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狄克森·卡尔的《女郎她死了》讲述了:卢克医生是镇上的老医生,他的老朋友阿莱克和妻子丽塔彼此相爱,住在悬崖顶端的建筑中长达八年。然而最近这段日子里,丽塔认识了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巴里,经常把他带回家中。某个周末的晚上,卢克医生来到阿莱克家里做客,大家一同欣赏《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场休息时,丽塔去了厨房,巴里跟着进去,然后谁都没有出来。卢克医生觉得奇怪,便前去厨房查看,只见厨房里杳无人影,唯有后门洞开,一条通向“情人崖”的小路上,清晰印着两行足迹。足迹显然是一对男女——他们走至崖边,殉情自杀!根据警方的事后调查,足迹确实不是伪造,肯定是有一对男女走向悬崖,而且没有返回。但问题是:悬崖下面,并没有发现尸体!两天之后,几英里远的海滩上,发现了丽塔和巴里的尸体,其死因并非溺毙,而是近距离的枪击。几乎同一时间,行凶的手枪被发现了。这是一把回火的枪,而两位死者的手上却并无被回火灼伤的痕迹,所以他们肯定不是自杀。
《女郎她死了》的内容提要如下:
英格兰西部的海滨小镇临肯比,总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息。然而随着大战将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人窒息。绝美的有夫之妇和年轻帅气的男演员在海崖边留下两行足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久,几英里远的海滩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但他们却是死于枪击!
凶手莫非是空中飘浮着的幽灵?
险些命丧泥沼的女孩使案情陷入更深的困境,疯疯癫癲的酒鬼花匠似乎一语道破天机,而年迈的卢克医生好像寻觅到了破解谜团的钥匙。
然而,只有H.M.洞悉了这一切。只有他才深深知道,这注定会是一幕悲剧!
《女郎她死了》由约翰·狄克森·卡尔编著。
丽塔·温莱特是个富有魅力的女人,年仅三十八岁。其夫阿莱克至少比她大二十岁。在如此心神飘忽的危险年纪,她遇上了巴里·沙利文。
就个人而言,我必须遗憾地承认,我是最后一个发现真相的人。
家庭医生是个既荣耀又艰难的行当,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能发表种种义正词严的说教,但前提是有人来向他咨询。而且对所知晓的一切,他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如今这年月,多嘴多舌的医生也很少见。
当然,这些日子以来,我没怎么亲自看病人了。我儿子汤姆——人们叫我卢克医生。而称他为汤姆医生以示区别——接手了大部分病人。我再也不用为了半夜出诊而在崎岖不平的北德文郡路上开个几英里了,这活儿全都留给汤姆来干了。他干得既骄傲又愉快。这小子天生就是乡村医生的料。热爱这行当的劲头和我当年如出一辙。他替人看病的时候全神贯注,向病人介绍病情时,出口都是艰深的专业词汇,既让病人满意,又让其佩服不已。退一万步说,至少也可以赢得他们的信任。
“我恐怕。”汤姆总会煞有介事地说,“你的状况是……”然后就爆出大把的拉丁词汇,不说上几车话不会停。
没错,仍有一小部分病人坚持要由我来诊治,但那仅仅是因为他们宁愿接受一个冷淡的老医生,也不肯让一个年轻的好医生来看视。在我年轻那会儿,人们对医生的看法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时至今日仍有人笃信这话。
临肯比坐落在德文郡北部的海滨,这个小村庄从我记录的那个时间开始。一直被可怕的丑闻笼罩着,直到今日还让我难以诉诸笔端。但我不得不将事实记录下来。众所周知,临茅斯是个海滨度假胜地。从临茅斯爬上一段陡峭的小山,或者搭乘缆车就能来到悬崖上的临潭,顺着峭壁再往上是临桥,沿着路一直走到与埃克斯穆尔高地交界的地方,就是临肯比了。
阿莱克与丽塔-温莱特住在临肯比更远处一座与世隔绝的大宅中,但丽塔有辆汽车,所以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便。如果下一点雾,再刮上一点风的话,温菜特府邸尤其美丽动人。府邸人称“蒙荷波”大宅,大宅的后花园一直延伸到悬崖边上,崖边的海岬被人浪漫地唤做“情人崖”。七十英尺下,海浪咆哮着拍击岸边岩石,此处的海潮又深又急,煞是危险。
我喜欢故去的丽塔·温莱特,直到今天也一样。在她造作姿态的掩盖下,有一颗善良的心。仆人们简直是崇拜她。她也许有些轻浮躁动,但所到之处无不引人关注。而且没人能否认她的美丽,她有一头光亮的黑发,黝黑色肌肤健康迷人,双目清澈透明,为人富有激情,而且还会写诗。这样的女人显然不该嫁给那么老的丈夫。
丽塔的丈夫阿莱克·温莱特则不那么好捉摸,虽然我跟他很熟,曾经每周六晚去他府上玩牌,可对他还是有点捉摸不透。
阿莱克已年届花甲,曾经很灵光的脑子也渐渐变得没那么灵光了,同样随年龄增加而减退的还有他的兴趣爱好,以及待人接物的礼貌。他早年凭本事发了家,当过数学教授,八年前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任教时娶到了丽塔。阿莱克这个人矮矮胖胖的,说话声音轻柔,经常显得心事重重。年轻人很难理解丽塔为什么会嫁给他。不过他——至少说在事情发展到令人绝望的境地之前——很有些幽默感,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谈笑风生。而且他非常爱丽塔,尤其喜欢在她身上挂满钻石,以表达他的满满爱意。
不幸的是,在情况尚未彻底恶化前,阿莱克就已经开始酗酒了,当然他并不会大张旗鼓吵得人尽皆知,相反的,如果你不留意观察根本注意不到。每天晚上,他一个人静悄悄地灌下半瓶威士忌,然后就默默地上床睡觉去了。酗酒后他更加封闭自己,缩到小小的壳里,像个刺猖似的卷成一团。之后,战争突然爆发的消息震惊了全国。
应该有人还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礼拜天早晨,九月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万物。当战争爆发的消息从收音机里传来时,我正穿着家居袍独自坐在家中。收音机里说:“英国正式参战。”那声音渗透到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第一反应是木呆呆地想着:“好吧,又来了。”然后是:“汤姆会应征参战吗?”
我盯着鞋子坐了半晌。上次大战,我还在前线时,汤姆的母亲劳拉就去世了。电台里放起了《如果你是世上唯一的女孩》,这歌常常让我双眼酸涩。
我站起身来,穿上外套走到高街上。屋前的花园中紫菀怒放,而秋菊刚剐含苞。街对面“马车驿站”酒吧的店东哈里·皮尔斯正准备打开店面,大门打开的嘎吱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街上传来汽车慢慢驶近的马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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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她死了》导读
◎伤痕/文
约翰·狄克森·卡尔的创作生涯始自20世纪30年代之初,先是经历了“班克林探长”时代短暂的摸索,然后便迅速走向成熟。从1933年的《女巫角》和1934年的《瘟疫庄谋杀案》开始,卡尔创造出两个不朽的侦探系列,那就是基甸·菲尔博士系列和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系列。这两大系列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卡尔自创作伊始,就一直致力探索不可能犯罪的诡计,其小说中的幽默、恐怖,都是紧紧围绕着诡计而展开——先以恐怖迷离的哥特风格配合连续的不可能犯罪谜团,牢牢抓住读者;再用传统的侦探推理方式进行合理解答。因其创作的方向正确,本身又具有很高天赋,所以仅仅经过了数年时间。卡尔的小说便攀爬到了一个巅峰阶段,深受赞誉的三大杰作相继出现:《三口棺材》(1935)、《歪曲的枢纽》(1938)、《犹大之窗》(1938);此外尚有1939年的《绿胶囊之谜》,是卡尔几乎达到推理小说这种解谜游戏顶峰的证明。从宏观的角度看来,20世纪30年代之间,卡尔一直都是佳作不断,水准整齐。
1943年是推理小说发展史上公认的转折。因“二战”之故,战争的残酷给人们带来的心灵创伤、战后社会的混乱和人们对英雄的呼唤,以及人类自我的反思,促使推理小说这种“遁世文学”逐渐淡出了传统读者的视野。以1943年为界,在此之前,侦探小说是无忧无虑的天才少年。以精妙的诡计和华丽的推理吸引智慧的读者,而从1943年开始,推理小说最终呈现出向传统文学靠拢的趋势,渐渐变得关心社会、关心人性。许多酷爱古典推理小说的作者,不堪市场和读者的双重压力,只好纷纷放弃古典推理小说的创作,转而向硬汉、悬疑、惊悚等风格靠拢。(更有甚者,某些天才作家竟愤然封笔。)推理小说的黄金时代,就这样宣告结束。
万幸的是,约翰·狄克森·卡尔、阿加莎·克里斯蒂、埃勒里·奎因这黄金时期的三大名家,并未因时代的变迁而默默沉寂。而是用不同的方法。各自度过了那段寒冬。奎因结束了国名系列的辉煌,开始以莱特镇系列故事登上另一顶峰:“女王”克里斯蒂仿佛对这种巨变浑然不觉,继续坚持着先前那种创作风格——她所拥有的固定读者,数量委实太过庞大;而卡尔则是等到“二战”之后,率先开展了一场“复古”运动。
以古典解谜游戏为自身创作灵魂的约翰·狄克森·卡尔,无疑是个不折不扣的古典解谜拥趸。他一贯喜欢构思难度极高并极富创意的不可能犯罪方法,同时又使案件诡计和小说情节的起承转合紧紧相扣,创作技巧高妙异常。“二战”结束之后,卡尔以一种踯躅独行的高傲姿态,逆潮流而直上,誓死不肯削弱小说中的解谜成分,继续谱写着古典解谜的传说,其中尤其突出的是《耳语之人》(1946),这是一部公认“魄力十足”的战后作品。而1943年这至关重要的一年里,卡尔拿出了一部传世经典:《女郎她死了》。
一般带有感情因素的卡尔作品。通常都具有相同的模式:聪明憨厚的单身汉遇到了伶俐可爱的女孩,然后发生一段爱情故事。因幽默元素之故,卡尔小说常常像是轻喜剧。而这部《女郎她死了》却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悲剧,而且简直就是推理小说史上的一部悲剧经典。这部小说深受欧美同仁的赞誉,大概亦同其中的情感因素有关——当然,最大的原因肯定是诡计。这部小说中的谜团跟以往相对纯粹的密室、足迹消失不同,是不可能犯罪的另外一种形式。甚至带有一定的综合色彩。
卢克医生是镇上的老医生,他的老朋友阿莱克和妻子丽塔彼此相爱。住在悬崖顶端的建筑中长达八年。然而最近这段日子里。丽塔认识了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巴里,经常把他带回家中。某个周末的晚上,卢克医生来到阿莱克家里做客。大家一同欣赏《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场休息时,丽塔去了厨房,巴里跟着进去,然后谁都没有出来。卢克医生觉得奇怪,便前去厨房查看,只见厨房里杳无人影,唯有后门洞开,一条通向“情人崖”的小路上,清晰印着两行足迹。足迹显然是一对男女——他们走至崖边,殉情自杀!根据警方的事后调查,足迹确实不是伪造,肯定是有一对男女走向悬崖,而且没有返回。但问题是:悬崖下面,并没有发现尸体!两天之后,几英里远的海滩上,发现了丽塔和巴里的尸体,其死因并非溺毙,而是近距离的枪击。几乎同一时间,行凶的手枪被发现了。这是一把回火的枪,而两位死者的手上却并无被回火灼伤的痕迹,所以他们肯定不是自杀。
以上这宗矛盾重重的案件,真相到底如何?小说的解答非常合理,让人豁然开朗,具有典型的古典黄金时期的美。卡尔以其独特的方法,再度向我们揭示了一个真理:所谓的不可能现象,只是一种受到欺骗的错觉。而这种欺骗和这种错觉,正是推理小说的菁华。
小说的另一特色,是人物刻画得更加鲜明深刻。以往的卡尔小说是“生动”,而这部小说则是“深刻”。小说体裁是相对特殊的手记,以第一人称来叙述,字字发自肺腑,格外优美动人。(顺便指出,这里面绝对没有日本人那种叙述性的诡计。)小说的前十八章是卢克医生的手记,一方面集中叙述了他亲身经历的案件之发生、经过、思想、推理、疑惑、愤怒、努力、无奈,另一方面又细致镂刻出这位倔强、坚强、自信、善良的老人所拥有的不屈和高傲的灵魂。正是有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部作品才最终构成了一部精彩的悲剧,一部让人痛彻心腑的悲剧。卢克医生亲自参加调查,将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并提出了他本人的理解和看法,他似乎和这案件融为了一体。
只可惜。一切都不出H.M.的预料:“我早就说过了,这是一幕悲剧。”
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卢克医生注定想不到真正的凶手,这就是他的宿命。眼看着尘埃落定,眼看着一切随风飘去。眼看着死者杳然、存者戚戚。万事万物最终返回正轨,只有记忆永难消逝。
完美的不可能犯罪,完美的悲剧。
现今的侦探作家很少有作品能困惑我,但卡尔总能。
——阿加莎·克里斯蒂
卡尔确可跻身蒜语系国家继爱伦·坡之后三四位最伟大的侦探小说家之列。
——著名推理小说评论家 爱德蒙·克里斯宾
若克里斯蒂是推理界天后,那卡尔就是天王。
——著名推理小说评论家、作家 安东尼·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