿把上衣的袖子卷起来,一会儿又把帽子拿下来掸了掸又戴上。
这使人们回忆起当年,炼钢厂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单位啊,印着“第X钢铁厂”字样的工作服简直成了青年人的时髦服装。有些人“省穿简用”地对待工作服,居然把积攒下来的新的一套当做“出客”时的“礼服”。难怪小说里这个名叫阿兴的青工在填表格“成分”一栏时,特别工整地填上“工人”,而且还流露出“兴奋的、满意的表情”,“当了工人,就像当了什么将军似的。”
在《一个女炼钢工人》里,胡万春写了一个外号叫“四百斤”的姑娘王玉含。她15岁初中毕业就考上了重庆钢校,后来被分配到上钢三厂坐办公室。看来她的发展方向是当一个技术员。但王玉含却暗暗抱定决心,一定要当个炉前工。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炉前工,她苦练身体、苦练技术。有一次,她竟然扛起了四百市斤重的合金块,于是“四百斤”的外号就不胫而走了。这个外号可不像今天那么的令人恐怖,相反,却是令人崇敬,因为有这个外号的姑娘肯定是个响当当的“铁姑娘”,是个受人尊敬的姑娘。后来,这个王玉含果真成了优秀工人,还担任了副炉长的职务。
胡万春的钢铁工业题材小说为人们展示了“十七年”时期新的职业价值观:工人光荣、工人可贵,工人成了最吃香的职业,而社会地位最高的,就要数钢铁工人。
胡万春不仅写出了“工人光荣”这一社会现象,还写出了这一现象背后的深层次原因,那就是共产党政府消灭了工人失业的现象,使工人阶级成为社会主义建设不可缺少的主力军。《权利》就真实地描写了建国初期上海出现的工厂劳动力紧缺的情况。小说写了一个钢铁厂的劳动组织员王阿炳,为了弥补劳动力的不足到处去寻找失业工人,从而发生了一些可笑而又可喜的故事。这个王阿炳已经是一个54岁的老工人了,他的文化很低,对形势的变化不太敏感。他先是到厂劳资科要人,人家回答他没有富余的工人劳动力。然后他又到各兄弟车间去借人,人家还是回答他没有。他不服气地又来到市劳动局,却被对方奚落道:“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全中国也没有够条件的失业工人了,我们怎么还会有呢?我看哪,你的脑袋瓜子有点生锈啦。”于是当年在巴尔的摩港口被船主非法辞退的事情就情不自禁地涌上了王阿炳的心头。现在他走在黄浦江畔,就感觉到“黄浦江显得更美丽了”。想起自己刚才在劳动局受到的批评,他觉得,“在自己的一辈子中,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痛快、这么舒服的批评哩!”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爽的就是新中国消灭了剥削、消灭了失业,工人成了工厂的主人、建设的主人、生活的主人,所以工人自尊又自爱,全社会也都把工人当成最吃香的职业,把工人当成最光荣的人。
在50年代和60年代上海的工人文学创作中,钢铁工业题材和钢铁工人形象占有绝对优势,而胡万春也当之无愧地成为描写钢铁工人的“圣手”。胡万春,1929年1月7日生于上海一个工人家庭。建国以后,在共产党的培养教育下,他才真正开始学文化,而且还捏起了笔杆。1951年胡万春开始给报纸写短小的通讯,并试探着写一些特写和小说。1952年发表了第一篇小说《修好轧钢车》,发表在《文汇报》的副刊上。1955年,他的自传体小说《骨肉》获得1957年世界青年联欢节举办的国际文艺竞赛“世界优秀短篇小说”奖,并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国外发行。他还出版了短篇小说集《青春》、《爱情的开始》、《谁是奇迹的创造者》、《红光普照大地》、《特殊性格的人》,以及话剧剧本《激流勇进》、电视剧本《钢铁世家》。1964年他来到越南抗美战争前线,回国后创作了中篇小说《铁拳》,获越南政府奖。他的作品被选进多种文学选本和语文教科书。从50年代到80年代,他都一直笔耕不辍。
说到胡万春的小说,写得最好、最能代表他的成就的就是中篇小说《特殊性格的人》。这篇小说发表于50年代,王刚是小说中的主人公,也是胡万春笔下形象最丰满、性格最鲜明的一个钢铁工人形象。王刚是这样出场的:
那是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码头上不像平常那么喧闹。太阳就像是一只火盆子似的,晒得人的皮肤隐隐作痛。我路过四号码头旁边,在老远,我就看见一个赤膊的彪形大汉,正坐在钢厂码头边的大木桩上作画。也许是由于好奇心,我就走到这位“画家”跟前来。走近以后,我就发觉他的身体是多么强壮呀!我以为,只有举重运动员才会有那么结实的身体。他光着上身,有着宽大而滚圆的肩膀,熊似的背脊,粗腰身上围着一条杠棒工人通常用的蓝布垫肩。我看见他那棕色的皮肤好像被烈日晒得冒油了。奇怪的是,这位“画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太阳灼人,一门心思地,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在一幅很大的画纸上画着水彩画。他的注意力那么集中,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他的作品中了。我站在他的背后,他连头也没有回过来,趁这机会,我欣赏了他的作品。啊!他画得多么好呀!他不仅画出了黄浦江畔繁忙而喧闹的场面,同时也画出了黄浦江上优美的景色,特别是江水中的吊车的倒影,颜色配得真好,又逼真又有诗意……
我注意到他的两肩上面,有两块像馒头似的隆起来的肌肉,很明显,这是码头工人或杠棒工人所特有的劳动标记。从这个标记上,我估计,这个人至少已做过20年以上的工了。两块像馒头似的肌肉和一幅优美的水彩画,始终放不到一起。真的,我有些模糊了。P26-29
在中国所有的城市中,没有也不可能有两个城市是完全相同的,每个城市都有各自的特点和个性。上海,无论是城市的形成过程、发展道路,还是外观风貌、人文内蕴,抑或是民间风俗习惯等,都有鲜明的特点和个性,有些方面还颇具奇光异彩!
如果要我用一个字来形容上海这座城市,我以为唯独一个“海”字,别无选择。
上海是海。据研究表明,今上海市的大部分地区,尤其是市中心地区,在六千多年以前,尚是汪洋一片。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江的奔流不息,大海的潮涨潮落,渐渐淤积成了新的陆地,以打鱼为生的先民们开始来这一带活动。滩涂湿地渐长,围海造地渐移,渔民顺势东进,于是出现了叫上海浦、下海浦的两个小渔村,由此迅速发展起来。到南宋咸淳三年(1267年),在今小东门十六铺岸边形成集镇,称上海镇。后于1292年正式设置上海县,县署就在今老城厢内的旧校场路上。一个新兴的中国滨海城市就这样开始崛起。所以我认为,上海可以说是一座水城,上海是因水而生,因水而兴,水是上海的血脉,水是上海的精灵。直至今日,上海的地名、路名依旧多有滩、渡、浜、泾、汇、河、桥、塘、浦、湾……这都在向人们证明,是水造就了上海这座城市。
海洋是美丽而壮观的。约占地球表面总面积的70.8%是海洋水面,如果称地球为“水球”也不无道理。海洋是广阔而有边的,是深而可测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海洋是生命的摇篮,是资源的宝库……任你怎样为之赞美都不会过分。
海在洋的边缘,临近大陆,便于和人类亲密接触。我国的万里海疆,美丽而且富饶,被誉为能量的源泉、天然的鱼仓、盐类的故乡,孕育着宇宙的精华,激荡着生命的活力……任你怎样为之歌唱都不会尽兴。
上海是海。是襟江连海的不息水流造就了上海,更是水滋养了上海,使这座城市孕育了以海纳百川、兼容并蓄为主要特征的海派文化。可以说,没有水就没有上海,就没有这座迅速崛起的滨海城市。没有海派文化的积极作用,也就没有上海的迅速崛起和繁荣发达。今后,上海的发展还要继续做好这篇水文章,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和特点!
上海是海。上海人来自五湖四海,是中国最大的移民城市,是典型的近代崛起的新兴城市,不同于在传统城市基础上长期自然形成的古老城市。1843年开埠以前,上海人口只有20多77,经过百年的发展,人口猛增到500多万。据1950年的统计,上海本地原住民只占上海总人口的15%,移民则高达85%。上海的移民,国内的大都来自江苏、浙江、安徽、福建、广东,国际的虽来自近四十个国家,但主要来自英、法、美、日、德、俄,其数量最多时高达15万人。在一个多世纪中,上海大规模的国内移民潮有如下几次:
太平天国期间,从1855年到1865年,上海人口一下子净增了11万。
抗日战争时期,特别是孤岛期间,仅4年时间,上海人口净增了78万。
解放战争期间,三年左右,上海人口净增了208万,增势之猛,世界罕见。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产生了新一波移民潮,人口增长势头也很猛,现在户籍人口已经超过1800万,此外,还有外来务工人员600万。每年春运高峰,车站码头人山人海、人流如潮,是上海一道独特的风景。
上海是海。上海的建筑素有万国博览会之美誉,现在是越来越名副其实了。有人说建筑是城市的象征,是城市文化的载体;也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是城市的表情。依我看,上海的城市建筑是海派文化的外在形象体现,无论是富有上海特色的石库门里弄房屋,还是按照欧美风格设计建造的各式各样的建筑,包括集中于南京路外滩的建筑群,和分布于各区的多姿多彩的别墅洋楼,诸如文艺复兴式、哥特式、巴洛克式、古典主义式……现已列入重点保护的优秀历史建筑就达300多处,或者是后来建造的如原中苏友好大厦等,都在向人们无声地讲述着丰富而生动的历史人文故事,演奏着上海社会发展进步史上的一个个乐章。
上海是海。上海人讲话多有南腔北调,还有洋腔洋调。中国地域广阔,方言土语十分丰富。56个民族,都有本民族的语言。上海这个迅速崛起的移民城市,人口的多元化,自然带来了语言的多样化,中国各地方言和世界各国的语言大都能在上海听到。
上海是海。上海人的饮食,可谓多滋多味,菜系林立,风味各异,川帮、广帮、闽帮、徽帮、本帮……应有尽有;西菜、俄菜、日本菜、印度菜……数不胜数。
上海是海。上海的戏剧舞台百花争艳,京剧、昆剧、越剧、沪剧、淮剧、歌剧、舞剧……剧种之多,阵容之齐,在国内数一数二,在国际堪称少有。浙江嵊县土生土长的越剧在上海生根开花,走向全国;而上海土生土长的沪剧则别具一格地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王尔德的《少奶奶的扇子》改编成功……
上海确实就是海!
海派文化姓海。
海派文化不等于全部上海文化,而是上海文化独特性的集中表现。
姓海的海派文化,是我们中华文化的一部分。中华文化是我们中华民族之魂。中华文化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就像一棵根深叶茂、顶天立地的大树,巍然屹立,万古长青,枝繁叶茂,这树的主干在北京,树根深扎国土,树枝则是伸向祖国各地各民族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有一种说法耐人寻味:看中华文化五千年要到西安去,看中华文化两千年要到北京去,看近百年来中华文化发展要到上海去。当然,比喻总是蹩脚的。
姓海的海派文化,是伴随着上海这座典型的移民城市的崛起而形成和发展的,来自江苏、浙江、安徽、广东、福建……的移民带来了当地的民族民间文化,在上海相互影响,有的彼此融合,有的相互排斥,有的自然淘汰,经久磨合而逐渐形成新的文化形态。因此,海派文化是吸纳了国内各地民间文化精华,孵化生成具有鲜明上海地方特色和个性的独特文化。
姓海的海派文化,是受世界文化特别是受西方文化影响最多的中国地域文化。1843年上海开埠以后,西学东渐,海派崛起,云蒸霞蔚,日趋明显。随着西方物质文明的输入,如1865年10月18日在南京路点亮第一盏煤气灯,从此上海有了“不夜城”之名,1881年英商自来水公司成立,次年在虹口铺设水管,开始供水……东西方人与人、文化与文化整体接触,尤其是租界上“华洋杂处”、“文化混合”,虽然于我们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但客观上却是引进西方文化早而且多,使上海成了“近代化最成功的地方,市民文化最强大的城市”,往往统领风气之先。
姓海的海派文化,是随着上海发展而发展的,是客观存在,有客观规律,我以为大体可分为这样几个时期:
萌芽时期:1843年上海开埠以前,中华传统文化特别是吴越文化,为海派文化提供了基础,开始孕育海派文化。
成长时期:1843-1949年期间,特别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八面来风”似的国内外移民,哺育了海派文化的成长。
转折时期:这又可以分为两段:1949-1965年间,建国以后,定都北京,商务印书馆等文化单位迁往北京,以郭沫若、茅盾、叶圣陶、夏衍、曹禺为代表的上海文坛骁将率队陆续迁居北京,上海在电影、文学、戏剧等诸多方面不再是中国的文化中心,这是很正常的转移。上海虽然不再是中国的文化中心了,但文化基础很好,依然作用不小,有些方面如电影、小说在全国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也给海派文化带来了新化,包括海派文化,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罄竹难书。 成熟时期:1976年,笼罩祖国天空的阴霾一举扫去,阳光重新普照大地,结束长达十年的浩劫,开始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全中国范围对“文革”进行反思,进行平反冤假错案,逐步恢复正常的文化活动。上海以话剧《于无声处》和小说《伤痕》为起点,海派文化开始新的阶段。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指引下,上海再次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心,海派文化重新焕发青春,健康发展,在新的基础上正在走向成熟。
当前,海派文化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存在这样那样前进和发展过程中难以避免的问题和弱点,这是要引起重视并认真对待的。
姓海的海派文化,有哪些基本特点呢?我以为主要有:
一是开放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为我所用,化腐朽为神奇,创风气之先河。不闭关自守,不固步自封,不拒绝先进。
二是创新性:吸纳不等于照搬照抄,也不是重复和模仿人家,而是富有创新精神,洋溢着创造的活力。当年海派京剧的连台本戏、机关布景是创新,如今的《曹操与杨修》也是创新,金茂大厦则是在建筑文化方面的创新。
三是扬弃性:百川归海,难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尤其在被动开放时期,特别是在“孤岛时期”,租界内某些殖民文化的影响也不能忽视,需要加以清醒地辨别,区别对待,避免盲目和盲从。
四是多元性:海派文化和其他事物一样,具有综合性,是复杂的体系,不应该要求纯之又纯,水清无鱼,那就不成其为海派文化了。雅与俗,洋与土,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相容并存,以致落后、低级、庸俗、黄色、反动文化,在以往那特定历史时期,也夹杂其间,怎么能用这些来对今天的海派文化说事呢。
五是商业性,海派文化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政治、经济、社会环境中,其适应市场的商业性都有不同的表现。上海人往往对国内外市场行情具有敏感性,适应市场变化的能力比较强,有些从事文化艺术工作的人士,也比较有经济头脑和市场意识。
我认为,海派文化的“派”,既不是派性的派,也不是拉帮结派的派,更不是其他什么派。千万不要“谈派色变”,也不必对“派”字讳莫如深,远而避之,切忌不要一提到“派”字,就联想到造反派、搞派性、讲派别!不,我们这里所说的海派文化,是反映上海文化风格的最重要流派。我国有京派文化、徽派文化、吴越文化……和海派文化一样,都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我们的京剧有麒派、尚派等等,越剧有袁(雪芬)派、傅(全香)派、戚(雅仙)派……都是戏剧艺术的流派,流派纷呈有何不好。
我认为,海派文化是客观存在,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海派文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直在发展变化之中,既不要一提到海派文化就沉醉于上世纪30年代怀旧情调中,也不要一说到海派文化马上就和当年的流氓、大亨、白相人划等号。应该看到,经历了漫长时期的风雨淘洗,特别是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上海发生了巨大变化,海派文化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崭新面貌。海派文化发展的至高境界,我想就是“海派无派”,正如石涛先生所说,“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应该要为海派文化向至高境界发展而不断努力。
时代呼唤《海派文化丛书》。
《海派文化丛书》是历史的需要。在经济全球化和文化趋同化的当今世界,我们伟大祖国亿万人民正在为建设和谐社会、和谐世界而团结奋斗,中央要求上海搞好“四个中心”建设,发挥“四个率先”作用,还要继续搞好在浦东的综合改革试点,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作出应有贡献,特别是要主动热情地为争取办好中国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而努力。世界人民的目光聚焦上海,为了全面了解上海、正确认识上海,都迫切需要为他们提供新的准确而完整的图书资料。国内各兄弟省市的同志也有这样的愿望,新老上海人同样都有这个要求。可以说,编辑出版一套系统介绍海派文化的丛书是当务之急。
《海派文化丛书》必须力求准确系统地介绍海派文化。海派文化曾经有过争议,如今也还是仁者见仁,有不同看法是正常的,也是好事。我们编纂者则要严肃而又严格地正确把握,既不要过于偏爱,也不要执意偏见。近年来,由于上海大学领导的重视和不少专家学者热情支持,已经举行了多次海派文化学术研讨会,汇编出版了五本论文选集,受到社会各方面的关心和欢迎,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要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出版好这套丛书。
《海派文化丛书》的创作、编辑、出版工作一经动议,就得到作家、编辑和有关领导的热情支持,得到上海大学。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和文汇出版社等大力帮助。我相信,《海派文化丛书》的出版可以为中华文化宝库增添新的内容,为中华民族的振兴和上海的建设增强精神助推力,同时,也可为希望全面了解上海的中外人士,提供一套具有系统性、权威性、可读性而又图文并茂的图书。
我谨代表《海派文化丛书》的作者、编者、出版发行者,向所有给予帮助和支持的单位及个人表示衷心感谢!向读者和收藏者们致以诚挚的敬意!向读后对本丛书提出批评意见和建议的朋友鞠躬致敬!
是为序。
李伦新
2007年5月20日于乐耕堂(本文作者为上海大学海派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近来十分流行“创意”二字,如美术创意、建筑创意、文学创意等等,因其名目繁多而目不暇接,又因大多陌生而超然处之。但上海大学海派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李伦新同志提出编辑《海派文化丛书》的创意使人精神一振,耳目一新,对我们从事文化工作的人来讲,正是思之无绪的良策,事之无措的善举。
此创意特色有三:
一是纵横驰骋,自成体系。该系列丛书将由海派书画、海派戏剧、海派建筑、海派文学、海派电影等方面近三十本书组成,基本囊括了能反映海派文化的各个领域,其中6本书将在2007年8月的上海书展上面世。此后每年出版7至8本,争取在2010年出齐,向世博会献礼。
二是叙述简洁,形式新颖。上海,不管你是否喜欢,它在近两百年内迅速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大都市,并在中国占有重要地位的事实是无可置疑的。因此,上海是一个世人瞩目的、值得研究的、又众说纷纭的一个课题。论述上海、反映上海的书籍纷繁浩瀚,它们各有见解,各具特色,拥有各自的读者。有的是学术性的,史料详实,论证严密,但曲高和寡;有的是文学性的,情节曲折,故事生动,但内中难免掺杂作者个人的情感,而有失公允;有的是纪实性的;历史掌故和人间悲欢离合尽收其中,但珠玑散落,难于荟萃。丛书力图博采众长,“合三为一",以纪实为主,兼顾史料的真实和文字的优美,并采用图文并茂的编辑方法,使之成为一套新颖的研究上海,介绍上海的书籍。
三是内容丰富,面向大众。丛书对海派文化的各个领域,诸如:戏剧、书画、建筑、文学、风俗等,既有宏观的研究与阐述,又有具体的描绘与剖析,向读者展示了一幅绚丽多彩的海派文化起源、发展、形成、深化的历史长卷,令人信服地得出这样的结论:海派文化造就了被誉为“东方巴黎”和“东方明珠”的上海,形成了“海纳百川”、“精明求实”、“宽容趋新”等上海人的社会人格。丛书既是研究上海的学术著作,又是介绍上海的通俗读物,具有书柜藏书和案头工具书的双重功能。
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是进行中外文化交流的专门机构,以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汲取世界先进文化为己任。协会成立20年正是上海改革开放取得辉煌成就的20年。协会乘势而为,解放思想,开拓进取,积极拓展外联渠道,构筑中外交流的平台,广泛开展国际间的社会科学、金融经济、科学技术、文化艺术交流,增进同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和理解,成为上海的一个有影响的中外文化交流的窗口。我们在获悉丛书的编辑思想和出版计划时,就感到双方是心心相印的,所以决定对丛书出版给予经济上的支持。我们认为此举是对建设上海文化事业的支持,是对弘扬民族文化的支持,也是对自身工作的支持。
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有外国朋友赠送一些介绍他们的国家或城市的书籍。这些书籍装帧精美,内容言简意赅,形式图文并茂。由此联想,在丛书中选择若干本或若干章节翻译,汇编成书,那也是一种十分可取的介绍上海和宣传上海的内容和形式,特别对于将在2010年举办世博会的上海来说尤为如此。
本丛书的出版已引起有关单位的重视和关注。文汇出版社已将本丛书列为2007年出版计划中的重点书,并配备了业务能力强的文字和美术编辑;外宣部门认为这套丛书是很好的外宣资料,是世博会的一个很好的配套工程;有的图书馆反映查阅上海资料的读者日渐趋盛,这套丛书的出版适逢其时,将为读者提供更多的方便。
还必须强调的是丛书的编辑和出版也得到了作者的大力支持。去年年底,编委会召开部分作者参加的笔会,其中不乏畅销书的作家,编委会对他们提出了创作要求和交稿时限。尽管要求高、时间紧,但是作者均积极配合,投入创作,为第一批丛书 2007年8月的书展上与读者见面创造了条件。为此,有的延误了申报高级职称的机会,有的推迟了其他的创作计划,有的不厌其烦数易其稿。
天时、地利、人和似乎都护佑着丛书的面世。丛书是时代的产物,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郑家尧
2007年7月(本文作者为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