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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星期八(海峡原创长篇精品)
内容
试读章节

大学城里有多少个学校?如果有人问我,我只能说什么学校都有。把众多专业融合在一个大学城中,并不是为了方便知识的互相结合,恰恰相反,只是为了证明世界因为专业化而分裂。每一个院校都是一座堡垒,虽然我可以随意出入任何一个大学,可是只能欣赏一下里面的风景。

一块荒芜的土地,因为有了大学城而繁花似锦。走在大学城中,到处是欧式建筑,什么巴洛克啊哥特式啊,大概都有,有的房子圆圆的像个球,有的房子像个望远镜,有的房子远远地看,简直是个洲际导弹,尽显创意和豪华。我一路欣赏地走着,看着路上一个个光鲜亮丽的男女,有的走得快,有的走得慢,有的站在一边拥抱亲吻,水果店里几个穿着睡衣拖鞋的女生在挑水果。我拐过许多弯,走过长长的林荫小道,终于见到了一片破旧的平房,那不知道是谁住的,或许根本没有人住。绕过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平房,然后就可以看到中医学院的大门了。这是一个隐蔽的场所,如果在大学城的商业街问路:“你好,中医学院怎么走?”除非你问的刚好也是中医学院的同学,否则肯定没人知道路。

中医学院的大门破败不堪,也许是为了象征中医的败落,但是我喜欢这个地方。看到破旧的东西,总让人觉得熟悉,那些崭新的事物,总还是缺少磨合。

中医学院里面树很多,走进大门,就能看到一片绿绿的湖,一圈杨柳稀稀落落地将湖包围,湖水并不清澈,漂浮着一层油污,如果把那层油刮下来,估计可以供应学院食堂使用一星期。湖面中央有一块大石头,上面用行书写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许多外面来的人一看大石头,都以为那行字是中医学院的校训。我也不知道学院的校训是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有,所以别人这样问,我就只好说确实是校训了。

中医学院的学生看上去都比较朴实,至少没有女生穿着性感睡衣在湖边散步。我的宿舍在湖的对岸,湖并不大,一会儿就绕到了宿舍楼门口。

“哈喽,不器。”同寝室的刘利刚好要出门。

“这么巧,对了,该不是要去和女神约会吧?”刘利长相怪诞,留着一个发亮的光头,一米七的个头,但是严重驼背,看起来也只剩下一米六。他的五官都很小,眼睛甚至给人贼眉鼠眼的不舒服感觉,但是谁都知道他是最老实的。他昨天晚上在寝室宣布要追一个女生,他把那个女生称为女神,我们只是觉得好笑,简直是卡西莫多与艾丝美拉达的故事要上演了,不过也真心希望他能成功。

刘利哈哈一笑:“是的,我先走了,都约好了。”

生活对于我们而言,就像被摩托车碾过的死狗。我一到宿舍就直挺挺地倒下。死猪还在没日没夜地打网游,戴着自带声卡的发烧友耳机,僵尸一般紧盯着屏幕,还好,手指会动。林森则在书桌前翻一本书,刘利出门了,这就是寝室里所有的成员。死猪是豪放的,一丝不挂、足不出户,不过夏天确实是热的,特别对于他那种高脂肪人群。死猪的爱好除了网游,还是网游。虽然每天开窗,但是空气中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臭味,我们都认为是死猪的骚味。最仇恨死猪的是林森,他是个婉约派,江南才子,金丝框眼镜,从不大声说话,永远的谦谦君子,虽然对死猪颇有微词,但是因为本身修养较高,所以也没有和死猪过多的计较。说实在的,我也不喜欢死猪,可是和他过不去的话,只能给自己的生活增加烦恼。至于刘利,他对死猪崇拜至极,对他猪哥长猪哥短地百依百顺。死猪足不出户,那都是刘利带饭的功劳,我想刘利是有些自卑,所以对死猪这种刚愎自用的家伙,就有可望而不可即的羡慕。

“看什么书呢?林森。”

“《挪威的森林》。”林森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书大概已经翻过了一半,边读还边用笔画来画去。

 “哦,这书我看过。”

 “我发现那两个精神病人可以用中医治疗的。”林森挪过一个笔记本,在上面抄了一句什么。

 “你是说栀子和玲子吗?”

 “没错,栀子是忧郁症,性冷淡,他男朋友因此自杀,栀子因此更加忧郁,其实喝甘麦大枣汤就可以治,非常对症。玲子第一次发病,是弹钢琴时小指头不能动了,小指头是心经路过的位置,心主神明,所以脑袋出了问题。既然一开始是心经出了问题,如果及时把心经的问题解决,那病情就不会加重。你看她是小指头不能动好久之后才精神崩溃的。”

我听得张口结舌:“有道理,有道理,林森,你看小说居然还想到治病,311寝室就靠你光大门楣了。”

林森笑了笑:“没办法,书是女朋友送的,只好认真阅读了,你看还得在书上多做记号。”

我哈哈一笑:“挪威的森林,林森的威娜,我看这书名有深意啊。”林森的女朋友是个波兰人,名叫威娜,外国人来学中医,韩国人和日本人还可以,我觉得其他国家的学子就算了,但是威娜倒是学得不错,这和林森有一定关系。今天是星期天,星期天威娜会给林森放一天假,因为她要去教堂做礼拜,否则他们每天纠缠在一起.林森白天绝不会在寝室出现。P5-7

后记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巴

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吴不器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在他病房的桌子上写这篇后记。

夜已经深了,我看到手机上是凌晨三点,星期一。有那么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吴不器就去了一个叫做星期八的世界,严格地说,那只是一场梦,被植入的梦。

吴不器果然还是得了肝癌,我们一直关注他的身体的,可是肝癌一发作就差不多到了晚期的水平,那个药水果然厉害。吴不器不想治疗,他认为自己必须死,我其实也觉得,他只有死才能解脱内心的痛苦。不过病人是无力决定自己命运的,医院已经切除了他癌变部分的肝脏,能否活下来,就看造化了。

李小飞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三个月过去了,和三个月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王副局长组织一批人去调查孤儿院,我本希望他能给我带来帮助,可是他什么也调查不到,还不如桑螵蛸。他说孤儿院其乐融融,法人代表也是中国人,而且查不到任何外国势力的影子。高雅明也改口了,她说之前说过的那些都是虚构的,只是为了抱怨孤儿院给的零花钱太少,显然她受到了胁迫。李小飞并不是一个人,她早已融化在她所在的机构当中。机构是一种机械怪兽,它的形状并不重要,因为它简直是变形金刚。它们在地球上行走,大海也只能没过它们的膝盖,地球是它们的,而不是我们的,因为我们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摆脱它。比如我现在上班的单位,它就是一个机构,它有一套自己的活动方式,命令一级一级往下传递,效率是我们的信条,这当然无可厚非,有什么办法呢?总是要上班的,总是要装孙子的,总是要戴上虚伪的面具,与其他面具逢场作戏的,因为我们摆脱不了机构。我们还要保护我们的机构,因为我们的机构倒下后,我们并不会自由,我们只会被另外的机构吞并,所以我们的机构保护着我们,我的单位、你的公司,给我们发工资。可是机构也有伤害我们的部-分,人心在这个冰冷的机器里无法跳动,失去温度。我们可能会跟着机构去杀害别人,因为我们在机构中没有人性,机构告诉我们谁是敌人,于是我们就会去杀掉他。机构告诉李小飞拿吴不器做实验,于是就给他安装上芯片。杨波是他们公司的敌人,于是机构下令杀了他,运用吴不器的手。吴不器已经被迫加入他们的机构而不自知。

村上春树说,他写小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使个人灵魂的尊严显现,并用光芒照耀它。故事的用意是敲响警钟,使一道光线对准体制,以防止我们的灵魂陷于它的网络而自我贬低。

正是看到村上春树这段话,我发现吴不器这篇报告可以成为小说,是小说,而不是现在流行的娱乐性故事。这篇报告,正是对机构(体制)的一种指控,没有法庭受理这个指控,因为法庭也是一个机构。可是读到这个报告的人,如果感受到了机构体制的可怕,可以试图寻找一下自己的生命,那这个指控就得到了受理。

吴不器关心中医和西医,这个我不关心,我关心生命和机器的关系。他的名字叫不器,可是他成了机器,我的名字叫可彦,可是我也觉得我成了机器。我口袋里的手机似乎是我的电池,每天我一定要戴上它,安装在自己的口袋,否则我运行不起来。我必须和老林坐在一个办公室里,他喜欢和我讲荤笑话,我不喜欢听,可是我要陪他笑。他喜欢骂领导,因为他这么,多年没有提拔上去,我觉得领导还不错,可是我要陪他骂。我想调动,可是管理我的单位太多了,那段时间我天天要在各个单位跑来跑去,还常常找不到人。找到人了,他们又不会立刻帮我办理,于是我也放弃了调动,就和老林呆着吧。我想结婚,可是很多女孩一见面就说她喜欢警察,我的确觉得,人家和我在一起无非是因为我是警察,而不是因为我。还有一些人,因为我是警察而不和我相处,她们的理由是警察可能会很凶,而且警察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似乎身上的制服就是我的生命。好吧,制服代表了机构,机构代表了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是我,我不是我的制服。

还好我遇上了李警官,她对人生没有什么追求,她从来不想自己要嫁给什么制服。嘿嘿,她喜欢没有穿衣服的我哦,虽然她总给我脸色看,可是我相信她喜欢我,也只有她能不看衣服只看我。

说到这个,我想到了王姗儿,她是否喜欢吴不器呢?当我已经放弃了调查,无所事事坐在办公桌前,我会拿着吴不器的报告发呆,想着这个问题。

王姗儿是李小飞派去的,除掉星期八的时间,吴不器和王姗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王姗儿提醒过吴不器,希望他不要做傻事,也许这是一个善良女孩的良心未泯,但我不愿这么想,许诗最后说自己死得很开心,因为吴不器最后想把她留下;多希望吴不器也可以死得开心,希望王姗儿也想把他留下。读了吴不器的报告,我觉得幻想和现实也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想得美一些呢?

吴不器不想活,一个绝望的人,很难战胜癌症的,希望吴不器能想想王姗儿,能因为她振作起来,活下去。

我放下笔,转头去看吴不器,他依然静静地躺着,病床边多了一个女孩,穿着一件金黄色的连衣裙,如同郁金香一样盛开。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是谁?

我吃惊地看着她,她静静地站着,用手轻轻抚摸吴不器的脸。吴不器沉沉地睡着,他做完手术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紧紧闭着眼睛。

那个女孩微笑地看着他,最后,她俯下身,在吴不器的嘴唇亲了一下。我看到吴不器的嘴唇动了,他依然闭着眼睛,可是他喃喃地说:“真的吗,姗儿?”

序言

我已经很久没有读长篇小说了,可是最近,我用四天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做,一口气读完《星期八》。为什么?因为小说一开头就把我吸引住了,欲罢不能。

小说的主人公“我”(吴不器)与女主人公李小飞的第一次约会,地点是“星期八酒吧”:

酒吧在白天总是生意不佳,吧台背面的墙上挂着普希金和拜伦的画像,画像下面分别写着这两位诗人的名字,否则谁知道谁是谁呢。

对酒吧的名字与环境,采用白描手法,简洁明了,时代特色却一下子就出来了。这是一个不读书的时代,很少人知道普希金和拜伦,即使在白领和学生们经常光顾的场所。

再看主人公出场:

我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这个时候酒吧的门被打开,传来铃铛清脆的乐声,确实是李小飞走进来了。

她一袭黑色的吊带,裙摆在膝盖左右,连高跟鞋也是黑的,披散的长发垂在白皙的肩膀上,大热天却戴着一双黑色长手套,魔术师一样的手指尖还幻着一副墨镜。

未见其人,先闻声。这是传统写实小说的手法。

李小飞要了一杯加冰的白兰地,她把墨镜放在桌上,问道:“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很好,”我笑了笑,“无非是昏迷几天而已。”

“昏迷了几天还不够啊,我们都吓死了。”她的声音温柔细腻,语速过慢,但是所有人都得等她慢慢地说完。

“所有人都得等她慢慢地说完”,“所有人”不是写实,是写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准确,可以看到“我”的内心和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李小飞是个象征——是“我”的现实世界。

“昏迷几天”是个悬念,吸引你,牵你往前走。谜底一直到小说的结尾才显山露水。

小说另一个女主人公王姗儿,她是另一个象征——“我”的虚幻世界。

“我”的另一个世界在小说的第二章不动声色地展开。“我”不知道老师.换教室,阴差阳错,认识了王姗儿,并参加爱心社团的活动,到精神病医院当义工。荒诞开始:  “嗯……哦……不,我对医学没有兴趣啊,只是为了多参加点活动。”女生十分困惑的样子。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可是走进来的居然不是那个更年期的女教授。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们爱心社团的报名活动,我是本社团秘书长,姓张,你们叫我小张就可以。”一个面容英俊的男生在讲台桌上用麦克风说话。我的心脏有种跳错位置的感觉,一时全身发麻,难道我走错了教室,怎么参加上了什么爱心社团报名活动呢?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同学。我站起身准备走,可是又重新坐下,我镇定地思考,教室是不可能走错的,一直都是这么走的,而且教室里的摆设十分正确,连那个垃圾桶上破的小口都那么准确无误。唯一的可能,是老师换了教室,可是我怎么没有收到班长的通知呢?我拿起手机准备发短信,可是手机桌面上的日历有点不对,26号?昨天不就是26号吗?星期八?星期八!我瞪大了双眼,还是赫然的“星期八”!我的脑袋忽然爆炸,轰鸣声在耳朵里回响,短路了短路了,居然是星期八,从来没有见过,我完全忘记要给班长发短信的事,脑袋里全是“星期八”三个字。

显然,还有一个象征物——手机,它让“星期八”成为一个可以活动的时空,在这个“星期八”的时空中,王姗儿来了:

“我叫王姗儿,我看到了,你叫吴不器,很高兴认识你。”她比我光明磊落得多,我顿感惭愧。

“认识你很开心,能留个手机号码吗?”我又一次掏出手机,这个手机在我心中已经有了阴影,说不定病毒还会把我手机里的各种信息发送出去,不过还好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存储什么艳照。她很爽快地告诉了我号码,我存下后拨给她。

“你知道吗?我手机很好玩,居然显示今天是星期八。”我想女孩子总是喜欢一些新奇的消息,就把我手机递给她看。

她并没接过我的手机,完全若无其事地说:“是呀,今天是星期八。”

那个口气,仿佛这个世界上原本存在着星期八,而且已经存在了两千年。  “你的手机也显示星期八吗?”我鼓起勇气问道。

“当然啦,我的手机又没有坏掉。”王姗儿依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还觉得我太可爱了。

我趴在桌上,汗水已经把衬衫湿透,星期八,好吧,真的是星期八。难怪早上没有上西医内科学,原来今天不是星期一,而是星期八。

小说从此在现实与虚幻之中穿行。

“星期八酒吧”是现实世界, “星期八”到精神病院的爱心活动是虚幻世界,世上本无星期八,而心有星期八,身与心的轮转,造成现实与虚幻的交错、融合、归一。时而现实,时而虚幻,时而既现实又虚幻,让你摸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同时,故事在这种穿行中展开,引人入胜i人物在穿行中活动,栩栩如生。读者在穿行中惊讶、寻找、感悟、思考。

如果说手机是时空的象征,那么,许诗则是美好和纯洁的象征,她永远与水在一起,和她相比,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混浊、可憎。而随着她的病愈,她的成熟,“真相”披露,“我”的梦破灭了,“一阵风吹过,带着秋天的荒凉”。我们来看看小说是如何写这一片“荒凉”的:

可是许诗又太过真实,她后来甚至还有了独立的生命,我知道星期八和许诗都是幻觉,可是我曾经相信过,我无法彻底地忘却。在我心中的某个角落,依然不原谅杨波,依然认为他伤害了许诗。我知道我不对,可是就如同萧扬尘所说,我无法停止思考,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至少,当许诗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依然为她感到心痛;至少,当我想到许诗的时候,也会感到心痛。我当然不应该有任何感觉。可是我的生命里的确遇见过她,我想起和她在楼梯上做游戏的情景,她是那么的可爱,她真的只是虚幻吗?我相信那天不是梦,许诗是真的活了,她有真实的生命,她的精神疾病治好了,她是一个真正二十岁的女孩。我本可以和她好好地生活,我只需要选择做一个精神病人,可是我放弃了,因为我放不下王姗儿。可是王姗儿呢?她走了,我找不到她。许诗说她骗我,可是我愿意让她骗,只要她还愿意继续骗我,可是她不愿意了。李小飞走了,王姗儿不需要继续她的任务,可是她不是已经喜欢我了吗?这不是无所不知的许诗告诉我的吗?为什么王姗儿还是走了呢?或许她感觉到了事情的残酷,难道她和江水胜一起去了日本?不可能,不可能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去了外国。王姗儿还要完成学业,她不会离开自己父母去那么远的他乡,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喜欢江水胜的,我相信,她不是喜欢我的吗?她一定是觉得愧疚,所以才不让我找到她……

王姗儿是白色的:“白色的连衣裙,如同公主一样。”“我们又到海边走了走,她穿的白色裙子在风中飘扬,比昨天穿泳装时更美了。”

李小飞是黑色的:“她一袭黑色的吊带,裙摆在膝盖左右,连高跟鞋也是黑的,披散的长发垂在白皙的肩膀上,大热天却戴着一双黑色长手套,魔术师一样的手指尖还勾着一副墨镜。”

现实生活的沉重与虚幻世界的飘逸,用作者的话说“我笑了笑,想起以前在学生会的岁月,有事做有会开,有人陪我吵架,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其实还是很充实的,不似如今遇上了王姗儿,一时飞上云霄,一时落入深渊,上下求索,常常要感到空虚和煎熬”。这种虚幻的飘逸实际上是心灵自由的象征,是作者的一个追求。同时也折射出对现实生活中某种丑恶现象的揭露与批判,表现出一个青年学子内心的正义感。“我”——吴不器是个正直的、诚实的青年学子,但是他最后杀了杨波。

小说既扑朔迷离,又真实可信,初看,不可信,细看、细想,是因为酒吗?是因为“精神病”吗?仿佛是,仿佛不是。我想,作者的真实意图是通过貌似荒诞的故事、生动的人物形象和实实在在的细节描写,向人们传递他对生活、对人生的真实感受,让你在小说中细细体味他的情感脉动。用现实主义手法写荒诞,用极为实在的感受写虚幻,细节的真实来源于生活的真实,来自于作者对生活的细心观察和特殊感受。

在我看来,《星期八》的可贵还在于,把自己和当下的某些“天才写作”区别开来。当下某些“天才写作”,天马行空、搔首弄姿、故作高深、言之无物,以天才自居,其实只是一种空虚心灵的宣泄,正美其名曰“个性张扬”,并以无度的张扬而沾沾自喜,让人恶心。这种区别,让我看到希望。

作者的创作手法和思维方式,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我由此而想到卡夫卡,但《星期八》不是简单的模仿,不是提示现实的荒诞、非理性与自我的苦痛与原罪感,不是“异化”,而是个人心灵的真实、真诚而美好的抒写。我由此想到加西亚·马尔克斯,但《星期八》不是《百年孤独》,不是史诗,不是家族史,只是个人成长的心灵轨迹。我由此想到了村上春树,但《星期八》不是《挪威的森林》,不是俗念萌生,不是灵与肉的冲动,不是爱欲与诱惑的折磨,是一个青年学子面对复杂社会的苦闷与思考、沉沦与升华。我还想到了弗洛伊德,但《星期八》不是单纯的“性”,不是潜意识的流露,是与传统中医学紧密结合的青春期的热情与奔放。

作者有意无意地学习与借鉴,尽管深度和广度与大师们的作品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但毕竟“拿来”了,这种“拿来主义”的实践,对于一个青年学生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手法是“拿来”的,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传统的,是对生活、对人生的热爱,是对中医的痴迷,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这种认同的自觉性程度让人欣喜。

有一位西方作家说,好作品是无法概括的。我的确不能用一段或几段文字来概括《星期八》的故事,故事还是留给有兴趣的读者吧。我只是想把我的阅读感受写下来,作为引子,抛砖引玉。

我对这部小说特别欣赏的是,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写虚幻,细节的真实、情感的真实无处不在。比如同学,特别是311寝室的室友,刘利、死猪、林森,个个生龙活虎,是现实中的活人,七情六欲俱全,是一群可爱的当代大学生。当他们和“我”一起进入虚幻世界时,就让你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作者是大学生,大学生的生活是他想象的翅膀,上课、讲演、老师、同学、室友、电脑、手机……还有恋爱、调情,对美的喜爱,异性间羡慕、追求、忌妒,少女的温柔与羞涩,少男的勇敢与掩饰,爱的朦胧与真切,欲的渴望与胆怯……

紧张的生活节奏,对未来的恐惧,阴影笼罩的学生生活,对生活的思考与细心的观察,敏感而脆弱的心灵,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无法承受的命运之重、生活之繁。孤独、困惑,却对生活充满热爱:

生活对我而言,就像一条被摩托车碾过的死狗,一次次被碾过,眼睁睁看着摩托车的轮胎从自己的肚子上压过。

灵魂的挣扎,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以及现实中的努力——这就是当代语境中的“我”。

作者学的专业是中医学,但他从小爱好文学,喜读书,爱幻想,勤动笔,读中学时就写过长篇小说。他的阅读面比较广,古今中外,经典名篇,特别喜欢卡夫卡和尼采。传统与现代在他的脑子里搅拌、发酵,散发出酒的醇香。而我在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作者就读的是长春大学特教学院,他的视力极差,他几乎是贴着键盘,打出这部2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的。他以坚强的毅力和丰富的想象,为我们构建一个亲切而又神奇的艺术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精彩俯拾皆是。有些议论超出一般大学生的阅历,有些感觉相当准确,并非空穴来风。比如:

美丽的女人总是让你恨不下去,古代社会压制女人是有道理的,女性一旦解放,男人就凭空多出来如此可怕的对手,而至今还没有专著讨论如何对付女人的谋略,至少这几千年来累积的手段,用来对付女人时总觉得落不到实处。老子说柔弱胜刚强,的确很有道理。

我把剩下的“阿拉伯酒”喝掉。她的白兰地一喝完,我的“阿拉伯酒”就重新有了味道。原来,从来没有自惭形秽的,只有对比才会显示出二流和三流。

大学城里有多少个学校?如果有人问我,我只能说什么学校都有。把众多专业融合在一个大学城中,并不是为了方便知识的互相结合,恰恰相反,只是为了证明世界因为专业化而分裂,每一个院校都是一座堡垒,虽然我可以随意出入任何一个大学,可是只能欣赏一下里面的风景。

中医学院的大门破败不堪,也许是为了象征中医的败落,但是我喜欢这个地方。看到破旧的东西,总让人觉得熟悉,那些崭新的事物,总还是缺少磨合。

《星期八》具有鲜明的叙述风格,在实中写荒诞,荒诞中的写实,轻松自如,不留痕挤。比如:

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出阳台。夕阳挂在天边昏昏沉沉,楼下是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人们,树林里知了高歌。忽然一群白鸽从不远处的屋顶飞起,将红日遮盖,这是生命与末日的交织啊。我不忍再看,走进房间。再如:

脚步声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那家伙似乎是来散步的。他妈的走得很慢,比我的心跳慢得太多。那是个男人,因为他居然还吹起了口哨,他离得越来越近,我几乎要崩溃,其实出去和他打个招呼也没关系呀,我又不是贼,他又不是警察。

可是我发现那个趴着的人正在地上移动。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如同一只巨大的虫子蠕动着,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因为他正是向我靠着的墙壁挪来。

我虽然心中惊骇,却也不是一个相信世上有鬼的人。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也不希望被外面走廊上的男人看到,所以他要贴到墙壁,和我一样。明白了这点,我顿时平静,他看上去对我没有恶意,他也没有理由要伤害我吧。我继续保持沉默,似乎外面的那个人才是威胁,我们两人要一起防备他。

男人从我们的身后走过,仅仅隔着一道墙,他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存在,悠然地吹着口哨,我听出来,那是一首刀郎的歌曲。

口哨声渐渐地离去,我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的速度。

“不器哥,别说话,我是螵蛸。”趴在墙边的那个人对我说道。

我真想臭骂他一顿,没事干趴在地上装僵尸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不过他说话的口气依然让我觉得气氛诡异,他既然要我别说话,我只好沉默地看着他,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口哨声渐渐回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加大了音量,可是他的脚步声表明了他的回来。难道他是在巡逻不成?或许是在兜风,可是大晚上的在综合楼十层的走廊上散步,这和桑螵蛸趴在地上一样的让人匪夷

尸丌·思。  如果说整部小说都有点“魔幻”,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话,那么最后的这首诗却是直白无误地写出了作者的创作意图: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亲切的回忆”之外,还有一个美好的愿望:

那个女孩微笑地看着他,最后,她俯下身,在吴不器的嘴唇亲了一下。我看到吴不器的嘴唇动了,他依然闭着眼睛,可是他喃喃地说:“真的吗,姗儿?”

我们和作者一样,希望吴不器战胜病魔,顽强地活下去,活得更好、更出彩,希望王姗儿永远和他在一起。

二十八年前,我在鲁迅文学院进修时,听王蒙先生讲过他的《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他说,这篇小说其实只是写一个青年人刚刚步入社会的困惑。这话对于我来说,起着醍醐灌顶的作用,从此走出误读的泥坑,成了我阅读作品、理解作品的一把钥匙。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是也。由此观之,我从《星期八》看到一个当代青年学子的心灵困惑与美好追求。

“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这是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的话,引之与作者共勉,多读书,读好书,热爱生活,保持纯真,在忠于内心真实感受的同时,“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追求真理,服从真理。

从小说文本看,作者有很高的文学创作天分,我对他充满期待。我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一定会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我们提供更加精彩的精神食粮。

是为序。

2014年5月8日于漳州白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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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彦著的《星期八》是当代长篇小说。作品以校园生活为背景,描写大学生吴不器在现实中的学生生活和幻想里的离奇经历,表达当代青年学子的心灵困惑与美好追求。作者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写虚幻,细节的真实、情感的真挚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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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星期八(海峡原创长篇精品)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吴可彦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海峡文艺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55003021
开本 16开
页数 266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260
出版时间 2014-07-01
首版时间 2014-07-01
印刷时间 2014-07-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456
CIP核字 2014160169
中图分类号 I247.57
丛书名
印张 17.75
印次 1
出版地 福建
240
175
17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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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4 21:3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