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日之下,沙丘上仿佛缀满宝石,闪闪发亮。
汉尼拔·马格坐在私人赛马场的观礼台上,头戴优雅的白色帽子,拉低帽檐,看着自己的两位客人: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人,刚刚脱掉上衣和衬衫,只穿着一件背心;一个表情严肃的人,穿着深色西装,外套一件轻便大衣。汉尼拔面带微笑,伸出一只戴满戒指的手,从面前的小桌子上拿起一瓶水和三个杯子。
挺着啤酒肚的人急忙接过其中一只杯子,倒满水,一口气喝完。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摩洛哥。”他突然说,“现在还是一月份,气温就差不多有二十度了!”
“我觉得……”穿着深色西装的人冷冷地低声说,“现在这个季节,摩洛哥比俄罗斯强多了。再说,我们是在这里谈生意,不是度假。”
在赛马场的跑道上,驯马师正在让赛马进入等待出发的围栏里。汉尼拔仔细观察着围栏里三匹高档的纯种阿拉伯马。
汉尼拔的马是一匹3岁的栗色小母马,名叫法扎,意思是“胜利者”。挺着啤酒肚的人的马是一匹4岁的栗色马,名叫基辅;而穿深色西装的人的马是一匹4岁的黑马,名叫刚。那必定是一场激烈的比赛。
“你们想赌什么?”这个挺着啤酒肚的人问,“我肯定我的基辅会赢。”
“我赌100万美金,压宝我的刚。”那个穿深色西装的人轻轻点了下头,回应道。
“我同意赌100万美金,”汉尼拔最后说,“很显然,我的法扎会赢。”
三名犯罪集团的首脑握了握手,转身观看各自的赛马:它们紧张地喘着粗气,准备出发。
汉尼拔从小桌子上拿起一部对讲机。
“开始。”
跑道起点的金属围栏随即被打开,发出干涩的噼啪声,三匹纯种宝马开始奔跑。驯马师赶紧移开围栏,以防阻碍赛马跑第二圈。
这场比赛总共4千米,要跑五圈。从比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能够看出胜利者会在法扎和基辅之间产生,而刚根本无法赶上其他两匹马的速度。
“我倒要看看究竟谁会赢。”汉尼拔说。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女人正沿着空旷的赛马场石阶,不紧不慢地朝着观礼台走上来。
那个女人年纪在40至50岁之间,但是她的皮肤却像小姑娘一样白皙柔嫩;一头红发披在肩上,脖子上挂着一条简洁的金色吊坠。
汉尼拔的嘴角扬起微笑。
“你好,梅艺。”
“对不起,法师,打扰您一下,”那个女人低声说,“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就不能等到比赛结束吗?”
“恐怕不行,法师。是格里高利,非常紧急。”
汉尼拔从座椅上站起身,向两位客人告辞。
“二位先生,非常抱歉,我恐怕不能看完比赛了。”
他说话的时候,马匹刚好从他们面前经过,准备跑第四圈。基辅稳稳地冲在最前面,法扎紧随其后,而刚已经被甩出很远。
挺着啤酒肚的人露出满意的微笑:“反正我们已经知道胜利者是谁了。”
而汉尼拔也笑了笑,但是笑容有点诡异。
他飞快地拉开上衣,拔出一把手枪,快速地连发两枪。基辅一声嘶叫,放慢了速度,蹄子不停地颤抖,后股顿时染红,而驯马师还在徒劳地鞭打它,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它后面的刚也停了下来,茫然地望着赛马场的台阶。
与此同时,法扎继续飞快地奔跑。等它开始跑第五圈时,它的两位对手才重新开始前行,不过蹄子晃晃悠悠,步履蹒跚。没过多时,基辅和刚,连同它们的驯马师,一齐倒在了跑道上。
挺着啤酒肚的人见状猛地站了起来:“你杀了它们!”
“只是让它们暂时睡一觉,”汉尼拔纠正道,“剂量或许有点太多了,不过,等它们睡醒时,会比之前更加强健。”
然后,他挽着梅艺,决然地说:“二位先生,我想我赢得了我们之间小小的赌局。现在,你们得给我200万美金。”
他和梅艺一边走远,一边冷笑着说:“运气总是需要帮手才行。”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