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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学术的双峰/金骆驼丛书
内容
编辑推荐

王国维是20世纪中国百年学术史上的第一学人,陈寅恪是20世纪百年学术史上学人中之学人。本书选择了此两位大师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这两位大师之深入解读,透视了20世纪中国百年学术之脉络。

本书的内容文稿,曾以论文的形式在有关刊物上发表过,这次出版时略加整理,目的是使之秩序性、系统性更强些。

内容推荐

王国维是20世纪中国第一学人,年轻时便对学统有高度自觉,则何以在辛亥年后依然诀别自己曾倾心的文哲之学?何以至晚年会屈尊应召到紫禁城任废帝之“陪读”?又何以在北伐军威逼京城时拖着前清长辫而自尽深渊?

陈寅恪是20世纪学人中的学人,一生倡言践屐的自由思想,独立精神,当更见学统的文化含量之凝重且幽邃。其间,独立精神为学统之魂,自由思想为学统之骨,风骨清傲,魂灵才得以发扬。

本书正是通过对两位大师之深入解读,透视了20世纪中国百年学术之脉络。

目录

卷一 王国维叙论

第一章 与叔本华的学术渊源

一 东文学社遇伯乐

二 以康德哲学为先导

三 “无用之学”与“有用之学”

四 两颗灵魂不期邂逅

五 步入甲骨学之路

第二章 人本忧思与学理再创

一 同一意志与独自解脱

二 天才的灵魂之苦

三 劝世之意与学术警告

四 学理上的自我冲突

五 苛求的学术批评

六 疲于哲学而移于文学

七 中西诗学之交融

第三章 《宋元戏曲考》之本意

一 人间第一耽离别

二 整理编撰戏曲文献

三 与伯希和相识

四 《人间词话》的学术地位

五 探戏曲之源流

六 《宋元戏曲考》之考

七 元剧与中国近代文学

第四章 辛亥东渡与学术转向

一 诗词:情感与思想之晴雨表

二 “返经信古”重考据

三 礼制本末之考辨

四 《流沙坠简》与《后序》之价值

五 与司马迁唱反调

六 《殷虚书契考释》的历史误会

七 哈同园与“二重证据法”

八 《殷周制度论》轰动学界

第五章 “南斋之命”与学术独立

一 《观堂集林》之永恒价值

二 坚辞北大之聘请

三 人生逆境与学统自觉

四 深剖细论道统与学统

五 “甲子之变”与“设帐授徒”

第六章 学冠清华国学研究院

一 入校之曲折经历

二 “收召魂魄重理旧业”

三 寻购典籍不负众望

四 学术演讲新见迭出

五 “老”·学术与“辫子”

六 讲授范围与风格

七 最早提出“美育”的人

八 蒙古史与西北史地研究的卓越成就

第七章 最后的岁月与学术辉煌

一 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古史新证》

二 沉甸甸的著述

三 以学术为生命

四 最大的精神打击

五 最后的岁月

六 湖水如镜映千秋

七 国际学界同声哭

第八章 与罗振玉的学术交往

一 “罗王之学”举世公认

二 罗振玉慧眼识珠

三 “差喜平生同一癖”

四 “罗王”的学术合作

五 你中有我与我中有你

六 由学术交往至儿女亲家

七 断交与“遗折”

卷二 陈寅恪叙论

第一章 义宁之学与家学渊源

一 家族宛如巍峨之丰碑

二 先祖为中医世家

三 陈宝箴:封疆大吏与诗文大家

四 陈三立:同光体诗派领袖

五 陈衡恪:声名显赫之大书画家

六 诗词翰墨人人皆能

第二章 《论再生缘》之“再生”

一 油印本与余英时之《书后》

二 郭沫若以补课之心情开始阅读

三 郭聋陈瞽论端生

四 《再生缘》的思想与艺术

五 诗心史笔熔一炉

第三章 清华园的学术生活

一 筹建伊始聘导师

二 独特的授课方式

三 不平静的清华园

四 独立精神与自由思想

五 文史哲三系合聘教授

第四章 不古不今之学

一 不古不今与又古又今

二 “三源流说”之学术纲领

三 对李唐势力兴衰之析论

四 李唐氏族之论引起学界轰动

五 关中本位政策问题之独见

六 种族与文化两大核心思想

第五章 佛教史研究

一 《金刚经》翻译错讹多

二 佛教史的思想史之价值

三 考证释疑探因觅踪

四 辨析真伪细中见大

五 中印文化交融探源

六 订正千年误舛

七 佛教与中土文学之关系

第六章 《柳如是别传》与考释之学(上)

一 痛哭古人留赠来者

二 著书唯剩颂红妆

三 行谊操守与人格自尊

四 性情激烈坚毅狷介

五 言情唱和互吐心曲

六 钱柳性格差异比较

第七章 《柳如是别传》与考释之学(下)

七 对古人“应具了解之同情”

八 异代知己与理性判断

九 古典与今典相互映照

十 考证使“真理不能磨灭”

十一 心血之凝聚志向之所寄

十二 于习见之材料中提出新解释

十三 史识渊博深邃考释精微绝伦

第八章 与文化学术共命同尽

一 学术成果最丰硕之日子

二 深层的爱国情怀与人格之魂

三 欲著辨亡还阁笔

四 《文通》《文通》何其不通

五 《挽词并序》之真知灼见

第九章 学界巨子

一 “一代宗师”之称誉

二 “国宝”称谓之由来

三 卓越之成就与精进之方法

第十章 学术灵魂与精神人格

一 灵魂与人格建构

二 至死不屈的学术人格宣言

三 陈氏生命史是一部滴血的灵魂史

四 陈氏对我们的启示

第十一章 “托命之人"蒋天枢

一 文化神州丧一身

二 藏山付托不须辞

三 “程门立雪”添续篇

四 不负重托薪火传

五 蒋子凸现非偶然

试读章节

二 天才的灵魂之苦

与叔本华来比,尼采是另一种典型。当然,他与叔氏一样,同样是一位伟大之哲学家。王国维在《叔本华与尼采》一文中也说过,在19世纪,德意志之哲学界有两大伟人,那就是叔本华与尼采,他认为两人是旷世之奇才,其学说相同,风靡一世。尼采告诫人们不要相信那些宣说天国希望之人,要对大地守忠实,为此,尼采向世人宣称超人之意义。尼采说:“我教你们超人。人是一定要被超越的某种东西,你做过超于人的事吗?”(见陈鼓应著《悲剧哲学家尼采》,北京,三联书店,1994年5月版,第74页)尼采不满意叔本华对生命意志之否定,他鼓动要人们做强者,做超越生命之事。超人的强者是不甘示弱的,亦不轻易屈服,它奋力抗争。要想主宰世界,就得使自己非常强大才行。这就是尼采。但做强者并非易事,并非人人都能做强者,这又是尼采学说的潜台词。因为尼采是一个弱者,他所谓的强者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所宣称的意志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生皆没能显示出来,自杀也不行,最终以疾病缠身而告别于世。对尼采来说,疾病也成了一条解脱之道,因病而使自己糊涂,糊涂也就无理智可言了,那就可以不负失败之责任了。这何不是一条最好的解脱之道呢?!王国维虽说悲观、痛苦,但王国维毕竟有自杀之能力。王氏完全是在头脑十分清醒时从从容容地结束生命的,他履行了或说执行了作为“人”的真正之权力。叔本华、尼采皆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意志。他们的意志哲学,超人哲学,在王氏面前皆失去了生命的逻辑支撑。故,面对叔本华与尼采之大悲大苦,王国维深受触动,便写下了《叔本华与尼采》这一著名学术论文。王国维痛呼道:

呜呼!天才者,天之所靳,而人之不幸也。蚩蚩之民,饥而食,渴而饮,老身长子,以遂其生活之欲,斯已耳。彼之苦痛,生活之苦痛而已;彼之快乐,生活之快乐而已。过此以往,虽有大疑大患,不足以撄其一心。人之永保此蚩蚩之状态者,固其人之福祉,而天之所独厚者也。若夫天才,彼之所缺陷者与人同,而独能洞见其缺陷之处。彼与蚩蚩者俱生,而独疑其所以生。一言以蔽之。彼之生活也与人同,而其以生活为一问题也与人异;彼之生于世界也与人同,而其以世界为一问题也与人异。(傅杰编校:《王国维论学集》第265页)

王国维笔走龙蛇,道出了天才与普通人对于痛苦的不同感受及领悟。普通人能感受到的痛苦天才未必能感受得到,而天才之痛苦普通人肯定是感受不到的,因为天才者领悟性极高,故亦即活得特别苦、特别累。王国维写道:

夫天才之大小,与其知力意志之大小为比例。故苦痛之大小,亦与天才之大小为比例。彼之痛苦既深,必求所以慰藉之道,而人世有限之快乐,其不足慰藉彼也明矣。于是彼之慰藉,不得不反而求诸自己。其视自己也如君王,如帝天;其视他人也,如蝼蚁,如粪土。(傅杰编校:《王国维论学集》第265页)

天才者,即有大智慧之人也。智慧愈大,痛苦愈大,故天才之痛苦亦是超常之痛苦;普通人之痛苦多为布衣素食之痛苦,而天才之痛苦多为精神之痛苦,叔本华与尼采是如此,王国维也是如此。所以,天才之痛苦在普通人眼里是不可思议之事。叔本华说:“离开那些讨厌的意志后,智慧为了排遣气闷,因而走向外界,此时他的精力更为强大,也变得更客观了。天才所以伴随忧郁的原因,就一般来观察,那是因为智慧之灯愈明亮愈能看透‘生存意志’的原型,那时才了解我们竟是这一副可怜相,而兴起悲哀之念。”(叔本华:《生存空虚说》,作家出版社,1987年4月版,第166页)其实,天才之痛苦正是在这里,天才之痛苦,的确是灵魂之痛苦。普通之人只有具备天才那个“智慧之灯”,才能照亮如天才者心灵深处之苦痛,此灯“愈明亮”,其痛苦之真相愈被看得清楚。无论如何,天才总是令人敬佩的。所以,王国维赞美叔本华与尼采是旷世之天才。认为二人的知力之伟大相似,意志之强烈亦相似。以极强烈之意志,而辅以极伟大之知力,屹立于精神之世界,“固秦皇、汉武之所北面,而成吉思汗、拿破仑之所望而却走者也。”(傅杰编校:《王国维论学集》第266页)王氏认为叔本华与尼采之伟大,远在伟大帝王之上。叔尼二氏虽患有抑郁症,但他们毕竟是先哲,为人类近世点燃了智慧之灯。王国维之所以奉叔尼二氏为哲学导师,正是系于生命体验这一深层情怀。王国维能与他们从心灵上予以沟通,也正是在于他们有某种共通性,能在超越人生苦痛之前提下正视痛苦,从而也就推导出了只有天才才有真正的灵魂之苦。有无深刻的灵魂之苦,亦即成了王国维辨别天才的绝对标志。但痛苦也往往坏事变好事,这就是叔本华理论中反复阐明的天才之痛苦完全可以酿成美酒,变成美酒后即可以自我陶醉矣,此即所谓“国君之夜”,叔本华与尼采之苦痛也就由此得以自救,王国维在此亦即取过叔尼二氏之精神药方,以缓解自我灵魂之苦痛。

P25-27

序言

撰成《学术的双峰——王国维陈寅恪与中国现代学术》一书,本想请一位平素尊崇的学界前辈赐一序文。俟后沉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请人作序,固能看出虚心求教之意。对方若能给予中肯之批评,当可受益匪浅。倘故而激发前辈之意兴,引出对有关学术乃至更为广泛的学术领域之宏谈高论,就更喜出望外了,这可能是求序之本意。

不过,就求序者之心态言,也未始没有请出尊神来为己作助阵之意。当初左思作《三都赋》,不就因为“时人互有讥訾”,请出“高名之士”皇甫谧为之“作序”,“于是先相非贰者,莫不敛衽赞述”(见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的么?这对于不重作者实际水平,徒以名声高下取舍之可悲世风来说,无疑也是对付的一大高招。但倘若并无左思那样的卓荦之才,偏要皇甫谧之辈为之鸣锣开道,岂不也太“醌颜”,且教“高名之士”连带受讥天下么?至于真有才学志气者,其实也未必需要高名者助阵。司马迁作《史记》,就并无自惭形秽,倒是精神抖擞地大声宣告:“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司马迁《太史公自序》)如此之创造气概,才真是自信自立者当有之气概。至今读此数语,仍不禁令人敬佩和悠然神往。

余也不敏,所从事的也只是人文领域中之局部研探而已,自不可与前人之天造草昧大业相提并论。而且很需要前辈、同行之指点、批评。不过在研探之态度上,还是力求严谨,并希望有所弋获。而在志气上更不须借他人之颂谀,装饰自己之门面。倘只是谫陋之识,也不肯累高名者蒙羞。故考虑再三,终于决定不向前辈求序,由自己写一跋语交代事宜。

我的专业是文艺美学,怎么突然又搞起了人文学术?这是许多朋友的疑问。其实,读过我的《智慧与觉醒》的朋友当有所了解,在那本文艺美学专著中已经涉及到文学之外的人类学、文化学、哲学、符号学等领域。令我十分不解的是,1994年元月出版的那本小书,至今还有朋友说看不懂。至于为何搞起人文学术研究,或者说何以选择了王国维、陈寅恪作为研究对象的,说来话长。那是1986年的时候,我在是年《读书》杂志第5期上读到著名学者何新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陈寅恪学术思想散论》,由此便对陈寅恪这个人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后来就注意收集和阅读陈寅恪先生的著作,并且做了大量的读书笔记与资料卡片。通过阅读先生的著作,对先生的家世教养,价值取向,一生立身处世之基本规范与精神动力的渊源,皆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在《王观堂先生挽词序》中,他曾用《白虎通》之“三纲六纪”来界说中国文化。“纲纪”既为抽象之理境,则其经验之内容自必随时代而变动。关于此点,他在《序》中已言之甚显。1964年6月,在《柳如是别传》刚刚完稿后,以前清华研究院的学生蒋天枢从复旦大学前往中山大学拜谒他。在蒋天枢临别之前,他不但将生平所有著作诗文皆郑重托付给了这位唯一可信任之弟子,而且写了一篇序和三首诗以道其学术托命之意。此一序三诗皆写得极为沉痛,他的学统情操亦故表露无遗。

其实,我进一步思考的是:陈寅恪一生所追求的价值究竟是什么?促使我思考的是他在1929年撰写的《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中的几句话:“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唯此之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见《陈寅恪学术文化随笔》,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年9月版,第8~9页)这篇碑铭与《娩词序》先后呼应,同在强调学统中心价值具有超越时空之精义。据此阐释,对于学统价值之解析,便不应只停留在形而下之经验层面。以“读书治学”之“士”而言,他们献身真理的具体方式虽因历史条件之限制而千变万化,各有不同,但却又殊途同归,体现了一种永恒而普遍之精神价值,那就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究其底蕴,其背后之道德动力,是由学统所提供。《赠蒋秉南序》所言“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及“贬斥势力,尊崇气节”,恰恰是他本人一生践履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以后之证词。早年的《王碑》(1929年)与晚年的《蒋序》(1964年)是两篇息息相关之文字,可以使我们了解陈寅恪怎样调整今古学统价值,以通向现代之转化。关于陈寅恪一生践履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之经过,至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出现了第一手新史料。1953年11月下旬,陈寅恪以前的学生汪镬受命到广州请他到北京中科院任历史二所(即中古史所)所长。汪镬一到广州之当晚,即将郭沫若与李四光的信交给了陈寅恪,第二天一早,陈寅恪便坚决地给予了否定之答复。关于此事件之过程,后来记录在汪镬所写的一份长逾万言之《陈寅恪的简史及学术成就》。据汪镬的报告书,“连续两天,陈寅恪‘怒骂’那些与他相熟、并加入了民主党派的朋友,称之为‘无气节、可耻’,比喻为‘自投罗网一’(见陆键东《陈寅恪的最后20年》,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版,第106页)。最重要的是报告书所载陈寅恪《对科学院的答复》一段自述,是由汪镬笔录。全文已收在《陈寅恪的最后20年》和三联版《陈寅恪集·讲义及杂稿》中,在此仅引最有关系之部分,以为研究之依据。陈寅恪说:

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国维纪念碑》中。……我认为研究学术,最主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所以我说:“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俗谛”在当时即指三民主义而言。必须脱掉“俗谛之桎梏”,真理才能发挥,受“俗谛之桎梏”,没有自由思想,没有独立精神,即不能发扬真理,即不能研究学术。……对于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我认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说“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活力争。……一切都是小事,唯此是大事。碑文中所持之宗旨,至今并未改易。我决不反对现在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是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克思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我要请的人,要带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不是这样,即不是我的学生。你(按:指汪筏)以前的看法是否和我相同我不知道,但现在不同了,你已不是我的学生了。所有周一良也好,王永兴也好,从我之说即是我的学生,否则即不是。将来我要带徒弟,也是如此。

因此,我提出第一条:“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其意就在不要有桎梏,不要先有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也不要学政治。不止我一人要如此,我要全部的人都如此。……

因此,我又提出第二条:“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其意是毛公是政治上的最高当局,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和我有同样看法,应从我之说,否则,就谈不到学术研究。(《陈寅恪集·讲义及杂稿》,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463~464页)

我在1995年陆键东的《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一书中读到以上文字,感到非常震撼。我感到这不是一般的文字,而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知识分子史上一篇别开生面的大文字。我们所有人必须了解当时中国知识分子的特殊处境,才能真正懂得这篇文献的历史价值。陈寅恪是最敢于承担人类良知的一代知识分子,他活得无比崇高。他在生命的最后20年,可谓真正完成了一个有尊严的学者人格造型。他是中国学人中之学人,以热血与生命践履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是一个学人之所以为学人的风范之所在,如此崇高之人格,在中国百年学术史上洵属罕见。这就是我为何选择了陈寅恪作为研究对象之动因。

因为研究陈寅恪,从中我发现陈寅恪与王国维在学术上有许多相似性与内在之关联性,故在研究了陈寅恪以后,我又接着初步的研究了王国维。这两位大师在各自的研究领域中,皆为中国的学术事业作出了开拓性的杰出贡献,因而在国内外学界享有很高之声誉。两位大师虽然共事时间不长,政治思想亦不完全一致,但由于学术渊源及治学方法较为接近,相互影响,遂成忘年之交。

陈寅恪与王国维皆受乾嘉学风之影响,特别受晚清学者沈曾植(子培)之影响更大。沈曾植专精音韵训诂,又深通梵文,精研我国西北史地与元蒙史,平生著述不下数十种。1915年王国维经罗振玉介绍与沈曾植相识,从此他们过从甚密,王国维的《尔雅草木虫鱼鸟兽名释例》一文,直接受沈曾植之启迪而作。王国维晚岁从事元蒙史、西北史地、边疆之学的研究,皆直接受沈氏之影响。陈寅恪的父亲陈三立(散原老人)与沈曾植之关系亦十分密切。沈氏自退官后避地海滨,时与散原老人相酬唱。陈寅恪是晚辈,对沈氏产生仰慕是很自然的。后来陈寅恪从事梵文、西北史地、元蒙史之研究,与沈氏之影响,不无关系。此外,王国维与西方著名汉学家法国的伯希和、沙畹等皆有密切关系。陈寅恪在巴黎结识伯希和,乃由王国维写信介绍。当年法国著名汉学家戴密微,虽然没有见过陈寅恪,但称陈是“最伟大的中国学者”。戴氏在悼念陈寅恪的文章中说,陈寅恪在巴黎时很可能听过伯希和的课。1925年清华成立国学研究院,聘请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为导师。从此陈、王共事于清华国学研究院。陈寅恪因侍父亲请假,于1926年秋才到任,故陈、王共事不到一年。共事时间虽短,但他们建立了深厚之友谊与学术关系,从陈寅恪在诗文中对王国维的高度评价皆可看出。如果没有对王国维思想的深刻了解,不可能在《挽词》和《碑铭》中作出中肯之分析。由此可见他是真正之相知。王国维深知陈寅恪了解自己,故在遗书中把后事嘱托给他,说“书籍可托陈(寅恪)吴(宓)二先生处理。”陈氏不负重托,在王氏死后,他撰写了挽联、挽诗、挽词、碑铭、书序等诗文,充分叙述了王国维的学术思想、学术成就及其治学方法,并使之发扬光大。

总体来说,王国维是20世纪中国百年学术史上的第一学人,陈寅恪是20世纪百年学术史上学人中之学人。陈寅恪在1927年撰《王观堂先生鞔词序》中称王国维与文化“共命而同尽”,这不仅是破译了王氏自沉之灵魂密码,而且也是陈寅恪自己终身为之不屈不挠、不渝不悔的学术人格宣言。在20世纪百年学术史上,王国维与陈寅恪是两尊学术的丰碑,是两座后世难以企及的文化学术宫殿。只有这两位大师才能够平起平坐,并驾齐驱。正是源于此,我选择了此两位大师作为研究对象,并将之作为一本书呈献给读者。

本书的内容文稿,曾以论文的形式在有关刊物上发表过,这次出版时略加整理,目的是使之秩序性、系统性更强些。感谢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和宁夏回族自治区文联的领导,特别要感谢宁夏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余光慧同志,没有他们的大力支持与鼎力相助,这部学术性的著作是难以问世的。还有宁夏人民出版社文艺编辑室主任何克俭先生、编辑周立军先生,对出版此书付出艰辛劳动。周立军曾几次打电话沟通编辑本书过程中的情况,令我十分感动。总之,还有许多相识或不相识的朋友的帮助与支持,恕不能一一列出他们的名字,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

荆竹

2008年元月20日匆草于银川风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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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学术的双峰/金骆驼丛书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荆竹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宁夏人民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227038023
开本 32开
页数 367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300
出版时间 2008-05-01
首版时间 2008-05-01
印刷时间 2008-05-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图书小类
重量 0.356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K825.4
丛书名
印张 11.75
印次 1
出版地 宁夏
211
146
20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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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1 1:0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