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敬畏历史，敬畏人生，敬畏父母。

让我们与自己的内心、与历史促膝长谈，写下人生中已所剩不多的情感与记忆。

让我们执悟人生，面向未来。

《四季如歌（精）》是初础的一部散文集。内容分为“早春”、“初夏”、“仲秋”、“暖冬”四辑，记录作者对生活、工作、亲人的感思。

《四季如歌（精）》是一本作者初础近年来写下的散文精选集，总共48篇。作者以片段的形式将自己过去生命中遇见过的那些人、那些事一一记录下来，带点半自传性，与岁月对酒当歌。

自序

早春

 故乡

 海塘上

 童趣二则——捉黄鳝、钓鸟鱼

 童趣再二则——喂鸭、养鸡

 家务事二则——买菜、女红

 零花钱

 卖油郎

 碶闸街121号

 母亲的手艺

 父亲的家乡菜

 小学记事——周末接送、父亲的自行车、“军地矛盾”、修正主义

 学习三则——练珠算、学书法、纠口吃

初夏

 过年

 代理家长

 我的舅舅

 书之印象(一)：看书、借书、买书

 花猫“咪咪”

 小狗“耳朵”

 学工学农学军

 中学记事——课代表、白字先生

 我的父亲

 我的母亲

 票证传奇

 初恋

仲秋

 进工厂了

 当兵去

 “四人帮”

 军旅往事(一)——“尼克松”、向前看齐、游泳教练

 军旅往事(二)——河军、N1701、篮球冠军

 送别战友

 进银行了

 第十八期学员班

 电大记事——我的电大我的班、用电风波、排球赛

 职场拾遗——选择、讲座

 怀念师长

 呼噜记

暖冬

 玛雅1号

 和儿子一起成长——多音字、足球、汇率

 自学中医养生之道

 寻找三五支队

 万宝全书

 匾文别解

 鸟之展会

 书之印象(二)：编书、写书、藏书

 西行漫记

 同学会

 生活的模式

后记

故乡

故乡，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都应该是亲切并带有一定神圣感的，这种感觉如要追根寻源，便与血缘、家族的繁衍有关。据考证，对故乡的认定不外乎三种模式：其一是正统的籍贯制，我国的户口簿上都有“籍贯”一栏，后来在人事档案上、履历表中“籍贯”一栏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对于这个籍贯似乎有不成文的规定，即它是指爷爷辈的居住地。其二是以“出生地”为故乡的，据说在国外，尤其是西方国家，不管你的祖宗先辈出自哪里，只要你出生在某个地方，那里即成为你的故乡。在我国，户口簿和护照上都可填上出生地。我参加工作以后，每当遇上一年一度的入党提干须填表时，经常就“故乡”与“籍贯”的关系和父亲辩论，这位老布尔什维克也说不清道理，只能以“国家规定”来解释。因为，就我与父辈而言，“籍贯”与“出生地”是不一样的，父辈祖上几代都在嘉兴海盐，如要考证太祖父从桐乡迁居海盐的事实，怎么填都逃不出嘉兴这一小地方。而我就不同了，如随父亲或祖辈填写，那只得是嘉兴海盐；如要以“出生地”填写，那我出生在杭州（记得还是在杭州西湖附近的火药局弄），杭州是大城市、省会城市，享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要能选择，我当然希望将籍贯填写为杭州，天下闻名，很有自豪感。其三是以小时候由于某种原因而居住过较长时间的地方作为故乡，由于无从考证祖辈的历史，便以小时长期居住地作为故乡。当然，在一些特殊时期的特殊人群身上，还常常能听到“第二故乡”这个概念，如插队落户的、支边支内的、当兵的、工厂迁移的，甚至是劳改的，种种特殊原因，往往梦回情牵着一生。慢慢地，随着年龄增长，见识广了，我便不再纠结于要如何来确定“故乡”这个概念，要我说，能够知道自己的祖上几辈在哪里，经历如何，那已是一种幸运。

于是乎，我的故乡——浙江海盐县东门外（今海盐县武原镇东门村）柴埝桥边的小乡村便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在省级地图上，你得花些工夫寻找，但沿着钱塘江的喇叭口中段的北岸，就能轻松找到海盐县（武原）这个地名，在县城标志靠南边的位置能找到“六里堰”的地名（不远处就是秦山），那里就是我母亲的故乡，俗称外婆家。钱塘江喇叭口的南边就是后来我们居住至今的城市——宁波市。慈溪和海盐遥遥相对，像守卫钱江喇叭口的两个哨兵。如今一座大桥将两地如婚姻般联结在一起。

50多年了，我只到过故乡三次。

第一次回故乡，我当时还不满3周岁，那时那景我是一点儿不记得了。只是后来听父母亲说起：20世纪60年代，国家对干部有过一次大调整，父亲从杭州调到宁波工作，临行前，将三个子女中最小的我寄托到姑母凤珍家（父亲的妹妹，嘉兴人称为“娘娘”），那一次，父亲带着我从杭州坐火车到嘉兴，再从嘉兴坐船到海盐，到达海盐航船埠头已是深夜，凤珍娘娘到码头接我们父子。其时，我已呼呼大睡，他们兄妹二人轮流背着我走了十几里夜路才到家。第二天，父亲即赶回杭州，料理公事、家事，举家迁往宁波工作。两个月后，父亲一个人又赶到海盐来接我。在回宁波的火车上，大概是由于娘娘给我塞吃了太多的东西，我毫不留情地在父亲怀里拉了一大泡屎，搞得父亲措手不及，狼狈不堪，多亏了边上的旅客们帮忙才得以换衣换裤。这件事多少年后，还常常被父母亲、兄姐当作笑料提起。如是，第一次回故乡便以火车、航船、深夜、拉屎告一段落。至于，故乡是怎样的，一概没有印象。

第二次回故乡，已是在六七年后，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进入第三个年头，父亲因病半休在家，整个社会以停工停学闹革命为主。那年放暑假，父亲带我们兄弟二人去了老家。姑母家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最小的两个恰和我们兄弟俩的年龄相仿，我们四个堂兄弟便结为亲密伙伴，以广阔的农村为游戏场，捕鱼捉虾，放羊喂鸭，上树掏鸟蛋，下海拾贝壳，凡是农村能玩的我们都玩了个遍。没什么好玩时，就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寻找新的乐趣。那段日子，日后回忆起来，不乏新奇、快乐、自由。几个月的日子匆匆过去，又是父亲来接我们回到宁波，回到城市，回到我们熟悉但已陌生的红时代。

P2－4

让我们敬畏历史，敬畏人生，敬畏父母。

让我们与自己的内心、与历史促膝长谈，写下人生中已所剩不多的情感与记忆。

让我们执悟人生，面向未来。

2015年感恩节

写完这本小书的第四十七篇《生活的模式》最后两个字——“回见”，我放下笔，深深地舒了口气，好不容易算是完成我的心愿又一部分，按照惯例总得写点后记什么的。写点什么呢？思虑再三，还是从“人”和“文字”写起。

人这一生，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部长篇小说，都是一部没有剧本的、由无数个蒙太奇（电影艺术中的组接技巧、剪辑手法）串联而成的电视连续剧，这就是人生的精彩之处。你无法事先安排，只能临了反思追忆。套用一句很俗的比喻：记忆，如同浮在水面的鹅毛，任你怎样搅拌，待水静止了，鹅毛终究还会浮上水面。我非常敬佩那些伟大作家和他们史诗般的著作。如这两年热播的《平凡的世界》、《归来》（电影，改编自小说《陆犯焉识》），能将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村庄、一个城市的数十年的变迁放在大时代背景下。我只能将自己一生中的点滴以片段的形式记录下来，权当和自己的历史对话，权当和过往的岁月对酒当歌。我又惊叹于文字的伟大与丰富多彩，感叹于自己文字的浅薄无力。在写这些散文时，经常为一个字、一个词怎么写、怎么用而困惑，恐怕翻了不下一百次的辞典，也时常遭遇提起笔来写不出字的窘境。在打印过程中，有同事先睹为快，说是我描写的人与物富有很强的画面感，这是对我的鼓励和鞭策。如果再写散文，我将在“素描”上下工夫。

将散文集取名为《四季如歌》，我是这么想的，走过了几十年的人生，当然有雷电风霜、狂风暴雨，但更多的是艳丽的骄阳，温暖的春风，丰收的喜悦。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幼年、少年、青年，还是中年、老年，我们都应对人生赋予热情的歌唱，我们要赞美生命，珍惜人生。

在我写后记的此刻，清晨，旁边的手机上，儿子帮我下载了几十首我爱听的歌，正好播到电影《魂断蓝桥》的主题歌，也是一曲苏格兰名歌——《友谊地久天长》。此歌还有一个名称：老朋友再见。我突发灵感，每个人过往的故事，无不都是人生中的“老朋友”。平常不经意间，似乎早已淡忘，但只要你静下心来，独自和你的内心对话，会发现那些“老朋友”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逼真，如此的细致，会使你感动，会使你惊醒，更会使你欣慰。因为，这都是你用时间、用生命烙印在你心中，镌刻在思想的里程碑上，历久弥新，亘古不变。

这本散文集，能够如约完成，首先得感谢出版社的小余编辑，去年不经意间的一句建议，促使我尝试写写小品文。当然还得感谢我的妻子，她这两年买回的丰子恺散文集，是我的榜样。儿子还鼓励我坚持用手书写，说是将来传给他的儿子。更要感谢我的几位同事，她们不但帮我打印、校对，还是我的第一批读者。我向你们保证，如果日后我还写《四季如风》、《四季如水》（这“四季”系列虽然听起来有点俗气，但和人生四季、自然四季还是蛮吻合的），还请你们帮我打印，还请你们做我的第一读者。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2015年感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