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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黑色夜晚/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戴维·默莱尔小说系列
内容
编辑推荐

本书为“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戴维·默莱尔小说系列”中的一本,戴维·默莱尔是美国最著名的畅销书作家,被誉为最会讲故事的人。他的作品行销全球,总印量达到1 800万册,并被翻译成22种语言。其作品大部分被拍成电影和电视剧,迄今戴维·默菜尔共创作20余部作品,包括《第一滴血》《黑色夜晚》《迷途漫漫》《燃烧的锻赭石》等。本书是戴维·默莱尔精彩短篇小说集。在本书中,你不会发现间谍和全球性的阴谋。你所发现的是隐藏在阴谋背后的那种僵死的感觉:恐惧和颤抖。

内容推荐

公司的两个合伙人势同水火,都打算干掉对方,却发现他们雇佣的杀手竟然是同一个人,一个刚毕业不久、苦于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他认为这是一个挣钱的好机会,并且层层加码,最终为自己找到了一份长期而稳定的工作。

一个穷困潦倒的三流作家在旧货商店里买了一台丑陋的打字机之后,摇身一变,成为全国最有名的畅销书作者,名声和财富滚滚而来。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台打字机里。但是有一天,正当他准备写他许诺的下一部作品时,打字机坏了。没有任何一台别的打字机能代替。他必须找到当初制造这台打字机的人。高中橄榄球队有一个奇怪的规矩:每次比赛前,教练总是要训斥球员们,把他们贬低得一钱不值,然后让他们抚摸一个古怪的男人雕像。队员们称之为“胡言乱语”。奇怪的是,每次“胡言乱语”之后,球队总能取得比赛的胜利。但是每一个赛季里,他们总会在一场比赛中输得很惨,因为赛前教练没有让他们触摸雕像。他们的胜败真的和雕像有关吗?

警察局长接受了一位朋友的遗赠,一幢山间别墅。在别墅里,他居然看到了在一场意外事故中死去的妻儿的幻影。从此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别墅成了他的另一个家.他精神的寄托。不幸的是,那位朋友的妹妹把局长告上了法庭,想从他手中抢夺别墅。她怎么会明白别墅对于警察局长的意义?律师告诉局长,他可能会输掉这场官司,而局长却无法离开那幢别墅,他不能和妻儿分开。         

本书是戴维·默莱尔精彩短篇小说集。

目录

序言 楼迎宪 罗明威译

滴水 胡龙青 罗明威译

合伙人 楼迎宪 罗明威译

黑色夜晚 胡龙青 罗明威译

隐藏的笑声 楼迎宪 罗明威译

打字机 楼迎宪 罗明威译

不经意的陷阱 楼迎宪 罗明威译

在背后我总听见那声音 楼迎宪 罗明威译

暴风雨楼迎宪 罗明威译

为了这些和我的原罪 葛弘权罗明威译

黑白红连成一片 楼迎宪 罗明威译

胡言乱语 楼迎宪 罗明威译

通往大马士革的道路 吕宏茂 罗明威译

致命幻想 徐菊 罗明威译

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疯狂 曹立群 罗明威译

坟地长出的头发 徐菊 罗明威译

神龛 徐菊 罗明威译

后记 徐菊 罗明威译

试读章节

滴 水

胡龙青 罗明威译

《滴水》是我首次发表的短篇小说,尽管它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但对我而言极具伤感的价值。1968年在宾州我开始写作《第一滴血》,然而那时的毕业课程、学生教育以及我关于约翰·巴里课题的哲学博士论文答辩,都延缓了那部长篇小说的进展。我毕业之后搬迁至依阿华城,小说也随之延宕更甚,因为在那里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教书、备课、参加学生讨论会、全校教员会议以及作为依阿华大学美国文学专业助理教授的其他职责上了。1971年的夏天,我终于完成了那个长篇小说。然而我并没有感到筋疲力尽,相反我进发出活力,立即着手写出你将读到的这个短篇。它是为数不多的在我梦中构思并完成的短篇小说之一。当我梦醒时,我冲向打字机,坐在那里一气呵成。

那年秋天,我们全家住在乡间一所房子里——那是我母亲的旧宅,也是我诞生之处。我故地重游时,却发现那个村庄一切都没有改变,感触良多。然而有变化的却是我年龄见长,看它的眼光不一样了。我的感觉仿佛是同一个我横跨现在和过去,立即产生了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子汉的念头。一次返乡的感觉竟如此怪异,如此紧张,如此动摇不定,使我激起重新干活的念头,想尽力把房子粉刷一下,为五金仓库费点心思,把圆筒形粮囤移到正面。那两根支撑着下垂的露台的立柱显出岁月的烙印,那些来自老人公寓的脸色蜡黄的老翁老妪将到此闲坐、晃晃悠悠或观景。他们看上去就像我孩提时代所见一样显老,立柱的木头和那个露台均已遍体裂痕。

当我干活时竟忘却了时光流逝,一直干到薄暮降临,我方才启程走很长一段路回家。白天一直很暖和,可是现在身着单衫的我感到一股凉意,刚走出半英里便迎头遇上阵雨,被迫离开石子路去一棵树下避雨,那棵树的叶子已经变成黄褐色了。雨越来越大,变成暴风雨,如丝如线的雨水斜斜地飘在我身上,淋得我像落汤鸡。我束紧那只帆布袋的收口处,以便保护我的油画及美术器材,并决定跑开。我的袜子像浸透水的海绵吸在鞋里,极不舒服。我终于跑到了通向房子和谷仓的那条小胡同。

我母亲昔日独处的房子和牛舍现已改变了模样,歪歪扭扭、风化腐蚀得认不出来,梁柱墙缝扭曲变形,一片斑驳,就是那种土灰色也不如我孩提时代所见那么鲜明。这个地方使我母亲日渐衰老,她与房子共度沧桑,相伴到老。这也是我与家人来此居住的原因,是为了重振家业。记得有一次我以为能说服母亲搬走,然而她活了65岁,其中有50年就在这儿度过,她坚持说将在此度过余生,她只有这所房子了。

当我从房子旁边匆匆经过时,雨越下越大,我发现厨房里的灯亮着,已到吃晚饭时候,我迟到了。房子与牛舍相连,与房子形成L形的那条通道和小地基的连接处有一堆堵塞物。我一直走过的入口就在L形的交会处,当我进门时已跑得透不过气来,衣服粘在身上又湿又冷。通向牛舍的门在我左面,通向厨房的门在正前方。在我右面沿阶梯而下是地下室,我听见里面有滴水声。

“梅格,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大声对我妻子说,一边放下沾满水珠的帆布包,推开厨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也没有饭菜,炉灶上空荡荡的。只见天花板上那盏60瓦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而我的老妈却喜欢100瓦灯光的亮度。她过去常说60瓦灯泡使她想起烛光摇曳的夜晚。

“梅格。”我又喊道,仍然无人应答。我想她们大概睡熟了。随着暮色降临,一场暴风雨的乌云使她们停止活动,便躺下打个盹儿。等待我归来时将其唤醒。

滴水声绵绵不绝。虽然房子已经很陈旧,谷仓长期废弃,屋顶有些损毁,但我并不认为它如此欠缺保养。或许是暴雨十分猛烈,导致雨水渗进地下室的窗户,慢慢地漏下去,浙淅沥沥滴在陈旧的石头地面上。我打开通往地下室廊道的灯,向右走下那段磨损而吱嘎作响的木头阶梯,到了向左拐通往地下室地面余下的一段,这才发现根本没有滴水。只看见牛奶,到处都是牛奶:椽子上、墙上,包括地面的石头上都滴着薄薄的一层牛奶,聚成斑斑点点与尘埃相问,形成沟槽,从一边到另一边,无处不有。

我想,也许是我的孩子萨拉干的淘气事。在我幼年时,我父亲为我制作过一幢很大的木头玩具房,萨拉一直对它很着迷。现在它的蓝色油漆已经龟裂剥落了。她拖着玩具房从地下室远处那个角落,走到屋中央。这里原先有着从柳条贮存柜里拿来的游戏用具、玩具士兵和积木,我的女儿就在地上玩—。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上都被牛奶覆盖了,包括玩具房、柳条柜、散乱的玩具,牛奶从房椽条上滴下,淅沥不断。

她为何要这么做?我暗自寻思。她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牛奶?她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要干这种事?

“萨拉!”我喊道,“梅格!”此时我很生气。我登上阶梯走到厨房。“萨拉!”我大叫。心想她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还要罚她在本周余下的几天关禁闭。

我穿过厨房,又走过起居室,经过那些装上花朵样图案布套的椅子和沙发——打我是个小男孩时起就熟悉这些东西,现在却已退了色。又经过几幅我画的油画——那些我母亲挂在墙上的,画有农场和树林、色彩鲜艳的那几幅旧作是我小学时画的;画有城镇的暗褐色的几幅新作,其色调仿佛是老照片。我一步跨两级台阶;中向卧室,湿鞋踩在台阶上铺设的松软、磨损的地毯上,我的手在细滑光润的枫木扶手上掠过。

走到了楼梯顶,我猛冲进厅堂,发现萨拉的房门洞开,里面黑沉沉的。我打开电灯,她不在床上,一直不在。缎子床罩没有弄皱,敞开的窗口不断飘进雨水,刮进来的风很清新凉爽。我顿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忐忑不安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天色昏暗,雨意空漾。我这时感到饥肠辘辘。她们身在何处?难道都到我母亲的屋里去了?

不。当我站在通向母亲房间那扇洞开的门口时,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见母亲在房内,她那瘦小的身躯横陈在床上。

“妈妈,”我说,正想加上一句“梅格和萨拉在哪儿”,但是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我母亲的一只鞋已脱去,另一只斜挂在脚上,鞋上都沾着污泥。她的棉质连衣裙上有鲜血,连衣裙被撕破。她那脆弱的头发披散着,脸上有血迹。她磕破的嘴唇大大张开。

我惊愕得许久说不出话来。“我的上帝,妈妈。”我终于吃力地说道,话语好像溪流奔涌出来一般。我伸手欲摇醒她,但我见她双眼睁开,死死盯住天花板,虽然还活着却视而不见,每呼吸一次都很吃力,简直是气若游丝。

“妈妈,出了什么事了?是谁对您下的毒手?梅格和萨拉上哪儿去了?”

可是她没有理睬我,只是看着天花板。

“看在上帝的面上,妈妈,回答我!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动静。她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在喘息之间她就像一尊雕像。……P7-9

序言

黑色夜晚

楼迎宪 罗明威 译

重温这部选集中的故事时,对于它们所勾起的如同潮水般的强烈回忆早先我没有思想准备,我蓦地想起笔下每个故事所处的场景——我曾生活的地方、我的感受,以及激起我写作每一个故事的原因。那些情感充溢的回忆可追溯到三十几年前,然而它好像发生在上个星期,其实那时我刚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美国文学专业毕业。

那是在1967年,我才24岁,即将修完硕士学位,期待攻读哲学博士课程。但是又不能置之不理早在高中时代就紧紧抓住我的一个强烈愿望——成为一位小说家。宾州大学英语系当时聘请了一位著名的科幻小说家菲利普·克拉斯(笔名为威廉·坦)来教写作课。他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专业作家,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天真劲儿,我请求他给我私下指点。他很有礼貌地回答我,他的时间表排得几近爆满,假如我有心称他为师,不如选修他的一门课程。我便解释说我觉得从一对一的研讨中会得益更多。他的答复却是:当然每个学生从面授中会得益匪浅,不幸的是没有时间。由于觉察到我的穷追不舍,他告诉我要是一周给他编个故事,他会考虑我的要求。我又问究竟要编几周?根据需要决定吧,他答道。

很明显克拉斯试图让我泄气。一周编个故事,再加上我构思的过程,是难以承受的。他的用意很清楚,多半是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厌倦,自动偃旗息鼓。即便我真的一周编一个故事(天晓得有多长的故事),也不能确保他会教我。因为他仅仅答应考虑我的要求。

但我母亲生养的并非是懦夫,我照他的意思办了。我委曲求全地坚持了6周,每周编一个故事。我终于振奋地收到一张便条,克拉斯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心想,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他将告诉我,他很中意我编的故事,并会安排出版。不料与此相反,他对我说故事并不令人满意,请我不要再打扰他了。

“你的故事主题不够独特,”克拉斯说,“所有成功的作家都具有一种独特的、引人入胜的情景冲突感,特殊的视角才能使其受人关注。看看你的内心世界,搞清楚你是谁。这通常意味着你要弄明白自己最怕的是什么。那将会成为你生活的主旨,否则你就克服你的畏惧。不过我指的不是恐高症,或对水、火的畏惧,”他接着说,“那些都是更深度恐惧的表面征兆。你的真实畏惧在于你就像一个探索者,飞奔在你的心灵隧道中,找到出路的希望渺茫。”

我明智地拼命点头:“我茅塞顿开。”

“很好。”

但是我实际上并不明白。我昏头昏脑地离开,并且真的遵照克拉斯告诫我不要做的——去写恐高症或畏惧水火无情之类的故事。我相信这一批新的故事没有欺骗我。我也明白它们缺少某种东西,即从令人难忘的角度区别于一般小说的那种灵感的火花。不过我坚持去写,而且坚持不懈。

突然间峰回路转,我的毅力终究打了个盹儿。写作毕竟要靠信念支撑。如果你自身丧失了信念,如果那种局促不安使你意识到整日独坐涂鸦是多么不自然,牺牲了与妻儿共处的时间,放弃了你本来就不多的休闲机会,用你将成为为数不多的(仅200名左右)美国散文体小说家——他们能依靠写作为生——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来打赌的话……算了,还是别指望了。

我发现自己很想身处别的什么地方。数年前在宾州那地方有个铁矿,人称“巴伦斯矿”。它是一个大型露天矿井,当一次用炸药爆破时碰巧引发了地下暗河,那里形成一个湖泊之后,铁矿便被废弃了。偶然有一次机会我去过那里——去远足并欣赏环绕在昔日铁矿四周的树林。怀着对写作成果失望的心情,我决定故地重游。那是8月份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森林稠密而潮湿,在盛夏的炎热里枝叶低垂,与我近距离接触。当我沿着羊肠小道漫步时,时刻提防那些低矮的灌木丛里会有蛇,我突然听见背后有声响——原来是一丛树枝中发出的噼啪声。我心想大概是小松鼠从一棵树跳跃到另一棵树上弄出来的声音。于是我继续前进,一面用手抹去眉毛上的汗水,这时我又听见另一棵树附近发出噼啪声,听上去好像脚踩在枯叶上的样子。

我意识到也许另有人在林中,别人也在远足寻求闲逸。因此我沿着羊肠小道继续走,第二次又听见树枝响声和脚踩枯叶声,我立刻感到两边的肩胛骨发凉。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一种本能的反应紧攫住我,真是莫名其妙。我猛然有一种预感:不知是谁躲在林中要暗算我。这种不理智的疑惧越来越强,以至于我又听见另一阵脚踩枯叶发出的嘎吱声……渐渐逼近。尽管艰难,我仍努力朝后窥探,结果树林中毫无动静。

沿着小道我加快了步伐,使我释然的是背后的响声停息了。这时我稍感呼吸自如,虽然惟一让我屏息宁神的那种逼近的树枝和枯叶爆裂声再次响起,然而这一次却发生在我的前面。我僵在那里好像瘫了。随即我转了一圈,以防每个侧翼的袭击。眨眼之间我惊奇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书桌和一部打字机。那种强烈、鲜明、发自内心的感受像是一场白日梦,或者更确切地形容为夜以继日的梦幻。我已遁身于“普赛克”中,以至于我与现实环境脱了节。想像的感受竟然比现实还来得真切!此前我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它不禁使我想起克拉斯说的话:“你的真实畏惧在于你就像一个探索者,飞奔在你的心灵隧道中,找到出路的希望渺茫。”

但我又觉得这种感受有时很可能伸手可及。这种白日梦肯定会给我留下伤痕。那么它涉及到什么呢?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想得知其结果的迫切心情使我意识到我的初期小说多么缺乏前瞻意识,缺乏悬念和视野。我不懂任你虚构的情景就像刚才我想像的那样。詹姆斯·迪基的著作《解救》将在三年后出版。那本20世纪70年代的小说写的是在一个远蛮荒林地区乘小筏子的漫游者的恐惧,以其新颖而身临其境的恐惧感令读者惊奇。但在1967年,《解救》一书出版之前,我就有了自己的感受。我面临的难题是如何成为一名小说家。自从我学会禅宗入定的方法,我的难题自行化解了。

有了活生生的感觉后,我立即着手写小说,以便我可以发现紧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戏称它为“叮咚声”,指的是一个人某天早上出发射猎(其专门术语即“瞎打猎”),很荣幸地发现林中有其他人,而且对不同种类的射击目标感兴趣。这个很久以前由连环杀手和偷猎者构成的故事变成小说的主题,当我拿给菲利普·克拉斯看时,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兴奋,因为他读的时间比过去我给他的其他作品长得多。后来他来电邀我和他一起在下午4点去咖啡馆,这样便开始了我一生中最不寻常的一个下午、傍晚以及深夜。

克拉斯首先告诉我,他对于我写的有别于其他作品的这一部小说感到惊异,就是这部小说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他又问我是否看过杰弗里·豪斯霍尔德的作品。我摇摇头说没有,又问杰弗里是谁?克拉斯回答说是英国的悬念小说作家。豪斯霍尔德最著名的两部小说为《流浪汉》(1939年)和《阴影里的监视者》(1960年)——其构思源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某位甘愿冒风险的猎手去偷袭希特勒的故事。稍后等到我读了豪斯霍尔德的著作之后,才真的认识到悬念与故事问的密切关系。在处理互相不明真相的势力之间的勾心斗角时,豪斯霍尔德的小说最为出色。书中的英雄越是担惊受怕越显脆弱之时,我就越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那种心灵中的探究欲又出现了。

我对杰弗里‘豪斯霍尔德的无知又显露在另一种局限上。我没有读过任何一种悬念小说或通俗文学。从少年时代起我一直想成为作家,是因为我沉迷于斯特林·西利凡特的剧本。该剧名叫《66号航线》,于1960至1964年在电视上播映。在剧中,两个男青年驾驶一艘轻型护卫舰横渡美国领海,考察美洲大陆及其自身。西利凡特将理念与行动结合在一起。在大学里学了几年文学后,霍索恩、梅尔维尔、福尔纳以及其他经典作家使我变得如此充实,而我的小说用词却十分蹩脚,显得陈腐、刻意模仿和书生气十足。我回忆起看《66号航线》时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临场感以及最初我想成为作家的原因。我决定尽量多读一些当代小说、通俗小说,就从豪斯霍尔德的作品读起。其理由是假如我打算写有点与众不同的情节小说,那么我最好弄清楚那些最出色的情节小说作家已经做了什么,以便我不会重蹈覆辙。

在咖啡馆里,我与克拉斯讨论了这类问题,并惊奇地发现无意间时间已过了三个小时。此刻已是傍晚7点钟,我要回家吃晚饭了,但克拉斯问我是否有意去他家,见见他夫人,然后继续我们的讨论。花了好几个月的努力得到克拉斯的关注之后,我对这次邀请感到心情激动。我立即打电话给我妻子,解释了这个情况。随后我和克拉斯到了他的住处,在那儿我们的探讨变得更加深入热烈。

克拉斯强调说,最出色的小说出之于作家将其受创伤的个人经历强化表达。作者往往把那些事件高度浓缩,以至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浓缩的起源。但无论是不是有意识地这么做,这种自我精神分析法会使该作者的作品有独特性——因为这种创伤的心理效应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之所以能区分蹩脚作家和优秀作家,是因为前者的写作动机是图钱财和利己主义;而后者练习其技艺却有着明显的出发点——即他们必须成为作家,别无选择,他们内心的某种东西(探求)正在折磨着他们的想像力,郁积的压力必须得到释放。白日梦常常是那些压力的一种信号。克拉斯认为来自潜意识的自发信息和崇高的心灵暗示,就形成了要讲的故事。

那么引起伤痛的压力是什么呢?克拉斯说。我的小说会提示出来,而且已经提示了。回顾我的作品,我惊愕于自己所写的东西里暗藏着的各种关系:比如我出生不久,父亲即离世,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害的;对战争的恐惧伴随我成长;因为经济困境,我母亲将我送进一家孤儿院呆了一段时间;我永远无法确定要回我的那位妇女是不是生养我的那一个;我一直感到内心缺乏一位父亲的形象;我对暴力的恐惧最终促使我加入一个街头帮派,以此来对抗恐惧感……我还可以说下去,但这对于直接面对精神上的创伤是不明智的,否则我会失去把它们写出来的强烈愿望。

以上这些便是我和克拉斯在他家里持续谈论的话题。时间又很快过去了,我们都惊奇地发现此刻已是夜间10时。克拉斯那位可爱的太太弗鲁玛,也共同参与探讨。她随后请我留下来吃消夜。直到午夜时分,我们三人边吃烧烤边交谈。接着我们收拾了碗碟,克拉斯就在餐厅桌上帮我扩展故事的容量。他为我分析每个句子,讲解为什么这种手法能起作用而那种手法却不能,还教我完成一个场景的新方法,给我提示有关对话的写法,有关框架结构和论述的步调,教我如何像写具体动作一样作情感描述。

最后,他讲解到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概括出他的评价,将小说手稿递还我,说:“都讲完了。我要教你的仅此而已。”透过他身后的窗户,夜空渐渐转为灰色,乌儿开始鸣唱,黎明正在到来。我仍着迷于克拉斯的智慧,淡忘了时间的流逝。眼下讨论会已结束,但我仍感如饥似渴。在向他道谢、启程回家后,尽管我十分疲乏,我被人施以援手的那种振奋仍让我激动不已。至今回忆起来那场景仍然栩栩如生:正是在那晚,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成为一名作家。

那篇小说的结局如何?“瞎打猎”最终没有出版。我将此稿投去的那些杂志认为它容量太大(虽然它还没有今天的容量大)。于是我又努力修改了一年。有份杂志答应保留我所希望的长度,不过有一天小说本稿又退还给我——变得皱巴巴的、破损不堪,还有咖啡印迹——内附一张纸条,通知我该杂志即将歇业,某人发现我的稿件被塞在一只抽屉里。我勇敢地将它丢在一边,因为我的注意力已集中在另一篇故事上了。实际上它是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一名越南战场美军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他被雇佣与一个小镇的警察局长进行殊死决斗,对手是来自韩国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名退役军人。情节涉及到代沟的隔阂,50年代与60年代的差别,朝鲜战争与越南战争的不同,鹰与鸽的迥异以及心理历程。我给它取名为《第一滴血》。作品题献给菲利普·克拉斯和他的笔名——威廉·坦,“每个情节都用他的手法”,是因为这位慷慨大度的老师和天才的作家同系一人,曾经帮助过我。我还赠过一本小说给杰弗里·豪斯霍尔德。他给我写了一封客气的复函,告诉我说那些战斗场景十分扣人心弦。

“瞎打猎”那篇旧作没有出现在这本选集里。对我而言那篇故事同样重要,但目前我对它仍不够满意——权作学手艺罢了。某些读者也许会错误地评价它是《解救》的翻版,不如把它看做受前辈影响的遗物。为了保护它,我决定将它留给自己。但是那些故事仍包含在这里,按照写作的顺序依次呈现,似乎对我来说它们经历的时代经久不衰。有着神秘悬念的故事,它们的临场感有别于我所作的国际性恐怖小说。你不会在本书中发现间谍和全球性的阴谋。你所发现的是隐藏在阴谋背后的那种僵死的感觉:恐惧和颤抖。那位侦探持续不停地疾跑在我的灵感里。这些便是他行踪的一部分。

——戴维·默莱尔

后记

随着那份沉痛心情的缓解,这部选集也该结尾了。从1972年的《滴水》到20年后的《神龛》,这些短篇小说重现了我人生中意义重大的一段历程,以及发生在那段历程中的重大事件。在最后那篇小说出版的那年,我作出了一个重大抉择。我离开了自1970年以来就一直居住的依阿华城,于1992年的夏天在新墨西哥州的圣塔菲定居下来。

我和我的妻子是突然作出这个决定的。凝望着公共广播公司那座老式住宅的部分建筑——它那颇有特色的普韦布洛土砖建筑风格给圣塔菲增添了魅力——我们发现这座城市具有神圣的忠诚,而且环绕它的群山如此风景如画,使得我们决定花上一个漫长的周末去参观那里。当时正逢我的49岁生日,我刚刚完成一部长篇小说《假定的身份》,有一点休假时间听上去很不错。但对于那些神秘的群山和高原荒漠给我们心灵带来的冲击,我们没有思想准备。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我们一直在看房子。在第四天我们选中一所房屋,立即飞回依阿华城着手搬家的准备。三个月后我们已住在圣塔菲。

我们的决定并不说明我们对依阿华城的感情有所改变。在依阿华城的大学里我度过一段美好的岁月,结交了一些终生的挚友。在那里我和妻子生育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那是个特殊的地方,它曾带给我们欢乐。但我们也在那儿失去了一个儿子。有时离开那些唤起痛苦回忆的街道和房子很有必要。

有时一位作家亦须给自己重新定位,正如我妻子所言——我要开始“第三幕”写作。我们的新家位于七千英尺的海拔高度,我们土砖建筑的房子前面有许多野花。房子四面,长满矮松树的群山绵延在被当地人称之为“富于魅力的土地”上。在那片翩翩起舞的太阳照耀下的土地,我开始截然不同地看待事物。可以肯定,那次搬家对我的小说创作有明显影响,因为此后我不仅停止写关于中西部的小说,而且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新墨西哥州,用圣塔菲作为几部小说中的背景。

小说的主题也由此发生了深刻的变化。1992年后我所写的小说《极度拒绝》中的主人公,是一位过去从事智能工作的技工,他来到圣塔菲是为了与过去告别,并重新找回自己。主人公就是“前任教授”的替身,很明显我是在写自己。从1987年马特去世直至1992年我们搬迁到圣塔菲,我写过比收在此选集中多得多的关于悲伤的作品。但在我们的新家安顿好之后,我仅写过一部此类作品,即一部名为《隔绝措施》的长篇小说。小说中有个写讣告的人,儿子死于癌症,他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折磨人的阴谋的陷阱,为了活下来,他跟他所失去的一切达成妥协。我又一次在写自己。

因此,这部选集没有包括我所有的短篇小说。它记录了我想像的历程,直至“第二幕”结束时才完成。我20年之后离开依阿华城时,更愿进入“第三幕”。我将准备另一部选集带着你到当代,与你共同分享回忆。与此同时,对于将这些小说汇集在一起时会受到怎样的情感冲击,我事先并无心理准备。当我将那些用于写作的岁月置之脑后,花几天时间阅读这个序列的作品时,我又获得鲜活的感受。特别是这些小说中主人公家庭显现的凶兆如此之多,乃至我深受震撼。菲立普·克拉斯曾教导我将写作视为自我心理分析的一种形式。“写下有关你最恐惧的东西。”他说。终于有一天,我的恐惧变成了现实。

但我并未失去讲故事的迫切感,我还有别的恐惧需要表达出来。这种对恐惧的探索一直在折磨着我的灵魂。如今我还在苦苦探索着。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徐菊 罗明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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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书名 黑色夜晚/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戴维·默莱尔小说系列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美)戴维·默莱尔
译者 楼迎宪//罗明威//曹立群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群众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01435760
开本 16开
页数 272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315
出版时间 2006-01-01
首版时间 2006-01-01
印刷时间 2006-01-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328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I712.45
丛书名
印张 17.5
印次 1
出版地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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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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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套装 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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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4 8: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