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僵尸之剑
大二那年我篡夺了文学社的王位。
王梓终于茁壮成长为真正的国王。
文学社在这个学校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只是到我这里就苟延残喘、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只差吹灯拔蜡了。
我当时急于打人这个组织的原因就是:这个社团里有众多美眉。这只是我当初愚蠢的想法。现在我却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后悔不已。为了能和美眉们携手前进、在文学的澡堂里洗桑拿,我去演讲,吹牛,扯淡。我十分痛恨自己当初断送了演戏的人生之路。我在台上侃侃而谈,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眼中放电。台下有人大约被我电烦了,就小声说,“嘿,这丫谁啊?”另一个声音说,“一坨棒槌。”
社团前辈们坐在第一排,男的绅士,女的端庄。他们验货一样左瞅右瞄。演讲完毕的人要主动凑上去接受问讯,这类似于肉联厂里给刚屠宰的猪大腿上戳紫色钢印。
我演讲完毕,就接受了问讯。第一个人扫我一眼,问:“读过《基督山伯爵》吗?”我咽咽唾沫,说:“大概读过吧。”他幽幽地看着我,说:“大概是什么意思?”我说:“大概的意思就是书名比较熟。”
第二个人问:“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
我笑笑,对他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先有你吧?”
我想起高考前的体检。
作为一种制度,凡参加高考的人都要接受光屁股检查,而且一边裸体一边做各种动作。这时,裸体成为合法的事,检查官们的眼光随意掠过一坨坨赤裸的肉体。
我和我的兄弟马超一起参加的体检。
马超是我的死党。
我和马超,还有许多小男人们,先是进了一间不大的小屋。我知道他们那套鬼把戏,心思却在女生那里。我在想那些女生在得知要坦胸露乳时,那一刻的表情,应该妙绝。
马超在后面捅我一下,说:“你小子乐什么呢?”我就在他耳朵上咬一会儿。这小子乐得比我还欢,捂着肚子,恨不能躺在地板上,情态极其放荡。
接着就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白大褂。
马超脸上的笑凝固了,所有小男人都愣住了。
我在想,这就是报应吧。
走进来的是个40多岁的妇女,干瘦,丑陋,活脱是一从马王堆汉墓里爬出来的千年女尸。我猜她定然练过什么神功,比如九阴白骨爪什么的。
女僵尸森森地笑着。
我看见马超的背上起了一层小米,其他小男人们也瑟瑟发抖。
女僵尸清清嗓子,声音像一把走音的二胡。
她说:“愣什么愣?都把衣服给我脱喽!”
小屋里先是起了一阵骚动,小男人们扭扭捏捏起来。我了解这种心态。在这种老女人面前脱衣服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我也自然不能脱,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在除我妈之外的女人面前脱光衣服过。
我产生一种被强暴的感觉。回头看看马超,表情更是凄风惨雨。
我小声说:“马超,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脱吧?”
马超可怜地看看我,说:“王梓,你脱我就脱。”
我说:.“小爷宁死不降,士可杀不可辱。”
我后面的这句话声音显然大了些。因为女僵尸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说:“士可杀不可辱?谁说的?” 小男人们就咧开了嘴笑。
女僵尸后来从屁股后面拿出一小截竹棍。
她把这柄剑举过头顶,瞄准马超。
她说:“你,带个头吧。”
马超的嘴抽搐一下,转头看我。
我扭头看地,地上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女僵尸是看上马超了。
我希望马超可以顺从天命,同时又不太希望。
因为他如果脱了,露了,我们自然也要去脱,去露。
马超说:“‘士可杀不可辱’,不是我说的。”
马超的特长就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女僵尸说:“不是你说的,也要脱。”
这小子的眼睛就亮了。我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他激动的时候总爱哭,给男人丢脸,这也是我唯一看不起他的原因。
我在心里给马超鼓气,我说:“小子,挺住,你是男人,男人就要有骨气。”
马超看看我,眼含泪花。
他说:“完了,我们全完了。”
我失望了。
马超投降了。
马超含着眼泪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马超在脱内裤的时候犹豫一下,然后猛地褪去。
一个处男时代,结束了!
我自然也缴械投降。
战场上,当你的同伴举手投降而你还在拼死抵抗的时候,你至少是不明智的。
验明正身后,我们取得了参加高考的机会。
这件事过后,我和马超的关系更进一层,因为有共同的苦难。
我真正爱上的那个女孩也是马超发现的。
他说:“王梓,看看那妞儿,靓嗨!”
我就去看,果真就爱上那妞了。P3-6
写序一直都是我的某种癖好。
这部小说是我“青春三部曲”中分量不轻的一部,因为它承载了很多历史,有过去的,有如今的,透过这历史,许多人,许多事,若干年,若干岁月,浮在我的周围,提醒我走过一段怎样的日子,和怎样的人产生过怎样的感情。逝者如斯夫,子在川上日。
我之所以能在这里不疼不痒地写这篇后记,因为我的腿已然痊愈,动完第二次手术。
我把从腿中取出的钢筋和钢钉保存起来,我要让我即将出世的孩子看看,他的爹当年经历过什么,他的爹被大夫整成什么样子。
我的妻子在医院里细心照顾着我,在我未动手术的时候她就为即将到医院照顾我而蠢蠢欲动,好像我是她手里的娃娃。在我最初几天不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她鼓励我只小便而不大便,好像这一类生理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似的。
这本小说写在我大三毕业的最后两个月,那时,我和我未来的妻子面对面坐一张桌子,她假装学习,我假装写小说,每天五六千字的速度见证了爱情的魅力。毕业后我们一起失恋,我抱着她,热泪盈眶,在踏上北去的列车之前狠狠地吻她。然后,她哭喊着追逐那列把我带走的火车。看着窗外那个自不量力的追赶火车的女孩,我想,我会娶她为妻。
生活就是这样不可思议,常常让你莞尔。我的妻现怀胎四月,她经常告诉我,孩子又在踢她了,很顽皮。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孩子生下来不会像你一样吧?!
这部小说也就是我的孩子。
我把它写完,我的孩子也快落地了。
我把它献给我的孩子。
《我们关于爱情的种种表达》同样是一部纪实小说,因为真实,所以经常触碰到某些敏感的神经,并因敏感而疼痛。比如小说结尾的那场雨,专门为大三毕业生准备的专场演出,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坚持看完演出的所有毕业生,包括我,为逝去的某些东西伫立,在伫立中凝视,在凝视中泪水滚动。向那一夜所有在雨中的演员和观众致意!
写这篇序的时候恰逢这个小镇的赶集日,路边搭台卖唱促销的歌声不时骚扰着我,民间卡拉0K高手们声嘶力竭,他们的肚皮是饱的吗?或许正是饥饿才使他们鬼哭狼嚎。我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许,这就是生活。
出版社的编辑前几天发来短信,告诉我如今校园文学不景气;建议我转型。我接受了建议,接着写我的第三本小说,我对爱情的崇拜无以复加,这导致了我创作的乐此不疲,并从中寻找乐趣。这个乐趣就是:随心所欲,自言自语,快意恩仇。
写作是一种爱好,我尚且没把它当成一种职业,我只是在这个每隔几日就要逢集的小镇上心安理得地当一名教师,领国家俸禄,操仁爱之心。
其间,我停薪留职做了半年记者。停薪留职真是个好东西,假若没有这个英明无比的政策,我这辈子恐怕注定是尝不到做记者的味道了。
朋友在电视上看到我的名字,打来电话,问,你怎么做战地记者去了?我说,喜欢。这就是原因。所谓战地记者,也是因为我在公安系统做记者的缘故,可以扛着摄像机在深冷的冬夜里随着民警实施抓捕。我喜欢这种刺激的没有规律的生活,并为曾历经这样的生活而骄傲。
侯哥是我做记者时认识的朋友。他是摄像师,也是艺术家。他拍摄的许多电视散文都曾获奖,并和英年早逝的陈逸飞是多年的朋友。他长我十岁,梳一大背头,额头宽硕,油光可鉴,站在众多民警中间犹显醒目。我结婚当天,他连夜从北京坐飞机赶回,马不停蹄赶到我的住所,说话时声音都已嘶哑,二话没说,立刻拍摄我的结婚录像,这份情谊,令我至今难忘。 这个本子甫一写完,侯哥便来电话,说要把它改成剧本,拍个电视剧。他当过摄影报刊的编辑,做过知名导演的御用摄像师,和我一起客串过战地记者,如今又要打电视剧的主意,精力之充沛,思维之活跃,比肩热血青年。
我的身边总有许多善良的人,他们安于生活,因为善良,也就可以包容我的许多弱点,在这种善良的氛围里,我的小说愉悦地成长壮大。
随着小说成长壮大的,还有现实生活中的人。我的第一部小说《化学心情下的爱情反应》中的罗琪,如今已是一名警察,腰扎皮带,头顶大盖帽,聪明的脑壳思考的已不再是如何泡妞和泡妞之后如何甩掉之类的问题。另一个人物尚笑则拜了一名自称是国内三维动画的顶尖高手为师,现在已自成一派,在武汉过着忙时工作闲时踢球的令人艳羡的快乐生活。
秋天的黄叶,扫了一地,又落一地,等到来年,又发新叶。我在这个季节里眺望,眺望今年的冬季,眺望明年的春天。明年的春天迎接我的孩子,我,展开双臂。
《爱情保卫战》由季海东所著。
《爱情保卫战》讲述了:
他在网吧里认识了白露,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特殊身份,王梓惹来空前的麻烦。关键时刻,白露血溅当场,给王梓留下一个难解的谜团……
他们相识在雨中,相拥在操场上过夜,不时玩些别出心裁的浪漫。他本来没打算谈一场恋爱,却无法阻挡男女间的相互吸引。但是,当纯的前男友意外出现的时候,这个三角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叶羽蓝乔的出现是个偶然,有着不依不饶的性格、神秘的身份。而在故事结尾,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的伪装竟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切的一切,只为最后的一夜……
季海东的这本《爱情保卫战》为我们讲述了:
王梓天生魔就是个混世王,他正经历着青春期的荷尔蒙革命,而上天非常眷顾的送来了白露——她是王梓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给王梓带来杀身之祸的女人。
王梓经历了短暂的悲恸,因为白露“死”了,她在那场械斗中倒下。绝望的王梓选择了读书,于是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为了创造接近漂亮MM的机会,他打入文学社,居然还当上了社长,并成功引诱了纯。他毫无征兆的陷入到了一场“纯爱”,并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如鱼得水,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纯身边的另一个男人。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三角恋”,一场没有硝烟的保卫战。正当失恋后的王梓打算干点坏事,却被发廊女一巴掌打蒙了一般。这只特立独行的“鸡”就是叶羽蓝乔,她慵懒的坐在落地窗后,捧着一本诗集,等待接客。她的疯狂气质吸引了王梓,于是我们看到了二人冬天从桥上跳下的一幕,还有后来发生在武汉音乐节上的斗殴事件。一切貌似偶然,一切竟是精心的策划,而叶羽蓝乔的身份也慢慢浮出水面……