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国家图书馆里有一批来自中国黑水城的文献和文物。
1923年冬天,美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的华尔纳,也沿着之前科兹洛夫走过的路线来到了黑水城。然而,华尔纳的运气远不如科兹洛夫等人,古城内外几乎处处都能看到科兹洛夫和斯坦因盗掘过的痕迹。华尔纳气得破口大骂说:“两头野猪,已经把这里啃得一干二净了!”
忙乎了一阵子,他最终只挖掘到几件壁画残片、三只破损的陶罐、几十枚钱币等小件物品,心情极度失望的他在日记中写道:“面对这些少得可怜的东西,我没有丝毫喜悦,有的只是懊恼和沮丧。看来,这座毁灭于战祸、风沙和干旱的古城,不会再赐给我什么了,我说不出对她的访问是成功还是失败。”
继华尔纳之后,日本人的足迹也出现在这片荒凉的古城废墟之上,但是他们对前去探宝的具体情况守口如瓶,秘而不宣,其内幕至今不为外人所知。五、小村庄的大秘密
河南濮阳县柳屯镇原名柳下屯,相传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故里。柳屯南边不到一公里的金堤下,有个叫杨什八郎的村子,村民几乎都姓杨。与周围的村庄相比,杨什八郎的村民不管是体形、相貌、口音、饮食,还是习俗,与周围的村民都无差别。他们自己登记的民族成分,全部是汉族。但是杨什八郎村民的内心,始终隐约感觉到自己与周围的人有所不同。因为他们村有三样祖宗留下来的文物:一个是形制特别的大方碑,一个是完整的家谱和一部叫《述善集》的家传古书。这三样东西全村人视若命根,世代相传,生死相守。
大方碑立于金堤之南,它的旁边是几座高大的坟茔。它们共同坐落在一大片平整的麦地之上。这座碑高约3米,七八十公分见方,下有仰莲座,上有屋顶一样的装饰,雕刻精致。它古朴浑厚而不失灵巧生动,尤其碑顶远看如蒙古人的毡帽,很别致。
家谱和《述善集》来自杨存藻家。他曾祖父在世时,这个“老总谱”差点失去。那时候土匪多,社会乱。有一次土匪闯进他家,翻出了“老总谱”,看着像床夹被,就抢走了。他曾祖父情急之下,忘记了害怕,一路跟着那个土匪。那是“秋边儿”的天气,还不是很冷,土匪晚上就盖着“老总谱”睡觉。他曾祖父赔着小心,在旁边蹲了一夜。土匪当中也有好人,有的土匪就劝那个抢“老总谱”的:“咱要了也没多大用,这老先生都守了一夜,还给他吧!”
失而复得后,杨存藻的曾祖父将“老总谱”和《述善集》用油布包裹了,埋在地下。但后来证明,这样保存也有很大风险。
大约150年前,杨什八郎的老村子遭遇了一场大水灾,村南边一条大堰决了口,水来得急,杨存藻的曾祖父啥也不顾,把“老总谱”和《述善集》扒出来就逃命。 抗日战争期间,家谱传到杨存藻父亲的手里。当时金堤上面是条公路,是从濮城镇到濮州(现河南濮阳县城)的要道,时常有日本军队路过这里。每到这个时候,他父亲啥也不要,背上装着“老总谱”和《述善集》的杏黄包袱就跑。有一次跑晚了,日本兵已进了村,他父亲背着杏黄包袱往北跑。日本人在后面喊,他父亲怕失了家谱,不敢停下,日本人在后面开了枪,幸亏前面有一条沟,他父亲跳进沟里继续跑,这才得以逃脱。
最近几十年,家谱归杨存藻和他儿子杨学景收藏,虽然他们并不了解“老总谱”和《述善集》的学术价值,但保管好这两样东西,几乎已经成为他们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本能。
20世纪80年代,古代文化逐渐受到尊重,濮阳文化界有人发现了杨什八郎村民珍藏的三件文物,消息传播出去,引起学术界的极大兴趣。
1985年前后,河南省社科院学者任崇岳、穆朝庆等人到杨什八郎村调查。他们在石碑上和书籍里发现了“唐兀”这样一个貌似家族姓氏的奇怪词汇。很快,在纷繁芜杂的传统典籍中,学者们找到了这个词汇的流行年代,弄明白了它的意义。随后在媒体上很快就报道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
那么,唐兀到底是谁呢?杨什八郎村千百年保守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六、废墟中的收获
这片废墟被人们叫作方塔。显然这不是它真正的名字。岁月其实早已忘记了它的身份。到今天为止,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准确的生年,但是,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的死期。请用悲伤和羞愧的心情来定格这个凝固的瞬间吧!
1990年11月末,一声巨响,位于贺兰山拜寺沟东麓一座鲜为人知的古塔,竟然被疯狂的盗贼以爆炸的方式摧毁了!闻讯而来的历史和文物专家们望着满地的残砖破瓦,心情格外的沉重。
这个隐居荒野的伟岸身躯,曾(P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