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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胡辛文集
内容
编辑推荐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由胡辛著。本事一经叙述就成了文学。张爱玲说过:“历史如果过于注重艺术上的完整性,便成为小说了。”胡辛的传记文学,是传记小说。传记可以说是一种怀旧,一种追忆逝水年华,一种人类对人无长久的无可奈何的哀悼!传记就像一张沉人岁月的河里的网,到得一定的时机,便迅猛地将它扯上岸,作一检点,作一总结,以为网住的都是精华,都是最实质的,其实天晓得。网眼有大有小,再说适中的也并不一定是最本质的。

内容推荐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由胡辛著。

张爱玲的一生是传奇。张爱玲的魅惑如流言。

她是清朝重臣李鸿章的曾外孙女,家族的纷繁变迁留给她的是满目苍凉;她是胡兰成有名无实婚恋中的一支插曲,个中有多少恨又仍有多少不了情?《金锁记》中的金锁今天还在困惑着人们,《倾城之恋》的缠绵透彻依旧势不断理还乱……

漫漫半世纪,张爱玲仍是诱惑人们释读却难解的谜。

写张爱玲的书愈来愈多,可在还原张爱玲的语境上,这一本真个是“清水出荚蓉,天然去雕饰”。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适合传记爱好者阅读。

目录

总序

引子

第一部 觅

 出名要趁早

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

 倾城之恋

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人世间没有爱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香港的回忆

人生的所谓“生趣”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

 留下一段真情

人生中总有厚实的、靠得住的东西。

 蛮荒·女人·玫瑰

女人把人类飞越太空的灵智拴在踏实的根桩上。

第二部 惑

 两地错缘

傻就傻吧,人生只有这么一回!

 杜鹃花·罂栗花·创世纪

所有的女人都是同行。

 爱的萎谢

爱是热,被爱是光。

 不了情多少恨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我有迷魂招不得

火车的行驶像是轰轰烈烈通过一个时代……

 又见香港

恩怨之间本来是微妙的,很容易就一翻身倒了个过。

 女人的天空是低的

要是我就舍不得中国——还没离开家已经想家了。

 让生命来到你这里

对于这世界他的爱不是爱,而是疼惜。

 乡恋·怨女·伤逝

随着我生长的,我想起我从前的家了。

 红楼梦海上花

十年一觉迷考据,赢得红楼梦魇名。

 情到深处是孤独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后记

试读章节

·呵,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1

一个精灵,在现代魔都游荡。

是前清的贵妇装。明黄的斜襟绸衣长过膝盖,墨绿缎宽镶,盘着大云头,似嘈切嘁嚓的浪花落下,又似玉连环三三两两勾搭住了,透出古意和神秘;蓝色的缎裙像是泼染了故宫北海的夜色,幽幽地漾着微光。鞋却是平跟皮鞋,都市女生爱穿的丁字型状,因为合脚,那步履更见轻盈柔和。

她能像家教好的大家闺秀,莲步姗姗,裙裾只有些微的摇颤;可有时她爱疯一疯,如小家碧玉行路般搅起惊风骇浪。

她飘飘然于黄昏的魔都。

异国情调的高楼鳞次栉比,哥特式的建筑辉煌眩目;各色人种熙熙攘攘,显贵富豪悠哉游哉;贝多芬瓦格涅的交响乐不改排山倒海之势,申曲滑稽京剧亦不曾冷落;《卖糖歌》让人忆起百年前的虎门销烟,瘾君子却依旧在幽室吞云吐雾;百年老绸店的“大减价”与“苏三不要哭”似百年不变;卖臭豆腐干的吆喝像连着漫漫岁月的另一端;山东乞丐洪亮的“可怜啊可怜!一个人啊没钱”响遏行云。

这是一座千奇百怪的都市,一座矛盾的都市。

百年租界地被人视为“无国籍”的都市。它是西方人眼中冒险家的乐园,却也是东方巨龙觉醒之地。革命先驱孙文流亡此地播下火种,中国共产党在这里发起成立,蒋介石却也在这里发迹;“华人与狗不得人内”的耻辱烙刻于此,产业工人的罢工起义却也叫地球抖三抖;现代气息物质文明最先溶进这城市的血脉,而前清的遗老遗少不约而同麇集于此凭吊那逝去的世纪末的乐土……

这是怎样的一座魔都!

她却只是轻轻地走向报摊,又柔柔地离开报摊;轻轻地走向另一家报摊,又柔柔地离开另一家报摊。

“八一三”的浴血奋战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篇章,孤岛的抗战文学激励着人们的斗志,可血腥、高压使文坛枯寂了沉默了,眼下呈现的是战事中台风眼的死寂,乱世中的人们苟安于喧嚣畸型的热闹中。

五花八门良莠混杂的报摊:《紫罗兰》顾影自怜兀自开着紫色的小花,《天地》的女人卧地仰天,《小天地》木刻板的鱼鸟蛇鹿与女人宣泄着原始味,《杂志》却总是少雕饰,以硕大的美术字的老面孔唬人,服装卡通电影类的画报光怪陆离呈西洋风味,武侠言情永恒地翻炒古道热肠才子佳人……哦,有一本不厚也不薄的书,蓝绿色的封面上是隶书体的黑色字:传奇。别具一格、赏心悦目,给这花里胡哨却硬见空泛的报摊开了一扇夜蓝的小窗户,人们可以在窗口看月亮,看热闹……

她痴迷地看着,忘情地看着……

窗外的月亮,是没有时间性的月亮。

那青霜似的月光,拥抱着有三千年回忆的古国的月光;

那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上落了一颗泪珠的月亮,是三十年前的月亮,陈旧而迷糊;

那大而模糊、银色的有着绿的光棱的月亮,是浅水湾的月亮,女人泪眼中朦胧的梦的月亮:

那月亮还是一团蓝阴阴的火,煮着锅里的水沸了,咕嘟咕嘟地响,可怕的香港的月亮:

那乌云里的月亮,一搭黑一搭白,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恐怖的上海的月亮:

长圆形的月亮,白而冷,像一颗新剥出来的莲子:

十一月尾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

……

月亮,是人生大舞台上永恒的场景呵。

“小姐,侬看中了啥书!”摊主凑上来问。

“哦。”她反剪双手,微微俯下身,装出不相干的样子,“这本《传奇》,销路还好吗?——太贵了,这么贵,真还有人买吗?”

“喔哟,两百块,真勿算贵。这本书阿拉还真勿想卖,留一本自家看看。勿瞒依讲,四天里相,就卖光哉!老派新派格人都爱看《传奇》。,’摊主边说边收起这扇夜蓝色的窗。

她仍装着不相干的样子:“真的吗?真的卖光了?真的这本你要留给自家看?”那声音却微微发颤。

“啥人骗侬?依到别家书摊看看,哪里还有《传奇》?”摊主小心地收起了这扇夜蓝色的窗,继而收摊。

痛快。痛快。

她发了疯似的高兴着。

她喜欢这蓝绿色。

空旷的蓝绿色的天,蓝得一点渣子都没有——有是有的,沉淀在底下,黑漆漆、亮闪闪、烟烘烘、闹嚷嚷的一片——这就是上海。

她生在这座都市。刚满周岁就离开了这都市。都市没印象。

八岁时,她第一次回到了这都市。坐在马车上,粉红底子的洋纱衫裤上就飞着蓝色蝴蝶——蓝蝴蝶!侉气而快乐的她做着蓝色的梦。

在这都市的蓝色的天空下,她连带喜欢上了“英格兰”,以为那里蓝格盈盈的天下有着许多的小红房子!尽管母亲纠正她,英国多雾多雨,可她固执地不改变这一个又一个蓝色的梦想。她要去英格兰圆梦。

因为战争她没去成英格兰,而是去了香港求学。大红桔红粉红的广告牌倒映进蓝绿的海水里,虽犯冲,但毕竟富有刺激,18岁的青春和广告牌的色彩一块溶进蓝色的梦里。

因为战争她没有完成学业,三年后乘船回上海,夜过台湾海峡,从船舱圆窗户洞里望出去,夜的海湾是蓝灰色的,静静的一只小渔船,点一盏红灯笼……真是如醉如痴地喜欢着呀。

蓝色,是她的生命蓝。

蓝色有着古中国的敦厚含蓄,却又分明洋溢着西方文明的鲜活;蓝绿色是年轻人的没有边的天,让年轻的心飞到很远很远;蓝紫色却蕴积了太多太多的忧怨,像钝刀一点一点伤着你珍贵的感情……

天近黄昏。8月南方的黄昏是漫长的。这边,太阳还没有下去,热气灼灼蒸人;那边,月亮已渐渐升起,清冷傲视人间。被高大尖顶的建筑切割过的都市天空,日月共存。

她,并没有走。她依旧反剪双手,却挺直了腰,仰起脸,微眯着眼,凝眸这辉煌的瞬间。

收了摊的摊主不禁打量起她来,陡地,给震住了——

这是一个上顶天下立地的奇女子!

尽管她奇装炫人,可在这摩登都市,她并不是那种望一眼就摄魂的漂亮女子。在南方女子多娇俏中,她的个头略显大,始终留着一点北方人的侉味;在肥白如瓠的都市女孩中,她的肤色显黄,却是那种象牙黄的色泽;她的发型倒很随便,烫过后长长了,披在肩上翘成两钩,像老式床幔上的两只挂钩,衬着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极其端正,表情却稍嫌缺乏,但惟其这呆滞,才显出那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惟其这缺乏,才透出一种森森然赫赫然的皇室贵族之气。

P12-15

序言

我喜爱蔷薇雨。

如果女性注定与花有缘,那么开在暮春的最后的蔷薇恐怕该属于我。过了盛期,不见缤纷,却有兀傲;不见娇柔,却有单瓣野蔷薇的清芬与野气;自然,还少不了也能刺痛人的不算少的刺儿。

而滋润蔷薇又凋零蔷薇的雨,则交叠着繁华与荒凉,浓缩着生命与消亡,叫你咂摸出那原本无法透彻的人生的滋味。

我跟蔷薇雨有缘。1996年暮春作家出版社推出了我的自选集四卷本,含长篇小说《蔷薇雨》和三部传记——《蒋经国与章亚若之恋》、《张爱玲传》、《陈香梅传》。2005年晚春,我的自选集六卷本又由21世纪出版社再次推出,像是生命的二度春,前四本之外,加了长篇小说《怀念瓷香》与论著《我论女性》。有意思的是,2012年蔷薇花开时,我的自选集六卷本将第三次由江西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这回,将论著《我论女性》换成《赣地·赣味·赣风——在流变与永恒中的地域文学艺术创作》,这部近80万字赘著曾让责编先生莫展一筹,可最终还是没有割舍某部分而让她整体诞生,算是勉为其难了。

其实,还是16年前的那句话:我钟情的是小说,而不是传记。宗璞先生推崇一位英国评论家的话:小说是蒸馏过的人生。不管我的蒸馏技术如何,《蔷薇雨》、《怀念瓷香》毕竟将我半生对古城南昌、瓷都景德镇的种种积淀,苦痛又欢畅地蒸馏出来。因了岁月的沧桑,更因了现代化都市模型的诱惑,古城古貌古巷古宅正在一天天消逝,面对准摩天大楼立交桥的晕眩,我愿我的《蔷薇雨》和《怀念瓷香》,以我这个女人的眼睛,为这方水土这方女人留下一点文字的摄影、笔墨的录相。有人叹说《蔷薇雨》“俨然一部现代《红楼梦》”,有人则俯瞰日“不过一市井小说耳”,或假或真,在我来说,很是珍惜这两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昧”!1991年6月我曾应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之约将其改编成30集电视连续剧,并于1992年10月由“中心”出了65万字的剧本打印本数十套,历经花谢花开几春秋,终于1997年冬由上海永乐影视集团求索制作社和江西电视台联合摄制成28集电视连续剧,1998年暮春季节,热播于大江南北,颇获好评。都说当代题材的电视剧如女人般经不起老,《蔷薇雨》与我的处女作《四个四十岁的女人》一样,可是扛住了岁月的沧桑!

《怀念瓷香》原名《陶瓷物语》,2000年秋曾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也得到不少读者的挚爱,与其说写的是陶瓷的故事,不如说还是女人的故事。因为陶瓷的烧炼,太像人生,尤其是女人的人生!土与水,在火的炼膛里,揉合撕掳、爱恨交加、难解难分,当天地归于平寂时,结晶出的,可能是合格的陶瓷品,也可能是鬼斧神工不再有二的艺术峰巅,还可能是次品,乃至废品,但不论结晶成什么,你再也回不到原初的土与水了,永远不再!这就是人生。而愈是精美的瓷,愈经不起碰撞,你千万别以为烈火的考验能铸就钢筋铁骨,非也,只要不小心轻轻一碰,它就摔得粉粉碎!这太像人的感情,尤其是女人的感情。《怀念瓷香》将我从22岁到30岁在瓷都景德镇的人生阅历伤怀其问,是走过岁月仍难以忘怀的追梦。1991年我作为4集撰稿的9集电视系列片《瓷都景德镇》是中国第一部关于瓷都的大型专题片,获得了中国电视二等奖;2004年秋我率江西高校第一个广播电视艺术学硕士点首届研究生拍摄的9集电视系列片《瓷都名流》,于2005年元旦始在江西卫视播放,被瓷都陶艺家称为:“格调最高、艺术性最强。”“出乎意料的美、自然、真实,且感人。观人多日:好看!太短了!还没看够!”的确,瓷都景德镇,溶入了我太多的挚爱。当然,在《怀念瓷香》中,陶瓷是真实的,故事是虚构的。但不管怎么说,陶瓷给人的总是永恒的惊艳。

我的传记,其实也应该称为传记小说。《蒋经国与章亚若之恋》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末,因种种原因捱至90年代初才分别在海峡两岸出版。该长篇传记源于童年听来的故事。我的父系母系家族似皆有传奇色彩。我的大姑爹李郁是1927年参加南昌八一起义的主席团成员——工商界的代表,他并没有随军南下,吃了些苦头后便一心一意立足商界。我的父母的证婚人刘己达正是大姑爹请来的,这个刘己达便是1939年早春在信丰挨过打的赣南专员,蒋经国后来正是取代了他的位置。我的外祖父在南昌时则于一偶然的机缘,搭救过兵变中的军阀朱培德,后来外公开了钱庄,但席卷全球的墨西哥白银暴跌风浪中,他也一头栽到底。1938年我父、母两家族皆逃难到赣州,外公不久病逝,三寸金莲的外婆强撑门户。外婆家在南昌时的女佣蓉妈,到赣州后曾在章亚若母亲家帮佣,她没有割断与外婆的走往。这两位都爱抽水烟的主仆,绵长而隐秘的谈评话题之一便是章亚若神秘的死,这话题一直延伸到胜利后两家族回归南昌,延伸到外婆去世。一旦发现托着腮帮偷听得人神的我们姊妹时,外婆会骇然告诫:别瞎传啊,要命的事。既然是要命的事,为何主仆年年月月爱听爱说?在赣南时,我的父亲胡江非从事音乐事业,我的二舅吴石希就是话剧《沉渊》的主角,《沉渊》公演之际正值章亚若猝死,蒋经国狂暴无理地禁演该剧,那时正是我表舅吴识沧领着他们不知深浅地与蒋经国抗争了一番。固然我开笔写这部书时,又寻访了一些有关的人物并参阅了有关史料,但这故事已在我心中积淀了许久许久。我想,这仍是女人的故事,悲怆的江西女人的故事。2011年10月20日,蒋孝严先生在台北亲口对我言:“你的这本书是最早的、第一部全面深刻写我母亲的书,我从头至尾、从头至尾读了,很感动。”该书原名《章江长恨歌》,后海峡两岸出版人都改为现名,大概是从“名人效应”考虑吧。

《最后的贵族·张爱玲》(1996年收入我的自选集时更名为《张爱玲传》,现恢复原貌)杀青于1992年,因种种原因捱至1995年暮春和仲秋才分别在海峡两岸出版。仿佛是张爱玲在成全此书,据说解放日报刊出书评《“看张”的新文本/读(最后的贵族·张爱玲)》的当天傍晚,新民晚报即登出张爱玲去世的悲讯。我想此书被评为华东地区优秀畅销书,十几家报刊发消息发评论连载等跟这不无关联。生命是缘,从某种视角看这算小奇缘吧。但我的心并不狂喜。想张爱玲人生,肉身处于繁华热闹中,灵魂却寂寞荒凉;张爱玲辞世之时肉身极至荒凉,灵魂却无法拒绝热闹。也许,荒凉与热闹的种种碰撞才生出形形色色的传奇?

关于《陈香梅传》创作的前前后后,我已在该书的后记中作了冗长的描述,在此无须赘言。从认识她到塑造出她的文学形象,头尾不过两年,虽是有意识地走近她,但不能说是走进了她的心扉。1997年7月我随中国作家代表团赴美访问时,未能见着她;2004年9月底至10月初,我应纽约大学之邀,再次赴美作学术交流时,非常遗憾,又未能联系上她。我不知道,我是否写出了一个真实的她?我只求在广袤深邃的历史背景中,勾勒出这一个女人寻寻觅觅的人生轨迹和起伏不已的情感波澜而已。

本事一经叙述就成了文学。张爱玲说过:“历史如果过于注重艺术上的完整性,便成为小说了。”我的传记文学,是传记小说。传记可以说是一种怀旧,一种追忆逝水年华,一种人类对人无长久的无可奈何的哀悼!传记就像一张沉人岁月的河里的网,到得一定的时机,便迅猛地将它扯上岸,作一检点,作一总结,以为网住的都是精华,都是最实质的,其实天晓得。网眼有大有小,再说适中的也并不一定是最本质的。

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长篇小说,我的人生近不惑时才与编小说纠葛在一起。只是我述说我的人生时人们说我在编小说,我编出小说时人们却说那是我的人生!我的真实人生不乏传奇,我的虚构小说却编不出传奇。

在数量和重量上,1996年的自选集,传记压倒了小说;2005年、2012年的自选集,都力图打个平手,《我论女性》的前半部为论说,后半部附录我的中短篇小说和散文;《赣地·赣味·赣风——在流变与永恒中的地域文学艺术创作》前面为论说,后面是我创作的影视文本;仿佛想作个见证,赣地老女子我就是这样看女性写女性的。也像是犹在镜中,虽然红颜早已老去,但自己仍自在地久久地又细细地端详自己。当然,心并不满足,仍有失落,走了很久很久,回头看看,幸而仍是“女人写,写女人”,我心依旧。

蔷薇雨中的女人的形形色色的故事,会像“流言”般撒播么?

1996年的暮春,我致谢作家出版社和责编李玉英女士,因为能早早地在京都出这么一套齐楚可观的自选集,他们对我的确是鼎力扶植。2005年的蔷薇雨中,在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和老朋友张秋林先生的鼎力相助下,六卷本的胡辛自选集又自信面世。2012年蔷薇雨中,六卷本胡辛自选集三度登场,仿佛总也没过气,总也不见老似的,怎么说都是件高兴的事。感谢江西出版集团副总傅伟中先生,感谢责编熊侃先生,他们始终尊称我为老师,其实,我与他们亦属忘年交。感谢南昌大学的扶植。我信:清泉汩汩,真诚如一,定会滋润一方青翠田园的。

我自信我留着一份懵懂的真诚,对人对己。

爱读惠特曼的诗:“我愿意走到林边的河岸上/去掉一切人为的虚饰/赤裸了全身/我疯狂地渴望能这样接触到我自己。”

胡辛于南昌大学

原序写于1995年12月27日

补充于2004年10月8日自纽约大学归来

再补充于2012年2月2日

后记

还原一个真正的张爱玲!

然而,谈何易!

不言而喻,传记文学是纪实的,它不同于以虚构为生命的小说。然而,传记又往往是传记作家用文学手笔去还原且凸现传主的历史,这似乎又应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历史如果过于注重艺术上的完整性,便成为小说了。”(《烬余录》)传记作者便注定了在纪实与虚构中突围纠缠不已。如若作者既写传记更写小说,那就真正是难解难分了。

惠特曼说过:“我恨许多传记,因为它们是不真实的。我国许多伟人,都被他们写坏了。上帝造人,但是传记家偏要替上帝修改,这里添一点,那里补一点,再添再补,一直写到大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说得真好,这对传记作者一针见血的批评,却又分明点出了传记作者的勃勃野心和异想天开。传记作者正是胆大包天,敢与上帝比试比试,再捏一个人的人。也许惟妙惟肖,也许一塌糊涂;也许形神兼备,也许有形无神,也许走形走神,也许已经脱胎换骨……但不管怎样,这个再捏出的人与上帝造的人终归是有差距的。

胡适认为:“传记的最重要的条件是纪实传真。”也就是“要能写出他的实在身份,实在神情,实在口吻,要使读者如见其人,要使读者感觉真可以尚友其人。”(《胡适文存·南通张季直先生传记序》)郁达夫认为新的传记:“是在记述一个活泼泼的人的一生,记述他的思想与言行,记述他与时代的关系。他的美点,自然应当写出,但他的缺点和特点,因为要传述一个活泼泼而且整个的人,尤其不可不书。所以若要写新的有文学价值的传记,我们应当将他外面的起伏事实与内心的变革过程同时抒写出来,长处短处,公生活与私生活,一颦一笑,一死一生,择其要者,尽量来写,才可以见得真,说得像。”(郁达夫《什么是传记文学》)

所谓纪实,是资料的搜集、整理、发掘,辨真伪虚实等等,这很重要,可以说,是传记成功与否的基础。相对而言,资料占有愈真实愈完整愈丰富愈翔实愈细致,成功的可能就愈大。但是,即便所有的零件都具备了,要“组装”成可传神的传主,应该说,还有漫长的道路。这一点,做小说的,多有所认识;而做传记的,却往往掉以轻心。有的就将采访手记刊出,且自鸣得意为原汁原汤,可说到底,那还只不过是原料,至多是半成品;匆匆抛出,日后再加工,怕是会夹生的。

所谓“传真”,所谓“活泼泼”,关键的关键还是传记作者。

一个传记作者为传主所作的传,只是他个人对传主历经的历史事件、传主的个性、人格等等的一种理解和注释;况且每一个人只能是生活在他的境况之中,各有各的一定的视角视野,你在与传主的资料或更直接与传主本人打交道时,你起初只是一个读者、一个观者,不知不觉中你进入了状态。或许你身不由己,被感动被魅惑;你的视野心甘情愿地与传主的“视野融合”;或许你清醒得冷竣,以一副公正的纯客观的姿态,可是,你在选择这一个作为你要书写的传主时,正是你的感情在左右你。而且愈是遮蔽自我的传记作者,其实愈是主观性强,因为他(她)决不人云亦云,且将自己的情感隐蔽得很深;你理直气壮地让传主的视野融合进你的视野。自然,两种融合并不经纬分明。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视域受阻或是盲视!

传主还是那个传主,资料还是那些资料,可是作者的切入的视角、取舍及排列组合,体现的是作者主体的眼光;同时倾斜了作者太多的个人情感!如果说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那么,十个传记作家同写一个传主,一定会塑造出十个不同的传主!所以传记文学中,传主已不再是纯粹的传主,虽然是史实的记录,但是传记作者独特的认识和把握,以及感情的或裸露或隐匿的浇铸,传记中的传主便既笼罩着作者的身影,又融汇着作者的灵魂。它是传记作者对传主的人格、性格、大的所作所为小的细枝未节乃至所想的自己的理解和解释。传记作者的这种有言或无言的理解和解释是作者本人对人性的把握。

传记可以说是一种怀旧,一种追忆逝水年华,一种人类对人无长久的无可奈何的哀悼!传记就像一张沉人岁月的河里的网,到得一定的时机,便迅猛地将它扯上岸,作一检点,作一总结,以为网住的都是精华,都是最实质的,其实天晓得。网眼有大有小,再说适中的也并不一定是最本质的。麦芒说得好:“人和艺术一样,与历史总是存在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当人先于他的艺术变成历史,僵化也就开始了。”当今社会,为活人作传似已成为一种时尚。大而言之,也许是为了社会发展的需求;小而言之,也许是传主或传记作者的需求;但怎么看似都涌动着种种急功近利的浮躁。快,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出名要趁早呵!晚了即使出名了,也不那么痛快了。

当然,认识人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每个人与自己的心距离最远,跟别人的心也决不会距离太近。

张爱玲和张爱玲的心距离最远。

张爱玲透彻地断言:人总是脏的,沾着人就沾着脏。于是,只有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她才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偏偏就是这个张爱玲,直言不讳她对世俗名利的追慕和渴求!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实践作家的天才梦,她总是催着自己:快,快,迟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张爱玲悲凉地感悟:人世间没有爱。家里对她,是没有恩情可言的。外面男子的爱呢?从《金锁记》中的姜季泽到《倾城之恋》中的范柳原,从《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佟振保到《十八春》中的沈世钧,无论遗少洋少、传统的还是新派的知识男性,张爱玲的笔端烙刻着对他们深深的失望!可偏偏就是这个张爱玲,不顾一切不可思议地与胡兰成坠进大火大水般的狂恋之中。一个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一个是山地农家的叛逆之子:一个是情窦晚开的生命初恋,一个是有名无名八次婚恋的插曲;旷世才女与文化汉奸是怎样地缘起情生又绝情灭缘?虽有多少恨,却总留着不了情,漫漫半世纪!张爱玲是彻悟还是混沌?谁说得清呢?

张爱玲理直气壮地宣称:她所写的文章从来没有涉及政治,也没有拿过任何津贴。是的,她在上海沦陷区的辉煌,虽被人誉为废墟上的罂粟花,但她的笔触的确只限于男女纠葛人性情欲,这是明白无误的。可偏偏就是这个张爱玲,在中国解放的欢庆锣鼓声中,加进了《十八春》、《小艾》的真诚的颂歌;墨迹未干去到香港的她,却又大唱了《秧歌》、《赤地之恋》反调;痛定思痛之后,她对她的这些极端之作只有采取遗忘或涂改的下策。自命清高的张爱玲又如何能彻底远离尘世呢?

张爱玲是天才,张爱玲更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关于张爱玲及家族的资料并非丰富与翔实,好在张爱玲自己说过:“在文字的沟通上,小说是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就连最亲切的身边散文,是对熟朋友的态度,也总还要保持一点距离。只有小说可以不尊重隐私权。但是并不是窥视别人,而是暂时或多或少认同,像演员沉浸在一个角色里,也成为自身的一次经验。”张爱玲还说过:“写小说的间或把自己的经验用进去,是常有的事。至于细节套用实事,往往是这种地方最显出作者对背景的熟悉,增加真实感。作者的个性渗入书中主角的,也是几乎不可避免的,因为作者大都需要与主角多少有点认同。”

张爱玲还感叹过:中国语言文字的魅力无处不在!好的文字、好的句子,有时可以叫你感动一生一世。语言的感召、感悟,其力量是巨大的。如果说摄影是用图像留住原本已逝去的故事的话,那么传记文学则是用语言留下原本已逝去的故事的艺术。从张爱玲的小说和散文中寻觅真正的张爱玲的语境,也许事倍功半,吃力不讨好,但我宁愿仅当编写者,也不愿撕碎张爱玲语言的纤维,不愿搅混原状汁的人生况昧。也许太傻,可傻就傻吧,人生能有几回心甘情愿的傻呢。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原著《最后的贵族·张爱玲》)杀青于1992年,原本应张秋林先生之约,为海峡两岸出版社所撰写的。1996年暮春,作家出版社收为《胡辛自选集》四卷本之一。跨越千年,2005年暮春雨时节,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又将此书作为六卷本选集之一推出,可称周而复始;2012年蔷薇雨中江西教育出版社亦将该书作为新的六卷本自选集之一推出,终天地有情。在此,向傅伟中先生和熊侃先生致以诚挚的谢意。

原后记写于1993年10月5日

补充于2004年10月8日

再补充于2012年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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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书名 张爱玲传奇(旧上海的最后一个贵族)/胡辛文集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胡辛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江西教育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39262154
开本 16开
页数 368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出版时间 2012-06-01
首版时间 2012-06-01
印刷时间 2012-06-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图书小类
重量 0.468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K825.6
丛书名
印张 23
印次 1
出版地 江西
230
170
19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版权提供者
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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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7 21: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