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再平、桂林著的《娘千岁爹万岁》是一部描写江南农村干部的的长篇小说，传递“为官就要造福于民”的正能量。本书的主角是来自黄土高坡的凤秋生，主人翁精明，直率，也不乏狡黠，书中叙述了凤秋生在江南水乡任职期间，不图虚名，扎扎实实为当地谋福利、办实事的故事。“娘千岁爹万岁”出自乡村俚语，也是主人翁坚守的信条，推崇百姓的利益大于天。

孙再平、桂林著的《娘千岁爹万岁》是一部描写江南农村基层干部的长篇小说。

万丰古镇党委书记凤秋生经常是大家视野里的焦点。有人说，老凤是个新闻人物，隔三岔五总会弄出点动静；也有人说，老凤是一个优点缺点都非常鲜明的性情中人，不像有些人，表面上圣人似的，其实就是参不透。

来自黄土高坡的凤秋生，精明，也不乏狡黠；直率，偶尔也做点鸡鸣狗盗之事。“娘干岁爹万岁”是他坚守的天条，推崇百姓的利益大于天。他不图虚名，为了万丰本土农民，毅然放弃遇险的圩口，甘愿领受穷乡的名声，反对事事争先进位，蜗居在夫子庙里办公，却建起了全省最大的农村小学，并使万丰镇的养殖业、旅游业、茶产业有了突破。他原本是炙手可热的副县长候选人，在历经破圩、矿难以及违规建办公楼被举报后受处分，却依然以其人格魅力获代表十人联名推荐，高票当选为副县长。后因感情纠葛引发婚变，凤秋生自感愧对百姓而引咎辞职。在他周围，有率性粗俗的镇长马守垚，耿直顶真最终却落入陷阱的审计室主任王根宝，若即若离的“红颜知己”——组织部长殷法慧，美丽孤傲但貌合神离的妻子刘懿，一往情深善良执着的“茶博士”银凤……一群个性鲜明的人物，有的为之叫好，有的为之叫屈，有的为之不遗余力……

第一章 江南西北汉

第二章 他乡遇故知

第三章 水起风亦生

第四章 九死还魂草

第五章 烟雨楼外楼

第六章 道是朱颜改

第七章 情动凤上坡

第八章 福兮祸所伏

第九章 月是故乡明

尾声

后记

第一章 江南西北汉

（一）

江南一带的农村早晨起雾的日子比较多，好像一年四季随时都’有，并没什么节气的规律，这可能和到处弥漫的水汽有关。受能见度影响，原本清晰的山峦不见了，近处也有些模糊。很多人原先无法直观感受到，对植物来说滋润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有身处这样的小气候里，看见农作物的每一片叶子都是绿油油、水灵灵的，心里才有了切实的体会。

有人趴在离池塘不远的土坡上，端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土枪，正费力地对着水面上若隐若现的一群野鸭瞄准着。蓦地，从枪口前的油菜地里站起来一个妇女，将那群野鸭惊扰得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吓得拿枪的男人赶紧把枪放了下来。那女人刚解完手，一边拎着裤子，一边朝田埂边的枪口方向后退，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对着他晃动，怕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排泄物。打野鸭的入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对着那女人破口大骂：“啐！打翻了老子一碗菜不算，还差一点就把你那肥鸭屁股打成一个麻子脸！哎，别慌着穿裤子，转过来让老子再看一眼。”那女人见是熟悉的村民，便不慌不忙地系着裤子，回了一句：“老娘的屁股金贵，要看回家看你娘撅着屁股屙屎去！”说完，用锹将脚底下的土翻盖上，鞋底在草地上使劲来回蹭着，然后拖着铁锹回家烧早饭去了。那男的对着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说目话：“老子还不如不作声，悄悄上去摸一把多带劲。”那女人不再搭理他，自顾自走了。

周边每家每户的烟囱都冒出烟来，和着蒸腾的晨雾，让整个乡村都沉浸在扑朔迷离的梦幻之中。

万丰是一个典型的水乡，方圆四周到处可见沟塘河汉，加上这些年挖塘养鱼、养蟹、养虾、养鳖的人多起来，还有干脆往田里放水做稻田养鱼的，或者搞一个垂钓农家乐，一眼望过去，到处是规则或不规则的水面。走在逼仄的田埂上，脚下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滑落到水里。雾气缠绕在水面和地表上，有时候还会随风翻滚，颇具舞台特技效果，一直要到太阳出来或九点钟之后，浓雾才会慢慢散去。春天里，那一片片油菜地里开了花，在晨雾里透出一抹淡淡的鹅黄，被水系切分成网格，鹅黄夹杂其间，从高处望过去，极像是一块块黄手帕。小路边经常会有一些美术专业的学生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写生，有时候还会冷不丁从河沟下面钻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采风的摄影师在拍片子。不远处放蜂人半倚在树上，看着忙碌的蜂子，悠然自得地盘算着一季的收成，那情形甚是爽气，风情万种。

万丰最早叫凤上坡，也算是—个古镇，因为没有谁制定过什么标准，一个地方需要有多少年历史才可以算作“古”。原先传说乾隆下江南时曾到过万丰，后来又在附近发现了一块下马石，背面刻有明朝年号，故而又将历史往前追溯了上百年，但和不远处邻省那几个著名的古镇相比，辈分还是小了很多，怎么算离一千年都差一大截子，所以知名度一直不甚高。不过万丰有一座夫子庙，据说曾是江南几省最大的一座夫子庙，倒是有些名气。其他地方的夫子庙一般占地不过十来亩到几十亩，可万丰的夫子庙面积竟然有一百多亩，怕是和曲阜的孔庙也有得一比，只是里面的古建筑少了很多罢了。至于当初为什么要在荒郊野外建造一座这么大的夫子庙，究竟是曾有人高中皇榜还愿所建，还是尊师重教民风使然，包括建造的准确年代，至今也没有一个权威说法，因此大家对这个颇具规模却说不清来头的遗址渐渐冷落下来，显得有些不够尊崇。这里先是做过学宫，接着又做了很多年的区公所，后来改成菜市场。大概是因为成天鸡飞狗跳人声嘈杂，觉得有辱圣人斯文，太拿先贤“不吃劲”，有政协委员上书，便又改回来继续做中心小学。前些年，东厢房屋顶坍塌下来—块，找^鉴定确认为危房，便将学生撤了出来，一部分转移到镇初中，合并为九年制学校，然后简单修缮了一下；余下的—部分班级又搬回了夫子庙。 虽然局部成了危房，但毕竟还是夫子庙所在，骨架还不错，那些木柱都还硬朗，不知多少年过去了，居然还是不偏不倚、不腐不蠹，也没发现白蚁什么的，想必当初捐资人和工匠对“大成至圣文宣王”还是心怀敬畏之心的，不仅主材丝毫没有偷工减料，做工也称得上细密精良，回廊油漆虽然脱落了不少，但大殿里的横梁和斗拱图案底子基本完好。由于正殿高大，东西两厢房不少，虽说是简单维修，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在修缮过程中只能将那坍塌的屋面照老样子重新做了。据说给夫子庙维修时，镇里定过一个调子：确保学生上课安全无虞，教室里的设施条件维持现状，无须更换或添加。为了充分利用大成殿的空间，负责施工的技术员专门画了一张图，在大成殿里做了一个隔层和楼梯，楼下还是教师的集体办公室，楼上做了书记、镇长的办公室和干部单身宿舍，党委书记凤秋生和镇长马守垚领着几个单身汉就住在上面，倒也清雅自在。遇上周末，多半都是老凤形单影只独守在楼上，陪伴他的经常是屋檐下那一窝每年都记得回家的楼燕。别人觉得有些害怕；说有人看见过黄鼠狼上楼，还有人故意开玩笑说是狐仙，老凤反倒觉得这里有些仙风道骨，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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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官场叙事

方维保

孙再平和桂林合作的长篇小说《娘千岁爹万岁》虽然也可以归类为官场小说，但是与清末的官场小说和当今风行的官场小说都有诸多的不同，显得很“别样”和“另类”。

其实，从清末开始，官场小说已经形成了叙述恶浊的惯性。当年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老残游记》《官场现形记》等，都给中国官场小说定位为“怪现状”的“现形记”。奇怪的是现代，却没有多少官场小说。到了当代，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官场小说日趋繁荣，尤其以王跃文的《国画》为标志，其后一直洋洋洒洒到于今天。这些官场小说，大多继承了晚清的“现形记”传统，大书特书官场的钱权色交易，当代官员形象一塌糊涂，其上品者，文辞优美，揭示官场腐败的同时也不忘挖掘人性；而其下品者，既文辞粗糙，又则借助官场这张皮，包藏诲淫诲盗的私货以招徕读者获得利益。而与这些负面官场小说同时期的，也有另外一支官场小说，他们大多顺应主流意识形态，叙述官场丑陋的同时，主要还在于弘扬主流价值，塑造主流的官员形象。这些官场小说与新时期之初改革小说中的改革家形象有着血脉联系。以上两种官场叙事，前者是烂污的堆积地，后者则是宣传的英雄谱。从文学的想象来说，两者皆是叙述的恶俗。

而孙再平和桂林的《娘千岁爹万岁》则与上述二者都不一样。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一位基层乡镇的党委书记，小说也主要叙述他在乡镇中的工作。乡镇中党政人员的工作处所，当然就是官场了；而且小说也以相当的篇幅叙述了主人公凤秋生的官场沉浮，官场中微妙的人际关系，以及官场中常见的算计和倾轧等。因此，这部小说也可算是标准的官场叙事了。但与当代官场小说的“官场艺术展览”不同，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凤秋生的主要的智慧和狡黠用在了“民生”方面。他与他的同事们，无论是上级还是下级，大多保持了一种友好的，甚至爱情般的关系，他对于自己的官途似乎并不上心，也不会特意地去巴结上级，或有意地去算计和陷害别人以达到自己升迁的目的；他的主要经历都放在了自己所在乡镇的经济发展和民生提升上。为此，他经常会耍一些小聪明，诸如助力发掘文物，“诓”文物部门征地、发补助，留下地皮修路、建学校、盖办公楼等。虽然他后来也因为破圩而受到了处分，并被排斥于副县长的提名之外，但是他对这一切都似乎无所谓。这是一个把自己的利益看得很轻、很淡的官员。当然，凤秋生这个人物并不概念化，虽然有时候太神了，和诸葛亮一样神，把前后左右都不动声色地想到了，安排好，而且似乎每次都有好运气在等着他，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与主流意识形态宣传的没有多少人情味的“高大全式”的官员以及道德模范不一样。他狡黠，但无私；他智慧，但都将其用在了民生上；他有官威，但又非常可爱，且让同事和百姓都觉得亲近。显然，这个人物是道德理想主义化的，但是，他的存在不是抽象的。

这个形象倾注了作者与当代主流价值观一致的情感理想，当然也与作者对于乡镇官员生活和生命状态的熟悉有关。这个形象的塑造，使得这部小说脱离了自晚清以来官场小说的叙述惯性，而重构了一种基于生命意义的道德形象。当然，其中的凤秋生形象，并不是完全没有道德修饰味道的。作者太爱这个人物，因而将他与污浊隔离了开来，使得他面对金钱的诱惑、官位的诱惑、女性的诱惑等，都具有了超强的免疫力。由于他的抵抗力太强，也使得他的意志力和道德力多少脱离了现实的一般逻辑。

再者，凤秋生这个人物，就他在乡镇中的角色——镇党委书记，他的行事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儿诡秘的，有的事情他在办理的时候目的是保护同事，或者对付上级是为乡民争取更多的利益，这些行为做派假如放在现代政治学的视野中来考查，也是可以找出他的政治文化缺憾的。一个建构在道德理想主义基础上的政治人物，其行为是感人的，但也是危险的，甚至可能存在着鸦片一样的让人上瘾的毒性。

同时，这部小说为了衬托主人公凤秋生的形象，给他安排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刘懿，一个是情人银凤。刘懿的形象多少有点儿概念化，原因当然不在于她作为凤秋生的妻子，也不在于她对官位的过度迷恋，而在于这个形象就是为了反衬凤秋生的超然人格而存在的。她尽管有着很多高干子女的恶习，诸如不孝敬父母、不喜生育等丁克族的习性，但是，作品最后设计让她写密信告发自己的丈夫，还是不合情理的，这是与她的一心想让丈夫升官的夙愿相违背的。而情人银凤，作为带有知识分子心愿特色的女人，她对于爱的痴情，对于凤秋生母亲的孝敬，正好是刘懿的反面。从小说的叙述来看，这个人物不但是凤秋生这个孝子所喜欢的，也是作者所欣赏的。从这个人物身上，我们看到了这部小说道德倾向的传统性。这多少还是回应了当今官场小说的叙述惯性和阅读癖好。但是，小说却并没有将她们与凤秋生的关系滥情化，作者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极为节制的叙述，有的时候甚至让人觉得过于节制而不近人情。不过正是由于这种节制，才使得这部小说脱离了当今一般官场小说渲染色情、渲染权色交易的叙述窠臼，并在总体的成色上远离了狎邪的官场叙事恶习，有着一股方正之气。

这部小说是一部比较典型的人物小说。作品围绕着凤秋生的乡镇生活行为，偶然述及他的同事、情人，总体上脉络比较清晰，偶有分叉，但不算枝蔓横生。小说对于凤秋生的生活状态，叙述得绵密、腴厚、诚实。这部小说完全没有一般网络叙述的恶习，作者不懂得场面性的、情节性的、对话性的兑水，不刻意在情节上尤其是在情爱情节上吊读者的口味，也不刻意去赚取点击率。这部小说笔调幽默而又带着一点自嘲，行文描写和叙述都极为顺畅，有着极好的文字把握能力，对于单篇叙述节奏有着很好的掌控能力。尤其是涉及乡村自然风貌描写、文物知识等方面内容，由于作者的知识分子气质，有的时候真让人担心作者会同《废都》一样陷入腐儒般的自恋卖弄中，但是，在这部小说里，作者处理得恰到好处，让读者一方面感觉到了他对于这些知识的入行入里，另一方面又不会被这些知识牵累太多，不会为这些知识所缠绕。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塑造主人公凤秋生的性格，驻足就有足够的流连，舍弃又干脆利落绝不留恋。

这部小说作为一部长篇小说，其总体构成是完整的。故事的起步到故事的结尾，其安排合理，给人以完整的外观感受。同时，这部小说也具有单节的完整性，如“挂职”“破圩”等等，可以看作一个个独立的故事；而且，作者在叙述的时候，总是会安排缘起、发展、高潮和结局，尤其到最后，一定会安排一个人物，县长、书记或乡长，用某种语言做一个总结。但是，作为一部长篇小说，我们还需要考查它内部的逻辑联系和整体结构——情节走势的安排，线索的预设，叙述中的推动，等等。对于这部小说，我要说的是，单节独立性太强，从而损害了整部小说的整体性；而且，情节发展常有的起点、发展、高潮，没有把握好。小说的前几章基本没有情节意识，等到后几章才有了隐隐的察觉。从小说本身来说，这部小说的高潮部分应该在主人公凤秋生与副县长候选人王诏“斗法”意外获胜，而后看穿一切辞职远走他乡。这样既是凤秋生对竞争对手王诏的回应，也是他对官迷心窍的妻子刘懿的回应，更是对她无故举报的回应，但这部小说最后以凤秋生母亲去世收尾，这就使得主人公凤秋生出走显得突兀，没有缘由。不过，母亲去世这一节非常感人。尽管，故事显然还有许多该展开的地方未展开，如妻子刘懿的对峙，情节最后的结局也游离了设定的路线；但由于最后母亲去世这一节太过感人，在某种程度上遮掩了情节的缺陷。

别林斯基说，真诚是文学的本质要素。小说《娘千岁爹万岁》虽然在人物塑造及性格内涵、情节结构的安排上有着很多的缺憾，但是，其叙述的真诚之心，读者是能够感受到的。也因此，他们在阅读的时候，会很自然地将其跳过去，而被作者的真诚所感动、所包裹。真诚地面对生活，真诚地面对写作，读者感受到了，信服了，感动了，故事的情节性和逻辑性也就不重要了。这就如同当年萧红和她的《呼兰河传》，虽然其中的故事散漫，但还是受到无数读者的追捧，原因就在于她真诚的叙述。而只有专业的评论者，才会在感动之外，去理性地分析其不足。

（方维保：教授，现当代文学博士生导师，安徽师范大学文学研究所所长，安徽文学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一周后，凤秋生收到赵铭全短信：银凤顺产一男孩，母子平安。

一个月后，凤秋生坚决辞去副县长职务，并与刘懿分手。随后，刘懿以凤秋生犯重婚罪向法院起诉。法院受理并经调查，认定凤秋生重婚罪罪名不成立。

三个月后，凤秋生受聘于南方某省文化创意集团公司，任业务总监，后升任该公司CEO。当年冬至，凤秋生返乡为父母合墓立碑。立碑人名下，凤秋生郑重地镌刻上银凤和孩子的姓名。

三年后，银凤守孝期满，赵铭全夫妇护送银凤母子来到凤秋生身边，并带去一本新编的凤氏家谱，老凤一家三口全部登录在册。

人物可信，可爱；故事感人。感慨。满满正能量！可以作为乡镇干部的教辅材料。

——第一读者“野骆驼”

看得“眼滑”，一口气读完。通篇体现了民生为要，百姓如天。近年来不多见的好作品！

——天津作家“河清海晏”

农村干部真的很辛苦，很质朴。凤秋生和马守垚改变了我过去对基层干部是“土霸王”的偏执看法。

——网友“独眼龙”

农村姑娘情感真挚。好想去“凤上坡”找个女孩结婚生子。嘿嘿，不好意思～

——网友“单身狗”

看到夜深人静时，我的眼泪终于出来了。

——文学评论家宝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