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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折兰勾玉杏向晚
内容
编辑推荐

本书是晋江原创半年榜TOP10作品,是明月别枝继《云醉月微眠》之后的“转世”之作,是柔情穿越版的《大话西游》。真爱不怕上天入地舍命相求。

明月别枝的文笔,既清新自然又恬淡率真。故事构思不同一般,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看别枝把故事娓娓道来,有时倒不像看小说,有时像看散文或是随笔一样。

内容推荐

向晚历经七世命丧婚嫁,升任杏花仙子,又因错开三界杏花,被贬下凡修行。

备受后娘与弟弟欺凌的向晚,机缘巧合之下被折兰勾玉买下,成了才名天下的玉陵君折兰公子的女学生。

向晚与折兰勾玉在日复一日看似平淡的相处中,情愫暗结。待各自到了婚嫁年龄,他们抵住了世俗的压力,经历了下凡修行的磨砺……感情随着不断受阻而逐渐升华,两人之间的前情纠葛也慢慢浮现。

天命注定的一段情缘,在遭遇天庭的阻断与惩罚后,能否在人间开出圆满之花?

目录

楔子

卷一:轻烟淡水的江南,你跨马经过的是我的故乡

第一章◎相遇

第二章◎游学

第三章◎钟离

第四章◎师徒

第五章◎探海

第六章◎初绽

第七章◎锐芒

第八章◎看杏

卷二:经不佳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第九章◎情动

第十章◎隐结

第十一章◎再怒

第十二章◎媒定

第十三章◎蜕变

第十四章◎暗潮

第十五章◎皇权

第十六章◎缘浅

卷三:梦入江南烟水路,不与离人遇

第十七章◎换命

第十八章◎亲人

第十九章◎谣言

第二十章◎不伦

第二十一章◎算计

第二十二章◎杏香

第二十三章◎退进

第二十四章◎镇魂

第二十五章◎大婚

卷四:修一世圆满,解你我千年情劫

第二十六章◎因果

第二十七章◎救赎

第二十八章◎交错

第二十九章◎重逢

第三十章◎团聚

第三十一章◎圆满

试读章节

第一章 相遇

明德一十八年,秋。风神国,杏花村。

“向晚,向晚……”粗声大气的中年声,由远及近。

向晚慌忙跳下门前的草垛,小手拍了拍屁股,往家门方向跑:“来了来了。”

“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做饭!”人一把揪住向晚的辫子,手势熟练,拖着她往回走。

向晚的小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辫子,拼命将辫子往自己方向拉,好让头皮的这种揪疼能轻些缓些。

向晚八岁。出生那年,恰是天下杏二开,天呈异象、人心惶惶的一年。

向晚当然知道杏为何二开,也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贬下凡的。那个跪在她身边求情的人,那个一言不发的座上子,那个满脸怒气对着她说“杏仙子违反仙规,即刻打入人间,再次修行”的男子……可是前因后果呢?为何她会犯这种错,为何犯了错的她死不肯认错?

还有那之前的种种经历也消失不见,遍寻不着。它们明明隐藏在她脑海的某一个偏僻角落,存在着,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除了她是杏仙子,那一日在天庭被贬下凡,她便记不得其它。

可是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杏仙子,此次被贬下凡是再次修行,这一点不会记错。

既是修行,便不得计较这些。不得计较爹不亲娘不疼;不得计较弟弟经常爬到她头上欺负她,爹娘却只责罚她;不得计较弟弟吃肉她喝粥;不得计较身上衣衫破旧……她安于修行,并且沉默,无意表现,不想引人侧目与猜想。

她只喜欢坐在草垛上望天,想着左臂上的那朵杏封印依然,想着那一脸怒气她想解释然及的男人。

他为何这般生气?自己又为何会犯那种错?犯了错为何不肯承认,还反过来指责?向晚摇了摇头,使劲将人手中的辫子扯回,惹来头皮一阵。

“你个死丫头,下回再懒,我就先将你的头发剪光!”人犹不解气地朝着向晚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向晚护着脸侧着身子躲开,还是有两下着着实实地打在她耳朵上,一时脑中嗡嗡作响。

人撒了气走出厨房。向晚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开始动手做饭。

纤、切菜、乘……八岁的向晚做这些事干净利落。一头顾着灶下柴火,一头站在小凳上乘——灶台太高,她若不这样,根本够不到。

趁菜,最后煮饭。向晚将米放入锅里,转身端着一盆水踩上小凳便添上,一个黑身影冲入厨房,迅速跑到她身边,提起一脚狠狠踹向她身下的小凳。小凳一滑,向晚身子不稳,连着手中端着的那盆水向后倒去。

向晚自然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一阵生疼。可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手中的水盆在向后倾的时候,盆里的水顺势泼向她身后的桌子,桌上趁的四个菜悉数灌满了水。

“娘……娘……往菜里灌生水……”黑身影大喊着往厨房外跑,过门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绊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影爬起来,又哭又喊的向外跑去。

向晚根本没得解释,瘦小的身板被抓起来就是一顿揍。她的娘亲用小木条往她身上抽,她的弟弟——那个冲进厨房踢掉小凳的黑身影咬着手指站在一边看着她被抽。

他很无辜地看着她,才跌倒哭过的双眼又圆又清亮,黑的衣裳衬得他圆圆肥肥的脸蛋干净白皙,唇红齿白的,就好像是个瓷娃娃。

向晚不哭不闹不求饶。她挨揍向来如此。

虽是隔着衣裳,身上被抽过的地方还是辣的疼。她的娘亲松手,扔了小木条,不顾她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破旧洋娃娃般软趴在地上,转身抱起她瓷娃娃一样的弟弟,一径哄道:“小阳乖,饿了吧,娘这就去做饭,马上可以吃了……”

向晚看着娘亲与弟弟拐角进厨房,咬着牙爬起身。

今天的午饭,自是没有她的份了。她不敢回房休息,她知道她若回房,她那瓷娃娃一般的弟弟饭后肯定又会来找她的碴。

沿着村里的那条小河往西,一直到西村口的小庙停下。小庙有些残破,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若有人过来烧拜佛,便表示这人家里不太平了。

向晚躲到小庙北面,身后是满坡的杏树。翻过杏林坡,就是个小小的荒坡,荒坡上有零零落落的坟堆。这一带向晚很熟,每次她挨揍或不想被弟弟找到时,便躲到这里来。

向晚捡起小石块,一笔一笔沿着北庙墙的画像轮廓划。她将玉帝的像画在上面,每当心情不好躲到这里时,便会用小石子再描摹一遍。日积月累,庙墙上的画像愈来愈深,就像是刻上去的一般。

画像不算小,与八岁的向晚身架一般大。向晚一笔一笔划完,扔了石综了根杏枝,一下一下往墙上画像抽。记忆中,好像有重复的动作浮现,有点像娘亲用小木条抽她,细细回想,却又觉得不像。

折兰勾玉优哉游哉骑着他的高头大马途径这个小村庄时,看到的便是向晚对着墙上画像抽打的景象。

这一幕有些小怪异。

折兰勾玉抬眼看向墙上画像,心里蓦地一震:墙上画像笔锋粗糙而拙劣,但一眼望去,不难辨出画中人物正是他,尤其这五神韵,与他竟有十之九成相像!

“表哥,她跟你有仇啊?”一旁黑俊马上的乐正礼问。他们途径这个小有名气的杏村,于是进来看看青山绿水杏林坡,见有小庙,策马靠近,听到异响,寻找根源,看到的却是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在这陌生的地方,离家千里之远,竟然有人对着他的画像鞭笞。折兰勾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手中玉柄折扇一合,翻身下马。

“请问,你在做什么?”动静不小,那小姑娘却没个反应,只顾用枝条抽打墙上画像,也不朝他们看上一眼。折兰勾玉稍等半晌,只能率先开口。

她身上衣裳大大小小十几个补丁,脏脏的,头发很长,只用根绳子扎成一束,凌凌乱乱,倒不像是用梳子而是用手抓着扎的头发。她那么用力的抽打着他的画像,好像与他有着深仇大恨,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不由就让他好奇。

他现在已经很难对什么起好奇心了。

向晚闻声终于停下手中动作,侧过脸看他,眼光一触,手中枝条滑落,转身便往身后杏林坡跑。她的动作该是干净利落而娴熟的,无奈刚挨过揍,身子就不那么灵活了。没跑几下,便被人抓住。来人一手将她拦腰劫下,向晚忍着腰板上被抽打过的疼痛,翘着脚挣扎。

“表哥,表哥,她认识你么?”那黑俊马上的人儿早也下了马,巴柏跑到他们跟前,扯着嗓子问。

向晚停了挣扎扭头瞪他。她讨厌这个人,他有着和她弟弟一样圆圆的脸蛋,瓷娃娃一般,明明是个男孩,却长得比孩子还精致粉嫩。他的声音向晚也不喜欢,他明明比她年长,高高大大,已有十二三岁模样,声音却是脆生生的,好象还是个娃娃。

“你刚才在做什么?”折兰勾玉将向晚抱下杏林坡,满脸笑容,好脾气的问。

向晚抬头看他。他一袭玉长袍,眉目如画,手中执一玉柄折扇,腰际坠一兰形玉佩,黑发懒懒披着,长过腰际,只在末梢松松地系了根玉丝带。天然一股华贵而优雅的气质,如神祗一般问她在干什么。

身量虽小了一些,但那五面相,那神情气质,不正是玉帝——北庙墙上画像的正主么?

“玉……玉帝……”向晚心里愈发慌了。想起那次他大怒她被贬下凡,这一次又被他抓个正着,会不会再贬一次?

“啊,表哥,她还知道你的名字,天哪天哪……”乐正礼在一旁喳呼,不可思议道,“可是她怎么叫你弟弟啊,看她那样子,六七岁模样,居然叫你弟弟!”

不止是乐正礼,折兰勾玉也觉得奇怪极了。且不说他既不认识也从未见过身前的小丫头,但她不仅抽打他的画像,竟还直呼他的名字,这之中莫不是有他不知道的渊源?

折兰勾玉决定将这一切弄个清楚明白。

向晚还想挣扎,人已被折兰勾玉三两下扛到马背上。他纵身上马,一手抓紧她,一手攥着扇子抓紧马僵,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问:“家住哪?”

“不要!”向晚反抗。她现在不能回家,更不能带着两个陌生人回家。

“礼,你问路。”折兰勾玉驱马往右一靠,示意乐正礼与他的黑马先行。

向晚反抗无用。

往村庄里走,随便问个路人,莫不是回答:“是小晚啊,可怜的,她家就在前头右转第五个房子。”

是啊,可怜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可怜的小晚。

在杏村,比她家穷的多了,孩子比她家多的也多了,但她该是村里所有小孩里最可怜的吧。做家务不可怕,可怕的是做了家务还要挨打;有弟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弟弟欺负她之后,总是用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而她的爹娘从阑问谁是谁非,直接打她一顿了事。

邻居里也有好心的,看她挨打挨饿,有时候会塞给她一个馒头。但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别人同情的目光,不喜欢别人的施舍,所以她总是一个人跑到庙北面,躲在小庙与杏林坡的狭小空地里,一个人疗伤。

“死丫头,碗也不来洗,又跑到哪去懒了?”折兰勾玉抱着向晚才下马,一个中年冲过来,从他手里一把拉过向晚,也不顾及有陌生人在场,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

折兰勾玉显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直觉地伸手,折扇拦下了中年的手。

“你们是谁?”向夫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个陌生人在场,观其外貌穿着,都还是个孩子,身家倒该是不差的。一个一身白衣,身形修长,虽不足岁,已有大人模样;另一人一身蓝衣,显又小了几岁,眉目干净清朗,粉面黑眸,如画中瓷人。

“您是她母亲吧。”折兰勾玉推测,话却是肯定的,略一沉吟,手中折扇一开,笑得很是温和,“请问,我们该是认识的么?”

向夫人莫名,但观折兰勾玉的说话气度,不由便老实地摇了摇头。

“敝姓折兰,不知与府上可莹源?”折兰勾玉笑得愈发亲切,折扇贴着微尖的下巴,漂亮的眼睛笑看向夫人,嘴角眼角都微微上挑。

在风神国,复姓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除皇族之外,又以折兰、乐正、微生三大家族最为显赫。

一听折兰二字,向夫人一惊,慌地跪下身去,尖着嗓子颤颤抖抖地道:“草民岂敢与大人攀亲带故!”

折兰勾玉微点了点头,视线移向向晚,若有所思。虽还是个孩子,但家世的显赫,惯来的养尊处优,倒让他这一刻雍容华贵得就该是接受众人膜拜似的,坦然尊贵得紧。

向晚拿眼看他,全不知他心中打算。转头又看了眼跪着的娘亲,慌忙返身跑回厨房,准备在挨揍之前将碗厦。她身上的衣衫过于宽大,因着跑动,头发一松一垮,看起儡是狼狈。

向晚跑得飞快,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折兰勾玉看着她的背影,手中折扇一合,纵身上马,掉头离去前对仍跪着的向夫人笑道:“既如此,显是一场误会,不打扰了,告辞。”

折兰勾玉与乐正礼并没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名叫杏村的小村庄。

走马观绕了一圈,便近傍晚。两人在村里小有名气的孙员外家借宿,顺便打听了一些杏村的事,从中也知道了一些向家的事。

“小晚这孩子又听话又懂事,就是可怜。她出生那年,村里满坡杏一之间开二度,徐长老就一直念叨说天呈异象、必有大灾,大伙儿听了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连逃亡避,小晚的亲娘就是在逃亡路上生下的小晚。半道路上哪有产婆,她亲娘产后血崩,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她现在的娘亲是他爹的续弦,后娘,才几岁的孩子,平时家务都让她做,农时还让她下地,她爹也不管,由着她让后娘使唤,真是可怜。”孙员外是这样说的。

“那一年天下杏不都是二度盛开么?”那一年折兰勾玉七岁,对这事深有印象。

“哎,出去了才知道啊!本以为只有我们村的杏树是这样,所以后来逃亡的人远远近近的又都回来了。”孙员外说到这里一顿,“咱们村里的徐长老说话一向很准的,大家连收拾东西,拖儿带的逃亡……哎,这都八年过去了,也没见什么大灾大难,真是奇怪。”

折兰勾玉笑,手中折扇一开,悠哉哉一摇。想起庙墙上那个画像,他漂亮的眼眸眯成弯弯一道弧,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谦谦温和了。

“表哥,那小丫头真可怜。她挣扎的时候我看到她手臂上还有伤痕,她那后娘当着我们的面就劈头劈脸地打她,只不知背着人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乐正礼已经被向晚的遭遇完全震撼了,跟着折兰勾玉回房休息,口里还念念叨叨的,心里甚是不平静。她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小孩,竟然会有这般凄苦的遭遇。他八岁的时候正是享尽父母万千宠爱,哪能想到天下还有人过得这么辛苦。

“人各有命。明年你一人游学,挑些偏僻穷苦的地方,就会发现这样的故事并不稀奇。”折兰勾玉心里一叹。今年是他最后一年游学了,明年他便得规规矩矩的接受封赐,在他的封地,担起他“玉陵君”封号所衍生的一切权利与义务。

表弟乐正礼比他年幼三岁,今年十二。他还有三年自由自在的游学时间,那些责任与义务离他还有距离。

折兰、乐正、微生三大家族虽非皇族,却是高祖皇帝下旨与皇朝同荣的贵族,封地封爵、世袭继承,尊贵了几百年。三大家族的嫡出嫡长从初生那一刻起便被钦定为爵位封地继承人,待得十六岁上京正式接受皇上下旨授封,便要担起家族责任,为自己家族的繁荣昌盛、荣华富贵而努力。

折兰勾玉的封地正是玉陵,这个国家最东面的一座城池,临海。

“可是表哥,我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还将你画在庙墙上。听那孙员外说,这一家子人,世世代代都在杏村,该是不可能与折兰家族的人有所联系才是。”乐正礼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粉嫩嫩的脸蛋,五全皱在了一堆。他讨厌自己长了张娃娃脸,但更多时候是享受,用这张娃娃脸夸张地表达他所有的心思与情绪。

“或许只是巧合吧。”折兰勾玉手中折扇一开,配上一身长袍暖白如玉,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飘逸如兰临风的气质,说不出的宛然。

“这也太巧了吧,她还是个孩子呢,看她的遭遇,也富见过什么市面,没上过什么学才是。”乐正礼皱着五,伸手抓了抓头发,满眼困惑。  “回房休息吧,我们得赶在入冬前回家。”折兰勾玉拿折扇轻点了点乐正礼的脑袋,笑如阳。

第二日,折兰勾玉与乐正礼辞别孙员外,继续赶路。

骑马沿着那条小河往西,行至西村口,便见小庙旁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折兰勾玉不爱理闲事,一径策马继续往前;一旁乐正礼高高骑在马上,往人群正中一张望,眼尖地发现向晚的身影,便嚷嚷开了:“表哥,快看快看,是昨天的小丫头。”

折兰勾玉不由停步,策马掉头,还未细看,便见乐正礼已然下马,往人群中心钻。

人群正中正是向晚。除了向晚还有一个男子,年约三十,生得横眉竖嘴,左手拿着根拐棍,细看其身量与行动,竟是个瘸子。

“看什么看?她娘昨晚上收了我银子,已将她卖给我当媳了,你们看什么看?”瘸子粗着嗓子朝围观人群大吼,一边用拐棍赶人。

“什么?她这么小,就卖给你当媳了?”是乐正礼脆生生的童音。折兰勾玉想阻止已不及,只得下马走近。

向晚趴在地上,双手被人缚在身后,头发凌乱,小小的身子不停往前爬。缚住她双手的绳子一端赫然在瘸子手上。她并没有理会围观的人群,也没有去看说话的人,只是倔着脸,埋头向前爬。

围观的人群退开了些,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叹息着。有人不忍看下去,摇着头离开。

“她娘收了我银子,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呢。”瘸子见有人跳出来说话,还是个孩子,声音更响了。他将手中的绳子并在拿拐棍的手上,空出一手往怀里掏出张纸,冲着乐正礼耀武扬威地晃了晃。

黄黄的纸上有黑黑的字迹,随着他手一晃一晃的动作,落款处的一抹红清晰可见。

“她不是我娘,她不是我娘……”向晚发了疯般的尖叫,爬起身子便往前跑,瘸子使劲一拉绳子,她便似断线风筝,直直栽回地上。

媳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她明白。但这种认知似乎和隐在脑海中的某段记忆一样,细想起来,却是一片空白。她只知她不能成为这个人的媳,她可以忍受打骂,忍受挨饿,但她不能忍受成为拉着绳子那人的媳。

一想到她要成为这人的媳妇,她就觉得可怕,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满满的恐惧与害怕。

P9-15

序言

楔子

“杏仙子,既入仙门,便得遵守仙规,这一百零八条仙规你需谨记谨守。”百仙子羽衣如云,裙摆饰繁似锦,螓首蛾眉、纤妍洁白,手中拿着两册子,一金一翠,甚是好看,“仙三十六条规矩,你也得用心学习,切不可出了差错。”

说完,霓裳随风轻舞,转身翩然离去。

“百花姐姐,百花姐姐……”一袭杏红曳地长裙,肩披长巾子伸手接过册子呆怔两秒,赶紧提着裙摆跟上,面若、明眸樱口,慌慌地道,“我还没喝孟婆汤呢!”

是啊,她还没喝孟婆汤呢!脑海里对这一路的经历清晰而深刻:童年、少年、青年、恋爱、婚嫁……或许尚不能称之为婚嫁,因为还没来得及摆酒席,只不过刚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与法律上的新婚丈夫回家,半路却遇上了车。她看着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离,看着自己的灵魂不断往上飘,往上飘……彻骨的疼痛与彻心的绝望,结果却是到了天庭仙界,并在第一时间成了杏仙子。

那个在她常识里该是中年大叔结果却正年轻的玉帝是怎么说的?他说她连着七世命断婚嫁,搁古代是礼成暴毙,搁现代——如今算是前一世了,就是领证身亡。

她来不及洞房,阑及摆宴,全了她的人之名,赶不及成人之实,就意外身亡了。命舛如此,遭遇七世之后,便直接升了仙。

这是这升仙,算是一种补偿,还是这些经历本就是一种磨砺修行?

向晚好笑的想着,眼眶一热,又觉心痛。

心痛是因为她没有前六世的记忆,可如今已是新上任的杏仙子,却还保留着第七世向晚的记忆;心痛是因为想到了家人,得知她噩耗的父母,亲朋好友,他们会有多伤心难过;心痛是想到了她的丈夫——法律上已是她丈夫的那个男人不知是生是死,生是幸,抑或是死才是幸?

她可能算不上爱他。年岁长了,她屈于家庭压力接受相亲,挑了个门当户对也还算看得顺眼的交往。

半年之后,谈婚论嫁。

他是一个很平凡的男人,会做家务会持家,对她有礼不逾距,虽然不浪漫,却是个丈夫的不错人选。

她之前不觉得怎么样,听玉帝一说,突然对他抱有十二万分的愧疚。她虽不爱他,但一想到他碰到她才会经历至此,遭遇至此,便觉得对不起他。

向晚除了心痛,还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成仙的流程是如何,她只知一般人死后先得过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将前一世的爱恨情仇,将前一世的记忆统统抹掉。

可她没有喝孟婆汤,带着前世的记忆——向晚的记忆,第一天来到这里,就走马上任担杏仙子一职。

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前世对神魔妖道的书籍也不感兴趣,但想既然木已成舟,她手臂上的杏印已封烙,是不是该让她喝碗孟婆汤,将前尘往事统统遗忘?

神仙,不都是没有七情六欲,心无牵挂吗?

“你没喝孟婆汤?”百仙子停步,然侧过头看向晚。

“嗯。”配上点头的动作,虽然另一个人炕到。

“无妨,不少仙子也如是。”百仙子说完,继续前行。

向晚正待再问些什么,便见匆匆来一仙姑,云髻素衣,顾不得一旁还有向晚,拉着百仙子的手直说时间到了,快走快走。

时值夏末初秋,向晚想着前世的种种,望着青杏点点挂满枝头的杏树林怔怔出神。  欲将心事付语,期已过,心事难了。

过后几天都没再看到百仙子,向晚呆在她的杏树林,足不出林。

她已经接受目前的处境,升仙之后再没饥饿感,几天滴水未进,不休不眠,这是凡人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她想着玉帝说的七世命断婚嫁,胸闷难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折一树枝,将杏树上的青杏一抽一抽打落下来。那一金一翠两本小册子被她扔在地上,三两颗青杏滚落在上面,鎏金翠绿,方册圆杏,画卷般丽。

只是再丽,短时间内她都没兴趣看。

如此有些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这一日,向晚依旧站在杏树林里发呆,却听林外有人唤她,声音不轻不重,直传入她耳里。

向晚回身,敛了身上衣裳,往外走。她来这里数日,除了第一天见到的玉帝与王母娘娘,便只认识百仙子了。听这声音又不是,不知这时候谁会上门找她。

“你是?”来人一袭明黄曳地长裙,与她一般无二肩披长巾,看其装扮,该与她同是仙子。

“我是迎仙子,你是新来的杏仙子吧?”来人对着向晚笑,笑容里有迎般明黄靓丽的天味道,“晚上王母娘娘寿诞,众商定百齐放为贺,到时候以莲灯为信号,可别误了时辰。”

“百花姐姐呢?”向晚问,她虽不懂这些,但知道她的直属领导是百仙子。

“百花姐姐几日前便赶往瑶池,历年天庭寿诞都是她和百鸟仙子督管操办的,这事是她让风婆婆传的信,错不了。”

“知道了。”向晚点头。

来不及闲聊间,迎仙子便赶去通知其他仙子了。

向晚想,虽然她已是仙之列,但毕竟只是最基层的。

她刚听说王母娘娘的寿诞就在今晚,显然她们这一阶层的仙子仙都是不受邀请的。

想想也是,既有玉帝,那么在天庭也是有职位与等级的。

天上地下人间,这两样东西还真是无处不在。

天界也有白天与黑。向晚跑回杏树林,找到那两本小册子,想着身为杏仙子,她却连开的法力也不知道,赶紧将那翠绿册子捡起翻开,两颗翠中透黄的杏子骨碌碌滚向远处。

先花后叶再结果,这本是杏自然生长的规律,如今需开二度,自得她这个当仙子的使用法力了。

册子上果有记载,简单明了,除去几条开结果等口令,还记载了规矩三十六条,无非是不能违反自然生长规律,破坏三界平衡之类。

向晚合上册子,复又将它扔回地上,向晚足尖轻点地,轻轻一跃至杏树枝头。这些个小功力小法术,也没怎么研习,不过是不经意间发现,好象身体的一种本能,几日下来早已驾轻就熟。

延延绵绵数百里,皆是一片又一片的林,汇合成的海洋。

而这一大片海,是各仙子的居所,一仙子一林,海正中是一排的仙殿,各仙子都有住处,不过比起仙殿,向晚更喜欢这片属于她的杏林。林与仙殿,以及她们这一班仙子都属于百仙子领导管理。

向晚弯身摘了几颗杏果,用力往前扔,然后笑着在杏枝上蜻蜓点水般游走。碧绿的杏林,满枝沉甸甸的青杏,一个杏红曳地长裙的子,粉面若桃,黑眸若,笑颜如怒放杏,精灵般跳跃。那飘飞的如雪长丝巾与翻飞的杏红裙摆相映成画,银铃般的笑声在幕中渐隐渐没。

一个人笑闹了一阵,停下歇息,便等莲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仙殿四周莲灯升起,向晚右手轻点左臂杏封印,左手垂立,举至额前,掌心向右,大拇指与中指贴合成圆,另三指舒展朝上,心中默念杏盛放令。

杏林霎时吐苞绽放,万齐开,听得见声音,闻得到。秋风换风,点点如胭脂,连绵数十里,含苞时的红,怒放时的渐淡,谢落地又成雪白一片,说不尽的娇,道不完的。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向晚飘然而下,随口吟诵,忘了是谁的诗,是谁的心思,只是看着满枝青杏衬着满树杏,丰收与绽放,收获与希望,这一刻心里漾开了喜悦,几日来的郁闷与不平,倏地消失。

三两淡粉杏瓣宛转飘落,向晚忍不住伸手接。

她想,做个杏仙子,也很不错。

向晚知道自己闯了祸是在第二天。

她被人抓着到了天庭,对着玉帝与王母娘娘跪下的时候,看到一旁已然跪了个人,正是百仙子。

“玉帝,是小仙疏于教导,才有此事发生,望玉帝念在杏仙子初上任,饶恕她此次失误。”向晚未及开口,百仙子便伏地求情。

昨晚上王母娘娘的寿诞,百齐放为贺,只需将天界的欣放即可,寿诞结束,莲灯落下即恢复原样。

向晚不知这些个规矩与惯例,巴柏将三界杏催放,直到一大清早有人发现了异常,她被拉到天庭,才知道自己闯了。

向晚心里是有些不屑的。这下跪的规矩,在她的前世可没有。

“一夜之间,你可知因你这失误,人间多少谣言纷起,百姓惶惶,奔走相告,直道天呈异象,必有大灾,甚至已有不少人打算离家逃亡。”玉帝说道。

向晚抬头看他,丰神俊朗,眉目英挺,初见时高贵而优雅,标标准准一个画中人物正年少,哪是印象中的中年大叔。不过今天的玉帝,眉皱着,唇抿着,明明白白的生着气,仙风道骨的气质荡然无存。

“谣言止于智者。”神差鬼使的,向晚吐出这话。造谣生事者,可杀;愚民,可怜。

话音刚落,一旁百仙子便拉了她衣袖一下,向晚转过头看她,耳边传来玉帝的怒声:“还不知错!”

百仙子脸上一慌,不由分说拉着向晚意伏地。向晚将腰挺得直直的,就是不肯磕头。

“何错之有?规矩不正是哟打破的么?仙三十六条明明白白写着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错了期果期,坏了自然生长规律,若都守规矩,这天上人间地下,百齐放该只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好愿望!”向晚心中没由地来了气。

昨晚上是他们要百齐放的,通知的时候只说了见莲灯便开,又没说分三界,她初来乍到,怎知这些讲究?如今出了事,怎么就只成了她一人的错,被人抓了来,跪在这地方,还需要磕头认错求饶?

王母娘娘闻言,脸上便有些挂不住。百仙子松了手,有些愕然地看着向晚,轻喝道:“怎能如此讲话!”

向晚皱眉,倔强的不低头不认错。

“不知悔改!”玉帝脸上的怒气更甚了。

“玉帝……”百仙子意再求情,却被玉帝喝住:“你退下!”

百花仙子担忧地看了向晚一眼,退下。王母娘娘一直没说话。

向晚直视着玉帝,脸上的那抹倔强更甚。

两个人半晌都没再开口说话。

向晚忽然想,她这样被抓过来,天庭除了她们几人也未见其他仙人,玉帝是不是也是想给她一个改错的机会?不然对于她这样的小仙,完全可以直接下惩罚令,而不必如此周折。

“我……”

“杏仙子违反仙规,即刻打入人间,再次修行。”

向晚软了口气想认个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玉帝话音刚落,向晚只觉眼前金光乍现,直觉偏过头,视线滑过座上王母娘娘,似见她眼中一抹不忍,口中念念有词。

向晚听不到她说什么,周身霎时被一道金光包围,失去意识之前,车那幕在脑海浮现,她只觉得那种灵与肉分离的痛楚再次袭来。

书评(媒体评论)

文字虽如青烟淡水,但情节却五彩缤纷。这种笔触,这种意境,让我确信,《折兰勾玉杏向晚》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好文。

——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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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折兰勾玉杏向晚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明月别枝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花山文艺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807555926
开本 16开
页数 363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280
出版时间 2009-07-01
首版时间 2009-07-01
印刷时间 2009-07-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502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I247.5
丛书名
印张 23
印次 1
出版地 河北
235
168
20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版权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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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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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9 0:5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