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世界一体，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孤立发展乃至生存，古老的华夏文化更有从域外接引各种源头活水之亟需。这套“人文译丛”收入西方极具价值各种译著，主要有西方古典思想与人物、西方政治理论与实践、知识分子与自由市场、基督精神与人文、陀思妥耶夫斯基与俄罗斯思想等，其中有译有评，尤注意中西历史交叉延入“现代性”的曲折与展开。本书是丛书之一，是法国著名的功利主义思想史研究专家哈列维的有关自由主义思想发展史上的经典著作。

这是有关自由主义思想发展史上的经典著作，作者哈列维是法国著名的功利主义思想史研究专家，《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奠定了其作为著名历史学家的地位。

作为一本经典著作，《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一书探讨并梳理了功利主义起源、发展和流变整个思想历程。该书沿着功利主义发展的历史线索，系统地讲解了自苏格兰启蒙运动以来以功利主义为道德基础的自由主义的演变过程。自由主义政治理论家约翰·格雷将该书同拉吉罗的《欧洲自由主义史》并称为自由主义思想史研究上的双璧。任何研究早期自由主义和功利主义发展历史的人都应该对该书仔细阅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仍然是目前为止关于功利主义和自由主义思想史研究的首选著作和必备参考书。

英译本序

导论

第一编 边沁的青年时期（1776-1789）

前言

第一章 起源和原理

第二章 边沁的法哲学

1 民法

2 刑法

3 学说与时代

第三章 经济与政治理论

1 亚当·斯密与边沁

2 民主主义者与功利主义者

第二编 功利主义学说的演进：从1789年到1815年

前言

第一章 政治问题

1 反对人权宣言的功利原理：伯克与边沁

2 麦金托什，潘恩和葛德文

第二章 经济问题

1 援助的权利

2 人口原理

第三章 边沁，詹姆斯·密尔和边沁主义者

1 激进主义的诞生

2 从亚当·斯密到李嘉图

3 人民教育

4 边沁声望日隆

第三编 哲学激进主义

前言

第一章 经济社会的自然规律

1 李嘉图

2 詹姆斯·密尔与麦克库洛赫

第二章 司法组织和国家组织

1 司法程序与司法组织

2 宪法

第三章 思想的法则和行为的规则

1 知识

2 行为

第四章 结论

附录

它们是形成观念之间“微弱”联系的“一般”原则，同时也为心理现象次序中的不确定性留下了空间。观念之间的联系并非密不可分，休谟从未试图坚持“自由地移置和改变它的观念”。构成普遍决定论基础的因果之间的联系仅仅停留在表象上，看起来却比时空接近或相似的想象之间的联想更为可靠。休谟分析了因果之间的联想，发现除了相似性和时空接近性之间的复杂联想(联结)之外别无其他；因此，因果之间的联想同样也是无法确定的。自然秩序是一种想象的产物，理性是一种神奇而不可理解的本能，这种本能如果不是习惯的结果，那就是惊奇的持续根源。@在这种情形下，哲学反思的结果是否会摧毁自然信仰而麻痹人的本能呢?绝对不会；准确地说，最后一段论证可以这样理解，怀疑论可以设想，而并不存在；并且，与我们依存的本能相比，那种理性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因此，如果在理性和感官两方面的这种怀疑主义的惶惑是一种疾患，这种疾患永远不能根治，所以，我们越是加剧反省，这种惶惑总是越要加剧：“只有疏忽和懈怠，才能给予我们任何救药。由是之故，我才完全依靠它们”。相应的表述也可以在蒙田那里找到。事实上，尽管休谟更像是一个辩证法大师和分析家，而不是一个博学家，但他在许多方面仍然可以称得上是英国的蒙田。对他而言，联想主义是一种对抗启蒙哲学家的哲学，一系列推理转而对抗推理本身，换言之，一种非理性主义。

无疑，休谟方法中存在着一种二元论的思想。一方面，他的方法是一种理性主义的方法。他在道德领域寻找类似于万有引力的动因和法则。他以综合与演绎的形式建立了其后整个思想学派得以立足的道德科学。他是联想主义教义的创立者，也是他的同胞，朋友和弟子，亚当·斯密经济学说的首创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人们普遍将其视为怀疑论者，他试图将必然性的观念排除在世界之外，他不但没有建立新的科学，反而逐渐破坏了业已建立起来的那些学科的科学与理性的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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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我应邀为阿莱维《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的英译本的推介写几句话。这是一本我早已熟悉且推崇的最为精彩的论述英国功利主义方面的著作，功利主义学派的思想家和著作家对19世纪英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以至于今天我们仍然能够清晰地辨别出其作品的振聋发聩之处。同样，今天我们也充分地意识到该学派的缺陷与不足。现在我们并不认为完全的自由放任或者幸福的计算必然能够带来福祉。人们更容易忘记这些理论的优点，持续不懈的无私和公共精神，高昂的普遍主义，以及对清晰无畏的思维产生的可靠的力量具有的充分合理的信仰。正如阿莱维向我们显示的那样，这些观念大都受益于法国思想。最为有趣的事件是要属这些观念在英法两国之间的交流互换——洛克这位最具英国气质，信奉常识的至上性，崇拜事实，宽容和热爱自由，而又讨厌按照逻辑的后果设计原则的哲学家是如何在信奉清晰一贯之体系的法国开花结果，而后以法国的形式激励边沁及其继承者的——作为一个熟稔英国的法国人无须细致地解说。

在我看来，M．阿莱维的这本书有两个特别有趣而值得一提的特色。第一个是他有信服力地论证了将自然科学的原则和方法应用于人与社会的研究中之可能性的这种信仰是如何深深地影响边沁主义者的。这就是他们思想最为离经叛道和短视之处的线索。而这种信仰仍然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奇怪的是，人们常常按照边沁的方式争辩，如果某种事物被认定是真实的，社会学就无法成为确切的科学，从而也就必定不能做出有效的陈述。直到设计出历史科学的充分逻辑，我们才能够坚持这种信念。但我们从阿莱维对这些信仰是如何影响英国功利主义的教诲中得到了这种危险的警告。

第二个是他对古典经济学家的功利主义成分所做的解释。一面是经济学，另一面是道德和政治理论自哲学激进主义时期逐渐趋于分离，或者说成为了两个几乎无法相互光顾的迥然不同的区域。无疑，道德和政治理论摆脱边沁主义的致命影响是其中的关键。或许经济学在那些仅仅关注于解释事实而没有值得追求的轴心——不仅仅是令人景仰的轴心——的探究者那里仅仅能够成为社会向善(social amelioration)的强大工具。但这种分离走过了头。但只要道德哲学和政治理论的倡导者对经济界寥然无知，这种哲学和理论就将是不充分的，同时试图对道德和政治问题漠不关心的经济学家的局限性也很快就会显现出来。从M．阿莱维对边沁思想如何渗入到李嘉图，詹姆斯·密尔以及麦克罗什(：McCulloch)的经济学中，以及他对利益的天然和谐和人为和谐(natural and anificial harmony)，包括至今仍然困扰我们的静态和动态社会观之间的困惑所做的耐心梳理中，我们受益匪浅，这不仅仅体现在对19世纪早期思想的把握上，还体现在对道德理论和经济学之间的基本关系上。可能这本书给人留下最深的印象是，无论我们自称个人主义者还是社会主义者，我们对现代社会问题所做的思索仍然遵循着哲学激进主义者的思路并一如既往地接受着其中的预设。

A．D．林赛(lindsay)

贝列尔学院，1928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