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戴高乐,是当代法国的伟人,也是20世纪接触的国际风云人物。……要了解戴高乐其人,必须了解“民族”这个概念在他一生中所具有的分量。可以说,他无时不把民族振兴的大业当作第一位的问题,把法兰西的民族命运同个人的前途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因此,民族主义的戴高乐哲学的核心,抽调了“民族”这个基本要素,也就无所谓人们习称的戴高乐主义。
玛格丽特·撒切尔是一个女人,又有一个“铁夫人”的绰号。女人而“铁”,又当了首相,这岂不容易引发人们的“好奇心”么?
本书的重点放在撒切尔夫人从事政治生活以来的年代,特别是她出任首相以后七八年来制定和推行国内外政策的主要政务活动。她是个很有特色当代的政治家,要想了解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英国历史,是不能绕过这个“撒切尔时期”的。
《戴高乐撒切尔夫人(精)》由陈乐民编著。
“陈乐民作品”专著之一《戴高乐撒切尔夫人(精)》中含《戴高乐》、《撒切尔夫人》两部书,以两位个性鲜明的欧洲政治家的生涯为切入点,进入战后欧洲各国利益和国际关系的具体情境。作者对战后西欧有较深入研究,因此对两位政治家的评介既具可读性又有学术价值,清晰勾勒了他们的生平、政策和诉求,能突破具体事件的时空限制,把它们放到历史大舞台上投影并考察。
作者对战后西欧有较深入研究,因此对两位政治家的评介既具可读性又有学术价值,清晰勾勒了他们的生平、政策和诉求,能突破具体事件的时空限制,把它们放到历史大舞台上投影并考察。材料运用也很有讲究,大量直接运用外刊、外电,由此可见作者的视野以及消化、综合一手材料的功力。
《戴高乐撒切尔夫人(精)》由陈乐民编著。
第一次世界大战就这样爆发了。对于法国来说,这显然是一个从德国手中夺回阿尔萨斯和洛林失地、取得萨尔煤矿区权益、恢复在欧洲的霸权地位的大好时机。
法国的第一个军事行动是进攻比利时。第三十三步兵团受命于8月5日从阿拉斯城启程,开赴比利时。戴高乐踌躇满志,在这一天的日记上写道:“每个人都动员起来了。这种强压着的激情是我梦寐以求的。”
第三十三步兵团原属后备力量,但由于德国攻势极猛,法军退至横贯迪南的莫斯河上,第三十三步兵团奉命守住莫斯河大桥,阻止德军过河。8月15日,与德军交火,戴高乐在他参加的第一次实战中大腿负伤,先后被送到阿拉斯、里昂和巴黎治疗,年底又重返前线。
这时他所属的步兵团已开往香巴尼,贝当已经调离三十三团并提升为旅长。新团长是克罗戴尔上校。戴高乐离开战场的三个月期间,战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海峡到瑞士一线,交战双方一直在顶牛。戴高乐执行了许多次很危险的侦察任务,表现出色。1915年1月20日,戴高乐受到表彰。后来在另一位新团长布多尔上校任期内,他被提升为上尉。
1915年底,战争僵局有了突破,德国军队开始向凡尔登大举进攻。法国军队面临严峻考验。指挥凡尔登防务的是第三十三步兵团的前团长、后晋升为将军的贝当。1916年2月,戴高乐所在部队向凡尔登集结,3月1日与德军在都奥蒙堡一带遭遇。
遭遇战打得十分激烈,德军猛烈炮击法军阵地,第三十三步兵团的大部分阵地破坏严重。当时传说戴高乐已经阵亡,贝当为此还发布了正式的表彰令:“戴高乐上尉,连指挥员,以其德智殊勋闻于世;于其所属营以遭敌猛烈炮击而伤亡惨重,且敌人以强兵进逼之际,率部迅猛出击,拼力与敌肉搏——实为完遂其军人荣誉感之唯一抉择。上尉卒殉难沙场,诚我无双之军士也。”
其实,戴高乐并没有死,而是受了重伤,在昏迷中被德军俘虏了。他曾经设法越狱,没有成功,被送到巴伐利亚的因戈尔施塔特惩罚营。戴高乐怀着雄心壮志,却没有能够在战场上充分施展他的才干,过了两年零八个月的俘虏生活,可算是‘‘壮志未酬”。然而,他并没有虚度在俘虏营的时间,他作了大量的笔记,把对战略方面的心得体会记了下来,为他的第一部政治、军事著作《敌人内部的倾轧》积累了基础材料。这些笔记,连同他在狱中写回的家信,成为后人研究戴高乐青年时期的思想、性格和抱负的有价值的资料。他在笔记中写道:“一个人必须要做一个有志气的人。行动的成功之道是能够在任何时候自我控制。更确切地说,这是取得成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领袖人物是不尚空谈的人。”许多戴高乐传记作者据此推论。青年戴高乐志向很高,即使身处逆境也不失作为一个领袖人物的抱负。在俘虏营里,戴高乐每天阅读德文报纸,从中了解战争的进程;他在和难友们讨论有关战争问题的时候总是表现出胜利的信心,难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王室大元帅”,意思是历代王朝统率陆军的总司令。
1918年11月3日,奥匈帝国宣布投降,11日德国军队放下了武器,德方代表前往巴黎东北的贡比涅森林,在法国福煦将军的行军火车上签署了停战协定。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戴高乐也从德国的俘虏营获释回国。
戴高乐在四年对德战争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俘虏营中度过的,这对于戴高乐这个血气方刚的爱国青年来说未免是件憾事。不过他在都奥蒙堡一役当中确曾表现得十分出色,布多尔上校竭力为他请功,于是1919年7月他获得了一枚最高荣誉骑士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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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民(1930—2008),祖籍浙江绍兴,生于北京。国际政治与欧洲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欧洲研究所研究员、前所长,原欧洲学会会长。先后在燕京大学、中法大学肄业,1950年考入清华大学的外国语言文学系法语专业(1952年院系调整并人北京大学),从北大毕业后进入“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从事“民间外交”,先后在位于维也纳的“世界和平理事会”(简称“世和”)书记处和“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简称“对外友协”)欧洲处工作。1980年调往外交部所属的国际问题研究所,转向治学和研究。1983年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西欧研究所,着手写作《战后西欧国际关系》,之后注意力转向欧洲文明和历史文化问题,1988年出版《“欧洲观念”的历史哲学》,将欧洲作为一个政治、文化的综合概念来看待;继而在1990年代写作《欧洲文明扩张史》(后更名为《欧洲文明的进程》),从历史发展的视角来看欧洲社会是怎样地从古代、中古走人近代和现代。20世纪末,与资中筠共同主编“冷眼向洋——20世纪风云启示录”系列,并撰写《20世纪的欧洲》,思考全球背景下的欧洲问题。
陈乐民先生幼承家学,有较深的中国文化修养,并擅书法、国画。他博览中国的文史典籍,在潜心梳理欧洲的历史与现实之外,也留下了大量读书随笔和思想札记。所涉内容,兼有中西文史和哲学。他一直倡导将人文学科引入国际问题研究之中,读书无定法,于杂中求专,专中求博。晚年的思考力图在高层次上、在中西哲学文化中找出通道,从他的著作中可见这一努力的吉光片羽。自1992年确诊为慢性肾衰竭,陈先生每周需要做血液透析,但他不为老病所困,直至生命最后时刻,仍以惊人毅力读书、写作,并将切身关心的问题越来越集中于欧洲文明的公民社会与启蒙。
“陈乐民作品”凡九册,整合收录了作者主要的文章随笔、学术专著及译著。《欧洲与中国》、《敬畏思想家》、《读书与沉思》、《在中西之间:自述与回忆》为文集,以十余部已出版的作者自编、他编文集为主体,按主题、写作或出版时间递次编订。专著部分五册,亦根据内容及写作思路对零散的单行本进行了适当整合:《戴高乐撒切尔夫人》以两位个性鲜明的欧洲政治家的生涯为切入点,进入战后各国利益和国际关系的具体情境;《战后西欧国际关系(1945--1984)》(附《东欧巨变与欧洲重建(1989--1990))))以详实的历史文献资料梳理了战后欧洲在不同阶段的发展变化;《20世纪的欧洲》(附《“欧洲观念,,的历史哲学》)围绕欧洲一体化进程,从历史观念到现实推动。勾勒出欧洲怎样在‘‘欧洲主义”与“民族主义”的交织中,走过独特的发展道路;《欧洲文明的进程》(附《对话欧洲》)从文明史的长时段看欧洲,意在探讨欧洲文明的特殊成因和内涵(陈先生另有一本北大课堂讲稿《欧洲文明十五讲》,因与此部分内容有所重合,未作收入);《莱布尼茨读本》(附《有关神的存在和性质的对话》)集中于中西之交的历史时段,展现了中西文明在16、17世纪的理解与接触,此后西方经过工业革命与启蒙运动,走上异军突起的近现代之路。总体来说,希望通过对文章和专著的重新整理,可以全面呈现出陈乐民先生作为老一辈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和主要成就,并对当前全球化背景下的欧洲问题研究有所助益。
作品尽量保持作者发表或出版时的写作习惯和风格,一些用语、标点和译名等不根据现有标准强行统一,除有明显排版错讹外,一般不作更改。
“陈乐民作品”的出版得到作者家属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女公子陈丰女士,搜集整理、重新编订了大量的集外文,提供了作者生前出版各著作之原版样书。原湖南省教育厅厅长朱尚同先生、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和地区发展研究院院长冯绍雷教授均对作品集的编纂给予了诸多建议。在此,谨向他们及关心和帮助“陈乐民作品”出版的各界人士致以诚挚的谢意,并恳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既然有前言,当然便应该有后语。
当这本小册子接近定稿的时候,我曾遇到过一位比较熟悉的英国朋友。我向他请教:英国保守主义的“理论基础”是什么?谁是这个理论的代表者?他笑着说:“这真是个典型的中国式问题。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它有没有一个‘理论基础’。选民们才不管‘保守主义’有没有理论呢。他们只对保守党投赞成票或反对票。”
我一知半解地问他:“埃德蒙·柏克是否可算一位奠定了保守主义理论的人呢?他把英国的政体说成是‘约定俗成的体制’。他说:‘我国的政体是约定俗成的体制,这种政体的唯一权威性在于它的存在源远流长。’他对法国大革命也进行了思考,结论是‘约定俗成’比‘革命’要好。按照休·塞西尔的说法,保守主义这个词是作为法国大革命的一种反动才产生的……”
“你扯远了。你正在写玛格丽特·撒切尔,可这些与撒切尔夫人并不搭界。怎么能从柏克那里去找玛格丽特的影子呢?英国人一是讲究传统,二是讲究实际。选民们投保守党的票,不管投赞成票也好,投反对票也好,都不会理会它的什么理论。好比基督教徒的儿子必定是基督徒,因为他生下来作过洗礼,以后也去教堂作礼拜,可是他不一定准信仰基督教义,更不懂得什么圣·奥古斯丁的神学。再者,人们只希望能多赚钱,能保证他多赚钱的便是好政府……”
“你不仅扯远了,而且简直走了题。”我反驳说,“现在不是讲普通选民怎样想的,而是讲理论研究。否则怎么会出现了一个‘撒切尔主义’呢?它总该有自己特定的内涵呀!”
“‘切尔主义’的内涵么,那就听你自由发挥了。重要的是,玛格丽特·撒切尔使英国人恢复了信心。英国人很长时间打肿脸充胖子,现在脸上已经长了点肉……”
“那么私有化政策能不能和撤切尔主义挂上钩呢?”
“当然喽!没有私有化政策,就无从谈撒切尔主义了。”
“可是,资本主义本来就主张财产私有,这并不是撒切尔夫人的独专呵。”
“请注意,是‘私有化’,不是‘私有’;私有化与财产私有是两种概念。英国自从有了资本主义,就实行资产者的私有制,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一部分财产被工党政府实行了国有化,现在撒切尔夫人要把它再变回来,而且把其他国有企业也尽可能地‘私有化’。这是个‘U’字形,玛格丽特比柏克起码多走一个弯儿。”
“现在我们总算进入了正题。那么,你是否同意说保守主义是反对变革的呢?”
“那不一定。开始时它确实是同雅各宾主义对立的,后来是同自由主义对立,再后来是同社会主义对立。每个时期它都根据新的情况改变内容。迪斯累利不同于沃尔波,丘吉尔不同于迪斯累利,玛。撒切尔又不同于丘吉尔。保守主义是根据不同时期而演进的。它不是一成不变的。”
“是的,英国已经失去了它的‘帝国’,现在的英联邦也越来越松散了。请问:保守主义到底要‘保存’什么呢?”
“你又来抠字眼了。保守主义绝不是‘守旧主义’的同义词。难道让20世纪80年代的玛·撒切尔一定去听18世纪的埃德蒙·柏克的话么?如果要说‘保存’什么的话,那就是要‘保存’住洛克所说的私人财产权和亚当·斯密的个人致富的原则。只要能‘保存’住这些目标,怎样制定政策都行。”
“那我说,所谓保守主义在方法论上是实用主义的……”
“完全对,就是实用主义的。‘实用主义’在你们中国人的理解中包含着贬义。在英国并不这样看。没有实用的目标、功利的目标,就算不得保守主义。而最大程度地推进保守主义的,就是玛·撒切尔。”
我的英国朋友终于道出了他对“撤切尔主义”的理解。而且,我体会,他还是一个“撒切尔主义者”,或许是不自觉的“撒切尔主义者”。由此我也得出了自己的理解——撒切尔主义是脱胎于古典保守主义的当代保守主义。这或许是废话一句,但我说不出更高明的话来。
我的英国朋友没有很完整的对撒切尔夫人的剖析。不过,他说的那些话给了我不少启发。虽然,我不同意的地方不少。于是,我改写了某些章节。
写完这本小书以后,我觉得,评介一个像撤切尔夫人这样的政治家,不能采取非此即彼的简单化办法。我宁愿把事实摆出来,表达的方式自然便含了我个人的看法。总之,这本小书倘能使读过它的人对撒切尔夫人其人其事有所了解,间又了解其人其事的某些时代背景,我也就不算白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