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金斯利编著的《水孩子》描写了一个扫烟囱的孤儿汤姆受到师父格林姆的虐待。一天，他们来到乡绅家扫烟囱时，汤姆因为迷路误入了乡绅的女儿艾丽的卧室，被认为是贼，并遭到众人追捕。汤姆逃脱后落入水中变成水孩子。后来艾丽也来到汤姆的海底世界，成了水孩子。汤姆因为仙女的指点，决心去遥远的地方寻找遭到惩罚的师父。他一路上历尽艰辛，游历了许多奇怪的国度，终于成长为一个热爱真理、正直、勇敢的人。

《水孩子》是英国著名作家查尔斯·金斯利的童话作品，也是世界儿童文学经典名作。扫烟筒的孩子汤姆一直受到师傅的虐待。一天，他路遇了以普通妇女面目出现的仙女，在仙女的暗中保护和引导下，汤姆变成了水孩子，他开始独自在水中生活，同水中的各种动物打交道。在经历了种种奇遇之后，汤姆渐渐改掉了许多坏毛病，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一章 扫烟筒的小男孩

第二章 小脏孩变成了水孩子

第三章 汤姆到大海里去

第四章 海里的世界

第五章 找到了其他水孩子

第六章 再见艾莉

第七章 到空界彼端去

第八章 汤姆回来了

第一章扫烟筒的小男孩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扫烟筒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很短，你可以一下子就记住，他叫汤姆。他住在英格兰北边的一个大镇子里，他跟你可能有一些不一样，汤姆没有爸爸妈妈，他只有一个天天都在欺负他的老板。这个镇子上有许许多多的烟筒要打扫，所以汤姆有干不完的活，他的老板就能因此挣很多很多的钱。可怜的汤姆从来都不上学，他一个字也不认识，一个字也不会写，但他好像并不在乎这些。他也从来都不洗澡，所以看上去黑黑的。不是他不爱干净，而是因为他的院子里没有水。

有人会问，那汤姆过得很不开心吧！汤姆的生活开心和不开心是各占一半的。每当他被逼着干活，钻进那黑乎乎的烟筒里把身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他会哭。当然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所以小汤姆身上的淤青就没有好过。当他的恶老板打他骂他的时候，他会哭，而这件事也是天天都在发生。他每天吃不饱饭的时候也在哭。说起来这就是汤姆所有不高兴的事情了。他跟其他小朋友玩耍的时候就会忘了这些，笑得比谁都高兴。他最爱玩的就是向骑马超过他的人扔石子，这个时候要是身边有个墙能让他躲到后面，那这就是他一天中最好玩最高兴的事情了。

那些让汤姆不高兴的事情，什么干活、受伤、挨饿啊，汤姆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就像天有时也会下雨下雪一样。面对这些，汤姆都会很勇敢地忍耐下来，像是他家的那头老毛驴忍受冰雹一样，天晴了，摇摇耳朵又和平时一样了。汤姆总想着好日子总会来的。到时候他长大了，也成为了扫烟筒的老板了，就不用再挨饿受冻了。他可以穿着暖和的羽绒大衣和高档的皮靴，舒舒服服地坐在酒吧里喝着美味的纯正啤酒，抽着长长的烟斗，跟一群朋友玩着纸牌，手里还抱着纯种斗牛犬下的一窝小狗，活脱脱的一副资本家模样。如果可以，他也要像他的老板一样，收上三五个小孩来给他打工。那时汤姆也可以粗暴地对待他们，让他们扛着一袋子烟灰自己走回家，他自己骑着老毛驴叼着烟袋子美美地走在前面，左上衣兜里还插着一朵花就像国王检阅军队一样，很神气。是的，就像汤姆想的一样，好日子总会来的。现在如果老板可以给汤姆喝上一口纯正的啤酒，那汤姆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孩子了。

有一天，一个穿得很利落的小马童骑马来到了汤姆的院子，他看上去跟汤姆差不多大，但是却白白净净的。汤姆正要玩起他最开心的游戏，也就是要拿起石子扔马腿，这时小马童看到了汤姆，就问他扫烟筒的格林姆斯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吧？格林姆斯先生就是天天欺侮汤姆的那个老板。汤姆可是为老板拉客人的能手，他赶紧扔下石子跳到小马童的面前，来接他们的这单大买卖。

原来，小马童是来叫格林姆斯先生第二天一早去普莱斯的约翰·哈特豪夫爵士的家里的。可能是因为他们家原来那个扫烟筒的进了监狱，家里的烟筒没人打扫了。马童并没有耽搁，交代完事情就走了，以至于汤姆还没来得及问最重要的事情——那扫烟筒的怎么进的监狱。汤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因为他也被抓进过监狱几次。汤姆很不喜欢小马童，因为他太干净了，以至于都不像个男孩子。汤姆认为这是一种趾高气扬的姿态。

这对于汤姆的老板来说可是一笔大买卖，能捞着不少钱呢！所以啊，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普莱斯了。有多早呢？我敢说比小朋友们去上学可早多了。你们一定没在夏天的三点多起过床吧，可就在这会儿小汤姆已经在去干活的路上了。汤姆怎么可以起得那么早呢？他晚上不用去上课，回家也不用写作业，八点的时候也不需要出去吃饭，十点多的时候更不需要出去参加舞会。每天晚上汤姆七点钟就准时上床睡觉了，这个时候他的老板已经去了酒吧，这时其实可以说是汤姆最舒服的时候了，他可以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人再来逼他干活。所以小汤姆每天一大早都是精神抖擞的，可以把所有的女仆都喊起来，在那些贵妇们刚要睡觉的时候，汤姆已经起床了。

就这样，汤姆和他的老板出发了。汤姆骑着毛驴走在前头？哦，不不不，一定是起早了头还在犯晕。他的恶老板怎么会自己走着呢，是格兰姆斯骑着毛驴一颠一颠地走在前头，显然他也还没睡醒。小汤姆却精神奕奕地扛着比他还高些的刷子跟在后面。对汤姆来说这是一次工作，但实际上更是一次出游。因为汤姆这么大以来还没有出过镇子。

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路过的每户人家的窗户都是紧锁的，就连街上的警察也不是平时白天那样的趾高气扬了，他们似乎都闭着眼睛在巡视。一座座房子在蒙蒙亮的天空下显得寂静了许多。

他们出了镇子来到了真正的乡村野外，虽然依旧寂静，却多了些让人心情舒畅的感觉。四周寂静无声，远离了城镇那纷纷扰扰的生活。汤姆看着周围层出不穷的鲜花，花花绿绿的，有很多都是他没见过的，鲜花上还布满了清晨的露珠。两旁的道路也早已经从灰色变成了满眼绿色。随着太阳公公慢慢地醒过来，小鸟也来与他们一同前行，在脑袋顶上叽叽喳喳地唱着什么。大地婆婆好像还没有醒来，大树们也还在酣睡，哦对了，还有天上的朵朵白云他们也还没醒呢。

他们继续往公爵家走去，汤姆对身边的这些喜欢极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但是格林姆斯先生呢，你们知道的他只在意他的生意，却从没注意到这些。汤姆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对哪里都希望仔细地研究一番。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了一个爱尔兰女人。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头上裹着灰色的纱巾，身上还穿着一条大红裙子，看到这儿你或许以为她是从戈尔韦来的。她没有穿鞋，看上去很疲惫，但是这并没有遮盖她俊俏的脸蛋。她身材高挑，长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留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显然格林姆斯先生被她吸引了，于是他跳下毛驴和她并排走在一起，还说：

“这条路太折磨你这双漂亮的小脚了。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骑上毛驴赶路吗？我想那样你会舒服很多的。”

“谢谢，不必了。我还是想跟这个小男孩一起走。”看啊，她回绝了格林姆斯，看来她并不喜欢奸商。

“随便吧。”格林姆斯好像感觉丢了面子，对这个姑娘的态度也恶劣了起来，然后又继续回到了他的毛驴上。

就这样，那个女人跟汤姆一起走着。边走还边聊着，一会儿问他住哪里，一会儿又问他懂些什么，总之好像关于汤姆的事情她都想知道。汤姆觉得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关心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也很和善。但是当女人听到汤姆从来不会做祷告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伤心了。

最后汤姆也很礼貌地问了这个女人住在哪里，她说她住在大海的边上。“大海是什么？跟小河不一样吗？”汤姆从来没见过大海，听到这他兴奋极了。

“大海冬天跟夏天是不一样的。冬天的大海像是严厉的警官，总是咆哮着，呐喊着，使劲往岩石上拍打。夏天的大海却像个小姑娘，娇滴滴的，给你带来久违的凉爽任由你在水里嬉闹玩耍。”爱尔兰女人说得津津有味的，让小汤姆对大海充满了向往。爱尔兰女人还给汤姆讲了许多他从没听说过的事情。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脚下的泉眼前。孩子们你们见过泉眼吗？有点像喷泉，但可没喷泉喷出得那么高，而且泉眼可是自然的杰作。这里的可是正正经经的北部石灰石温泉。你想象得出来吗？有点像西西里岛上或是希腊的那种，在那里小仙女们在夏天坐在泉边玩耍纳凉，边上的放牧人就远远地偷看着她们。清澈的泉水从石灰石的小洞里喷流而出，然后又落下，周而复始，好像都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了。

格兰姆斯在泉边停了下来，四周望了望，汤姆也跟着停了下来。但是他们的想法却不一样。你们在想什么呢？汤姆是好奇那个黑黢黢的洞，他在想那里面是不是住着什么神奇的东西，一到晚上就会飞出来，带着彩色的光芒在草地上飞舞。格兰姆斯可没这闲情逸致，他跳下毛驴，穿过矮树林，到了泉边俯下身子低头就洗。哎呀，他这一洗水可就变浑浊了。P1－7

儿童并不知道什么叫经典。在很多儿童的阅读眼睛里，你口口声声说的经典也许还没有路边黑黑的店里买的那些下烂的漫画好看。现在多少儿童的书包里都是那下烂漫画，还有那些迅速瞎编出来的故事。那些迅速瞎编的人都在当富豪了，他们招摇过市、继续瞎编、继续下烂，扩大着自己的富豪王国。很多人都担心呢！我也担心。我们都担心什么呢？我们担心，这是不是会使得我们的很多孩子成为一个个阅读的小瘪三？什么叫瘪三，大概的解释就是：口袋里瘪瘪的，一分钱也没有，衣服破烂，脸上有污垢，在马路上荡来荡去。那么什么叫阅读瘪三呢？大概的解释就是：没有读到过什么好的文学，你让他讲个故事给你听听，他一开口就很认真地讲了一个下烂，他讲的时候还兴奋地笑个不停，脸上也有光彩。可是你仔细看看，那个光彩不是金黄的，不是碧绿的，不是鲜红的。那么那是什么的呢？你去看看那是什么的吧，仔细地看看，我不描述了，总之我也描述不好。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很多很多年来，人类一直在想办法，让儿童们阅读到他们应该阅读的书，阅读那些可以给他们的记忆留下美丽印象、久远温暖、善良智慧、生命道理的书。那些等他们长大以后，留恋地想到、说起，而且同时心里和神情都很体面的书。是的，体面，这个词很要紧。它不是指涂脂抹粉再出门，当然，需要的脂粉也应该；它不是指穿着昂价衣服上街、会客，当然，买得起昂价也不错，买不起，那就穿得合身、干干净净。我现在说的体面是指另一种体面。哪一种呢？我想也不用我来解释吧，也许你的解释会比我的更恰当。

生命的童年是无比美妙的，也是必须栽培的。如果不把“经典”往这美妙里栽培，这美妙的童年长着长着就弯弯曲曲、怪里怪气了。这个世界实在是不应当有许多怪里怪气、内心可恶的成年人的。这个世界所有的让生命活得危险、活得可怜、活得很多条道路都不通罗马的原因，几乎都可以从这些坏人的脚印、手印，乃至屁股印里找到证据。让他们全部死去、不再降生的根本方法究竟是什么，我们目前无法说得清楚，可是我们肯定应该相信，种好“处女地”，把真正的良种栽入童年这块干净土地，是幼小生命可以长好、并且可以优质成长的一个关键、大前提，一个每个大人都可以试一试的好处方，甚至是一个经典处方。否则人类这么多年来四面八方的国家都喊着“经典阅读”简直就是瞎喊了。你觉得这会是瞎喊吗？我觉得不会！当然不会！

我在丹麦的时候，曾经在安徒生的铜像前站过。他为儿童写过最好的故事，但是他没有成为富豪。铜像的头转向左前方，安徒生的目光童话般软和、缥缈，那时他当然不会是在想怎么成为一个富豪！陪同的人说，因为左前方是那时人类的第一个儿童乐园，安徒生的眼睛是看着那个乐园里的孩子们。他是看着那处女地。他是不是在想，他写的那些美好、善良的诗和故事究竟能栽种出些什么呢？他好像能肯定，又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他对自己说，我还是要继续栽种，因为我是一个种处女地的人！

安徒生铜像软和、缥缈的目光也是哥本哈根大街上的一个童话。

我是一个种处女地的人。所有的为孩子们出版他们最应该阅读的书的人也都是种处女地的人。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好好种，孩子们也应当好好读。真正的富豪，不是那些瞎编、瞎出下烂书籍的人，而应当是好孩子，是我们。只不过这里所说的富豪不是指拥有很多钱，而是指生命里的优良、体面、高贵的情怀，是指孩子们长大后，怎么看都是一个像样的人，从里到外充满经典气味！这不是很容易达到。但是，阅读经典长大的人会渴望自己达到。这种渴望，已经很经典了！

这部童话中有不少讽喻，包括劝诫的成分。但那绝不是说教，而是寓于故事之中，寓教于乐，幽默风趣。其中寄托了作者对自己的孩子和其他所有孩子的希望：爱清洁，行善事，勇敢正直，健康成长，成为博闻广识、心胸开阔的人。

——翻译家张炽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