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作为一种独特的小说类别,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短小,还在于它有着自身极为特殊的文体要求。也就是说,作为一种叙事艺术,短篇小说无论是在语言、结构还是意蕴的传达上,都有着与中长篇小说更为苛刻的要求,它需要高超的艺术智性才能驾驭……本书收录了2008年度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说,讲述了现实、人性与伦理的各种纠缠。
图书 | 2008中国短篇小说年选 |
内容 | 编辑推荐 短篇小说作为一种独特的小说类别,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短小,还在于它有着自身极为特殊的文体要求。也就是说,作为一种叙事艺术,短篇小说无论是在语言、结构还是意蕴的传达上,都有着与中长篇小说更为苛刻的要求,它需要高超的艺术智性才能驾驭……本书收录了2008年度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说,讲述了现实、人性与伦理的各种纠缠。 内容推荐 优秀的短篇小说,在相当程度上代表了当下小说创作的风向,体现着作家在艺术探索上达到的高度,具有很强的专业“看点”。本书题材多样,风格多样,以质取文,不以人取文;广泛阅读,精中求精。本书收录的文章是2008年中国短篇小说年选,所收文章有一坛猪油、厨师履历、脚背、秘密通道、老镢头、人间欢乐、陪夜的女人、末日的爱情…… 目录 洪治纲◇序 迟子建◇一坛猪油 范小青◇厨师履历 裘山山◇脚背 姚鄂梅◇秘密通道 红柯◇老镢头 陈旭红◇人间欢乐 朱山坡◇陪夜的女人 张惠雯◇末日的爱情 张玉清◇安全 李浩◇飞过上空的天使 张卓◇不能剪头发的女孩 乔叶◇最后的爆米花 金仁顺◇千秋椅 方格子◇像鞋一样的爱情 余岱宗◇第三人称 于晓威◇勾引家日记 王手◇照片 陈昌平◇纯洁 盛可以◇缺乏经验的世界 高君◇阳台 须一瓜◇灶上还有绿豆羊肉汤 吴君◇二区到六区 施雨◇你不合我的口味 陈启文◇传说中的老鳖 晓苏◇麦芽糖 王安忆◇黑弄堂 徐则臣◇南方和枪 康桥◇万物皆有漂亮的后背 试读章节 一九五六年吧,我三十来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上头的两个是儿子,一个九岁,一个六岁。老小是个丫头,三岁,还得抱在怀里。 那年初夏的一个日子,我在河源老家正喂猪呢,乡邮员送来一封信,是俺男人老潘写来的,说是组织上给了笔安家费,林业工人可以带家属_r。他让我把家里的东西处理一下,带着孩子投奔他去。 老潘打小没爹没娘,他有个弟弟,也在河源。那时家里没值钱的东西,我把被褥、枕头、窗帘、桌椅、锅铲、水瓢、油灯统统给了他。猪被我贱卖了,做路费;房子呢,歪歪斜斜的两间泥屋,很难出手。我正急着,村头的霍大眼找上门来了。霍大眼是个屠夫,家里富裕,他跟我说,他想要这房子做屠宰场,问我用一坛猪油换房子行不?见我犹豫,他就说老潘待的大兴安岭他听人说过,一年有多半年是冬天,除了盐水煮黄豆就没别的吃的,难见荤腥。他这一说,我活心了,跟着他去看那坛猪油。 那是个雪青色的坛子,上着釉,亮闪闪的。先不说里面盛的东西,单说外表。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见过的坛子,不是紫檀色的就是姜黄色的,乌涂涂的,敦实耐用,但不受看。这只坛子呢,天生就带着股勾魂儿的劲儿,不仅颜色和光泽漂亮,身形也是美的。它有一尺来高,两柞来宽,肚子微微凸着,像是女人怀孕四五个月的样子。它的勒口是明黄色的,就像戴着个金项圈,喜气洋洋的。我还没看坛子里的猪油,就对霍大眼说,我乐意用它换房子。 我掀开坛子的盖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油香,只有新榨出的猪油才会有这么冲的香气啊。再看那油,它竟然灌满了坛子,不像我想的,只有多半坛。那一坛猪油少说也有二十斤啊。猪油雪白雪白的,细腻极了,但我还是怕霍大眼把好油注在上面,下面凝结的却是油渣。我找来一截高粱秆,想探个虚实。我把高梁秆插进猪油的时候,霍大眼在一旁叹着气。我插得很慢,高粱秆进入得很顺畅,一直到底,些微阻碍都没有,说明这油是没杂质的。我抽出高粱秆来的时候,霍大眼说,这坛猪油是新炼的,用了两头猪上好的板油,他嘱咐我不能把猪油送给别人吃,谁想舀个一勺两勺也不行,一定要自己留着,因为这坛猪油他是专为我准备的。他说我若给了不相识的人吃,等于糟践了他的心意。我答应着,搬起这坛猪油出了院子。 我领着仨孩子上路了。那时老大能帮着干活了,我就让他背着四只碗、一把筷子、五斤小米和一个铝皮闷罐。老二呢,我也没让他闲着,他提着两罐咸菜和一摞玉米饼子。我编了一个很大的柳条篓,把我和孩子的衣服放在下面,然后让老三坐在上面,这样我等于背了衣服又背了孩子。我怀中抱着的,就是那个猪油坛子。 那是七月,正是雨季。临出发时,老潘的弟弟送了我一把油纸伞。我把它插在柳条篓里。老三在篓子里待得没意思时,就把它当甘蔗,啃个不停。 我们先是坐了两个钟头的马车,从河源到了林光火车站。在那儿等了三个钟头,天傍黑时,才上了开往嫩江的火车。那时往北边去的都是烧煤的小火车,它就像一头刚从泥里打完滚儿的毛驴,灰突突的。小火车都是两人座的,车上的人不多。别的旅客看我拖儿带女的,这个帮我卸背篓,那个帮我把孩子手中的东西接过来。还没等我们安顿好呢,火车就像打了个摆子似的,咣当咣当地开了。它这一打摆子不要紧,把站在过道上的老二给晃倒了,他的头磕在坐席角上,立时就青了,疼得哇哇大哭。我一想直后怕,万一老二磕的是眼睛,瞎了眼,我还哪有脸去见老潘呐。 我把猪油坛子放在了茶桌下面。一到火车要靠近站台时,就赶紧猫腰护着,怕它像老二一样被晃倒了。 带着仨孩子出门真不容易啊。一会儿这个说饿了,一会儿那个说要拉屎撒尿,一会儿另一个又说冷了。我是一会儿找吃的,一会儿领着他们上厕所,一会儿又翻衣服。天黑以后,车厢里的灯就暗了,小东西们折腾累了,老大斜倚着车窗,老二躺在坐席上,老三在我怀中,都睡了。我不敢睡,怕迷糊过去后,丢了东西和孩子。熬了一宿,天亮时,我们到了嫩江。 按照老潘信上说的,我找到了长途客运站。往黑河去的大客车三天一趟,票贵不说,我们来得不凑巧,刚走了一辆,等下趟要两天呢。我怕住店费钱,就买了便宜的大板汽车票,当天下午就上路了。 什么叫大板汽车呢?就是敞篷汽车,车厢体的四周是八十公分左右高的木板,看上去像是猪圈的围栏。车上坐了三十来人,都是去黑河的。车上铺着干草,人都坐在草上。车头是好位置,稳,行路时不觉得特别颠,人家见我带着仨孩子,就让我坐在车头。我怕猪油坛子被颠碎,就把它夹在腿间。我用胳膊抱着孩子,用腿勾着坛子,引起了别人的笑声。有一个男人小声跟他身边的女人嘀咕:这女人一定是想男人了,把坛子都夹在裤裆里了。我白了他们一眼,他们就赶紧夸那只坛子好看。 坐敞篷车最怕的不是毒日头,而是雨。一下雨,大家就得把一块大苫布打开,撑在头顶,聚堆儿避雨。雷阵雨不要紧,哗啦哗啦下个十分八分也就住了,要是赶上大雨,就遭殃了。路会翻浆,不能前行,就得停靠在中途的客栈。 P1-2 序言 多少年来,我们在谈论短篇小说的时候,总是念念不忘叙事技巧。短篇就是一种技巧的运动,这几乎成为一种公理。美国作家艾萨克·辛格就曾说过:“在长篇故事中,一个才能较差的人有时就只是通过堆砌大量事实也能成功。但是在短篇小说中,写作必须是巧妙高明的,否则它将一文不值。”林斤澜先生则更进一步地指出:“语言上头,长篇和短篇分不出来。分别,其实就在结构上。”无论是大到技巧方面,还是小到结构方面,对于短篇来说,都是艺术核心之所在,也可视为短篇创作的“叙事密码”。 但是,一切艺术的美妙之处又在于它的独创性,在于它的非因循守旧。这又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人们,短篇虽然注重叙事技术,但这种技术并无什么特别的规律或模式,“卡夫卡的小说十分简洁,梦幻般地不可捉摸;亨利·詹姆斯的小说结构严密,态度超然,情节展开缓慢……海明威的小说对话变化甚少:它们都可以被看作短篇小说,但相互间差别甚殊。”乔伊斯·欧茨的这番话或许已清楚地说明了这一问题。因此,对短篇小说而言,若从理论上进行有效的归纳,几乎很难做到全面和科学。记得苏童就曾说过类似的话:我们总是在不厌其烦地对它说三道四,但最后发现,我们其实都是在“盲人摸象”——要么抓住了腿,要么抓住了鼻子,要么抓住了尾巴,至于它的整体,无人知晓。 惟因如此,面对短篇小说,品味和欣赏可能比理性的归纳更有意义。记得去年,我曾雄心勃勃地试图对它进行“类型”意义上的探讨,如今想来,这种思考多少有些舍本逐末。在很多时候,好的短篇就像一幅优秀的绘画,可以尽情地玩味,却很难用几句话击穿它的内在意蕴。所以,面对2008年的短篇创作,我更多地选择了品味和赏析,就像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句名言:慢慢地走,欣赏啊。 从整体上看,2008年的短篇小说发表数量并没有减少,但质量依然不尽人意。最让人感伤的是:粗糙。创作主体的理念过于突出,未能很好的融入叙述之中,达到羚羊挂角之境。结构安排疏散,叙事的随意性四处可见,很难看到作家精心营构的思维。叙述语调凌乱,常常颠覆了人物的文化心理和精神视野,用沈从文的话说,就是不够“贴”。当然,也有一些短篇,故事很好看,一路读下来,颇有曲径通幽之感,而当你真正抵达了幽深之处,却又发现没有多少“意味”可言。像麦家的《八大时间》、龙仁青的《一双泥靴的婚礼》、畀愚的《钥匙》和叶舟的《萨达姆之死》、鲁敏的《离歌》都颇有思考,但细究之下,仍然感到一些关键性情节处理得过于草率,从而动摇了叙事内在的说服力。我想,这些倾向,其实都是“粗糙”惹的祸——如果作家不急于下笔,而让它们在内心里长久地做一些盘旋,甚至在每一个细微处再做些更细密的思考,或许情况会有所改观。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想否定中国作家一年来的短篇创作实绩。实际上,优秀的短篇也的确存在,只不过,与短篇的整体数量相比,显得颇为稀少。而况,作品的好与不好,也是见仁见智。就我个人的欣赏趣味而言,在充分关注叙事技巧的同时,我同样也念念不忘它们的“意味”——虚实之间、缓急之间、轻重之间,甚至在某些意象的肌理之中,究竟有哪些耐人寻味的意蕴,有哪些旷邈的怀想或幽深的思考,又凸现了怎样一种主体的情怀。 带着这样的心境去阅读,在2008年的短篇小说中,我读到了迟子建的《一坛猪油》、范小青的《厨师履历》、裘山山的《脚背》、姚鄂梅的《秘密通道》、红柯的《老镢头》、陈旭红的《人间欢乐》、朱山坡的《陪夜的女人》等一批值得回味的作品。在这些作品的背后,都隐合了创作主体极为纯正的情感伦理,或者说,渗透了一种极为纯朴的俗世之心。他们摒弃了知识分子惯常操弄的道德化视点,将深厚的人伦情怀自然而然地浸润在人物的精神深处,使那些看似温和的叙事之中饱含着各种内在的情感张力。像《一坛猪油》,读起来有些芜杂之感,但读完之后方觉意味深广。作者通过一种从容不迫的叙述,演绎了数个人物绵延数十年的内心波折,其中既有物质匮乏时代的辛酸和无奈,又有底层家庭的自足和温暖;既有屠夫对“我”的关心和好感,又有崔大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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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2008中国短篇小说年选 |
副书名 | |
原作名 | |
作者 | 洪治纲 |
译者 | |
编者 | |
绘者 | |
出版社 | 花城出版社 |
商品编码(ISBN) | 9787536055377 |
开本 | 16开 |
页数 | 288 |
版次 | 1 |
装订 | 平装 |
字数 | 390 |
出版时间 | 2009-01-01 |
首版时间 | 2009-01-01 |
印刷时间 | 2009-01-01 |
正文语种 | 汉 |
读者对象 |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
适用范围 | |
发行范围 | 公开发行 |
发行模式 | 实体书 |
首发网站 | |
连载网址 | |
图书大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图书小类 | |
重量 | 0.438 |
CIP核字 | |
中图分类号 | I247.7 |
丛书名 | |
印张 | 19 |
印次 | 1 |
出版地 | 广东 |
长 | 245 |
宽 | 170 |
高 | 16 |
整理 | |
媒质 | 图书 |
用纸 | 普通纸 |
是否注音 | 否 |
影印版本 | 原版 |
出版商国别 | CN |
是否套装 | 单册 |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 |
版权提供者 | |
定价 | |
印数 | 8000 |
出品方 | |
作品荣誉 | |
主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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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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