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爱情增温1℃,05℃是爱,0.5℃是情……
哪怕阳光再多两缕,一缕叫温暖,一缕叫明亮……
哪怕我们像词语一样分开,笔画依然在心里手拉着手……
点点滴滴的生活,使我们风情万种……
有没有一些文字,能让女人更女人,能让心更柔软,能让眼睛更清澈,能让我们散发出一种芬芳,像秋天的微风?本书辑录了《都市女报》副刊里的一些让人难忘的文章,以女性立场去思考,希望能让人们的内心感到充实和富裕。书中她们的发言虽然不能说是莺声燕语,的确算得上清新灵动。可喜的是,几乎每一篇,都显示着清晰而不失风度的女性意识。和那些坚定的女权主义者不同的是,字里行间尽管决绝,却情理交融;虽然自我,又不乏柔意;既超凡脱俗,仍不失风趣。语言的力度得益于思想的活跃,文字的坦然来自于心灵的放松。
棉棉说:虹影是大美人。
虹影说:有的男人心和肉都很烂。
棉棉说:赵波是大美人。
赵波说:我要找个男人,让他为我生孩子……
一个叫毛尖的女博士说:鹦鹉都认得女博士。
一名叫陈染的女作家说:如果天下的夫妻都恩爱,那么这个地球早就着火了。
一位被誉为“比男人还了解男人的女人”的两性文化专家蓝怀恩说:爱情让人弱智。
家住济南的女诗人路也说:锤子、钳子和螺丝刀子对于单身女人来说,比护肤霜、口红和香水还要重要。
女人爱说话,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女人说话的样子很美。女人说话,是为了让世界更美,蕾丝一样美。
歌里面唱:爱情是个难题。
能解开这个难题的人是不是也应该获诺贝尔奖?
这些在岁月中流淌的爱情故事,像花辦。
这些爱情的花辦,一旦落下来,再也飞不上树梢。
它们散落在时间尽头,终会成为一首首老歌,每当音乐响起,开始颤动的,是我们的心房。
想结婚啊,那就结吧
洁尘
几乎每个女人都有向女友求助或者为女友施以援手的时候。当我施以援手时,曾经有两个走极端的时期。先是没听几句就开始嚷嚷:分了分了,这种人!那个时期自我暗示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时期;后来一段时间矫枉过正,秉持宁拆一座庙不坏一门亲的原则,一味胡乱撮合:哎,哎,不要不要,不要冲动嘛,很可能他也有他的难处啊。这个时期自我标榜是人情练达知晓不易的时期。仔细想想,前面那个“他”是哪种人,后来那个“他”到底有什么难处,我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问世间情为何物,那二人干我何事?
其实,求助的女人哪里想真的听什么意见,她不过倒倒苦水罢了。不想分的或者分不了的,心旌摇荡,就会去倾听别人的意见;真想分的且分得了的,一声不吭自个就解决了,不需要旁人聒噪。
终于明白道理了。不,其实,道理是早就明白了,只是忍不住那份女人喜欢掺和的天性,指点别人的情事总是挺过瘾的。女人一般来说有两种事挺过癮的——做媒和下药,干的就是拉拢后又拉豁的勾当。现在,道理继续还是明白的,天性也开始得到修正和控制,于是,我终于能够不那么踊跃发言了。
问:分不分?答: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问:离不离?答: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问:结不结?答:想结婚啊,那就结吧。
对结婚,我还是肯定的。
成都话说,“三个说客抵不上一个掇客(掇,成都方言,挑拨离间的意思)”。世间事,分易合难,所以,旁人表态的效果最好是推一下而不是拽一把。就后悔药的成分来说,人少有记得当年支持合的,但一定记得当年赞同分的。合的时候本就风和日丽心境佳美,谁支持谁就是锦上添花;分的时候,凄风苦雨情绪恶劣,谁赞同谁就是烈火烹油。分了后有不错的对象那还好说,如果想不过,但又回不去,那就很可能把当年架秧子起哄的人放到心里鞭上一顿。
我为什么要被别人鞭呢?就支持结婚好啦。
其实,刻薄话归刻薄话,我也没那么不负责任,对朋友。
其实,我支持结婚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还可以离啊。相比赞同分手来说,支持结合是水往低处流的自然,不勉强,有退路;如果对朋友说:“分吧分吧,过段时间再和好嘛。”这就不仅是逆水行舟了,简直有点恶搞的意味了。
我一直觉得婚姻是很好的事情,就人生而言。
放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婚姻当然很好。它代表着承诺的郑重,代表着归宿的意愿(至于是不是归宿本身,那得另说了)。这对于爱隋来说,是一种很大的赞美和奖励。
把婚姻放到两个人之外来看,于个人于社会,它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它重,它有仪式感,它跟责任贴得更近,它有很大的难度,它担负得更多。结婚后的身份不仅是妻子,还很可能是儿媳、嫂子、婶婶、舅妈之类;另一厢,他的身份由男友扩展为丈夫、女婿、姐夫、姑父什么的。单纯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牵涉成两个家族众多亲友之间的关系。更关键的是,大部分婚姻会诞生孩子,身为父亲和母亲这种角色,那几乎就是人生体验中的一次脱胎换骨。人在这种多重身份的压力之下,自愿或被迫成长,这是婚姻的麻烦,也是婚姻的好处。有了这些压力,人对周围对社会对自己,看出去的眼光就有一种分量。这一切扩展到一个人的社会角色里,分量也会被放大的。所以,普世价值观里,政治家通常都要具有完整的家庭形态,这多多少少可以成为他对国家和民众的责任心外化的一个标签。而就普通人来说,身为妻子、母亲,丈夫、父亲,在別人眼里,底盘似乎也就不那么轻飘了。 话说回来,婚姻这种人生体验的好处还在于——它可以中断可以纠正。结婚的获得之一在于:在尝到了婚姻的所有滋味之后,从理论上讲,人可以自行决定是否继续将这些滋味品尝下去。现代文明社会很具人性化的一点就是允许离婚。
所以,对于任何想结婚的朋友,我都鼓励支持,就是因为有退路。既然有退路,上路就不是危险可怕的了。至于说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觉得那不叫代价,那就是体验;或者说,婚姻的代价并不昂贵,相比于获得来说,非常值得。
(洁尘,供职于四川文艺出版社。是近年来声誉颇高的女作家,发表过大量的随笔、散文。)
P55-P57
那些散落的珍珠一起发光(代序)
林之云
和男性写作相比,女性写作总能给人展现另外一种景象。萨福之于荷马,李清照之于苏轼,狄金森之于惠特曼,张爱玲之于郁达夫,冰心之于巴金,席慕容之于余光中,舒婷之于北岛——随着女性写作者逐渐增多,女性写作的视野逐渐扩展,性别界限模糊的情况越来越多。但是,如果从整体倾向和特色上来看,女性写作的独特美丽还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近年来,我们得以经常不断看到一些熟悉和崭新的女性写作者的名字跳进阅读的眼帘,她们的文字芳香四溢,还有点儿眼花缭乱。熟悉的更加亲切,陌生的渐渐熟悉。从丰富的向度上看,女性写作的繁荣当下几近空前。
女性文学的概念争论由来已久,到底是女性写还是写女性,各有道理,各执一词。在此,我们无心介入学术,我们只知道并坚持认为,除了个别的现象,女性写作和男性写作的的确确存在着差别,只不过有时候明显有时候模糊一点而已。柔与刚,内与外,情与理,特殊与普遍,女性肯定更倾向于前者。这样看的话,眼下的这本书,应该算是一个女性写作的集合,也是一个更适合女性的读本。
相对于女性写作,女性媒介的问题更复杂一些,也更不成气候。女性媒介因为载体少,才刚刚进入传媒界和研究者的视野。和女性文学的定义有所不同,目前的实际情况是。女性媒介不可能全由女性来操作,那么,以女性为主要表现对象,以女性读者为服务主体,就成了女性媒介天然的任务。如果着眼于全国范围来考察,全部由女性媒介的副刊作品中选出,以女性写作者为主,在独特性和唯一性上,这本书无疑是第一本。
大众化的或者叫偏男性化的报纸,在新闻领域内杀得天昏地暗,女性报纸得以在副刊或者说文学的地盘上优雅地散步,显示出独到的风范和景观。因为报纸副刊的篇幅所限,使得我们看到的文章,显得相对短小。也许这些文章正是因为短小,而显得更简洁,更明快,更有趣,更适合一种休闲式的阅读。我们不敢说,这些文章具有多高的文学价值,或者说这些作者具备某种广泛的代表性。但是,当它们集中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单就这些作品的丰富性、可读性和特色化来说,凡是看到的人,一定会有与闪光珍珠邂逅时相仿佛的感受。
那些思想和语言的光泽,曾经淹没于报纸一天一份的快速更迭中,现在,它们排列在了一起。光泽有时候是需要互相照应的,“相映生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女人那些话”和“爱情这东西”。这也是这本书里最出彩的部分。
她们的发言虽然不能说是莺声燕语,的确算得上清新灵动。可喜的是,几乎每一篇,都显示着清晰而不失风度的女性意识。和那些坚定的女权主义者不同的是,字里行间尽管决绝,却情理交融;虽然自我,又不乏柔意;既超凡脱俗,仍不失风趣。语言的力度得益于思想的活跃,文字的坦然来自于心灵的放松。
如果不让女性拥有爱情,那么她们有可能远离人生;如果不让她们书写爱情,很多女性一定会放弃写作。所以,很难想象,女性的写作能不涉及爱情。她们为爱而来,为情而在,无往不在爱情之中。和传统女性写作不一样的是。除了爱,她们还更大胆地写到了性,这个与爱相辅相成的东西。她们也不像男作家那样,或出于玩味,或为了渲染,要么就是寄托于宣泄。她们更多地书写着直面时的困惑和反拨,也写出了新鲜的体验和理解,或者把性作为对爱情思考的切入路径。不再忌讳对性的文字抒发,这本身就是解放和进步。当然,这种现象的极端化表现,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人们议论与聚焦的热点。不过,那些现象另当别论,和这本书无关。
除了爱情,女性的光辉还更多的来自母性的光辉。姥姥、奶奶,姐姐、妹妹,还有女儿,这些角色,可以说都是母亲角色不同形式的转换和体现,就像是圣诞树上的彩灯,尽管点缀在不同的位置,却都散发着祥和的光芒。与爱情相比,这些情愫更持久,更细腻,更博大,也更渗透在生活和生命的各个细部。“星星就是家里的灯”,让我们感受到女性不同角色内心世界的细微处,还有这些情感折射到不同男性角色身上的温情反光。它们真的就像星星,照亮着家庭和亲情的天空。
很多年以前,娜拉被迫出走了,代表着女性的窘迫和迷茫。今天,女性又出门了,但她们这次不再是出走,而是出游,不再是被迫,而是精心选择。娜拉还没有完全消失,女性群体还属于弱势,还会时常处于被淡化、有意无意被歧视的境地。但是,更多的“娜拉”却是怀着愉快的心情,背着旅游的行囊走出门去的。在男性面前,越来越多的女性表现出了“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的行动愿望。在曰渐美丽的山水之间,那些出门的丽人留下了轻快的足迹,有的还留下了比足迹更轻快的文字,那是她们“心灵的地图”,也是她们的精神地理。她们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她们。她们是景观中的景观,美丽中的美丽。
“男人吐象牙”,这句话本身就传达出一种友好的调侃。站在性别的两面,男与女,割裂开来就是破坏,就是缺憾,融合就是完整,互补才会和谐。当然,在女性媒介中,在女性作品中,包括在这本书里,男性作为一种补充者的身份出现,是很正常的结果。对于女性来说,男人很重要;对于女性对世界的观察来说,男性的视角也是不可或缺的。于是,男人出现了。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女人的视野。这既是一种必然,同时也表现出女性和女性作品“宽大”的胸怀。无论在什么时候还是什么地方,男性都太强大了,这次让他们忍受了一回小小的委屈。这一次,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暗色的背景。那些闪烁着光泽的语言和文字的珍珠,需要背景,没有背景的衬托也就没有光泽。况且,有时候,背景就是光泽的一部分。
如果是一颗孤独的珍珠,也许还不足以炫亮我们的眼睛,一旦珍珠组成了闪光的链条,就会拥有非同一般的耀眼。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文章汇聚而成的这本书就是这样。美,有时候实在经不住集合。
然而,无论是女性写作还是对女性写作的强调,都不是出于一种性别的偏狭和刻意。如果说这是女性媒介的特色所规定,或者一种策略使然,那么,相对于男性的写作和作品而言,眼前这样的读本还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因为太好而是因为太少才显示出珍贵的品德。这样说不是为了谦逊,而是出于真诚。但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当人们非常需要,生活中却又看不到找不到的时候,它的出现本身,就显得非常重要。
这大概就是这本书诞生的意义和理由。
2006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