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是小仲马的成名作、代表作，小说以女主人公玛格丽特·戈蒂耶的生活经历为主线，真实生动地描写了一位外表与内心都像白茶花那样纯洁美丽的少女被摧残致死的故事。作品艺术表达独特而新颖，组织情节生动有致。一个个悬念的设置，扣人心弦，洋溢着浓烈的抒情色彩和悲剧气氛，使人不忍释卷。

《茶花女》是小仲马的成名作、代表作，小说以女主人公玛格丽特的生活经历为主线，真实生动地描写了一位外表与内心都像茶花一样圣洁美丽的妓女的悲惨故事。

小说开创了法国文学“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它的关注情爱堕落的社会问题的题材，对19世纪后半叶欧洲写实主义问题小说的产生，对写实风俗剧的兴起，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玛格丽特，确实，如同我从几个了解她一生最后情况的朋友那里听说的那样，在她临死前缓慢而痛苦的两个月里，没有见到一个人坐到床前给她真正的安慰。

从曼侬和玛格丽特的遭遇，我想到了那些我认识的女人，我看见她们歌唱着走向几乎永远像这样的死亡。

可怜的女人！如果爱她们是一种过错，那至少也该同情她们。同情从来没有见过目光的瞎子，同情从未听过大自然和谐声音的聋子，同情从来不能表达自己灵魂声音的哑巴，可是，在羞耻的虚假托词下，你不愿同情这心灵的盲、聋和哑，这些残疾使痛苦不幸的女人变得疯狂，使她们不由自主地无法看到善良，无法听到上帝的声音，无法表达爱情与信仰的话语。

雨果写过马里翁·德洛尔姆，缪塞写过贝乐意纳雷特，大仲马写过费尔南德，各个时代的思想家和诗人都向妓女献出过他们的恻隐之心，有时候一个大人物用他的爱情甚至用他的名声为她们恢复名誉。如果说我这样强调这点，那是因为在那些即将读我这部作品的人中，可能有许多人已经准备把它扔掉，他们害怕在这本书里只看到对堕落和卖淫的赞扬，而作者的年龄还会加重他们的这种担心，那么请他们继续往下读吧。

我非常简单地相信这样一条原则：对于不曾受到为人行善的良好教育的女人来说，上帝几乎总是为她们打开两条道路供她们走，一条是痛苦之路，一条是爱情之路。这两条路都很艰难，走上这两条路的女人，脚会淌血，手被刺破，同时在路途的荆棘上留下罪恶的装饰，赤裸着身体到达目的地，在上帝面前她们是不必为这种赤裸而脸红的。

遇见这些勇敢旅行者的人应当支持她们，并把遇见她们的事告诉给所有的人，因为公开了这个情况，就是指出了这条道路。

事情并不只是简单地在人生的人口处竖两块牌子，一块写着善之路，另一块写罪恶之路，然后对走到入口的人说：自己选择吧！应当像基督那样，向那些受到周围环境诱惑的人指明从第二条道路通往第一条道路的路径；尤其是不能让这些路一开始就令人过于痛苦，感到实在难以走下去。

基督教有一个关于浪子回头的绝妙寓言，要我们宽赦和原谅。耶稣对那些被人类情欲伤害的灵魂充满了爱，他喜欢从灵魂的伤口中提取可以治愈伤口的安慰来医治这些创伤。他对马德莱娜说：“因为你曾经厚爱他人，所以你将大受宽恕。”这种崇高的宽恕应当唤醒一种崇高的信仰。

我们为什么要比基督还严厉呢？这个世界为了让人们相信它强大的力量已变得冷酷无情，为什么我们还要固守对它的信念，并协同它一起把那些伤口时常流血的灵魂抛弃呢？从这伤口流出的是她们往日的不幸，就像流出了病人的坏血一样。这些受了伤的灵魂一心盼望有一双友好的手来为它们包扎，使它们的心灵得到康复。

我对我同时代的人说，对那些认为伏尔泰㈩先生的理论于他们已不复存在的人说，对那些和我一样懂得十五年来人道主义有了迅速发展的人说，善与恶的学问已经永远地获得了，信念重新被建立起来，我们又恢复了对神圣事物的尊重，如果说世界没有变得尽善尽美，至少它变得比以往美好了。一切有才能的人努力朝着同一个目标，所有意愿高尚的人都坚持同一个原则：要善良，要朝气蓬勃，要真诚！邪恶只是一种虚荣，让我们为善良的行为感到骄傲。千万不能失望。不要蔑视那些既非母亲又非姊妹，既非女儿又非妻子的女人。不要减少对家庭的尊重，不要减少对自私的宽容。既然上天对一个罪人的悔恨比对一百个从未犯下罪孽的规矩人还要欢喜，那么让我们努力使上天高兴吧。它会加倍地赏还给我们，让我们在我们的道路上把我们的宽恕施舍给那些被尘世的欲望毁掉的人，也许上帝的希望能拯救他们，如同那些好心的老太太所言，她们用她们的药方给人看病时，即使没能医好病，但也不会把病治坏。  的确。我想从我论述的小小主题得出这些重大的结论，对我来说似乎是太大胆了些，但是我是那种相信小处能包含一切的人，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人的头脑虽狭小，但它蕴藏着思想；眼睛只是一个小点，但却能极目海阔天空。

P16-18

《茶花女》是法国作家小仲马的代表作，也是一部法国文学名著。1848年一经问世就产生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几年以后作者本人将它改写成五幕话剧，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轰动了整个巴黎，随后又被谱曲成歌剧。一个多世纪以来，小说《茶花女》被译成数十种文字，风靡世界；话剧、歌剧的演出经久不衰，现在仍然是一些著名剧团的保留节目。茶花女玛格丽特的悲惨命运，一直深深地感动着世界各地的读者和观众。

小仲马（1824—1895）生于巴黎，是法国著名作家大仲马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一个地位卑微的缝衣女工。由于大仲马的生活风流放荡，新欢不断，后来又与一美国演员同居，将母子抛弃不顾，直到1831年才承认儿子小仲马。七岁以前，小仲马与母亲相依为命，靠母亲给人缝补的微薄收入。在贫困屈辱中度过自己的童年。从含辛茹苦的母亲身上他感受到人世间的不平，女人的不幸，这成了他在以后的创作中对女性同情的一个重要原因。

小仲马很早就喜爱文学创作，只是在小说《茶花女》问世以后才使得他一举成名。本来他希望以写小说来继承父业，但改编话剧《茶花女》的巨大成功使他转入专门从事剧著创作。他以后创作的主要剧目有《半上流社会》、《金钱问题》、《私生子》、《一个荒唐的父亲》。

由于他的身世，小仲马在他的作品中主要暴露一些私通、私生、离婚等社会问题，对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妇女，尤其是妓女表示深切的同情，同时也流露出他对社会的不满。

1847年，正值法国七月王朝的末期，贵族统治集团对外加紧殖民侵略扩张，对内执行残酷剥削，阶级矛盾日益加剧，资本主义制度的阴暗和资产阶级的真面目越来越残酷地暴露出来，贵族老爷们、资产阶级商人、暴食高利贷者，用他们敲窄夺来的钱财花天酒地、嫖娼养妓，挥金赌场，过着穷奢极欲的腐朽生活，而生活在城市下层的无产阶级贫困潦倒，悲惨难忍。整个社会都变成了虚伪、冷酷无情、金钱万能和繁殖产生道德败坏、卖淫、犯罪的基地。这就是创作《茶花女》的时代背景。

《茶花女》描写一个妓女的爱情悲剧，取材于当时巴黎一名妓的真实故事。据考证，这个妓女名叫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因家境贫困，十五岁出走巴黎，由于她天资聪颖美貌，便开始出入巴黎各大舞场，成了有钱的阔佬、公子哥们猎艳的口肉，以后便靠容貌和肉体换取奢侈的生活享受。终因过度的暴饮、狂欢和不分昼夜的肉欲纵横而身染肺痨，吐血而死，二十三岁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小说的主人公玛格丽特本是一位贫穷的乡下姑娘，为谋生来到巴黎，不幸落入风尘，做了妓女，染上了挥霍钱财的恶习；她疯狂地寻欢作乐麻痹自己，但内心却讨厌这种空虚的生活。这个依旧保持有纯洁心灵的沦落女子，向往真正的爱情生活，后来被阿尔芒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彼此深深地相爱，在远离巴黎市区的乡间过起美满的田园生活。玛格丽特受到创伤的心灵也开始愈合，并决心彻底改掉过去的习惯，永远和阿尔芒在一起，享受一个正常女人的真正生活。不幸的是阿尔芒父亲的出现粉碎了她的美梦，他的虚伪、自私再一次把玛格丽特推入灾难之中。她被迫离开了阿尔芒，事后遭到阿尔芒不明真相的种种侮辱和伤害，终因心力交瘁，饮恨黄泉。

玛格丽特只是一个受歧视遭凌辱的妓女，小仲马却对她充满了同情，赋予她许多高尚的品质，为了能和阿尔芒一起在乡间过上宁静的生活，她瞒着阿尔芒变卖或典当自己的财物，甚至断绝与公爵的关系，失去了往后的经济来源。她十分清楚，要是听从阿尔芒父亲的要求就必定失去自己的幸福，但她为了阿尔芒一家的所谓名誉和利益，决定牺牲自己忍痛离开了心爱的人，重新回到以前的妓女生活。在阿尔芒的误解对她进行报复时，她默默地承受着他的伤害和侮辱。玛格丽特为了他人放弃自己的幸福的高尚情操感人至深，在她离开人世的最后日子里写给阿尔芒的信更是凄惨断肠，读来催人泪下。

作者也揭露控诉了资本主义的虚伪和残忍，阿尔芒的父亲道貌岸然，给人一副慈悲正直的面孔，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资产阶级伪君子。他满腹偏见、卑鄙自私，在他眼里妓女都是没良心，没理智的人，是榨取金币的机器。即使他认识到了玛格丽特的心灵高尚、真心爱他的儿子，但为了他自己儿子的幸福，仍然强迫玛格丽特牺牲自己。他是玛格丽特悲剧的制造者。

在那弱肉强食的资本主义社会，没有人性可言，只有金钱可贵。那些曾经在玛格丽特身上寻欢作乐，满足虚荣的公爵、伯爵、花花公子，看到她病入膏肓，不能再供他们玩弄，便不再理睬她。就连以前完全依赖她生活的所谓朋友，迪韦尔努瓦夫人，看到这位女邻居对她不再有用时，也抛弃了她。

过去从玛格丽特身上捞取不少好处的商人、银行家们在她人还未死就来查封财产，债主人盼她快死好拍卖遗物。玛格丽特不幸的遭遇是无数妓女命运的缩影，造成她悲剧的根本原因，是她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

李登福

1995年2月于武昌桂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