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内·笛卡尔在《第一哲学沉思集》这本书中建立了近代哲学的第一个体系。

本书由六个沉思与六组反驳和答辩组成，作者以普遍数学为方法论，首先通过普遍怀疑的方法，力图使心灵脱离感官，通过纯粹理智来获得确定的知识。

本书以“我思故我在”作为第一原则，推导出心灵和物体是不同的实体，心灵比物体更容易被我们认识。

本书根据在我们心中的至上完满的存在体（即上帝）的真实存在；再从上帝的至善，推导出我们知识的可靠性。他的哲学体系具有数学体系那样的明晰、严格与和谐之美。

《第一哲学沉思集》是勒内·笛卡尔重要的哲学著作，被看作近代西方哲学的奠基之作。在这部著作中，笛卡尔探讨了上帝存在与否，感官是否可靠，怎样寻求真理避免错误等问题。笛卡尔通过普遍怀疑的方法，力图使心灵摆脱感官，通过纯粹理智来获得确定的知识。他从“我思故我在”这一著名的命题出发，推出上帝的存在和外界物体的存在，重新建立起心灵、上帝和物体的观念的可靠性。笛卡尔在书中所阐发的天赋观念论、身心二元论、理智至上论以及他对知识的确定性的追寻，直接引发了欧洲大陆的理性主义风潮，对后影响深远。

前言

鸣谢

简介

致神圣的巴黎神学院院长和圣师们的奉献信

给读者的序言

六个沉思的概要

论上帝的存在和人的灵魂与肉体之间的实在区别

之于第二组沉思的反驳（节录）

笛卡尔对“证明”和“推理”的运用

谈笛卡尔的方法

程序问题：分析、综合和笛卡尔的原理

科廷厄姆教授和笛卡尔的分析与综合方法

《沉思集》中的分析：对清晰明显的观点的探索

推理顺序中的本体论证明

名词对照

译后记

谈笛卡尔的方法——雅克·欣蒂卡

笛卡尔认为古代的数学家禁止出版社出版他们发现的主要方法，“因为他们恶毒的狡猾的心理，就像我们知道很多发明家不去公开他们的发现，害怕泄露了他们的方法……使他们的发现看起来毫无价值”。但是这些只向自己坦白的守口如瓶的人算是坦白的人吗？列在《规则》第二部分的真实规则只是《规则》苍白的影子，笛卡尔再也不可能完成这些，也不会在他的人生中出版这些。但是甚至是在《规则》中，笛卡尔的方法的意思也不是直接就能看出来的。笛卡尔的方法是什么，它在笛卡尔著名的梦境中戏剧性地被揭示，它的价值有那么高吗？笛卡尔真实的科学和哲学作品实际上算是什么？

在这篇论文中，我将会论证一个大家所熟悉的、表面上单调乏味的东西，它就是对笛卡尔自己的方法这个问题的回答：我应该建议大家把它看作各种分析方法，希腊数学中经常用到这些方法，从一些来源中可以看出它们可能是柏拉图发现的。在这个建议中好像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或者像小说一样的东西。的确，结果证明主要就是这些笛卡尔所控告（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希腊的哲学家们藏起来的分析方法（这列在笛卡尔对第二组反驳的答辩中，见102页）。“分析的”这个绰号通常和笛卡尔自己的几何学联系在一起，最初它被援引到笛卡尔平时的使用中和希腊分析法的系统化中，而不是“分析的”工具这样一些有现代感觉的词汇上，比如，提到“更高级”的分析，提到“分析的”，就是指代数和方程式的方法，或者是关于“分析”的功能。笛卡尔自己知道，在《第一哲学沉思集》中，他用到的“只有分析，因为分析是最好的、最正确的教导方法”。在他对反驳的答辩（对《沉思集》）和这些反驳中，有几次笛卡尔和他的反驳者都自然地提到了“分析”。

此外，笛卡尔对分析法的信赖与所有近代早期主要的哲学家、科学家广泛运用这种方法的情况相比，好像只是一个特例。伽利略的方法经常被描述成由“分解和组合”构成，在《光学》（Opticks）的英文再版中著名的“询问”（23/31）这一节中，通过明显地提到同样的方法，牛顿着重介绍了他自己的方法：

就像在数学中一样，在自然哲学中也是这样，通过分析的方法调查那些较困难的事情应该在构图方法之前。这种分析包括在做实验和观察中，然后通过归纳法从中得到的一般的结论同时承认没有可以反对结论的反驳，然而这些是从实验或者其他确定的真理中得到。因为人们认为在实验的哲学中不包含假设……通过这种分析的方法，我们可能从材料的混合中开始，从产生他们的力量动机中开始；总体上说，是从原因的结果中来……这是分析的方法；综合法主要在于假设原因已经被发现并被确立为原理，从而通过它们解释来自它们的现象，并且提供这种解释。  在后面，我们将会有机会回到牛顿学说的解释中。很显然，牛顿认为他在《光学》中的工作和他在其他较困难事情上的调查都已经通过分析的方法开始了。

考虑到所有直接和非直接的证明，为什么最近频繁地拒绝鉴别是否是笛卡尔的方法就像古老的分析法的变体，或者对此不那么重视？根本原因好像是因为分析法的本质像希腊的数学家们所鼓吹和实践的那样，人们对分析法的本质还没有足够清晰的理解。在其他的事情中，人们还没有足够深刻地领会到这种方法在实践上的困难和在尝试用精确的哲学和逻辑学术语去描述它的困难。结果，哲学家们和历史学家们没有记住几何学分析法和有相似标签的其他方法之间的不同，他们也不可能掌握不同方向复杂的多样性，在这种多样性中，古老的几何学方法在近代早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因此，即使认识到笛卡尔方法分析的特点，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所能实现的来解释他的思想。一个极端的绝望的例子，失败驱使着这些学者们，这可能是盖德·布克达尔（Gerd Buchdahl）对笛卡尔的几种据说意义完全不同的“分析”进行区分的尝试。[

盖德·布克达克：《形而上学和科学哲学》（Metaphysics and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牛津：布莱克威尔（Blackwell），1969］，118—141页。]

人们很容易因为笛卡尔分析法的简单定义而对许多学者和哲学家在此遇到的挫折表示怜悯。因为传奇的希腊方法不总是有积极明朗的一面，总是帮助我们理解笛卡尔在方法上的斗争，它经常会有十分模棱两可的地方和人为强加上的困难。

……

P144-147

《沉思集》(Meditations)是笛卡尔在荷兰生活时写下的。第一版是用拉丁文写的，1641年在巴黎出版，名为《第一哲学沉思集》。笛卡尔在他的朋友之间传播他的手稿，特别是麦尔塞纳(Marin Mersenne)神父，征求他们的评论和批评，六组“反驳和答辩”和六个沉思以及引言一起呈现在第一版里。1／7的“反驳和答辩”和一封“给狄奈(P.Dinet)的信”附加在第二版拉丁版里(1642)，在阿姆斯特丹(Amsterdam)出版。伽森迪(Gassendi)，第五组反驳的作者，在1644年出版了他自己的反驳和笛卡尔的答辩，把原始的《沉思集》作为一个附录，名为“探讨形而上学”(Disquisitio Metaphysica)。第一个法文版包括德吕纳公爵(Due de Luynes)翻译的《沉思集》和克莱尔色列第一次翻译的六组反驳和答辩，以及一封“给克莱尔色列(Clerselier)的信”(用来回答伽森迪，并且本来笛卡尔打算把它作为第五组反驳的替代品)在1647年出现。笛卡尔阅读并修改这个版本，除了后来克莱尔色列添加的第五组反驳。更多的拉丁版本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出现。第四版的拉丁版本(1650)包括克莱尔色列的信，一封“给沃埃特斯(Voetius)的信”，“项目注解”和“给狄奈的信”，但是删除了第五组反驳。第二个法文版本在1661年由克莱尔色列出版，在这个版本里他纠正了更早的公爵的翻译（笛卡尔可能也已经看到了这个新版本），它包括给读者的序言，七组反驳和辩论，以及给克莱尔色列和狄奈的信。第三个法文版本[勒内·费得(Rene Fede)]出现在1673年。广泛的亚当(Adam)和汤内里(Tannery)版本[巴黎：利奥波德·瑟夫(Leopold Cerf)，1897]是依据第二个法文版本，就是1911年霍尔丹(Haldane)和罗斯(Ross)版本（这些翻译者也利用了第二个法文版本）。目前的卷册包括霍尔丹和罗斯翻译的再版。《沉思集》文本中的方括号表明霍尔丹和罗斯在法文文本中提供了一个可供选择的阅读。在霍尔丹和罗斯的版本中次要的印刷上的错误已经纠正。

目前卷册中包含的是笛卡尔献给巴黎神学院(Sorbonne)全体教员（在这里他指出关于上帝的问题和灵魂应该由哲学而不是神学论证证明），他的“给读者的序言”（在这里笛卡尔写道，他想要看看是否他可以用说服他自己的同样的理由说服其他人，确定的明显的真理知识），以及沉思集的概要。对第二组反驳的答辩的一部分也是再版，在这一部分中，笛卡尔谈到分析——他在沉思集中使用的方法——并且拿这个证明方法和综合法、几何学家的方法对比。我希望感谢剑桥大学出版社允许再版霍尔丹和罗斯《第一哲学沉思集》的翻译文本和这一部分答辩[《笛卡尔的哲学作品》(The Philosophical Works of Descartes)，2卷，1911年第一次出版，1931年修改后再版]。

这本书也包括六篇涉及笛卡尔方法的论文，笛卡尔的《沉思集》的参考书目和再版答辩中的短文的参考书目都包含在这些论文中，当前这本书的相关页码添加在方括号里。大量参考文献附在书的最后。

目前的工作有很多得益于贝列尔·洛根(Betry Logan)的建议和帮助。她对笛卡尔作品的热爱以及她明智的哲学观念明显贯穿了这部书。

像平时一样，我在这部书上的努力，献给我的父母——费伊和戴夫特·怀曼，我的妻子芭芭拉，我的女儿杰斯丁·苏珊和我的弟弟马丁。

勒内·笛卡尔(Rene Descartes，1596—1650)，出生于法国一个贵族家庭，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他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哲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被誉为西方近代哲学思想的奠基人、解析几何之父。笛卡尔强调从不可怀疑的基础出发，这一思想对此后的欧洲哲学影响深远。他创立的解析几何成功地把代数和几何联系在一起。他曾受教于耶稣会学校，受到良好的数学、古典学等教育，后来在大学学习了医学、法律，并且对数学、哲学、科学一生保有长久的兴趣。1649年受瑞典女王之邀去宫廷讲学，不幸次年在瑞典这片“熊、冰雪与岩石的土地”上得肺炎逝世。笛卡尔的主要著作有《指导心智的规则》、《谈谈方法》、《第一哲学沉思集》、《哲学原理》、《形而上学的沉思》。

笛卡尔被称为“解析几何之父”、“近代哲学思想奠基人”，我们认为这本《第一哲学沉思集》是他的最重要的著作。作者在这本书当中以最为普遍的数学为方法，严格依照几何学的推理之法，以普遍怀疑为方法，欲使心灵、灵魂、心智脱离感官，通过纯粹理智来得到确定无疑的知识。然后由“我思故我是（在）”作为首要原理，推理出心和物是不同实体（物体、物质），心比物更易于被我们所把握和认识。然后，依据我们心中的至高无上完满的存在体的观念，得出上帝（这个至高无上的完满体）存在的真实性。再从上帝，得出我们知识的可靠性，其原因是上帝置于我们心中的观念不可能是虚假、骗人的，对于我们清楚地和明白地（显著、分明）领会到的东西，我们是不可能犯错误的。如果发生了错误，那是因为我们对领会的不是那么完满的东西作了轻易的判断。作者一步步证明和推论，直到最后证明关于心灵和上帝的知识是最为清楚的、明显的（显著的）。笛卡尔一开始怀疑一切、悬置了一切、摧毁一切，但他不是为了怀疑而怀疑，而是通过怀疑为我们找到可靠的支点，其后通过自我（我思、我有）的首要原则，经过步步为营的推理，重新构造起心、物、上帝的观念之可靠性。

此书《第一哲学沉思集》的中译本我们只见到过庞景仁爷爷的译本。庞爷爷的译本是从法文翻译过来的。我们这本书是根据一个较新的英文本译出，这本书不仅包含了笛卡尔的原文的序言、信函与六个沉思，而且包含了多位学者做的序言、简介以及答辩的研究和梳理等重要工作。英文书籍向来以清晰、流畅著称，我们以为这本书有它独特的参考和学习价值。

我们希望哲学与文化书籍爱好者，能够通过阅读经典哲学原著，早日进入哲学和思考的圣殿。并从一位喜爱的学者或一本喜欢的著作入手了解哲学或他的思想体系，通过经典书籍的阅读和与经典书籍对话，提升修养和气质。

在翻译过程当中，我们力求保持英文的原文原风，尽可能清晰地用汉语去表达英文文本的语言、思想和论证过程。这样的风格与特点有利于读者阅读和思考。在翻译当中，由于译者的理解、学术功底、英文水平、汉语水平等诸多客观因素，对于本书的译文也许会有许多引起争议和讨论的地方。有些地方疏漏和不当之处在所难免，望广大读者指正，更愿读者提出或讨论出更好的译法，望来日再版时有一个更好的译本，于此我们当不胜感激。

关于汉译经典，我们以为：只有不断地重读、重译，才能加深我们对西方经典和西方思想的理解。这些经典的思想与学术价值为广大读者所熟知，无须多言。也许只有不断地阅读经典才能不断丰富我们的头脑，不断孕育一流思想，不断积累人类文明共同的文化血脉。

笛卡尔通常被看成近代哲学的始祖，对后世影响深远。

——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